UU文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 芯片暴君

>三年前,陆天豪夺走我的一切:科研成果、未婚妻、自由。

>他将我关进精神病院,电击、药物轮番折磨。

>没人知道,我偷偷吞下了最新研发的神经芯片。

>三年后,我以科技新贵的身份回归。

>看着陆天豪在宴会上得意洋洋展示“我的”成果。

>我微笑着启动芯片,他的大脑瞬间被我接管。

>“陆总,扇自己耳光。”我在他脑中低语。

>在全场名流注视下,他举起手狠狠抽向自己的脸。

>一下,又一下。

---

冰冷的雨水,像是天神盛怒之下泼下的墨汁,疯狂地鞭挞着整个世界。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徒劳地左右摇摆,发出沉闷而单调的刮擦声,每一次划过,都只能勉强撕开一片模糊的视野,旋即又被狂暴的水幕吞噬。

“先生,这鬼天气!前面的路况……”

司机老张的声音被一声猝然撕裂空气的尖锐摩擦声打断。紧接着是金属剧烈扭曲、玻璃瞬间粉碎的可怕巨响,如同巨兽濒死的惨嚎。巨大的冲击力从侧后方狠狠撞来,这辆昂贵的轿车瞬间失去了所有尊严,像一片被狂风卷起的枯叶,失控地翻滚、滑行。

天旋地转。

冰冷刺骨的雨水混杂着浓烈的汽油味,猛地灌入口鼻。视线在剧烈的翻滚中彻底破碎,世界只剩下刺耳的噪音、翻腾的黑暗,以及身体各处传来的、令人窒息的钝痛。意识像被投入湍急漩涡的纸片,迅速下沉、模糊,被冰冷的泥水淹没。

……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漫长的一个世纪。

意识艰难地,从一片混沌粘稠的深海中挣扎着,试图浮起。每一次尝试都沉重无比,仿佛顶着万钧巨石。沉重的眼皮像是被焊死,每一次微弱的颤动都耗尽了力气。

终于,一丝微弱的光感,如同最细的针尖,刺破了厚重的黑暗。随即,一股极其熟悉的、混合着消毒水和某种精密仪器运转时产生的微弱臭氧的气息,蛮横地钻入鼻腔。

这味道……像一根冰冷的钢针,瞬间刺穿了记忆的冰层!

身体猛地一僵,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无声的尖叫和抗拒。不是医院!那种冰冷、高效、带着非人精准感的空气,更像……更像一个无菌的牢笼!一个巨大而透明的医疗维生舱!

视野在剧烈的生理性震颤中艰难聚焦。光线柔和却无处不在,勾勒出上方光滑、弧形的舱顶轮廓。淡蓝色的营养液如同温顺的羊水,轻柔地包裹着身体,温度恒定得令人心头发毛。视线艰难地向下移动,透过舱壁和淡蓝色的液体,能看到自己赤裸的身体上连接着密密麻麻的管线,如同诡异的藤蔓,缠绕在皮肤上,深深刺入血管。冰冷的金属探针紧贴着太阳穴,带来一种被异物强行侵入的恶心感。舱外,巨大的监控屏幕无声地闪烁着,瀑布般流淌着复杂到令人眼花缭乱的生理数据曲线和符号——心跳、脑波、神经电信号、代谢速率……每一个跳动的数字都在无声地宣告:这是一个被彻底解析、被严密监控的“标本”。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心脏,几乎要将其捏碎!这景象,与记忆深处某个被刻意尘封、却如同附骨之疽的噩梦片段——那个被称之为“特殊康复中心”的地方,何其相似!

“不……出去!放我出去!”无声的呐喊在喉咙深处翻滚、灼烧,却连一个微弱的音节都无法挤出。嘴唇徒劳地开合着,只有一串细小的气泡从唇边溢出,无声地升向舱顶。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再次从四面八方涌来,试图将他拖回那片无意识的深海。身体在本能地抗拒,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每一次心跳都在擂鼓般抗议这该死的禁锢!

“滴……滴滴滴……”

刺耳的警报声骤然撕裂了舱内近乎凝固的寂静!尖锐、急促,像垂死者的哀鸣,疯狂地撞击着耳膜。视线猛地转向那块巨大的监控屏幕。

屏幕中央,原本规律起伏的脑电图波形,此刻正经历着恐怖的剧变!代表意识活动的β波(高频低幅)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水面,瞬间荡开剧烈、狂乱的涟漪,波峰陡然拔高,波谷深陷,频率快得如同失控的蜂群!紧接着,旁边代表深层无意识活动的δ波(低频高幅)也猛然爆发,如同沉寂的火山骤然喷发,粗壮的波形猛烈地上下冲撞,几乎要顶破屏幕的边框!象征着情绪激荡的a波(中等频率)则完全被淹没在这狂暴的乱流之中,消失不见。整个脑波图像变成了一锅沸腾的、疯狂的电信号浓汤!各种代表不同神经集群活动的彩色区域在屏幕上疯狂地闪烁、跳动、相互吞噬,亮度和范围瞬间暴增,如同超新星爆发般刺眼!

生理数据随之飙升:心率曲线像过山车一样直线蹿升,从每分钟60次瞬间冲破120、150!血压数值疯狂跳动,收缩压的数字一路飙升,几乎要撞破三位数的上限!血氧饱和度则诡异地开始下跌,报警的红光刺目地闪烁。

舱外的脚步声瞬间变得密集而慌乱。

“怎么回事?数据怎么突然全乱了?!”一个年轻技术员惊恐的声音响起,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不可能!神经抑制程序是最高级别的!脑波活动应该被深度压制才对!”另一个声音尖锐地反驳,充满了面对失控的惊惶。

“快!强制镇静剂注入!最大剂量!”一个略显苍老、试图维持冷静却难掩一丝恐惧的声音厉声命令道,“启动物理束缚!别让他伤到自己!”

冰冷的指令,如同淬毒的针,精准地刺入耳膜。“神经抑制”、“强制镇静”、“物理束缚”……每一个词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记忆最敏感的神经末梢上!

“轰——!”

脑海深处,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坚固的堤坝,在滔天的洪水冲击下,轰然垮塌!

记忆的洪流,裹挟着被压抑了三年的彻骨冰寒与暴烈恨意,冲垮了一切人为的屏障,以毁灭一切的姿态,汹涌澎湃地席卷而来!

* * *

三年前。深城,寰宇科技总部,顶楼核心实验室。

空气里弥漫着精密仪器特有的、冰冷而洁净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未来的气息——那是即将诞生的奇迹的味道。巨大的环形工作台上,无数指示灯如同夏夜的繁星,安静地闪烁着幽蓝、翠绿、银白的光芒。中央位置,一个特制的透明隔离罩内,悬浮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物体。它通体呈现深邃的幽蓝色,表面流淌着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细微能量纹路,如同活物的呼吸。那正是凝聚了凌夜和他的团队五年心血的结晶——“灵犀”一代原型芯片。它安静地悬浮在力场中,像一颗沉睡的星辰,蕴藏着改写人类神经交互规则的磅礴力量。

凌夜站在工作台前,眼窝深陷,布满血丝的双眼却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狂热光芒,死死盯着屏幕上一行行飞速滚动的验证数据。最后一行绿色的“pASSEd”字符跳出时,他紧绷的脊背猛地松弛下来,一股巨大的、几乎令人晕眩的狂喜瞬间冲上头顶。他猛地转身,张开双臂,用尽全身力气,沙哑地嘶吼出来:

“成了!我们……成功了!灵犀!它活了!”

实验室里死寂了一秒,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压抑了太久的疲惫、焦虑和巨大的期待,在这一刻化为近乎癫狂的喜悦。文件被抛向空中,研究员们激动地拥抱、捶打着彼此的肩膀,有人甚至流下了泪水。这是足以载入史册的突破!他们亲手点燃了通往未来世界的火炬!

就在这时,厚重的实验室气密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剪裁完美、价值不菲的深灰色西装,勾勒出主人挺拔而充满力量感的身形。来人正是陆天豪,寰宇科技的掌舵人,凌夜的导师,也是他未婚妻苏晚晴的父亲。他脸上带着惯常的、那种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微笑,缓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如鹰隼的黑衣保镖。他们的出现,像两座移动的铁塔,瞬间给这沸腾的喜悦空间注入了一股无形的沉重压力。欢呼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迅速低了下去,最终化为一片令人不安的寂静。研究员们脸上的狂喜凝固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位突然驾临的老板。

陆天豪的目光精准地越过人群,落在凌夜身上。那目光深处,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的评估,像在审视一件即将完成交割的贵重商品。他嘴角的笑意加深了,缓步走到凌夜面前,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凌夜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凌夜微微一晃。

“好!非常好!凌夜,我的好学生!你果然没让我失望!”陆天豪的声音洪亮,充满了赞许,回荡在突然安静的实验室里,每一个字都敲打着紧张的神经,“寰宇的未来,人类的未来,就在这枚芯片里了!你立了大功!”

凌夜强压下心中的一丝怪异感,那是一种直觉的警报,但被巨大的成功和导师的“肯定”暂时冲淡了。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刚想谦虚两句。陆天豪却已转向旁边的苏晚晴。

苏晚晴穿着一身简洁的白色实验服,长发挽起,露出白皙优美的脖颈。她是凌夜的未婚妻,也是这个核心项目组的生物神经接口专家。此刻,她正看着凌夜,眼中满是骄傲和爱意。陆天豪伸出手,无比自然地揽住了苏晚晴的肩膀,动作亲昵而充满占有意味。苏晚晴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脸上那纯粹为凌夜而绽放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被一种复杂的、掺杂着惊愕和某种被迫的顺从所取代。她甚至下意识地、微微侧头,避开了凌夜瞬间投射过来的、带着惊疑的目光。

“晚晴,”陆天豪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压低的、近乎耳语的磁性,却清晰地传到凌夜耳中,“你父亲那边的投资,我会亲自去谈。放心,以后,寰宇就是你的家,我会给你最好的。”他的手指,似乎不经意地在苏晚晴圆润的肩头摩挲了一下。

那一下轻佻的摩挲,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了凌夜的眼睛!他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导师?父亲?那眼神、那动作、那话语里毫不掩饰的暧昧与掌控欲……还有晚晴那瞬间的僵硬和躲闪!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脊背,冻结了他所有的思维!

“陆总……”凌夜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您……和晚晴……”

陆天豪像是才注意到凌夜的失态,转过头,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完美的笑容,眼神却骤然变得冰冷而锐利,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凌夜,”他打断了凌夜的话,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关于‘灵犀’项目的所有权以及后续所有衍生技术的独家专利转让协议,法务部已经准备好了。你现在需要做的,是立刻、马上,在上面签上你的名字。”他微微侧头示意,身后一个保镖立刻上前一步,从手中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厚厚的文件,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压迫感,“啪”地一声,拍在了凌夜面前的工作台上。纸张边缘锋利,像一把出鞘的刀。

文件封面上,“技术转让及保密协议”几个加粗的黑体字,像淬毒的獠牙,狰狞地刺入凌夜的瞳孔。下面附属的条款密密麻麻,如同择人而噬的毒虫。

“所有权?转让?”凌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猛地抬头,死死盯住陆天豪那张道貌岸然的脸,又猛地转向苏晚晴,眼神里充满了被背叛的惊痛和质问,“晚晴?!这到底怎么回事?‘灵犀’是我的心血!是我们整个团队……”

“你的心血?”陆天豪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打断了凌夜的质问。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底的冷漠和轻蔑,如同在看一只不自量力的蝼蚁。“凌夜,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没有寰宇的巨额资金投入,没有我提供的顶尖设备和实验环境,没有晚晴和她父亲背后资源的支持,你凭什么认为这芯片是你的?它从一开始,就只属于寰宇,只属于我陆天豪!”他的声音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钉,狠狠钉入凌夜的心脏。

“至于晚晴……”陆天豪的手臂更加用力地将苏晚晴揽向自己,几乎将她半抱在怀里。苏晚晴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避开了凌夜痛彻心扉的目光,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睑下投下一片绝望的阴影。陆天豪俯视着凌夜,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她比你聪明得多,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一个只会埋头实验室、不识时务的书呆子,怎么配得上我陆天豪的女儿?”

“轰——!”

凌夜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随即被狂怒的火焰彻底吞噬!五年!整整五年的呕心沥血!无数个不眠不休的日夜!团队的信任!还有晚晴……他曾以为坚不可摧的爱情!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他只是一个被利用、被榨干价值后就可以像垃圾一样丢弃的工具!

“陆天豪!你这个强盗!伪君子!”凌夜目眦欲裂,所有的理智在极致的背叛和羞辱下灰飞烟灭。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抄起工作台上一个沉重的合金数据记录仪,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陆天豪那张虚伪的脸狠狠砸了过去!

“砰!”

沉重的闷响!

记录仪并没有砸中陆天豪。一只戴着黑色皮手套、如同铁钳般的大手,在千钧一发之际稳稳地抓住了凌夜的手腕!是陆天豪身后的保镖!巨大的力量瞬间钳制住了凌夜的动作,让他动弹不得。剧痛从腕骨传来。

陆天豪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脸上连一丝波澜都没有。他只是用那双冰冷、漠然的眼睛看着凌夜,仿佛在看一场拙劣的闹剧。

“看来,你不仅不识时务,精神也出了问题。”陆天豪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如同在宣读一份冰冷的判决书。他微微侧过头,对着另一个保镖,用一种谈论天气般的口吻,下达了冷酷的命令:“通知‘南山康宁疗养中心’的秦主任,这里有一位病人,需要‘静养’。立刻送过去,好好‘照顾’。”

“南山康宁”!

这个名字像一道来自九幽地狱的闪电,瞬间劈中了凌夜!深城上流圈子私下流传的、令人闻之色变的地方——一个进去了就再难出来,专门“处理”各种“麻烦人物”的恐怖之地!披着疗养院外衣的精神病院!里面充斥着电击、药物、禁闭、乃至各种泯灭人性的“治疗”手段!

“不!陆天豪!你不能这样!放开我!晚晴!救我!”凌夜彻底慌了,疯狂地挣扎起来,绝望地嘶喊着,试图挣脱那铁钳般的禁锢,目光死死地投向苏晚晴,那是他最后的一根稻草。

苏晚晴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在凌夜绝望的嘶喊声中,她猛地抬起了头,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被自己咬得渗出血珠。她的眼神充满了巨大的痛苦、挣扎和恐惧,泪水在眼眶中疯狂打转。她似乎想冲过来,想说什么……

“晚晴。”陆天豪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如同冰封般的力量。他没有看苏晚晴,目光依旧锁定在凌夜身上,但那两个字,像两道无形的枷锁,瞬间冻结了苏晚晴所有的动作和勇气。她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最终,那盈满泪水的眼睛里,只剩下一种彻底崩溃的、死灰般的绝望。她猛地低下头,肩膀剧烈地抽动着,再也不敢看凌夜一眼。

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冰冷刺骨的绝望如同毒液,瞬间注入四肢百骸。凌夜停止了徒劳的挣扎,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就在保镖粗暴地将他双臂反剪、准备强行拖走的瞬间,凌夜的目光如同濒死的野兽,死死地扫过工作台。

那枚幽蓝色的“灵犀”一代原型芯片,还静静地悬浮在隔离力场中,散发着微弱而神秘的光芒。那是他唯一的孩子!是他用生命和智慧孕育出的奇迹!不能留给陆天豪!绝不能!

一股近乎本能的疯狂念头,在绝望的深渊中骤然爆发!

“噗!”

在保镖将他完全控制住的前一刹那,凌夜用尽了全身残存的力气和最后一丝狡猾,猛地向前一扑,动作快得如同回光返照!他的脸重重地撞在工作台的边缘,剧痛传来。但就在这一撞之下,他的嘴巴借着这股冲力,闪电般地张开,舌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和速度向外一卷!

隔离力场对物理接触有屏障,但对凌夜口中高速弹射出的、沾着唾液的舌尖而言,那薄弱的能量层形同虚设!

舌尖带着一股决绝的狠劲,精准地、粗暴地舔过那枚悬浮的幽蓝色芯片!

一股微弱的电流麻痹感瞬间窜过舌尖。

下一秒,那枚指甲盖大小、凝聚了未来与希望的“灵犀”芯片,连同那冰冷的、带着金属和能量气息的味道,被他用尽全身力气,囫囵吞了下去!滑过喉咙的瞬间,带来一种诡异的灼烧感!

“你干什么?!”保镖惊怒的吼声和陆天豪骤然变调的厉喝同时响起!

“芯片!他吞了芯片!”一个眼尖的研究员失声尖叫!

实验室里瞬间炸开了锅!惊呼声、抽气声、桌椅碰撞声乱成一片!

陆天豪的脸色第一次真正变了,那是一种计划被打乱、珍贵猎物被毁掉的震怒和难以置信!他一步冲到工作台前,看着空空如也的隔离力场,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他猛地转向被死死按在地上的凌夜,那目光,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疯子!你他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陆天豪一脚狠狠踹在凌夜蜷缩的腹部!

剧痛让凌夜眼前发黑,身体虾米般蜷缩起来,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然而,在这极致的痛苦和陆天豪暴怒的咆哮声中,凌夜却咧开嘴,沾着血和唾液的牙齿暴露在空气中,发出一种低沉、断续、如同破风箱般,却又充满了极致快意和嘲讽的嘶哑笑声:

“嗬…嗬嗬……陆天豪……我的……永远是我的……你……拿不走……嗬嗬……” 那笑声如同来自地狱的诅咒,在死寂的实验室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陆天豪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眼中杀机毕露。他死死地盯着蜷缩在地上、如同濒死野狗般却仍在疯狂大笑的凌夜,足足过了十几秒,那暴怒才被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算计所取代。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意,声音重新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冰冷:

“吞下去?很好。那就让它在你的身体里,和你一起烂掉。”他挥了挥手,语气如同在丢弃一件有害垃圾,带着彻骨的寒意,“带走!秦主任那里有最好的‘胃镜’和‘手术台’,会好好‘照顾’他,确保‘异物’被彻底‘清理’干净!”

保镖的动作变得更加粗暴,像拖拽一袋垃圾,将还在发出断续怪笑的凌夜强行拖离了实验室。冰冷光滑的地面摩擦着身体,凌夜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陆天豪那张恢复了“平静”、却比魔鬼更狰狞的脸,以及苏晚晴背对着他、剧烈颤抖却始终不敢回头的、绝望的背影。

实验室的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隔绝了光明,也彻底关上了他通往正常世界的大门。

* * *

黑暗,无边无际,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沥青,沉重地压在身上,渗入每一个毛孔。身体仿佛沉在冰冷的海底,被万吨重压碾碎,又被无形的绳索紧紧捆缚,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只有意识,像风中残烛,在无边的死寂和冰冷中,微弱地摇曳。

“滴…嗒…”

细微的、带着回响的滴水声,是这片死寂里唯一的、单调的背景音。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一丝极其微弱的光感,如同最细的蛛丝,轻轻触碰了意识的边缘。

眼皮沉重得像焊了铅块。每一次试图掀开,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和巨大的眩晕。但他还是凭借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对光明的渴求,一点一点地,将那道缝隙艰难地撑开。

模糊的视野渐渐聚焦。

惨白。刺眼的惨白。一盏功率极大的、没有任何灯罩的白炽灯,像一颗冰冷的太阳,悬在低矮的天花板正中央,将下方狭小的空间照得纤毫毕露,也将所有阴影都压缩到墙角,形成浓重得化不开的墨团。那光没有温度,只有一种消毒水般的、令人窒息的惨烈。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得令人作呕的气味。消毒水的刺鼻、排泄物的骚臭、陈旧铁锈的腥气、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类似劣质化学药剂的甜腻味道……各种令人不适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专属于绝望和腐朽的味道,沉甸甸地压在肺叶上。

他发现自己被牢牢地固定在一张冰冷的金属床上。手腕、脚踝被粗糙坚韧的皮质束缚带死死勒住,深深陷入皮肉,带来麻木的刺痛和血液不通的肿胀感。一条更宽的带子紧紧箍着胸口,每一次呼吸都无比艰难,肺叶被压迫着,只能吸入一点点带着污浊味道的空气。

这里……就是南山康宁?陆天豪口中的“静养”之地?

念头刚起,一阵沉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门外。铁门上的窥视孔被拉开,一只毫无感情的眼睛朝里面扫视了一下,随即是钥匙插入锁孔的金属摩擦声,刺耳得让人牙酸。

“嘎吱——”

沉重的铁门被推开。两个穿着浆洗得发硬、惨白护士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们的身材异常高大壮硕,面无表情,眼神空洞麻木,如同两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其中一人手里端着一个金属托盘,上面放着几支注射器和几个装着不同颜色液体的药瓶。

没有询问,没有解释。两人径直走到金属床边。

一只带着橡胶手套、冰冷得如同铁钳的手粗暴地捏住凌夜的下颌,迫使他张开嘴。另一只手拿起一支针管,里面是浑浊的、如同泥浆般的暗黄色药液。针头毫不留情地刺入口腔侧壁的黏膜!

“呜——!”剧烈的刺痛和药液注入的冰冷感让凌夜身体猛地一弹!随即,一股难以形容的苦涩和辛辣混合的恶心味道在口腔里猛烈炸开,直冲天灵盖!紧接着,是强烈的眩晕感和身体感知的迅速剥离。四肢百骸像是被灌满了沉重的铅水,意识像是被投入了滚沸的油锅,开始剧烈地翻腾、扭曲、破碎!眼前的光影疯狂地旋转、拉长、变形,各种怪诞的色彩和扭曲的噪音在脑海中轰然炸响!

“不……不要……”破碎的呻吟从喉咙里挤出,带着绝望的恐惧。

两个“护士”对他的反应视若无睹,动作机械而精准。束缚带被解开,凌夜像一滩没有骨头的烂泥被他们粗暴地架起,拖出了囚室。

走廊长得仿佛没有尽头,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带着窥视孔的铁门,如同沉默的墓碑。惨白的灯光在头顶延伸,将他和两个“护士”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投射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偶尔有压抑的呜咽或疯狂的嘶吼从某扇门后传来,随即又迅速被死寂吞没。

他被拖进另一个房间。这里更加冰冷,空气里弥漫着更浓的臭氧和金属的味道。房间中央,赫然放着一张令人不寒而栗的“治疗椅”——金属结构,覆盖着磨损严重的黑色皮革,扶手和靠背位置镶嵌着冰冷的金属电极片,连接着缠绕在椅背上的、粗如儿臂的电线。电线另一端,连接着一台闪烁着幽绿指示灯的方形仪器。

他被强行按坐在那张冰冷的椅子上。皮革散发出一种混合着汗味和消毒水的陈腐气息。更宽的束缚带瞬间勒紧了他的手腕、脚踝、胸口、额头!将他如同标本般死死固定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人走了进来。镜片后的眼睛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种冰冷的、如同看待实验动物的漠然。他走到那台仪器旁,熟练地拨动着旋钮。仪器发出低沉的嗡鸣,指示灯开始由绿转黄,再变成刺目的、令人心悸的鲜红!

凌夜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冰冷的恐惧像毒蛇般缠绕住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他想喊,想求饶,想咒骂,但喉咙里只发出咯咯的、无意义的声响。

“开始吧。剂量……按标准流程,先来一组强刺激。”白大褂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模糊而冰冷。

两个“护士”立刻上前,将几个沾湿了导电凝胶的冰冷金属电极片,粗暴地按在凌夜的太阳穴和两侧颈动脉的位置!那凝胶的冰冷触感,如同死神的吻!

“不——!!!”

当那股狂暴、撕裂一切的电流,如同万千烧红的钢针,瞬间刺穿头皮、颅骨,狠狠扎进大脑最深处时,凌夜终于发出了非人的、凄厉到极致的惨嚎!那声音几乎不像人类所能发出,充满了无法形容的、灵魂被活生生撕碎的剧痛!身体在束缚带下疯狂地弹跳、抽搐,如同被扔上岸的鱼!眼前瞬间被一片刺眼的白光彻底吞噬!意识像是脆弱的玻璃,在电流的狂暴冲击下,片片碎裂!思维、记忆、自我……所有属于“凌夜”这个人的一切,都在这毁天灭地的痛苦中,被强行撕扯、搅碎、化为齑粉!

时间失去了意义。

只有无尽的痛苦轮回。

电击。药物。禁闭。电击。药物……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刻度,只剩下痛苦和无尽的黑暗轮番上演。电击的狂暴电流像是无形的鞭子,一次次抽打、撕扯着残存的意识;注射入血管的冰冷药液则如同缓慢的毒药,侵蚀着神经,带来持续的麻木、幻觉和不可抗拒的昏沉;狭小囚室里的绝对黑暗和死寂,则是另一种酷刑,足以将最坚强的心灵逼至崩溃的边缘。

凌夜的身体在肉眼可见地迅速垮塌下去。曾经清俊的脸颊深深凹陷,颧骨高高凸起,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毫无生气的蜡黄。眼窝深陷得如同骷髅,里面曾经燃烧着智慧与野心的火焰早已熄灭,只剩下两潭死水,偶尔被电击或药物激起的痛苦涟漪搅动一下,随即又归于更深的麻木和空洞。嘴唇干裂起皮,布满了自己无意识咬出的血痂。手臂上布满了新旧叠加的针孔和电击留下的焦痕,像一张丑陋的、无声控诉的地图。

他的眼神,大多数时候是涣散而呆滞的,茫然地望着天花板或墙壁上斑驳的污迹,仿佛灵魂已经彻底离开了这具饱受摧残的躯壳。只有极少数、在药物作用暂时消退的间隙,或是在承受新一轮电击的剧痛顶峰时,那双空洞的眼眸深处,才会骤然掠过一丝极其微弱、却如同淬炼过的寒铁般坚硬冰冷的光——那是恨!是对陆天豪刻入骨髓、不死不休的恨意!是支撑着这具残破躯体没有彻底崩溃、没有在药物的迷幻中彻底迷失的最后支柱!

每一次剧痛的冲击,每一次濒临崩溃的边缘,那股恨意就会像被淬火的钢铁,反而变得更加纯粹、更加锐利!它蛰伏在麻木的表象之下,在灵魂的最深处无声地咆哮、积蓄着毁灭的力量。

然而,身体终究是血肉之躯。高强度的药物滥用和反复的电击,正在不可逆转地摧毁着他的神经传导系统。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痉挛,手指无法精准地做出细微动作,连吞咽都变得困难。大脑的思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重的油污,变得迟钝、混乱。遗忘变得越来越频繁,一些重要的记忆碎片如同流沙般从指缝中溜走。幻觉也越来越多,死寂的囚室里会突然出现扭曲的光影,听到不存在的声音……药物带来的精神依赖性如同跗骨之蛆,每一次药效消退时袭来的那种万蚁噬心般的空虚、焦躁和无法抑制的渴求感,比肉体的痛苦更加折磨意志。

他感觉自己正在被一点点地“抹除”。从肉体到精神,从记忆到人格,都在被系统地、残忍地摧毁。陆天豪的目的,就是要他彻底变成一个神志不清、无法开口、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废物!然后,像垃圾一样,无声无息地烂死在这个地狱里!

绝望的冰寒,几乎要将他彻底冻结。

不!绝不能!他不能就这样消失!他还有东西!那个东西……那个被他吞下去的东西……

“灵犀”芯片!

这个念头,如同划破无尽暗夜的微弱流星,瞬间点亮了即将沉沦的意识!

胃里……它还在那里吗?三年了!它没有被那些“胃镜”和“手术”取走?难道……难道它……还在?陆天豪的医生没能找到它?或者,它发生了某种……意想不到的变化?

这个近乎渺茫的猜想,成了他沉沦中唯一能抓住的浮木!每一次被剧痛折磨、被药物控制、在黑暗中濒临崩溃时,他就强迫自己去想!集中残存的所有意念,去感知!去“呼唤”胃部那个可能存在的东西!

没有反应。除了冰冷的胃壁蠕动和药物带来的恶心感,什么也没有。

但他没有放弃。这成了他在这地狱中唯一的“修炼”。在剧痛的间隙,在药物制造的短暂清醒的罅隙里,在无边黑暗的囚禁中,他将所有残存的意志力,凝聚成一股微弱却无比坚韧的细丝,一遍又一遍,徒劳地、执着地刺向自己的胃部区域。试图去捕捉任何一丝微弱的、异常的波动或连接感。

时间在绝望的坚持中流逝。

一天……又一天……

直到某个瞬间。

那是在又一次高强度的电击之后。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意识在破碎的边缘勉强粘合。剧痛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神经末梢过载后的麻木和嗡嗡作响的空虚。就在这极致的疲惫和麻木中,当他再一次下意识地、用尽最后一丝心力凝聚意念,去“感知”胃部时……

“嗡……”

一种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震颤感,或者说是一种微弱的“共鸣”,如同投入死水的一粒微尘,极其短暂地、从胃部的深处传递了出来!

不是物理的震动!更像是一种……纯粹精神层面、意识层面的微弱回响!

那感觉稍纵即逝,快得让凌夜以为是药物导致的幻觉。但他残存意识的核心却猛地一悸!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狂喜、难以置信和巨大恐惧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

不是幻觉!刚才那一下……绝对不是幻觉!

芯片!是“灵犀”!它还“活”着!而且……它似乎……在回应?!它和我的大脑……在某种极致的痛苦和意志的冲击下,在药物的某种催化下……建立了某种……诡异的连接?!

这个发现带来的冲击,比任何一次电击都要强烈!凌夜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他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用剧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机会!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唯一的……武器!

他开始了更加疯狂、更加不顾一切的尝试。每一次药物注射后短暂的“清醒”期,每一次电击后意识强行凝聚的脆弱时刻,都成了他宝贵的“实验”窗口。他不再被动地等待回应,而是主动地、更加集中、更加“用力”地,将自己的意念——那些强烈的恨意、那些破碎的记忆画面、那些渴望逃脱的呐喊——如同无形的尖锥,狠狠地“刺”向胃部那个微弱共鸣的源头!

“嗡……”

共鸣感再次出现!比上一次稍强了一丝,持续的时间也长了零点几秒!而且,伴随着这微弱的共鸣,凌夜感觉自己的意念似乎……穿透了某种无形的屏障?他仿佛“触摸”到了一片极其微小、冰冷而复杂的“结构”!那感觉无比模糊,如同在浓雾中摸索一块冰冷的金属碎片。

有效!真的有效!

狂喜如同岩浆般在心底奔涌!但凌夜立刻将其死死压住。冷静!必须冷静!这微弱的连接太不稳定了!它如同风中的蛛丝,随时可能断裂!而且,每一次尝试都伴随着巨大的精神消耗,如同在透支最后的生命力,尝试之后是更深沉的疲惫和眩晕,几乎要再次昏死过去。

但他别无选择。这是他在这个地狱里发现的唯一一条,通往复仇深渊的、布满荆棘的小径!

他开始有意识地“训练”。在黑暗中,在剧痛的间歇,在药物制造的混乱意识流中,他一遍又一遍,如同最虔诚的苦行僧,反复地凝聚意念、刺探、捕捉那微弱的共鸣、尝试“描绘”那片冰冷的“结构”……

过程缓慢得令人绝望,进步更是微乎其微。有时几天都感觉不到任何回应,有时好不容易建立一丝连接,却因为一次突发的电击或药物注射而瞬间崩溃,前功尽弃。身体和精神的双重透支,让他无数次濒临彻底崩溃的边缘。幻觉变得更加频繁和可怕,有时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在“训练”还是在药物的作用下坠入了更深的噩梦。

然而,那股对陆天豪的、浸透了骨髓的恨意,成了他永不枯竭的燃料。每一次倒下,每一次在崩溃边缘挣扎时,那张虚伪、冷酷、高高在上的脸就会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如同最有效的强心剂,刺激着他再次榨干最后一丝意志力,重新开始那绝望的“连接”。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个月,也许一年。

变化,终于从量变积累到了质变。

那是在一次例行的“强镇静”药物注射之后。药效如同汹涌的潮汐,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意识堤坝。巨大的困倦和思维迟滞感袭来,身体沉重得像灌满了铅。但这一次,凌夜没有像往常一样任由自己沉入药物制造的混沌深渊。他强撑着最后一点清醒,将所有的意念,所有的恨意,凝聚成一道无比尖锐、无比执着的“意念之刺”,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决绝,狠狠刺向胃部!

“嗡——!!!”

这一次,不再是微弱的共鸣!

一股远比以往清晰、强烈得多的震颤感,如同沉睡的火山骤然苏醒,从胃部深处轰然爆发!瞬间席卷全身!伴随着这股震颤,凌夜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拽了过去!

“唰!”

黑暗的视野骤然改变!

不再是囚室冰冷的天花板。

一片……光怪陆离、由无数细微闪烁的蓝绿色光点和流动的、如同数据流般的金色线条构成的奇异景象,突兀地“覆盖”在了他正常的视觉之上!这片景象如同一个半透明的、不断流动变幻的虚拟界面,悬浮在他“眼前”!

界面中央,是一个极其微小、但结构异常精密复杂的幽蓝色三维立体模型!它由无数细小的几何体嵌套组合而成,缓缓旋转着,散发着微弱而神秘的光芒——正是“灵犀”芯片的内部结构图!虽然只是极其微小的一部分核心区域,但那复杂的能量回路和逻辑门阵列,凌夜一眼就能认出!

而在芯片模型的下方,几行极其微小、如同蚂蚁爬行般的文字闪烁着:

> **[目标神经信号捕捉:失败]**

> **[基础生理监控:激活(范围:本体)]**

> **> > 心率:142 bpm (异常升高)**

> **> > 血氧:88% (偏低)**

> **> > 肾上腺素水平:极高**

> **> > 神经抑制药物浓度:7.8mg\/L (高)**

> **> > 电击残留效应:中度…]**

> **[外部连接请求:0]**

> **[控制指令输入:未检测到有效端口]**

凌夜呆住了。意识如同被投入了冰水,瞬间清醒,随即又被巨大的、近乎眩晕的狂喜和难以置信所淹没!

成功了!他真的……连接上了!虽然只是最基础、最有限的连接!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灵犀”芯片不仅还在他体内,而且它在药物和极端环境的作用下,发生了某种未知的、与他的神经系统更深层次的融合与变异!它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一个……嵌入式的、受他意志(至少是部分)影响的神经外挂!

他死死地“盯”着那悬浮在意识视野中的芯片结构图和生理数据流,如同沙漠中濒死的旅人看到了绿洲。那些跳动的数据,冰冷地揭示着他此刻糟糕到极点的身体状况,却也像黑暗中的灯塔,让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了自己。

控制指令输入……未检测到有效端口?

凌夜的心猛地一沉。不能发出指令?那这连接有什么用?只能看个数据?巨大的失落感瞬间涌上。

不!等等!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同在实验室里面对一个异常复杂的数据难题。意念再次高度集中,尝试着去“解读”这片突然出现的界面,去“理解”它的逻辑。

他的意念,如同无形的触手,小心翼翼地探向那芯片的模型,尝试去“接触”其中一个闪烁着微光的逻辑单元。

当他的意念“聚焦”在那个微小单元上的瞬间,一行更小的注释文字如同气泡般在旁边浮现:

> **#L7-神经信号收发节点(状态:休眠\/待机)**

神经信号收发节点?收发?

一个大胆得近乎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了凌夜的脑海!

如果……如果我能“激活”它?如果我能通过它……不是向外连接别人……而是……向内连接我自己?连接我自己的运动神经?!

这个想法让凌夜浑身都颤抖起来!这违背了“灵犀”最初的设计理念!它本意是向外连接其他目标的大脑!但现在,它嵌在自己的身体里!那么,理论上……它同样可以捕捉和解读来自他自己大脑的神经信号!

他不再犹豫。意念死死地“锁定”在那个标注为 **#L7-神经信号收发节点** 的微小结构上,用尽此刻灵魂深处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志,所有的渴望——不是去“连接”外界,而是去“激活”它!去命令它!让它成为自己大脑指令通向自己肢体的一个……新的、绕开药物阻断的“通道”!

“醒来!给我醒来!打开它!”凌夜在意识深处无声地咆哮!意念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向那个休眠的节点!

“嗡——!”

芯片结构图猛地一颤!那个被意念锁定的 **#L7** 节点,骤然由黯淡的灰色,变成了明亮的、充满活力的幽蓝色!

> **#L7-神经信号收发节点(状态:激活\/自检中)**

> **[检测到本体运动神经信号]**

> **[信号强度:微弱]**

> **[尝试建立低阶指令通路…]**

成了!

凌夜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膛!他强忍着巨大的激动和眩晕感,将所有的意念集中在自己被束缚带死死勒住的右手食指上!

动!动起来!给我动起来!

这个念头无比清晰、无比强烈地在大脑中生成!

几乎就在念头生成的同一刹那!

“嗡……”

一股微弱却无比清晰的电流感,如同新生的溪流,瞬间从大脑深处产生,沿着一条全新的、被强行开辟出的神经通路——一条经由激活的 **#L7** 节点中转的“捷径”——精准地传递到了右手食指的神经末梢!

被药物麻痹、被束缚带压迫得早已麻木僵硬的右手食指,在凌夜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极其轻微地、但确实无比清晰地……**抽搐了一下**!

幅度很小,小到几乎看不见。但那实实在在的、由自己的意志直接驱动的肌肉收缩感,如同惊雷般在凌夜死寂的心海中炸响!

三年!整整三年!在这片连控制自己身体都成为奢望的地狱里,他终于……第一次,真正地、夺回了对自己身体一部分的控制权!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根手指!

泪水,混合着汗水、血水和不知名的污秽,瞬间涌出了凌夜干涸的眼眶。那不是软弱,那是劫后余生、是希望之火在绝望深渊中重新点燃的狂喜!他咧开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在惨白的灯光下,扭曲却充满了新生的力量。

陆天豪……你等着……

* * *

三年后。

深城,铂悦云端酒店,顶层宴会厅。

今夜,这里汇聚了整个深城乃至华南最璀璨的星光。巨大的水晶吊灯如同倒悬的星河,将金色的光芒泼洒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空气里弥漫着顶级香槟的芬芳、名贵雪茄的醇厚以及各种高级香水的馥郁气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身着高定礼服的淑女、西装革履的绅士、以及掌握着这座城市经济命脉的巨头们,正进行着优雅而高效的社交。

这里是寰宇科技成立二十周年庆典暨“灵犀”项目全球发布会晚宴的现场。科技新贵、资本巨鳄、政界名流……几乎囊括了深城金字塔尖的所有人物。他们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低声交谈,目光却不时飘向宴会厅前方那个巨大的、被深蓝色天鹅绒帷幕遮挡的舞台。所有人都知道,今晚真正的主角,是那个即将揭开面纱的、足以改变未来的“灵犀”系统。

陆天豪无疑是今晚绝对的中心。一身剪裁完美的藏青色双排扣礼服,衬得他身姿挺拔,意气风发。花白的鬓角不仅没有削减他的气势,反而增添了几分岁月沉淀的威严。他端着香槟,在人群中自如地穿梭,脸上洋溢着志得意满的笑容,与每一位上前祝贺的贵宾热情寒暄,接受着或真诚或虚伪的恭维。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视全场,带着一种俯瞰江山的掌控感。

“陆总,恭喜恭喜!寰宇二十载,再攀新高峰,灵犀一出,谁与争锋啊!”一位地产大亨满面红光地举杯。

“过奖了,李总。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陆天豪笑容矜持,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今晚,定不负众望。”

“陆董,听说灵犀系统已经通过了军方和安全部门的最高级别测试?这市场前景,不可限量啊!”另一位风投大佬凑近,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精光。

陆天豪微微一笑,抿了一口香槟,没有直接回答,但那眼神中的笃定和傲然,已是最好的答案。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全场,仿佛在检阅自己的帝国。

就在这时,宴会厅入口处,一阵微不可察的骚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迅速荡开涟漪。

原本喧闹的交谈声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许多人的目光,带着惊讶、好奇、探究,齐刷刷地投向了那个方向。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一身看似低调、却剪裁得如同第二层皮肤般的纯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颀长,甚至有些过于清瘦。领口没有系领带,只随意地解开一粒扣子,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平添了几分不羁。他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脸庞轮廓清晰,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得如同不见底的寒潭,里面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片沉寂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虚无。当他缓缓抬起眼帘,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时,那无形的、冰冷的压迫感,让离入口最近的几位名媛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噤了声。

他走得很慢,步伐却异常稳定,每一步都像精确丈量过。皮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而孤寂的回响,竟奇异地压过了背景的悠扬弦乐。他手中端着一杯香槟,金色的液体在剔透的水晶杯中微微晃动,折射着吊灯的光芒,映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却点燃不了丝毫暖意。

他的出现,像一块投入沸水的坚冰,瞬间改变了整个宴会厅的温度和气氛。

“那是谁?”有人低声问同伴,声音里带着困惑和一丝被冒犯的不悦。能拿到这场宴会邀请函的,无不是深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而这张脸,却陌生得令人警惕。

“不认识……气场好强,好冷……”女伴小声回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凌夜?!”一个略显尖锐、带着难以置信的惊疑声在角落里响起。声音不大,却像投入油锅的水滴,瞬间在周围一小片区域炸开!

“凌夜?哪个凌夜?三年前寰宇那个……不是说他……”旁边的人立刻追问,声音压得更低,充满了震惊和八卦的兴奋。

“不是说他疯了……关进精神病院……早死了吗?”有人接话,语气充满了惊悚和不确定。

“是他!绝对是他!虽然瘦脱相了……但那眼神……化成灰我都认得!”最初认出凌夜的人,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看到了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幽灵,“寰宇的前cto!陆天豪的得意门生!那个……吞了芯片的疯子!”

“疯子”两个字,像带着倒刺的钩子,狠狠扎在空气中。

窃窃私语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惊讶、疑惑、恐惧、幸灾乐祸……各种复杂的目光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笼罩在那个缓缓步入会场的黑色身影上。原本围绕在陆天豪身边的热烈气氛,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骤然降温。许多人的目光在陆天豪和凌夜之间来回逡巡,捕捉着任何一丝可能的端倪。

陆天豪脸上的笑容,在凌夜身影出现的刹那,如同被速冻般彻底凝固。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震惊、错愕、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被滔天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意所取代!他端着香槟杯的手指猛地收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杯中的液体剧烈地晃动着,几乎要泼洒出来。他死死地盯着那个一步步走来的身影,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对方千刀万剐!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还活着?!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秦主任那个废物!南山康宁那些废物!三年!整整三年!竟然没能让一个“疯子”彻底消失?!

陆天豪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强行压下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暴怒。他深吸一口气,脸上迅速重新堆砌起那副掌控一切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深处,寒意刺骨。他不能失态!尤其是在今晚这个至关重要的时刻!他绝不能让一个“疯子”毁了他的庆典!

陆天豪调整了一下呼吸,端着酒杯,主动迎了上去。他的步伐依旧沉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试图用气势压倒这个不速之客。周围的宾客下意识地让开一条通道,目光紧紧追随着两人,宴会厅的气氛变得极其诡异,弦乐声似乎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实。

两人在宴会厅中央相遇。距离不过两步。

璀璨的灯光打在两人身上,却映照出截然不同的气场。一个如日中天,光芒万丈;一个沉静如渊,深不可测。

“凌夜?”陆天豪率先开口,声音洪亮,带着一种刻意的、仿佛长辈对晚辈的关怀,却掩不住那冰锥般的冷意,“真的是你?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我们都很担心你!你看你,怎么瘦成这样?身体……还好吗?”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在凌夜苍白消瘦的脸上扫视,试图找出精神失常的痕迹,语气里的“关心”虚伪得令人作呕。

凌夜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陆天豪。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没有愤怒,没有仇恨,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片沉寂到可怕的虚无。仿佛在看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他没有回答陆天豪那虚伪的关切。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然后,凌夜极其缓慢地、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嘴角。

那不是笑。

那只是一个纯粹肌肉牵拉的动作,冰冷,僵硬,没有一丝温度。像一张精心制作的面具,被人强行扯出了一个弧度。这个“笑容”出现在他那张苍白而毫无表情的脸上,配合着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瞬间产生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感!

周围的空气仿佛又下降了几度。

陆天豪被他这诡异的“笑容”看得心头莫名一寒,那是一种被毒蛇盯上的冰冷粘腻感。他强忍着不适,正要再次开口,用更加强势的姿态将这个“疯子”驱逐出去。

凌夜却先一步动了。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越过陆天豪,落在了不远处那个被深蓝色帷幕遮挡的舞台。他的视线仿佛穿透了厚重的绒布,看到了后面隐藏的东西。然后,他用一种极其平淡、毫无起伏,却清晰得足以让周围一圈人都能听见的语调,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冰棱坠地:

“陆总,‘灵犀’……准备得如何了?”

这句话,如同一颗投入深水炸弹的引信!

“轰!”

陆天豪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前所未有的、混杂着巨大震惊和暴怒的火焰瞬间席卷了他的理智!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今晚发布的是“灵犀”?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应该随着他的“消失”被彻底尘封、被替换了才对!这是寰宇的最高机密!

这个“疯子”……他到底知道多少?!他来干什么?!

巨大的危机感和被挑衅的狂怒,让陆天豪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伪装的风度!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神凶狠得如同要噬人!他猛地踏前一步,几乎要贴上凌夜的身体,用只有两人能听到、却饱含着切齿恨意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低吼:

“凌夜!我不管你是怎么从那个鬼地方爬出来的!也不管你怎么混进来的!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否则……”他的声音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威胁,眼神示意了一下,几个一直隐在人群边缘、身形彪悍的黑衣保镖立刻不动声色地朝这边围拢过来,手已经按在了腰间鼓鼓囊囊的位置。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周围的宾客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这一幕。

然而,面对陆天豪赤裸裸的威胁和步步紧逼的保镖,凌夜脸上的那个冰冷、诡异的“笑容”弧度,却似乎……加深了那么一丝丝。

他依旧平静地看着陆天豪因暴怒而扭曲的脸,看着对方眼中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杀意。那眼神,像是在欣赏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

然后,凌夜微微抬起了下巴,目光如同俯视。他没有再看那些围拢过来的保镖,也没有理会陆天豪那择人而噬的眼神。

他的嘴唇,在璀璨的灯光下,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但就在这无声翕动的瞬间——

凌夜那双深不见底、如同寒潭死水的眼眸最深处,一点幽蓝色的、极其微弱却无比纯粹的光芒,骤然亮起!如同宇宙诞生之初,第一颗被点燃的星辰!

冰冷!锐利!带着洞穿一切虚妄的绝对意志!

那光芒一闪而逝,快得如同幻觉。但在它亮起的刹那,一股无形的、难以言喻的冰冷波动,仿佛超越了物理空间的限制,以凌夜的大脑为中心,无声无息、却又精准无比地……**发射**了出去!

目标,直指近在咫尺的陆天豪!

* * *

陆天豪的咆哮还在喉咙里翻滚,那凶狠的威胁尚未完全出口。

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剧痛,如同被烧红的钢钎狠狠贯穿了颅骨,瞬间攫住了他!那痛苦并非来自肉体,而是直接作用于思维的核心,猛烈、尖锐、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强行撕裂一切防御的恐怖力量!

“呃啊——!”

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完全不似人声的闷哼,猝不及防地从陆天豪喉咙里挤出!他的身体猛地僵直!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脸上那因暴怒而扭曲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即被一种极致的痛苦、茫然和无法言喻的惊恐所取代!他手中那杯昂贵的香槟,“啪嚓”一声脆响,失手跌落在地,金色的酒液和玻璃碎片四溅开来,在光洁的地面上晕开一片狼藉。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所有人!

“陆总?!”

“董事长!您怎么了?!”

惊呼声四起!围拢过来的保镖更是脸色大变,加速冲来!周围的宾客被这骇人的一幕吓得纷纷后退,场面瞬间混乱!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陆天豪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一股强大到令人绝望的意志,带着绝对的指令,如同汹涌的岩浆,蛮横地冲垮了他所有残存的思维屏障,瞬间占据了他的意识高地!他的“自我”被这股外来意志粗暴地挤压到了意识角落,如同狂风中的烛火,瑟瑟发抖,只能绝望地旁观!

不!不!这是什么?!魔鬼!凌夜!是他!是那个疯子!他做了什么?!

陆天豪的灵魂在意识深处疯狂地嘶吼、咆哮、挣扎!但这一切都是徒劳。他的身体,他的神经,他的肌肉,已经不再属于他自己!

在全场数百道惊骇、不解、如同看怪物般的目光聚焦下,陆天豪那只保养得极好、曾签署过无数决定他人命运文件、刚刚还优雅地端着香槟杯的右手,像是被无形的线操控着的木偶手臂,以一种极其僵硬、极其不自然的姿态,缓慢地、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毛的坚定,抬了起来!

手臂抬至与肩同高,手掌张开,五指僵硬地伸展着。

然后,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那只手猛地一翻!

带着一股狠绝的、仿佛要将什么东西拍碎的力道,狠狠朝着陆天豪自己那张保养得宜、此刻却因痛苦和惊恐而扭曲变形的左脸——扇了过去!

“啪——!!!”

清脆无比、响亮到足以压过宴会厅所有嘈杂的耳光声,如同一声惊雷,在死寂的空气中轰然炸响!

UU文学推荐阅读:巨龙,冻结时空的冰霜帝王仙路:无尽棋盘激活隐藏提示,疯狂开发精灵女王大师兄!装失忆不想娶是吧!七彩神功鸿蒙天帝武道妖孽!废命魂也能修炼吗?只要供奉,我的武动会自己修炼别叫我反派,请叫我财阀全能奇才一剑无敌平四海镇八荒异世仙临我可是,大阴阳师!!一剑帝尊移动藏经阁水天需洪荒:我们五个都是一个人穿越玄幻:主角反派都被我调教系统太坏,竟奖励双修功法考验我召唤之我是绝世仙药吞天祖神让你随便练,你领悟一念神魔?御兽最优解:全靠这篇神鉴修仙的恐惧,来自于火力不足玄幻,开局觉醒绝世神体帝尊轮回斩宿命行走的正能量洪荒:金乌凌天,开局搭救女娲巡山小妖的日常末世修仙:他们跪着求我再爱一次冥瞳使者废物赘婿被休,诸天圣女疯狂了斗罗:骑士之王纵横古今亿万年吞噬就变强,此界我无敌神级开局之开着战舰捡破烂异界游戏供应商一剑浊世我有一本属性天书截神快跑啊,那无耻老六又来了啊魔道大反派:开局掳走正道圣女契约妖兽后修真界即无敌紫薇乾坤大帝无限流:预兆空间与十棺西游:开局卖手机,三界被玩坏了蓝星复苏造化玉碟,我快穿拿天赋锦绣山河之妃出农门烟雨八荒为提升资质屠个村怎么了?
UU文学搜藏榜:学神红包群魅君心,弃妃不为后天命镇妖人斗罗之雷电法王开局家族弃子,入赘路上成大宗师超神御兽师蒸汽朋克核时代云中奇缘被拐骗到异世界做冒险者游戏诸天之旅穿越:带着兽族闯异界斗罗:我的时空穿越模拟器绝天仙王一切从复制开始迷雾之仙墨迹唐说乾坤争渡最强废材冰帝嫡大小姐之丹药师情深入骨之腹黑大佬傲娇妻不想修仙的我,开局被大帝追杀末世:从加点开始无限进化铸就无上仙秦:朕的儿女都有外挂九叔:躺平天师,摆烂就变强灭我秦家满门,我掀了你的天下我有一个吓诡系统纵横六界龙骑士的快乐存档就是资本玄天界尊爆红后和死对头成了顶流CP邪灵之少年至尊长城守夜人,签到八十年,人族当兴人在斗罗,已成教皇,加入聊天群中古骑砍录武法无天修仙沈家我有法螺能召唤玄幻:我能查看人生轨迹网王之打脸日常幸福难渡孩子劫超级大忽悠婚久情深,高冷大状追爱前妻弑天剑狱:一剑开天门异世界:我是如来老祖仙尊在现代的奇妙生活本宫是皇上蔷薇雨之夜千年忘川河系统赋我轮回长生,活着就能无敌星梦修仙传
UU文学最新小说:亵渎之鳞修仙:从肝熟练度开始证道长生掌控本源雷灵根,无敌才刚刚开始玄幻:筑基?不,是诡虫在开饭双穿:甩我?修仙后会来杀你的哦麻了!刚重生圣子,未婚妻要出轨当众灭杀?反手编辑大帝人生万劫仙帝:脚踩星河镇八荒全球异变:觉醒法师,天赋无限斗罗:从收养比比东为童养媳开始我有一个灵宠盗墓:我在老家挖出了通天地宫洪荒:我东王公,开局拒绝悲剧放肆!我是世间唯一的女帝尊!开局就送我无敌家族,对面怎么玩开局长生万古,我只想老实闭关!九天凡星破穹混沌萌主凡人修仙,苟住种田才能捡漏长生开局:杀戮加点,我战力无限暴涨我以抄经得长生,一字一句皆神通我靠灵膳契约五圣兽祭坛兽武求求你们飞升吧,我只想回地球忘尘骨从杂役开始,我觉醒逆推选项系统千古贫农修仙洪荒:我无限合成至宝,鸿钧眼馋搜山降魔,山海显圣天道骨?我挖出来喂狗!弃子?还是武神异世界传送门,但是烈焰升腾聊斋剑神:开局手撕画皮鬼在裂缝中求生九重天域:我靠吞噬克苏鲁加点成从非传统网游开始邂逅异世界灵武双修,少爷逆袭圣殿星魂九界吞噬者:凌云破天我的系统太邪门:开局从矿奴开始仙萌之路:我在修仙界当团宠躺赢仙途:我的咸鱼系统逼我无敌仙厨系统:我靠做饭卷成宗门顶流羌海情缘穿越后搞起了星际直播凤临九天:神君他偏宠小星澜在修仙界苟命的我竟被魔尊盯上了终末骸骨法典山海大荒:我有一座镇魔殿开局浪浪山野猪我苟成妖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