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张的！你这是把我们凌云集团当冤大头耍？！”
办公室里的红木桌被拍得 “哐当” 响，凌云林副总额角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桌上那份 “新型能源技术转让协议” 被他甩在张秃子脸上，纸张散落一地，像极了此刻两人破碎的合作关系。
张秃子矮胖的身子往沙发上一缩，油腻的脸上堆着假笑，伸手去捡协议，嘴里还想打哈哈：“凌总您消消气，技术这东西嘛，总有个磨合的过程，哪能一口吃成个胖子？”
“磨合？” 凌云林气得发笑，抓起桌上的测试报告狠狠砸过去，“你看看！上周刚装的三台样机，昨天调试时直接罢工，拆开一看，核心零件全是翻新的破烂！这就是你吹得天花乱坠的‘国际领先技术’？我看是‘挂羊头卖狗肉’，纯属坑蒙拐骗！”
这话像针似的扎在张秃子心上，他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蹭地站起身，肥手往大腿上一拍：“凌总，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张某人在圈子里混了十年，靠的就是诚信二字，哪能做这种缺德事？依我看，怕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故意破坏咱们的合作！”
“搞鬼？” 凌云林挑眉，眼神里满是不屑，“整个技术引进流程都是你一手包办，从零件采购到安装调试，全是你的人在跟进，除了你，还有谁能动手脚？我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以为我们凌云好欺负？”
张秃子被怼得哑口无言，心里却打起了小算盘：自己卖的技术确实掺了水，但没理由这么快就出问题，莫不是有人早就识破了猫腻，故意设局让他栽跟头？他脑子里突然闪过苏念的脸 —— 上次谈判时，那女人眼神锐利，总盯着技术参数问个不停，当时他还觉得是小题大做，现在想来，说不定就是她搞的鬼！
“凌总，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张秃子压下心头的慌乱，凑上前压低声音，“您忘了？上次苏念那丫头就对技术方案挑三拣四，说不定是她暗中动了手脚，想让咱们两家反目，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凌云林皱了皱眉，倒不是信了张秃子的话，只是苏念最近确实有些反常，不仅对集团的技术项目格外关注，还总跟一些不明身份的人接触。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技术问题，他冷声道：“不管是谁搞鬼，你先把假技术的事说清楚！要是三天之内不能拿出合格的零件替换，咱们的合作就彻底黄了，而且我会让你赔偿所有损失，咱们法院见！”
张秃子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凌云林是来真的，连忙点头哈腰：“凌总您放心，我这就回去查，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他揣起散落在地的协议，像丧家之犬似的溜出了办公室。
出了凌云集团大楼，张秃子钻进车里，脸上的谄媚瞬间换成阴狠。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我。帮我盯着苏念，24 小时不间断，她跟谁见了面、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要一字不落地报给我！记住，别被她发现，要是出了岔子，你知道后果。”
电话那头传来恭敬的应答：“张总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挂了电话，张秃子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眼里满是戾气：“苏念，要是真让我查出是你做的局，我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而此时的苏念，正坐在一家隐蔽的茶馆包间里，对面坐着老王和小李 —— 两人都是凌云集团技术部的老员工，也是她暗中联系的 “自己人”。
“苏小姐，您找我们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老王端起茶杯，小声问道，眼神里带着几分警惕。毕竟现在集团里因为假技术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他们私自跟苏念见面，要是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苏念放下茶杯，眼神坚定：“我找你们，是想跟你们聊聊测试机的事。张秃子卖的技术有问题，你们在调试时应该也发现了吧？”
小李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可不是嘛！那核心芯片根本达不到协议上的标准，运行时温度超高，我早就跟凌总反映过，可凌总当时忙着跟张秃子谈合作，没当回事。现在倒好，机器直接罢工，试验田那边还等着用呢！”
“这就是我找你们的原因。” 苏念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两人面前，“这是我整理的技术漏洞报告，还有张秃子采购翻新零件的证据。我需要你们帮我一个忙，在明天的试验田测试中，留意机器的运行数据，一旦发现异常，立刻告诉我。”
老王拿起文件翻看，越看越心惊：“苏小姐，您这是要……”
“我要让张秃子的真面目暴露在所有人面前，也让凌云林知道，跟这种奸商合作，只会自食恶果。” 苏念语气冰冷，“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你们白帮忙，事成之后，我会推荐你们去更好的技术公司，待遇比现在好三倍。”
小李有些心动，却还是犹豫：“可要是被张秃子或凌总发现了，我们……”
“放心，我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苏念微微一笑，“你们只要按我说的做，保证万无一失。记住，‘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再想摆脱张秃子的控制，可就难了。”
老王和小李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们在凌云集团待了多年，早就看不惯张秃子的嚣张跋扈，也对凌云林的固执己见感到失望，现在有机会改变现状，他们愿意赌一把。
三人又低声交谈了几句，确定了明天的行动计划，才各自散去。可他们没注意到，茶馆对面的巷子里，一辆黑色轿车正停在那里，车窗半降，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举着相机，将苏念和老王、小李见面的场景，清晰地拍了下来。
男人收起相机，拨通了张秃子的电话：“张总，拍到了，苏念跟凌云集团技术部的老王、小李在茶馆密会，聊了快一个小时。”
张秃子正在家里喝闷酒，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亮了：“好！好得很！果然是这丫头在搞鬼！照片拍清楚了吗？赶紧发给我！”
“已经发了，张总您查收。”
挂了电话，张秃子打开手机，看到照片里苏念和老王、小李低头交谈的画面，嘴角勾起一抹阴笑：“苏念啊苏念，你以为找两个技术部的人就能扳倒我？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次我看你怎么收场！”
他立刻拿起手机，给凌云林发了一条消息，附上了那张照片，还添油加醋地写道：“凌总，您看看，苏念这是在跟您的人串通呢！难怪我的技术会出问题，肯定是她教唆老王和小李搞破坏，想搅黄咱们的合作！”
另一边，凌云林刚处理完公司的急事，看到张秃子发来的消息，点开照片一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虽然不喜欢张秃子，但苏念和自己的员工私下见面，确实疑点重重。难道真像张秃子说的，是苏念在背后搞鬼？
就在凌云林心烦意乱的时候，助理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色惨白：“凌总！不好了！试验田那边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凌云林心里一紧。
“咱们的测试机…… 集体失控了！不仅炸毁了试验田，还伤了几个工作人员！”
“什么？！” 凌云林猛地站起身，手里的手机 “啪” 地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他顾不上捡手机，快步往外跑：“快！备车！去试验田！”
车子一路疾驰，往郊区的试验田赶去。路上，凌云林的脑子里乱成一团麻，测试机集体失控？这怎么可能？难道真的是苏念和老王、小李搞的鬼？还是张秃子的假技术引发了更大的问题？
越想越乱，凌云林只觉得胸口发闷，像是有块大石头压着。他想起自己当初力排众议，坚持跟张秃子合作，还拍着胸脯保证技术没问题，现在倒好，机器炸了，试验田毁了，还伤了人，这让他怎么向公司股东和员工交代？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凌云林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只觉得一阵无力。他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相信谁。
半小时后，车子到达试验田。远远望去，原本绿油油的试验田此刻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几台测试机倒在地上，机身扭曲变形，冒着黑烟。医护人员正在现场抢救受伤的工作人员，警笛声、救护车的鸣笛声交织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
凌云林快步走过去，抓住一个技术人员的胳膊，急切地问：“到底怎么回事？测试机怎么会突然失控？”
那技术人员脸上满是灰尘，声音带着哭腔：“凌总，我们也不知道啊！今天早上调试的时候还好好的，可就在刚才，所有机器突然同时失控，转速越来越快，我们想紧急停机都来不及，然后就…… 就爆炸了！”
凌云林顺着技术人员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老王和小李正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眼神躲闪，像是有什么话不敢说。他心里一动，走过去冷冷地问：“老王，小李，刚才测试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
老王和小李对视一眼，支支吾吾地说：“我们…… 我们就在旁边看着，没干什么啊……”
“没干什么？” 凌云林拿出手机，虽然屏幕碎了，但还是能看到张秃子发来的照片，“那你们昨天跟苏念在茶馆见面，是在聊什么？聊怎么破坏测试机吗？”
老王和小李脸色骤变，连忙摆手：“凌总，不是的！我们……”
“不是？” 凌云林打断他们的话，语气里满是失望，“我真是瞎了眼，竟然信错了你们！要是这次的事真跟你们有关，我绝对不会轻饶你们！”
就在这时，张秃子也赶了过来，看到现场的惨状，假惺惺地叹了口气：“凌总，您看，我就说吧，肯定是苏念教唆他们搞的鬼！这女人心术不正，就是想毁了咱们的合作！”
凌云林没理会张秃子的煽风点火，目光死死地盯着老王和小李，等着他们的解释。可老王和小李只是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反而让凌云林更加确定，他们跟这事脱不了干系。
而此刻，躲在不远处大树后的苏念，看到试验田的惨状，眼神里没有丝毫惊讶，反而闪过一丝了然。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计划顺利，接下来，该收网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挂了电话，苏念转身离开，背影消失在树林里。她知道，这场由假技术引发的联盟裂痕，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大的风暴在等着凌云林和张秃子。而她，将是这场风暴的掌控者，要让所有算计她、伤害她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