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定在一个豪华的饭店。
闻熹和宋清延到的时候,正好是店里客人最多的时候。
服务员笑眯眯地迎上来,询问了下名字和包厢名字,领着两人上了二楼。
走到包厢门口,还没推开门,就听到里头喧闹的劝酒声。
服务员推开大门,闻熹和宋清延并肩而入。
包厢里的喧嚣静了一瞬。
付兴峰第一个走过来,“闻厂长,您来了。”
一个不算年轻的中年男人跟了上来。
看起来年纪不到五十岁,染一头黑发,使用发胶,梳理出一个一丝不苟的背头。
商玉春穿着一身西装,打着一条花哨的领带。
热情豪迈,侃侃而谈。
“闻熹厂长?久仰大名。”
商玉春笑眯眯地伸出手。
闻熹没握,只是略略颔首。
商玉春也不生气,审视的目光移动到闻熹身旁的男人。
宋清延即使一身常服,英挺出众的气质也卓尔不凡。
商玉春几乎在瞬间就确定了宋清延的身份。
早就听闻肃州当地有一个庞大的兵团驻地。
想来闻厂长身旁的男伴,就是部队上的军官。
商玉春掩饰住心中的遗憾,招呼闻熹和宋清延入座。
当初付兴峰跟他谈起闻熹的时候,把她吹得天上地下都绝无仅有。
商玉春还想着,就算有这么年轻漂亮,能干优秀的女同志,怎么可能到肃州这种西北地区来?
见到闻熹本人之后,商玉春突然理解了蔡副书记不服气的根源。
如果他对于闻熹的一切调查都属实。
那么只要闻熹还在惠鑫制药厂,蔡副书记的亲戚这辈子都和厂长这个位置无缘。
这么年轻,这么有手腕……
身后还有首都教授的背书和鼎力支持。
加上那位退下来,余威仍在的老领导……
怎么看,闻熹都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商业新星。
那位四十多岁的老员工拿什么争?
自取其辱罢了。
宋清延眉头微蹙。
他不喜欢商玉春看闻熹的目光,带着赤裸裸,毫不掩饰的欲望。
他不止图闻熹的人,还图闻熹的势。
想到来的路上,闻熹跟他简单介绍的情况,宋清延心里警惕性拉满。
宋清延拉开椅子,等闻熹把外套脱下来。
宋清延接过闻熹的外套,给她挂好后,直等到闻熹坐下,宋清延才跟着坐到闻熹和商玉春中间。
正好挡住了满桌人想要灌酒的小心思。
商玉春脸上的笑容一滞,差点没绷住。
宋清延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宣誓意味十足。
他准备的一肚子漂亮话都没了用武之地,只能在饭桌上,借着别人的话题切入。
早知道就不点进口酒了。
原本想用它来灌醉闻熹这个女同志的,现在都便宜了满桌的酒囊饭袋。
人齐了,付兴峰跟服务员打了个招呼,大盘小盘的美味佳肴鱼贯而入。
商玉春提了一杯,所有人都端起了杯子。
闻熹和宋清延的杯子里,都是白水。
商玉春看到了,心知干着急也没用,要快点进入正题。
他跑肃州这一趟,是堵上全部身家,想干一票大的。
要是成了,这辈子都能吃香喝辣,躺在金山上享福。
要是不成……
商玉春掩下眼底的凶光。
不会不成。
只是进展过于缓慢。
在肃州待了小半个月,总共还凑不到三十万。
这和商玉春之前的预期,差得太远了。
市委和县委领导他不敢牵扯太深,下面这些工厂的中层,能拿出来的又太有限。
所以付兴峰说他们厂长要来的时候,商玉春兴奋得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想到这里,商玉春捏紧杯子。
难也要上。
不然死的就是他自己。
“闻厂长。”
商玉春缓缓倒了两杯白酒,一杯递给闻熹。
闻熹没接,商玉春的手臂伸到一半,宋清延自动把杯子接到手里。
“闻熹不会喝酒,我来。”
男人身材高大魁梧,眉眼之间的英武之气逼人。
棱角分明的脸上闪露着沉着、刚毅、果决的神色。
特别是那双眼睛,十分冷峻地闪着寒光。
他看向商玉春时,那双眼睛会让人联想到闪电或是舞动着的剑影。
从他露在外面的胳膊上,可以看出他肌肉结实,浑身是劲。
商玉春咽了咽口水,无端生出一股心虚来。
他不敢反驳宋清延,只讪讪地笑着,“听说,付科长已经跟闻厂长介绍过了。”
闻熹轻轻点头,嗯了一声,面上表情不变。
商玉春心里愈发没底。
闻熹这副不动如山的样子,看不出是不是心动啊。
商玉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不知道闻厂长还有没有不清楚的地方,我很乐意解答。”
闻熹想了想,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商老板,你们怎么保证年底能够按时支付利息?”
“如果不能,这些投了钱的人,该找谁去要回本金和利息呢?”
商玉春愣了几秒,答得飞快。
“这一点闻厂长可以放心,仓库的地皮已经拿了下来,这两天在走流程。”
“只要签字盖章的文书一到手,立马开工。”
“盖一个仓库用不了多久,最多八个月,到时候一边收本地的药材,木材……各种特色,一边往外销售,很快就会回款了。”
“是吗?”
闻熹喝了一口白水,问了第二个问题,“东西卖到哪里去?”
“香江,用火车运到南方港口,再走轮船。”
闻熹嘴角浮起一丝浅笑,看不出里头是讥讽还是赞许。
“商老板神通广大。”
商玉春摆摆手,像是找回了一点自信。
“商某在南方闯荡多年在,这点关系和销路还是有的。”
“想当年,我在香江的时候……”
闻熹清亮的眼神看过来,打断了商玉春滔滔不绝的自我吹捧。
“不知道蔡副书记,投了多少钱呢?”
话音刚落,商玉春和宋清延的脸色都变了。
商玉春惊讶的是,付兴峰究竟和闻熹说了些什么?
他和蔡副书记私下里达成的协议,除了他们两个人,外人谁都不知道。
付兴峰肯定也不知道。
那闻熹这么问,是她猜到什么了吗?
宋清延惊讶的是,他原以为这只是个夸夸其谈的骗子,没想到市委副书记也掺和进来了。
那事情就没吹牛皮那么简单了。
要问宋清延是怎么看出来商玉春虚有其表的?
很简单,一眼就看出来了。
在进入军营之前,宋家迎来送往多少人,光是各行各业的翘楚,逢年过节都要过来看一看侯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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