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莹雪看黑刚真心悔改,于是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黑将军起来吧,望今后上下同心,共创西羌之新局。”
“谢夫人、谢少主不杀之恩。”黑刚心悦诚服地说。
然后他走到小小跟前,诚恳地说:“大神机,俺黑刚是个大老粗,脑子转不过弯,请大神机恕罪。”
“哈哈,这叫不打不相识,黑将军千万别往心里去。”
小小笑着拍了拍黑刚的肩膀,两双大手终于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好,黑将军浪子回头,可喜可贺,为黑将军接风洗尘、摆酒压惊。”姬莹雪朗声说道。
墨脱族大营内,灯火通明,众人一边推杯换盏,一边讨论着今后的计划和希望,这是自德乾失踪后众人的第一次聚会,每个人不禁感慨万千,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预示着西羌新的曙光。
臻弼的大帐内,炭火噼啪作响,驱散着西海之地彻骨的寒意。
小小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凝视着跳动的火焰,思绪却早已飘远。
他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终于,他缓缓转向臻弼,轻声问道:“不知这西海之地,有没有铁精之矿?”
臻弼闻言,脸上顿时露出自豪的神情,他缓缓来到小小跟前,蹲下身子,伸出粗壮的手指在地上划出几条粗细不等、长短不一的线条。
接着,他又画了一个形状不规则的圆圈,画完后他抬起头对小小说:“这是黄河,这是湟水,这条是浩亹(wěi)水,这一大片地方是羌海。这里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叫温泉。此处气候寒冷,只可畜牧,不宜农耕。”他的指尖缓缓停在北方,“从这里向北一路走到湟源有六七百里,那里气候湿润,阳光和暖,适宜农耕,人口也十分稠密,更重要的是铁精遍布。”
小小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的线条和圆圈,眼前一明,不禁赞叹道:“北有浩亹(wěi)水,那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南有黄河,守护着这片土地;东有湟水,滋润着两岸的生灵;以三条大河为天堑,固若金汤,西有羌海为屏障,确实是一处不可多得的安居之所。”
“羌海是什么地方?”姬墨突然插话道。
臻弼的神色顿时压低了几分,缓缓说道:“这羌海据传乃西王母的瑶池,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浩瀚海洋,因其地处西羌之地,故被称为羌海,也叫西海。”他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穿越时空,“据说周穆王曾乘八骏之车西巡至瑶池,与西王母宴饮相会,他们在瑶池边举杯畅饮,西王母以‘白云在天,山陵自出’相挽,表达了她对周穆王的挽留之情;穆王则以‘万民平均,吾顾见汝’作为回应,展现了他的王者胸怀和对西王母的承诺。”
随之臻弼话中充满了遗憾:“但周穆王却未能兑现三年之约,最终引以为憾。”
“其间可有土着部落?”小小追问道,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
“此处乃西羌卑禾羌的牧居地,故羌海又称为卑禾羌海。”臻弼回答时,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显然对这个部族有所忌惮。
小小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继续追问:“这支羌族部落人口几何,土地多广?”
臻弼深吸一口气,仿佛在整理自己的思绪,然后缓缓说道:“据说该部族辖地上千里,人口过万,他们个个身强体壮,民风彪悍。”他的声音更加低沉,带着一丝凝重,“酋长如地里高大威猛,被该族视为神人,力大无穷,武艺高强,非常不好对付。”
小小眼中闪过一丝挑战的光芒,轻声自语:“若有机会,我倒想前去会会。”
这时大神金吕郢许久没有说话,突然问道:“不知此地有没有石炭?”
“有,有!”臻弼顿时兴奋起来,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自古铁精之地必有石炭。这些石炭暴露于地表之上,它们非常耐火,燃烧之后只有少许红色的灰烬。”他一边比划着,一边激动地说,“人将其挖出,冬天取暖,夏天做饭,非常方便。”
丹闻听此言,心中涌起一阵狂喜,激动地说:“这实在是太好了!几年前德乾与我们一起,跋山涉水,历经艰辛,始终没有找到能够冶炼铁精的石炭。”他忍不住站起身来,双手握拳,充满了力量,“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今后打铁就不费劲了。”
臻弼看着众人激动的样子,试探性地问道:“不知小小兄弟下一步有何打算?”
小小重新坐下,手指轻叩桌面,片刻后,他抬起头说:“我认为当务之急是与西显王郅垚达成和解,签订互不侵犯之盟约,这样我们才能有一个稳定的发展环境。”他的声音越来越充满自信,“我们可以凭借飞马、翻天镜、食铁兽,还有酋长的霹雳珠,只是嬴回这厮的虚空罗盘和天蚕浮尘我还不会用,不过我还可以调动鹰族、蛇族、猴族,为德乾开创羌海一统之大业。”
臻弼困惑不解的问:“那我们为何不杀过河东,擒获任丙,昭告天下,立少主戟为德乾?”
小小摇摇头说:“不是我们不想这样做,也不是打不过任丙,而是不想看到西羌部族发生内讧。一旦发生内讧,就会生灵涂炭,百姓遭殃。”他的声音变得沉重,“废掉任丙只是迟早的事,但这件事需要德乾亲自去做,我们不能越俎代庖,这是对德乾的尊重,也是对西羌部族的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