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手持短管霰弹枪,一人端着装了消音器的微冲,呈扇形谨慎地逼近。
长老会的爪牙!来得真快!
而且目标明确,就是要将他截杀在这荒郊野岭!
游古辛眼神冰冷,计算着距离和掩体。
对方火力凶猛,硬拼是找死。
他必须利用地形,逐个击破!
他像幽灵一样在巨大的石料堆后移动,脚下无声。
碎石场废弃多年,碎石遍地,锈蚀的机械骨架,投下扭曲的阴影。
“砰!”霰弹枪的轰鸣,在空旷的采石场回荡。
铁砂打在游古辛刚才藏身的岩石上,碎石飞溅!
“他在那堆石头后面!围过去!”持微冲的杀手声音嘶哑地指挥。
游古辛深吸一口气,猛地从一块巨石后探身,手臂闪电般挥出!
一块棱角尖锐的拳头大石块,带着破风声,精准地砸向最左侧持霰弹枪杀手的膝盖!
“啊!”那人猝不及防,惨叫着跪倒在地,霰弹枪脱手!
另外两人立刻调转枪口!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游古辛已如离弦之箭,般扑向那个倒地的杀手!
战术匕首冰冷的寒光,在阴影中一闪而逝,精准地刺入对方颈侧!
血沫瞬间在杀手的齿缝间喷溅!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瘫软下去。
“妈的!”持微冲的杀手怒吼,枪口喷出火焰!
子弹打在游古辛翻滚躲闪的地面上,激起一串火星!
另一个霰弹枪手也反应过来,枪口抬起!
游古辛就地一滚,躲到一台废弃的破碎机后面。
霰弹枪的轰击,将破碎机锈蚀的铁皮,打得千疮百孔!
对方火力压制太猛,他几乎被钉在原地!
微冲子弹“噗噗噗”地打在掩体上,震耳欲聋。
那个被砸伤膝盖的杀手,也挣扎着想去捡掉落的霰弹枪。
情势危急!
游古辛眼神一厉,猛地从腰间抽出那块沉重的金属令牌!
这玩意儿来历不明,但足够坚硬!
他手臂肌肉贲张,用尽全力将令牌当作投掷武器,狠狠砸向持微冲杀手的脑袋!
令牌带着沉闷的风声呼啸而去!
那杀手显然没料到这种“武器”,下意识偏头一躲!
就是现在!
游古辛抓住这零点几秒的空隙,从掩体后暴起!
身体压低到极限,战术匕首反握,如同扑食的猛兽,直扑那个正弯腰捡枪的膝盖受伤者!
寒光再闪!
匕首从那人后心精准刺入!
第二个杀手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扑倒在地。
“混蛋!”持微冲的杀手躲开令牌,惊怒交加,调转枪口就要扫射!
但游古辛的动作更快!
在解决第二个杀手的瞬间,他已借力蹬地,身体猛地撞向旁边一堆摇摇欲坠的碎石堆!
“哗啦啦……!”
大量碎石轰然塌落!
瞬间将那个刚举起微冲的杀手半个身子埋住!
他惊恐地挣扎,枪口乱指。
游古辛没有丝毫停顿,如同鬼魅般欺身而上!
冰冷的匕首抵住了被碎石困住、动弹不得的杀手的咽喉!
“谁派你们来的?”
游古辛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匕首锋刃微微陷入皮肤,渗出血珠。
杀手眼中充满恐惧和疯狂,但嘴巴紧闭。
“说!你们对黄大炜家做了什么?”游古辛的匕首又压进一分,血线扩大。
杀手剧烈地喘息,眼神怨毒地盯着游古辛,又扫了一眼掉在不远处。
那块沾着血迹和尘土的金属令牌,似乎认出了什么,瞳孔骤然收缩,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
“你……你竟然有……”
他喉咙里咯咯作响,声音嘶哑扭曲,充满了极度的恐惧,仿佛看到了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
“‘归墟令’……长老会不会……放过……”
他的话戛然而止,身体猛地一挺,眼睛死死瞪着游古辛,嘴角却诡异地向上扯动,露出一个混合着绝望和嘲弄的狞笑。
游古辛心中警铃大作,立刻抽身后撤!
但已经晚了!
杀手的身体内部,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随即剧烈抽搐,口鼻眼耳同时涌出浓稠的黑血,瞬间毙命!
又是那种见血封喉的自杀毒药!
游古辛站在弥漫着血腥,和尘土气息的采石场中,看着三具迅速失去温度的尸体,眼神冰冷。
他弯腰捡起那块沉重的金属令牌,“归墟令”?
杀手临死前吐出的名字,以及那深入骨髓的恐惧,让这令牌蒙上了更深的阴影。
长老会不仅知道他的行踪,还派出了死士截杀。
他们对黄大炜家的重视程度,远超预期。
杀手最后那个诡异的笑容,黄大炜家的情况,恐怕不容乐观。
游古辛擦净令牌上的血迹,将它重新塞回腰间。
他看了一眼堵在出口的黑色越野车,又望了望柳河镇的方向。
烟尘依旧弥漫,前路杀机更浓。
游古辛没有耽搁。
他迅速搜查了三具尸体和黑色越野车,除了标配的武器弹药和少量现金外,没有任何标识或线索。
对方行事干净利落,如同幽灵。
他将霰弹枪、微冲和弹药搜刮一空,塞进SUV后备箱,又检查了一下那辆越野车,油箱几乎满的。
他果断放弃了自己那辆引擎盖冒烟、风挡碎裂的二手SUV,换上杀手的黑色越野车,引擎发出低沉有力的轰鸣。
“归墟令”在腰间沉甸甸的,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长老会死士临死前那深入骨髓的恐惧,绝非作伪。
这令牌,恐怕是风暴的中心。
他猛踩油门,黑色越野车咆哮着冲出废弃采石场,重新扎上通往柳河镇的县道。
这一次,他油门踩得更深,眼神锐利如鹰,警惕地扫视着道路两旁的山梁和密林。
长老会的狙击手可能还在潜伏,或者有新的埋伏。
三十公里在引擎的嘶吼中快速缩短。
柳河镇不大,依山傍水,透着一股陈旧的安静。
按照赵振国提供的地址,黄大炜(代号“医生”)的家在镇子西头,靠近山脚,是一栋带院子的二层小楼。
越野车在距离小楼两百米外的路口停下。
游古辛没有直接靠近。
他熄了火,借着后视镜仔细观察。
小楼静悄悄的。
院门虚掩着一条缝,能看到院子里晾晒着几件衣物,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一切看起来似乎,过于平静了。
平静得反常。
游古辛的心沉了下去。
杀手的狞笑和“归墟令”带来的不祥预感,在此刻达到顶点。
他拔出微冲,检查了一下弹匣,又将战术匕首插在便于拔出的位置,最后,手指无意识地再次碰了碰腰间的令牌。
他推开车门,没有发出多余声响。
身体贴着路边的围墙阴影,如同融入环境的猎豹,无声而迅速地接近那栋小楼。
院门虚掩的缝隙里,飘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