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商业开发计划破产，地产商血本无归！
星海国际金融中心，六十六层，东升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星海市最繁华的cbd景观，鳞次栉比的摩天楼在午后阳光下，反射着金钱的光泽。办公室里，意大利真皮沙发，巴西花梨木的办公桌，墙上挂着范曾的真迹，空气中飘着顶级古巴雪茄和现磨蓝山咖啡混合的香气。
钱东来，东升集团的掌舵人，一个在星海市地产界呼风唤雨的人物，此刻正半躺在沙发里，一只手端着骨瓷咖啡杯，另一只手夹着雪茄，悠闲地吞云吐雾。他面前的茶几上，摊开着一张宏伟的规划图——百工坊地块的“星海之钻”商业综合体项目。
他的手机响了，是他在市政府的内线打来的。
“喂，小李啊，常委会结束了？怎么样，姓陆那小子是不是被批得体无完肤了？”钱东来慢悠悠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猫捉老鼠的戏谑。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有五秒钟，然后传来一个结结巴巴、带着颤音的声音：“钱……钱总……出事了……”
“出事？能出什么事？”钱东来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呷了口咖啡，“是不是那小子当场辞职了？那可太没劲了。”
“不……不是……”那头的声音充满了恐惧，“百工坊的项目……被省委魏部长亲自批示，定为省级文化产业示范区了！‘一把手’工程，特事特办！”
“你说什么？”钱东来手里的咖啡杯一晃，滚烫的液体洒在了他昂贵的定制西裤上。他却浑然不觉，猛地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雪茄的烟灰掉了一地。
“魏……魏民部长……亲自批的……常务会上，市委书记当场宣读的批示……常市长……一句话都没说……”
后面的话，钱东来已经听不清了。他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一柄重锤狠狠砸中。魏民？省委常委、宣传部长？那个在省里电视上才能见到的大人物，怎么会为了一个破街区，亲自下场？
“星海之钻”项目，是他赌上全部身家的得意之作。为了拿下这块地，他前期投入的资金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光是请全球顶级设计公司做的方案，就花了几千万。更别提为了疏通市里、区里各个环节，私底下送出去的那些“好处”，加起来足以让任何一家中型企业破产。
这一切，都建立在一个绝对的前提上——常鸿能够掌控全局。
可现在，这个前提，崩塌了。
“啪！”
价值不菲的骨瓷咖啡杯被他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钱东来双眼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他抓起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发抖，直接拨通了常鸿的私人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常鸿压抑着怒火的、沙哑的声音：“喂？”
“常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钱东来几乎是咆哮着喊出来的，他连“常市长”的称呼都省了。
“你吼什么？”常鸿的声音瞬间冷了下去，“这是省委的决定，是魏部长的批示，你问我怎么回事？我他妈还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不管是谁的批示！我投进去的钱怎么办？我前期投入了五个亿！五个亿的真金白银！现在你告诉我项目黄了？”钱东来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抽搐，那不是钱，是他的命。
“钱总，注意你的态度。”常鸿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冰冷的疏离，“生意有风险，投资需谨慎。这个道理，不用我教你吧？现在是政治任务，你要讲大局。”
大局？又是大局！
钱东来听到这两个字，气得笑了起来，笑声尖锐而凄厉：“大局？我他妈的五个亿打了水漂，你让我跟你讲大局？常鸿，你别忘了，你儿子在澳洲开的那辆法拉利，是谁给买的单！你老婆在香港刷的那块百达翡丽，是谁付的账！现在你想跟我撇清关系，晚了！”
电话那头，常鸿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
“钱东来，你敢威胁我？”
“我不是威胁你，我是在提醒你！”钱东来彻底豁出去了，他知道自己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船要是翻了，谁也别想上岸！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个损失，你必须给我补回来！否则，我就把我们这些年合作的‘账本’，找人送到纪委去，大家一起完蛋！”
“你……”
常鸿似乎还想说什么，但钱东来已经不想再听，他猛地挂断了电话，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那部最新款的手机狠狠砸向落地窗。
手机在坚硬的防弹玻璃上撞得粉碎，零件散落一地。而窗外，那片他曾经梦寐以求的土地，此刻在他眼中，却像一个巨大的、嘲讽的黑洞，正准备将他吞噬。
破产，不仅仅是商业上的破产。他为了这个项目，几乎得罪了所有潜在的合作伙伴，动用了所有见不得光的资源。如今项目一倒，那些曾经被他踩在脚下的人，那些被他许以重利却最终落空的人，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蜂拥而上，将他撕成碎片。
钱东来瘫倒在沙发上，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他看着天花板上璀璨的水晶吊灯，眼神空洞。他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
……
与此同时，东林区区委办公室里，气氛却截然不同。
陆远刚刚结束了和苏红棉的通话，对方在电话里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当场表示，明天就派法务和财务团队进驻星海，以最快的速度敲定所有投资细节。
“陆书记，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苏红棉在电话最后，由衷地感叹，“我本来以为，这会是一场持久战，甚至做好了第一笔投资打水漂的准备。没想到，你直接请来了一尊真神，一锤定音。”
陆远只是笑了笑：“是这个项目本身值得，我只是那个把它呈上去的人。”
挂了电话，秘书小陈端着一杯新泡的茶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压抑不住的喜色：“书记，我刚听说，东升集团的股票，今天下午开盘后就直线跳水，已经跌停了。外面都在传，钱东来资金链断裂，银行上门逼债，他可能要破产了。”
陆远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没有说话。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常鸿的利益集团，就像一个用劣质水泥砌成的堡垒，钱东来是其中最显眼的一块基石。现在，这块基石碎了，整个堡垒的崩塌，只是时间问题。
他打开了系统面板。
【对手心理状态分析：常鸿，震惊90%，屈辱80%，恐惧70%，杀意50%……】
那50%的杀意，像一根扎在皮肤上的刺，并不致命，却让人无法忽视。
陆远抿了一口茶，茶水温润，带着一丝回甘。
他知道，常鸿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一个习惯了掌控一切的人，在被夺走权柄和利益之后，会变得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危险。明面上的规则既然已经失效，那对方很可能会选择，启动桌面之下的游戏。
夜幕降临，星海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
常务副市长常鸿的办公室里，却依旧一片漆黑，没有开灯。
他一个人坐在黑暗中，只有指间烟头的红点，在忽明忽灭。桌上的电话，一下午响了无数次，有下属的，有同僚的，还有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商人们，他一个都没接。
钱东来那番鱼死网破的威胁，像魔音一样，在他耳边反复回响。
他知道，钱东来完了。而一个快死的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他不能坐以待毙。
他缓缓地站起身，走到办公室一角的保险柜前，输入密码，打开了那扇厚重的铁门。他没有去拿里面成捆的现金和金条，而是从最深处，取出了一个从未有人见过的、黑色的文件夹。
他回到办公桌前，打开台灯。昏黄的灯光下，文件夹封面上手写的两个字，显得格外狰狞——
“陆远”。
常鸿翻开文件夹，里面是陆远从政以来的所有履历，从青阳镇的一个小科员，到东林区的代区长，再到今天的市委常委。每一页，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他的目光，在“青阳镇”三个字上停留了很久。
那里，是陆远开始的地方。一个毫无背景的年轻人，能在短短几年内走到今天这一步，背后真的像履历上写的那么干净吗？
常鸿不信。
水至清则无鱼。只要是人，就一定有弱点，有污点。
他拿起另一部加密手机，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那头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市长。”
“老九，”常鸿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异常平静，平静得令人心悸，“帮我办件事。”
“您说。”
常-鸿看着文件夹上陆远的照片，照片上的年轻人，目光清澈，笑容坦荡。
“给我查一个人，叫陆远。我要知道他的一切，从他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一切。特别是，他在青阳镇的时候，跟一个叫‘红棉资本’的女老板，有没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我要的，不是履历上的东西。”常鸿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里透出彻骨的寒意，“我要的，是能让他身败名裂，永不翻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