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爷爷,我侥幸把一剑破天完善了,这就教您。”
清晨的阳光柔和地洒落在庭院开得正盛的花草上,在露珠的折射下迸发出七色光芒。
刘纪安回过神来,转身朝莫云和蔼一笑:“小莫你来了?”
莫云觉得老爷子刚才似乎有些失神,可能应该没有听到他刚才的话,不由凝神重复道:“刘爷爷,我侥幸——”
刘纪安摆手,打断了莫云,依旧和蔼笑着道:“小莫啊,以后小言就拜托你照顾了。小言这丫头,有时候可能比较任性,但绝对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你稍微让着她一点儿……”
说到这,刘纪安脸上浮现出浓浓的不舍之色,眸中却闪过一抹决然。
“刘爷爷你这——”感受老爷子的状态,莫云不由一怔。这一刻,他感觉到了老爷子身上那一股,毅然决然、甘愿赴死的坚定。
与此同时,刘纪安继续道:“小莫啊,再有几天,妖魔大军便要大举进攻基地了,你现在已经是斩妖司的正式成员,应该也收到了消息……”
莫云加入斩妖司这事,刘纪安是早就知道的,确切的说,莫云正式入职的第一天,赵部长便联系了他,说明了情况。
江城就这么大,谁跟谁有什么关系,自然清晰明了。
刘纪安认真看了莫云一眼,接着道:“江城这一段的武道长城虽然也有节点,但一直以来都不算是重要的关口。即便攻破了,也无法往人族腹部深入多少。
“但是有武道长城在,妖魔两族想要攻破,却也需要花费不小的代价,算得上是得不偿失。所以一直以来,江城的守备力量,虽然有所欠缺,却也没有遭遇过大规模的妖魔袭击。
“但如今不知为何,妖魔两族发疯一般大举进攻人族武道长城节点之际,居然也将目标瞄准了江城这边。许是胡乱锁定的目标,又或许是另有所图,但不管怎样,江城都必须要守住……”
刘纪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凛冽起来,他缓缓起身,眸中精芒闪耀,抬眉眺望不远处的巍峨武道长城,声音变得有些低沉起来:
“小莫啊,多的事我便不多交代了。若大战后我未能回来,小言就麻烦你多照顾一二了……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对你我很放心,只是小言那丫头……”
“刘爷爷您这是?”莫云蹙眉看着刘纪安,心中再次掀起了惊涛骇浪。
原来事态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么?已经恢复全盛实力,甚至略有精进的老爷子,也如此悲观?
似乎猜到了莫云心中所想,刘纪安无奈笑了笑道:“这次大战非同寻常,虽然尚不清楚妖魔两族的真正目的,但我有预感,即便是江城、枫城这样不起眼的小节点,也同样会受到巨大的冲击。
“就算领头者不是妖王、魔主,也至少是准妖王、准魔主,并且数量至少是两头以上……”
说到这,刘纪安面露苦涩。
一头两头准妖王准魔主,他其实能对付,但是数量再多,就有些困难了。
到时候,若想保住江城,他就必须燃烧元神之光,拼尽所有,爆发所有潜能,打它们一个措手不及,唯有如此,才有可能取得胜利。
但这样一来,他的生命也算是走到尽头了。
“小莫,我马上就要去基地了,虽然斩妖司预测妖魔大军要四五天才能抵临,但以防万一,还是要早做准备为好。万一妖魔大军提前抵临,也不至于慌了手脚。
“小莫啊——”刘纪安似乎还准备交代点什么,然而这时候刘惜言红着眼跑了过来,一把扯住了老人的衣袖。
“小言,你……”刘纪安愕然。
“爷爷别去、别去好么……”刘惜言低着头,无声抽泣起来,晶莹的泪珠不断划过白皙的脸庞,一滴一滴滚落到地面,溅起一丝又一丝的尘埃。
“爷爷,您伤才刚好,别去冒险好么……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我不要你去……”刘惜言紧紧拽住老人的手臂。
“小言乖,没事的,托了小莫的福,爷爷实力不仅恢复了,修为更是精进了几分,战力更胜从前,不管何等实力的妖魔来犯,爷爷定都能将其斩于剑下,叫它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刘纪安轻轻揉了揉孙女的脑袋,声音无比洪亮,气势冲霄,如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整个人都迸发着锐利与自信。
然而听到这话,刘惜言却哭得更厉害了:
“呜呜呜!你骗人!我妈妈还在的时候跟我说过了,二十多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但却最后却命悬一线差点战死在江南防线上!
“即便后来救回来了,你也身剧毒,不得不回到江城养老,随时都有可能被剧剧毒攻心而亡,呜呜呜这次你别去了,我不准你去呜呜呜……”
刘惜言拼尽全力拽着刘纪安的手臂,原本白皙如玉的手指,已经变得通红,仿佛要渗出血来。
对此,刘纪安却是叹了一口气,目光依旧凛冽锐利,但眼眶却已经有些红了,他认真看着孙女道:
“可要是爷爷不去,谁去呢?若能保住基地,爷爷纵死又有何妨?小言啊,你知道的,爷爷是军人,爷爷身后站着的是爷爷的同胞,是爷爷的亲人,是爷爷的战友,是千千万学子,是我们人族的未来!”
说着,刘纪安慢慢掰开孙女的手指:“小言,若爷爷不去,即便最后活下来了,也将终身活在悔恨之中,如行尸走肉一般,那跟死了又有什么分别呢?”
听到这话,刘惜言急了,连忙扭头看向莫云,带着哭腔道:“莫云,死莫云,你快劝劝爷爷啊!我不想爷爷死,我不要失去爷爷,我只有爷爷这一个亲人了呜呜呜!”
然而对此,莫云却是摇头,目光纯粹且坚定道:“我不会劝刘爷爷,也不会拦他。你知道么,战死沙场,是每一位斩妖人的宿命,你想让刘爷爷避而不战,那是不现实的。”
“莫云你……”刘惜言整个人一怔,感觉呼吸一滞,心跳都慢了几分,脸上顿时写满了绝望。
与此同时,刘纪安也将自己的手臂抽了出来,目光柔和的再次揉了揉孙女的脑袋,转身便要朝着基地方向而去。
然而就在这时,莫云拦住了他。
“刘爷爷,刚才您可能没有听清楚。那么我就再说一遍,您认真听着,我已经彻底完善了一剑破天,将其晋升到了完美的层次,威力更上一层楼,已经算得上是绝世秘篇了。所以刘爷爷,在您出发之前,能不能先把新的一剑破天学一下?”
莫云目光灼灼,心念一动便是有无数刺目剑光自浑身毛孔喷薄而成,整个人如同一柄凌厉到了极点的大剑,冲霄而上,仿佛要刺破苍穹!
轰!
一股恐怖的剑意自莫云体内迸发而出,瞬息间便是风云变色,乌云滚滚,煌煌剑光轰然激荡,如大日崩灭,周遭空间瞬间扭曲,刘纪安也被这一股恐怖的剑意惊得退后了好几步。
“这、这……小莫你?”刘纪安惊愕万分,一时间不知自己是产生了幻觉,还是陷入了梦境之中。
莫云此刻迸发出的这剑意,竟比他领悟的剑意还要高深了不少!
难不成,他真完善了一剑破天?
这种事情……如何可能?
与此同时,莫云一步踏出,指尖迸发出一抹灿烂的金色光芒,在无数玄妙剑道纹理、大道符文的交织之下,扭曲成了一泛着金色光芒的符文小剑。
“刘爷爷且收好,细细感悟!”一指伸出,莫云将指尖的金色符文小剑,点在了老爷子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