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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露莲池的清润莲香还萦绕在鼻尖,星暖脚下的莲叶便泛起浅淡粉光——护莲晶的柔光仍护着满池新莲,映心镜里飘出的枫火气息却已漫过衣襟。镜面中赤焰枫林的景象愈发真切,他只觉周身一暖,凉润的月色瞬间被裹着焦香的热浪取代,连指尖残留的莲露都被烘得蒸发成了细雾。

落地时,脚掌踩在铺满枫屑的红土上,土粒滚烫得像刚从火里舀出的炭,却又细得能顺着靴缝往里钻,烫得脚心发麻。星暖低头,只见红土缝隙里缠着金色的火纹,风一吹便窜起寸许高的火苗,火苗落在枫屑上,竟没烧起明火,反倒让火纹愈发鲜亮,二十五盏潮暖灯的暖光刚触到这热浪,灯壁外竟凝出层淡红的光膜,像是被枫林的火气染透了似的。抬眼望去,整片枫林藏在幽深山谷间,谷口被赤红色的岩壁挡着,岩壁上刻着狰狞的兽面纹,纹隙里渗着暗红的岩浆,偶尔有火星从纹里溅出,落在地上便化作细小的火纹。林子里的枫树棵棵粗壮如古木,树干泛着赤红的光,树皮裂开的纹路里缠着金色火纹,像是给树干裹了层熔金;枫叶红得似燃着的火,每片叶子的叶脉都泛着金芒,风一吹,枫叶“哗啦啦”作响,无数带火的枫屑从叶尖飘落,在空中打着旋儿,落在红土上便融成一道火痕,慢慢渗进土里。

山谷深处,隐约能看见座红石雕琢的枫台,台身是用整块赤铁矿雕成的,泛着暗沉的金属光泽,台壁上刻着层层叠叠的枫叶纹,每片枫叶的纹路里都嵌着细小的火晶,晶光顺着纹路流动,像是枫台在呼吸般;台顶立着块枫叶形的“镇枫玉”,玉饰泛着赤红的光,正往下飘着带火的枫屑,每片枫屑落在枫台上,就会让台壁的火晶亮一分。枫台周围围着九根石柱,柱顶雕着展翅的火鸟,鸟喙里衔着未燃尽的枫枝,风一吹,枫枝便发出“噼啪”的轻响,火星顺着鸟喙往下掉,在台边织成圈淡红的火网。

“小心脚下的火纹!”一个裹着粗布火纹披风的少年从枫树干后窜出来,披风的领口和袖口都被火烤得发焦,露出里面结实的胳膊,胳膊上缠着几道浅色的疤痕,像是被火燎过的痕迹。他手里攥着块泛着淡蓝光泽的“镇火石”,石头表面缠着细弱的水纹,石缝里渗着清凉的水汽,“红土缝里的‘蚀火纹’沾着就蚀‘生焰’,前几日族里的阿叔踩错了步子,裤腿被火纹缠上,烧得连布渣都没剩下!我叫枫炎,是‘守枫族’的,这‘赤焰枫林’以前可不是这样——那时枫叶红得鲜亮,却不烫人,林里的‘凝枫露’能熄灭火气,枫台底下的‘润枫泉’能涌出凉泉,泉水泡着枫茶,喝一口能清一整天的火气。可三天前,镇枫玉突然开始掉带火的枫屑,润枫泉的水慢慢变烫,连我们用来镇火的‘护枫晶’都裂了,再这么下去,枫台底下的‘焚枫眼’就要炸,整个枫林都会被烧穿,连山谷的岩壁都会被熔成岩浆,我们守枫族就真的没家了!”

枫炎说着,声音渐渐发哑,他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掌心的镇火石微微发亮,似乎在帮他抵挡周围的热浪。星暖顺着他的目光往枫林深处看,只见远处的几棵枫树已经开始枯萎,枫叶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泛着暗沉的褐红,树干上的火纹愈发密集,像是要把整棵树都缠起来;地面的红土也变得愈发干燥,有些地方已经裂开了指宽的缝,缝里的火纹看得更真切了,偶尔有小石子掉进缝里,瞬间就被火纹烧成了灰。

“族里的人都躲在‘藏枫洞’里,洞在山谷最里面的岩壁下,洞口用湿枫藤挡着,可洞里的凉气也快撑不住了。”枫炎说着,转身往山谷深处走,脚步踩在红土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脚印边缘很快就被火纹染上,泛着淡红的光,“跟我来,路上别碰任何飘落的枫屑,那些枫屑比蚀火纹还厉害,粘在衣服上就烧,拍都拍不灭!”

星暖跟着枫炎往山谷深处走,沿途的枫树越来越密,热浪也越来越灼人,二十五盏潮暖灯的暖光在身前亮着,勉强挡住了扑来的火气。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腰间的映心镜在轻轻颤动,镜面的金光团似乎也被这热浪激得活跃起来,偶尔飘出几缕蓝气,落在周围的火纹上,火纹便会瞬间暗下去,可蓝气一碰到空中的枫屑,就会“滋滋”冒起白烟,很快就消散了。

“你这光团能挡火?”枫炎回头看了眼飘在星暖身边的金光团,眼睛亮了亮,“我们守枫族的镇火石越来越少了,以前一块镇火石能撑三天,现在一天就得换一块,藏枫洞里剩下的镇火石,顶多还能撑两天……”他的声音里满是焦急,脚步也加快了些。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前面的岩壁渐渐变矮,露出个半人高的洞口,洞口用多层湿枫藤缠成的帘子挡着,藤帘上渗着水珠,水珠落在红土上,发出“嗒”的轻响,瞬间就被蒸发了。枫炎走到洞口,抬手拍了拍藤帘,掌心的镇火石亮起淡蓝光,藤帘上的水珠似乎更密了些:“阿爷!我带了能挡火的人来!”

帘子里传来一阵虚弱的应答声,接着,藤帘被慢慢掀开,一股混合着潮湿气息与焦糊味的风扑面而来。星暖跟着枫炎走进洞里,才发现洞内的空间比想象中要大,约莫有半间屋子大小,洞壁上渗着细小的水珠,水珠顺着岩壁往下流,在洞底积成了一小滩水洼,水洼里的水泛着淡蓝的光,像是掺了什么东西。

洞里挤着十几个人,大多是老弱妇孺,他们都裹着厚厚的枫皮披风,缩在洞角,脸色都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干裂起皮,眼神也透着疲惫。洞中央摆着块半裂的护枫晶,晶体泛着淡红的光,晶缝里渗着暗红的岩浆,像是随时会裂开;晶旁堆着些干枯的枫藤,藤条上还沾着点未干的水汽,旁边放着几个陶罐,罐口敞着,里面装着些浑浊的液体,似乎是润枫泉剩下的水。

一个拄着枫木拐杖的老人颤巍巍地从人群里站起来,拐杖的顶端嵌着块小小的镇火石,石光已经很弱了。老人的脸上布满皱纹,皮肤被火烤得黝黑,眼神却很亮,他上下打量着星暖,声音沙哑地问:“这位小哥,真是你能挡枫林的火气?”

“阿爷,他叫星暖,手里的灯能融霜雪、补光链,连云端石阵的星屑都能挡!肯定能帮我们守住枫林!”枫炎赶紧上前,扶着老人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急切。

星暖点了点头,走到护枫晶旁,将二十五盏潮暖灯在晶石周围摆成圈。暖光一散开,洞内的温度瞬间降了些,护枫晶突然“嗡”的一声,泛出的淡红光似乎亮了些,晶缝里渗着的岩浆也慢了些。“枫台是枫林的根,润枫泉是枫林的脉,焚枫眼被蚀火纹染了,才会让镇枫玉掉带火的枫屑。”星暖蹲下身,看着护枫晶,指尖碰了碰晶面,能感觉到里面躁动的火气,“要救枫林,得用你们守枫族心里的‘守枫念’引动凝枫露,重新唤醒润枫泉的凉意,这样才能压住焚枫眼的火气,让镇枫玉停止掉枫屑。”

他从怀里摸出心暖土,又取出个小小的玉瓶,倒出些道心花的花露,将两者混在一起,轻轻撒在护枫晶旁的干枯枫藤上。“这些枫藤里藏着枫林的生机,你们的念想能让藤重新发芽,顺着枫路铺到枫台,藤芽会带着润枫泉的凉意,慢慢浇灭焚枫眼的火气。”

枫炎第一个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把干枯的枫藤,眼眶微微发红:“我阿爹是守枫族的族长,他前几天去枫台查看焚枫眼,回来的时候浑身都被火纹缠上了,临死前他说,枫林是我们守枫族的命,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守住这里……我一定要让枫藤发芽,让枫林再变回以前的样子!”

话音刚落,他手里的枯藤突然动了动,藤条的顶端冒出点嫩绿的芽尖,芽尖缠着淡蓝的光,顺着潮暖灯的暖光往洞外爬。周围的人都愣住了,眼神里渐渐露出希望的光芒。

“我来试试!”一个穿着粗布衣裙的妇人抱着怀里的孩子,慢慢走过来,她的脸上带着泪痕,怀里的孩子小脸通红,呼吸有些急促。她蹲下身,轻轻碰了碰枯藤,声音柔声道:“我想让润枫泉再涌出凉泉,想让孩子们能喝上一口清凉的泉水,不用再躲在洞里挨烤……”她的话音刚落,枯藤上又冒出几缕芽尖,芽尖的蓝光更亮了些,顺着洞壁往洞口蔓延。

拄着拐杖的老人也走了过来,他握着枫木拐杖,轻轻敲了敲地面,沉声道:“四十多年前,我跟着父亲在润枫泉边种枫树,那时的泉水清清凉凉,枫叶红得像画里的一样,族里的孩子们围着枫台跑,枫树下能听见阵阵笑声……我要让泉水再流起来,让枫树再绿起来,不能让焚枫眼毁了我们守了一辈子的枫林!”

老人的话音落下,护枫晶突然“嗡”的一声,泛出的红光瞬间亮了几分,晶缝里的岩浆停止了渗出;枯藤上的芽尖疯长起来,嫩绿的藤条顺着洞底的水洼往洞口爬,所过之处,水洼里的水泛着淡蓝的光,顺着藤条往上爬,给芽尖提供着水分。

洞里的人都围了过来,一个个蹲在枯藤旁,诉说着自己的心愿——壮汉攥着拳头,大声说:“我想砍断被火纹缠上的枫枝,让枫林再敞亮起来!”;小姑娘抱着膝盖,小声说:“我想捡一片没被火烤焦的枫叶,夹在书里当书签……”;年纪最小的孩子举着块小小的镇火石,奶声奶气地说:“我想让镇火石不要再变少,想和枫炎哥哥一起在枫林里捉火虫!”

一句句心愿顺着芽尖往外漫,嫩绿的藤条疯长着,很快就爬满了洞口的藤帘,顺着帘缝往洞外延伸。藤条所过之处,红土上的蚀火纹渐渐暗了下去,空气中的热浪也淡了些,连飘落的枫屑都慢了下来,落在藤条上便被蓝气裹住,慢慢融成了水珠。

“走!我们去枫台!”枫炎站起身,手里的镇火石亮得更厉害了,他回头看了眼洞里的人,语气里满是振奋,“有星暖小哥帮忙,我们一定能守住枫林!”

星暖点了点头,领着众人往枫台走。二十五盏潮暖灯的暖光在最前面开道,暖光所过之处,热浪被挡在外面;嫩绿的枫藤在身后铺路,藤条上的蓝气缠着红土,蚀火纹一点点消散。沿途的枫树渐渐恢复了生机,枯萎的枫叶重新变得鲜红,树干上的火纹慢慢淡了,树皮裂开的缝隙里渗出清凉的汁液,像是枫树在呼吸般。

映心镜的镜光裹着金光团跟在队伍后面,镜面上映出枫台的景象——焚枫眼在枫台底下泛着暗红的光,无数火纹从眼里窜出,顺着枫台的岩壁往上爬;镇枫玉掉枫屑的速度越来越快,台壁上的火晶亮得刺眼,周围的九根火鸟石柱,柱顶的枫枝已经燃了起来,火星顺着鸟喙往下掉,在台边织成的火网越来越密。

快到枫台时,谷口突然刮起一阵狂风,风里卷着无数带火的枫屑,像团红色的火浪,朝着众人扑来!枫炎赶紧将镇火石举过头顶,石上的蓝气瞬间散开,挡住了扑来的火浪;星暖身边的金光团也飘了过来,蓝气与金光缠在一起,在众人身前织成道坚固的光盾,火屑落在光盾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很快就消散了。

“枫台的焚枫眼快撑不住了!我们得快点!”枫炎大喊一声,加快脚步往枫台跑。众人也跟着加快速度,枫藤在脚下疯长,很快就铺到了枫台边,藤条顺着台壁往上爬,蓝气缠着台壁的火晶,火晶的光渐渐暗了下去。

“快!把枫藤缠在枫台的石柱上!”星暖将二十五盏潮暖灯围着枫台摆成圈,暖光瞬间将枫台裹住,台壁的火晶亮得刺眼,却被暖光压得不敢往外窜。他从怀里掏出心暖土,一把把撒向枫台的岩壁,道心花露顺着岩壁往下流,落在枫藤上,藤条的芽尖瞬间长粗了几分。

枫炎和族人们赶紧动手,将疯长的枫藤缠在枫台周围的九根火鸟石柱上,藤条的蓝气顺着石柱往上爬,柱顶燃着的枫枝很快就熄灭了,火星也消失不见;老人用枫藤蘸着润枫泉剩下的水,一点点擦拭台壁的火晶,火晶的光越来越暗;妇人们抱着孩子,将枫藤的芽尖引向枫台中央,芽尖顺着台壁往镇枫玉的方向爬;孩子们则用小手捧着潮暖灯的暖光,小心翼翼地擦拭台顶的镇枫玉,玉饰上的火屑渐渐消散,泛着的红光也淡了些。

暖光顺着道心花露渗进枫台的岩壁,枫藤的蓝气在台底蔓延,一点点靠近焚枫眼。焚枫眼泛着的暗红光芒越来越弱,里面窜出的火纹也慢了下来,像是被蓝气冻住了似的。突然,枫台“嗡”的一声,台壁的火晶瞬间熄灭,镇枫玉停止了掉枫屑,泛着的赤红光芒变成了淡红,接着又慢慢变成了淡蓝——像是被润枫泉的凉意染透了。

“成了!”枫炎大喊一声,眼里满是激动。他刚说完,枫台底下突然传来“哗啦”的声响,接着,一股清凉的泉水从台壁的缝里涌了出来,正是消失了几天的润枫泉!泉水顺着台壁往下流,落在枫藤上,藤条瞬间长得更加粗壮,蓝气也更亮了;泉水落在红土上,红土裂开的缝隙慢慢合拢,蚀火纹彻底消失不见;泉水顺着山谷往下流,沿途的枫树都被泉水浇透,枫叶红得愈发鲜亮,空气中的热浪彻底消散,只剩下清新的枫香。

星暖抬头看向枫台顶的镇枫玉,玉饰泛着淡蓝的光,正往下飘着不带火的枫屑,枫屑落在枫台上,便化作一道淡蓝的光,顺着台壁往下流,给枫藤提供着能量。他收起二十五盏潮暖灯,灯壁上沾着的枫藤碎屑,化作了小小的枫叶印记,泛着淡红的光,像是被枫林的火气染透了。

枫炎爬上枫台台阶,台中央的润枫泉正汩汩地涌着水,泉边立着块完整的护枫晶,晶光泛着淡蓝,映着红石雕琢的枫台。他伸手碰了碰护枫晶,晶里突然飘出道淡红光,顺着他的指尖钻进心里——他仿佛看见了守枫族的先辈们在枫林里劳作的身影,看见了孩子们在枫台下嬉戏的模样,看见了润枫泉的泉水滋养着整片枫林……他忽然懂了,这赤焰枫林的生机,早和守枫人的念想缠在了一起,从未分开过。

星暖走到谷口,回头看了眼恢复生机的枫林,枫叶在风里轻轻摇曳,红得似燃着的火,却不再灼人;润枫泉的泉水顺着山谷流淌,在红土上汇成小溪,溪水泛着淡蓝的光;守枫族的人们在枫树下欢呼着,孩子们围着枫台跑,笑声传遍了整个山谷。他低头看向腰间的映心镜,镜面里映出下一个宇界的

是片浸在深海里的珊瑚城,城壁泛着七彩的光,珊瑚枝上缠着透明的水纹,城中央立着座珍珠砌的水殿,殿顶的海珠正往下淌着莹白的水珠,水声里似乎藏着悠远的海螺声……

星暖收回目光,指尖的潮暖灯还留着枫林的余温,灯壁上的枫叶印记微微发亮,像是在回应着他的气息。枫炎带着族人们走了过来,老人手里捧着个小小的枫木盒,盒里装着些晶莹剔透的凝枫露,露水滴在盒里,泛着淡蓝的光。

“星暖小哥,这是我们守枫族的一点心意。”老人将枫木盒递过来,语气里满是感激,“这凝枫露能熄灭火气,还能滋养神魂,你带着它,说不定下一个宇界能用上。”

星暖接过木盒,指尖碰到盒壁,能感觉到里面凝枫露的清凉。他点了点头:“多谢阿爷,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枫炎挠了挠头,笑着说:“该谢的是我们才对!要是没有你,枫林早就被焚枫眼烧穿了。以后你要是再路过这里,一定要来枫林坐坐,我带你去润枫泉边喝枫茶!”

星暖应了声,转身朝着映心镜指引的方向走去。刚迈出脚步,腰间的映心镜突然亮了起来,镜面里的珊瑚城景象愈发清晰,一股带着咸涩的水汽从镜面飘出,瞬间裹住了他的身形。周围的枫林渐渐变得模糊,热浪被咸湿的海风取代,耳边的枫声也变成了海浪拍打的“哗啦”声。

等视线重新清晰时,星暖已经站在了一片柔软的珊瑚沙上。脚下的沙子泛着淡粉的光,细得像粉末,踩上去软乎乎的,沙子里藏着细小的贝壳,贝壳反射着海底的微光,像是撒了满地的碎钻。他低头,能看见清澈的海水从脚踝漫过,水里游着五颜六色的鱼群,鱼身泛着荧光,偶尔有小鱼碰到他的脚背,留下一阵微凉的触感。

抬眼望去,整片珊瑚城浸在深海之下,城壁是用七彩珊瑚砌成的,红的似火、蓝的似冰、粉的似霞,珊瑚枝从城壁上延伸出来,缠着透明的水纹,水纹顺着珊瑚枝流动,像是给城壁裹了层薄纱。城墙上刻着精美的水纹图案,图案里嵌着细小的珍珠,珠光顺着纹路流动,让整座城壁泛着柔和的光。

城中央的珍珠水殿格外显眼,殿身是用雪白的珍珠砌成的,每颗珍珠都有拳头大小,泛着莹白的光;殿顶嵌着颗脸盆大的“镇水珠”,水珠泛着淡蓝的光,正往下淌着莹白的水珠,水珠落在殿边的水潭里,激起圈圈涟漪,涟漪扩散开来,在水面织成淡蓝的水纹。水殿周围围着四根珊瑚柱,柱顶雕着鱼尾人身的鲛人雕像,雕像手里托着水盘,盘里盛着泛光的海水,水盘里的水顺着雕像的指尖往下流,在殿边汇成小溪,顺着城道往远处流去。

深海里没有阳光,却处处泛着微光——珊瑚枝、珍珠、贝壳,还有水里的鱼群,都在散发着柔和的光,将整座珊瑚城照得亮堂堂的。空气里飘着咸湿的海风气息,还混着淡淡的珊瑚香,呼吸间满是深海的清润,二十五盏潮暖灯的暖光在水里亮着,竟没有被海水熄灭,反而在灯壁外结了层淡蓝的水膜,让暖光看起来更柔和了。

“别碰那些水纹!”一个穿着鱼鳞裙的少女从珊瑚柱后游了过来,她的头发是淡蓝色的,发间别着小小的珊瑚枝,耳垂上挂着珍珠耳坠,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泛着莹白的光。她的鱼尾泛着淡粉的光,尾鳍上缠着透明的水纹,游动时尾鳍轻轻摆动,在水里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她手里攥着块泛着淡蓝的“避水玉”,玉上缠着细弱的水丝,水丝在水里飘着,像是有生命般,“城壁珊瑚枝上的‘蚀水纹’沾着就蚀‘水脉’,前几日族里的阿姐碰了水纹,鱼尾上的鳞片都变得暗淡了!我叫鲛珠,是‘守海城’的,这‘珊瑚城’以前可不是这样——那时海水清得能看见海底的沙,珊瑚枝长得比城壁还高,城里的‘凝水珠’能净化海水,水殿里的‘育鲛泉’能滋养我们鲛人的灵力。可五天前,镇水珠突然开始淌浊水,育鲛泉的水慢慢变浑,连我们用来避水的‘护城晶’都裂了,再这么下去,水殿底下的‘浊水眼’就要破,整个珊瑚城都会被浊水淹了,城里的珊瑚枝会枯死,我们鲛人也会失去灵力,再也游不动了!”

鲛珠说着,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她抬手抹了抹眼角,指尖的避水玉微微发亮,周围的海水似乎变得更清澈了些。星暖顺着她的目光往水殿方向看,只见水殿顶的镇水珠淌下的水珠已经变成了淡灰的颜色,水珠落在水潭里,潭水泛着浑浊的光,潭边的珊瑚枝已经开始枯萎,枝桠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泛着暗沉的灰色,偶尔有小鱼游过,碰到枯珊瑚枝就赶紧躲开,像是怕被浊水染到。

“城里的族人都躲在‘藏鲛洞’里,洞在城壁的最深处,洞口用千年珊瑚挡住了,可洞里的清水也快用完了。”鲛珠说着,摆了摆鱼尾,示意星暖跟上,“跟我来,水里的蚀水纹越来越多了,你跟着我的避水玉走,别碰到那些透明的水纹!”

星暖跟着鲛珠往城壁深处游去。海水从胸口漫过,却没有压迫感,反而像被一层无形的屏障裹着,呼吸依旧顺畅——想来是映心镜的金光团在起作用,蓝气顺着他的周身蔓延,在水里织成道淡蓝的光膜,将浊水挡在外面。二十五盏潮暖灯在他身边飘着,暖光在水里散开,照亮了周围的珊瑚枝,偶尔有蚀水纹碰到暖光,就会瞬间消散,化作一道淡灰的水汽。

“你的光团能挡浊水?”鲛珠回头看了眼飘在星暖身边的金光团,眼里满是惊讶,“我们守海城的避水玉越来越少了,以前一块避水玉能让一个人在浊水里待上一天,现在半个时辰就得换一块,藏鲛洞里剩下的避水玉,顶多还能撑三天……”

星暖点了点头,刚想开口,就看见前方的珊瑚枝突然剧烈晃动起来,无数透明的蚀水纹从珊瑚枝里窜出,像一张大网,朝着两人扑来!鲛珠赶紧将避水玉举过头顶,玉上的水丝瞬间散开,在身前织成道水盾,挡住了扑来的蚀水纹;星暖身边的金光团也飘了过来,蓝气与水丝缠在一起,将蚀水纹彻底打散,淡灰的水汽在水里慢慢散开,被暖光裹住,渐渐融成了清水。

“前面就是藏鲛洞了!”鲛珠松了口气,加快速度往前游。很快,一座隐藏在巨大珊瑚后的洞口出现在眼前,洞口用几块千年珊瑚石挡住,石缝里渗着清澈的海水,海水里没有半点浊色,与周围的浊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鲛珠游到珊瑚石旁,抬手拍了拍石块,指尖的避水玉亮起淡蓝光,石缝里的海水瞬间变得更亮了。“阿娘!我带了能挡浊水的人来!”

珊瑚石后面传来一阵轻柔的应答声,接着,石块被慢慢推开,一股清澈的海水从洞里涌了出来,瞬间驱散了周围的浊水。星暖跟着鲛珠游进洞里,才发现洞内的空间格外宽敞,像是一座天然的海底洞穴,洞壁上嵌着无数发光的贝壳,将洞内照得亮堂堂的;洞底铺着柔软的海草,海草泛着淡绿的光,踩上去软乎乎的;洞中央摆着块半裂的护城晶,晶体泛着淡蓝的光,晶缝里渗着浑浊的海水,像是随时会彻底裂开;晶旁堆着些干枯的珊瑚枝,枝桠上还沾着点清水,旁边放着十几个贝壳碗,碗里装着清澈的海水,应该是从育鲛泉里剩下的。

洞里挤着几十个人,大多是鲛人,他们的鱼尾颜色各异,红的、蓝的、粉的,却都泛着淡淡的灰,显然是被浊水影响了灵力。几个年迈的鲛人坐在海草上,手里握着避水玉,玉光已经很弱了;孩子们缩在大人身边,小脸苍白,眼神里满是不安;还有些鲛人正在用贝壳碗接洞壁渗出的清水,动作小心翼翼的,像是在守护什么珍宝。

一个穿着淡紫鱼鳞裙的妇人游了过来,她的头发是淡紫色的,发间别着颗小小的镇水珠,珠光泛着淡蓝,却有些暗淡。她的鱼尾泛着淡紫的光,尾鳍上缠着几道细小的蚀水纹,显然是之前被水纹伤过。她上下打量着星暖,声音轻柔地问:“这位小哥,真是你能挡城外的浊水?”

“阿娘,他叫星暖,手里的灯能熄焚枫眼、救月露莲池,连赤焰枫林的火纹都能压住!肯定能帮我们守住珊瑚城!”鲛珠赶紧游到妇人身边,挽住她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急切。

星暖游到护城晶旁,将二十五盏潮暖灯在晶石周围摆成圈。暖光一散开,洞内的海水瞬间变得更清澈了,护城晶突然“嗡”的一声,泛出的淡蓝光亮了些,晶缝里的浊水也慢了些。“水殿是珊瑚城的根,育鲛泉是珊瑚城的脉,浊水眼被蚀水纹染了,才会让镇水珠淌浊水。”星暖蹲下身,指尖碰了碰晶面,能感觉到里面躁动的浊气,“要救珊瑚城,得用你们守海城心里的‘守海念’引动凝水珠,重新唤醒育鲛泉的清水,这样才能压住浊水眼的浊气,让镇水珠停止淌浊水。”

他从怀里摸出心暖土,又取出装着道心花露的玉瓶,将两者混在一起,轻轻撒在护城晶旁的干枯珊瑚枝上。“这些珊瑚枝里藏着珊瑚城的生机,你们的念想能让枝重新发芽,顺着水道铺到水殿,枝芽会带着育鲛泉的清水,慢慢浇灭浊水眼的浊气。”

鲛珠第一个游到干枯珊瑚枝旁,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根珊瑚枝,眼眶微微发红:“我阿爹是守海城的城主,他三天前去水殿查看浊水眼,回来的时候浑身都被浊水缠上了,灵力快耗光了,他说,珊瑚城是我们鲛人的家,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守住这里……我一定要让珊瑚枝发芽,让海水再变清!”

话音刚落,她手里的枯珊瑚枝突然动了动,枝桠的顶端冒出点淡粉的芽尖,芽尖缠着淡蓝的水丝,顺着潮暖灯的暖光往洞外游去。周围的鲛人都愣住了,眼神里渐渐露出希望的光芒。

“我来试试!”一个穿着淡红鱼鳞裙的鲛人少女游了过来,她的鱼尾泛着淡红的光,尾鳍上沾着点清水,手里捧着个贝壳碗,碗里装着育鲛泉的清水。她蹲下身,轻轻将清水洒在枯珊瑚枝上,声音柔声道:“我想让育鲛泉再涌出清水,想让族人们不用再省着喝水,想让水里的鱼群再回来,围着珊瑚枝游……”她的话音刚落,枯珊瑚枝上又冒出几缕芽尖,芽尖的水丝更亮了些,顺着洞壁往洞口蔓延。

穿着淡紫鱼鳞裙的妇人也游了过来,她轻轻碰了碰枯珊瑚枝,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二十多年前,我和鲛珠的阿爹在育鲛泉边种珊瑚,那时的泉水清清凉凉,珊瑚枝长得比人还高,族里的孩子们围着水殿游,泉边能听见阵阵笑声……我要让泉水再流起来,让珊瑚枝再绿起来,不能让浊水眼毁了我们守了一辈子的家园!”

妇人的话音落下,护城晶突然“嗡”的一声,泛出的蓝光瞬间亮了几分,晶缝里的浊水停止了渗出;枯珊瑚枝上的芽尖疯长起来,淡粉的枝桠顺着洞底的海草往洞口爬,所过之处,海草泛着淡绿的光,顺着枝桠往上爬,给芽尖提供着养分。

洞里的鲛人都围了过来,一个个游在枯珊瑚枝旁,诉说着自己的心愿——年迈的鲛人握着避水玉,轻声说:“我想再看看珊瑚城以前的样子,想再去育鲛泉边晒晒太阳(注:深海鲛人可通过珍珠反射的微光‘晒阳’)……”;年轻的鲛人攥着拳头,大声说:“我想把浊水眼堵上,让蚀水纹彻底消失,让珊瑚城再变成以前的样子!”;年纪最小的小鲛人举着个小小的贝壳,奶声奶气地说:“我想让镇水珠再淌清水,想和鲛珠姐姐一起在水里捉小鱼!”

一句句心愿顺着芽尖往外漫,淡粉的珊瑚枝疯长着,很快就爬满了洞口的珊瑚石,顺着石缝往洞外延伸。枝桠所过之处,海水里的浊气渐渐消散,蚀水纹慢慢暗了下去,连水里的鱼群都回来了,围着珊瑚枝游来游去,泛着荧光的鱼鳞将海水照得更亮了。

“走!我们去水殿!”鲛珠游起身,手里的避水玉亮得更厉害了,她回头看了眼洞里的族人,语气里满是振奋,“有星暖小哥帮忙,我们一定能守住珊瑚城!”

星暖点了点头,领着众人往水殿游去。二十五盏潮暖灯的暖光在最前面开道,暖光所过之处,浊水被挡在外面;淡粉的珊瑚枝在身后铺路,枝桠上的水丝缠着海水,浊气一点点消散。沿途的珊瑚城壁渐渐恢复了生机,枯萎的珊瑚枝重新变得七彩斑斓,城墙上的水纹图案泛着珍珠的光,水里的蚀水纹彻底消失不见,连空气里的咸湿气息都变得清新了。

映心镜的镜光裹着金光团跟在队伍后面,镜面上映出水殿的景象——浊水眼在水殿底下泛着暗灰的光,无数浊气从眼里窜出,顺着水殿的珍珠壁往上爬;镇水珠淌浊水的速度越来越快,殿壁的珍珠泛着暗沉的光,周围的四根鲛人雕像,手里水盘里的海水已经变得浑浊,水珠顺着雕像的指尖往下掉,在殿边汇成了一小滩浊水。

快到水殿时,海底突然掀起一阵浊浪,浪里卷着无数蚀水纹,像团灰色的水墙,朝着众人扑来!鲛珠赶紧将避水玉举过头顶,玉上的水丝瞬间散开,挡住了扑来的浊浪;星暖身边的金光团也飘了过来,蓝气与水丝缠在一起,在众人身前织成道坚固的水盾,浊浪撞在水盾上,发出“哗啦”的声响,很快就消散了。

“浊水眼快撑不住了!我们得快点!”鲛珠大喊一声,加快速度往水殿游。众人也跟着加快速度,珊瑚枝在水里疯长,很快就铺到了水殿边,枝桠顺着殿壁往上爬,水丝缠着殿壁的珍珠,珍珠的光渐渐亮了起来。

“快!把珊瑚枝缠在水殿的鲛人雕像上!”星暖将二十五盏灯围着水殿摆成圈,暖光瞬间将水殿裹住,殿壁的珍珠亮得刺眼,却被暖光压得不敢往外窜浊气。他从怀里掏出心暖土,一把把撒向水殿的珍珠壁,道心花露顺着壁缝往下流,落在珊瑚枝上,枝桠的芽尖瞬间长粗了几分。

鲛珠和族人们赶紧动手,将疯长的珊瑚枝缠在水殿周围的鲛人雕像上,枝桠的水丝顺着雕像往上爬,水盘里的浊水渐渐变清,水珠顺着雕像的指尖往下掉,在殿边汇成了清澈的小溪;年迈的鲛人用珊瑚枝蘸着育鲛泉的清水,一点点擦拭殿壁的珍珠,珍珠的光越来越亮;年轻的鲛人们将珊瑚枝的芽尖引向水殿中央,芽尖顺着殿壁往镇水珠的方向爬;小鲛人们则用贝壳碗盛着清水,小心翼翼地擦拭殿顶的镇水珠,珠上的浊水渐渐消散,泛着的淡蓝光越来越亮。

暖光顺着道心花露渗进水殿的珍珠壁,珊瑚枝的水丝在殿底蔓延,一点点靠近浊水眼。浊水眼泛着的暗灰光芒越来越弱,里面窜出的浊气也慢了下来,像是被水丝裹住的棉絮,渐渐失去了冲劲。突然,水殿“嗡”的一声轻颤,殿壁的珍珠瞬间亮起莹白的光,镇水珠淌下的浊水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清澈透亮的水珠,水珠落在殿边的水潭里,激起的涟漪泛着淡蓝的光,顺着水道往城郭蔓延。

“成了!育鲛泉通了!”鲛珠激动地摆着鱼尾,淡粉的尾鳍拍打着水面,溅起的水珠落在珊瑚枝上,瞬间化作细碎的光屑。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水殿中央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细缝,一股清冽的泉水从缝里涌了出来,正是消失多日的育鲛泉!泉水泛着淡蓝的光,顺着殿底的水纹图案流淌,所过之处,枯萎的珊瑚枝重新抽出嫩芽,水里的鱼群争相凑到泉边,大口吞吐着泉水,鱼鳞的荧光愈发鲜亮。

星暖抬头看向殿顶的镇水珠,珠身泛着纯净的淡蓝光,水珠顺着珠底的凹槽往下淌,落在鲛人雕像的水盘里,水盘瞬间注满清水,雕像的眼窝突然亮起微光,像是被赋予了生命般,嘴角似乎勾起了浅淡的笑意。他收起二十五盏潮暖灯,灯壁上沾着的珊瑚碎屑,化作了小小的珊瑚纹印记,泛着七彩的光,与深海的珠光交相辉映。

鲛珠游上水殿台阶,泉边的护城晶已经恢复完整,晶光泛着柔和的蓝,映着珍珠砌成的殿壁。她伸手碰了碰晶面,晶里突然飘出一道淡蓝光,顺着指尖钻进心里——她仿佛看见了先辈们在珊瑚城繁衍的画面,看见了族人们围着育鲛泉唱歌的场景,看见了无数个日夜,鲛人们用鱼尾搅动海水,守护着这座深海家园的模样。“原来……我们的念想,早就和珊瑚城的每一块珊瑚、每一滴海水缠在一起了。”鲛珠轻声呢喃,眼里满是泪光。

星暖游到城门口,回头望去,整座珊瑚城重新焕发了生机:七彩的珊瑚枝在水里舒展,透明的水纹顺着枝桠流动,珍珠水殿的光芒穿透深海,照亮了整片海域;鲛人们在水里游动着,鱼尾划出优美的弧线,孩子们围着珊瑚枝追逐鱼群,笑声顺着海水传开,与远处的海螺声交织在一起。他低头看向映心镜,镜面里的下一个宇界愈发清晰——是片立在高空的石楼群,楼身是暗黑色的岩石,窗棂里透着微弱的烛火,石楼之间连着悬空的铁链,链上缠着泛紫的雾气,雾气里似乎藏着细碎的铃声……

“星暖小哥,等等!”鲛珠突然追了上来,手里捧着个贝壳锦囊,囊里装着几颗圆润的凝水珠,“这凝水珠能在水里呼吸,还能驱散浊气,你去下一个宇界,说不定能用得上。”她将锦囊递过来,眼神里满是不舍,“以后你要是想来看海,珊瑚城永远欢迎你!”

星暖接过锦囊,指尖触到贝壳的微凉,点头道:“多谢。若有机会,我会再来。”说完,他转身朝着映心镜指引的方向走去,腰间的映心镜再次亮起,一股带着石尘气息的风从镜面飘出,瞬间裹住他的身形。深海的咸湿渐渐消散,耳边的海浪声变成了铁链晃动的“哐当”声,眼前的珊瑚城慢慢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悬浮在高空的暗黑石楼。

落地时,脚掌踩在冰凉的铁链上,链身粗如手臂,泛着暗沉的铁光,链上缠着泛紫的雾气,雾气沾在手上,带着一丝刺骨的凉,却没有蚀人的气息。星暖低头,脚下是深不见底的云海,云里偶尔闪过暗紫的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云层下涌动;抬头望去,数十座石楼悬浮在高空,楼身是用暗黑色的火山岩砌成的,墙面布满风化的痕迹,窗棂是镂空的铁栏,栏后透着微弱的烛火,像是黑暗里的星辰;石楼之间用铁链连接,链上缠着泛紫的“缠雾”,风一吹,雾气便顺着铁链滑动,发出“沙沙”的轻响,偶尔有雾气被风吹散,能看见链下的云海翻涌。

石楼群的中央,立着一座最高的石楼,楼顶尖尖的,像是一根刺向天空的长矛,楼顶挂着个泛紫的铜铃,铃身缠着雾气,风一吹,铃便发出“叮铃”的轻响,铃声穿透雾气,带着几分诡异的空灵。楼身的墙面刻着奇怪的符号,符号泛着淡紫的光,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符号之间的缝隙里渗着暗紫的液体,顺着墙面往下流,落在铁链上,便化作一缕缕雾气。

“别碰墙上的紫液!”一个穿着灰布短衫的少年从旁边的石楼里钻出来,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沾着黑灰,手里攥着块泛着淡黄的“驱雾石”,石上缠着细弱的光丝,“墙缝里的‘蚀雾液’沾着就蚀‘记忆’,前几日族里的阿婆碰了点,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我叫石铃,是‘守楼族’的,这‘悬楼界’以前可不是这样——那时石楼里亮着暖烛,铁链上没有雾气,族里的人能在楼间自由走动,楼底的‘醒神泉’能让人记起所有事。可七天前,中央石楼的铜铃突然响了,缠雾开始在链上蔓延,醒神泉的水慢慢变浑,连我们用来驱雾的‘护楼晶’都裂了,再这么下去,石楼底下的‘迷魂眼’就要醒,整个悬楼界都会被雾气裹住,族人们会忘了所有事,最后变成只会走的空壳!”

石铃说着,声音里满是恐惧,他紧紧攥着驱雾石,石上的光丝亮了些,周围的缠雾似乎退开了几分。星暖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中央石楼,只见楼身的紫液越渗越多,墙面的符号亮得刺眼,楼顶的铜铃响得愈发频繁,雾气顺着铁链往周围的石楼蔓延,有些石楼的窗棂已经被雾气遮住,烛火的光变得微弱,像是随时会熄灭。

“族里的人都躲在‘藏楼阁’里,阁在最东边的石楼里,用醒神泉的水洒在门口,才能挡住缠雾。”石铃说着,领着星暖往东边走,脚步踩在铁链上,发出“哐当”的轻响,“你跟着我的驱雾石走,别靠近那些泛紫的雾气,雾气会钻进鼻子里,让你想起不好的事……”

星暖跟着石铃往前走,铁链在脚下微微晃动,二十五盏潮暖灯的暖光在身前亮着,雾气一碰到暖光,就会瞬间消散,化作一缕缕淡紫的烟。腰间的映心镜轻轻颤动,金光团飘在身边,蓝气散开,将周围的雾气挡在外面,偶尔有蚀雾液滴落在蓝气上,便会“滋滋”冒起烟,很快就消失了。

“你的光团能驱雾?”石铃回头看了眼金光团,眼里满是惊喜,“我们的驱雾石快用完了,醒神泉的水也不多了,藏楼阁里的人,已经有几个开始忘事了……”

走了约莫两炷香的功夫,一座相对矮小的石楼出现在眼前,楼门口洒着圈淡黄的水迹,水迹外的雾气不敢靠近,楼窗里透出明亮的烛火,能听见里面传来的低低交谈声。石铃走到门口,从怀里掏出个陶碗,碗里装着点醒神泉水,他将水洒在门口,声音压低了些:“阿爹,我带了能驱雾的人来!”

楼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灰布长袍的汉子探出头,他的脸上带着疲惫,眼里布满血丝,手里握着块裂了缝的护楼晶,晶光已经很弱了。“快进来!别让雾气钻进来!”汉子赶紧将两人拉进楼里,反手关上了门。

楼内的空间不大,却收拾得很整齐,地面铺着干燥的稻草,墙角摆着几个陶罐,罐里装着醒神泉水;中央的石桌上点着根蜡烛,烛火跳动着,照亮了周围的人——十几个人围坐在桌旁,大多是老弱,每个人手里都握着块驱雾石,石光微弱;几个孩子缩在角落里,眼神有些呆滞,像是在想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这位小哥,你真能驱散缠雾?”汉子走到星暖面前,语气里满是期盼,“我们守楼族世代守护悬楼界,可现在……连自己的亲人都快记不住了,再这么下去,我们就真的完了。”

“阿爹,他叫星暖,手里的灯能救珊瑚城、熄焚枫眼,肯定能帮我们驱散缠雾!”石铃赶紧说道,手里的驱雾石亮了亮。

星暖走到护楼晶旁,将二十五盏潮暖灯在晶周围摆成圈,暖光漫开,楼内的雾气瞬间消散,护楼晶突然“嗡”的一声,泛出的淡黄光亮了些,晶缝里的浊水也慢了些。“中央石楼是悬楼界的根,醒神泉是悬楼界的脉,迷魂眼被蚀雾液染了,才会让铜铃响、缠雾生。”星暖蹲下身,指尖碰了碰晶面,能感觉到里面混乱的气息,“要救悬楼界,得用你们心里的‘守楼念’引动醒神泉,重新唤醒护楼晶的力量,这样才能压住迷魂眼的雾气,让铜铃停止作响。”

他从怀里摸出心暖土,混着道心花露,撒在石桌旁的稻草上——稻草里藏着几株干枯的“醒神草”,是醒神泉边特有的植物,能安神定魂。“这些醒神草能承载你们的念想,让草重新发芽,顺着铁链铺到中央石楼,草芽会带着醒神泉的清冽,慢慢驱散迷魂眼的雾气。”

石铃第一个蹲下身,捧着干枯的醒神草,眼眶发红:“我阿娘是守楼族的药师,她前几天去醒神泉打水,被缠雾困住了,回来后就忘了我是谁……我一定要让草发芽,让阿娘记起我!”

话音刚落,枯草里冒出点嫩绿的芽尖,芽尖缠着淡黄的光,顺着暖光往门口爬;汉子握着护楼晶,声音沙哑地说:“三十年前,我跟着父亲在中央石楼挂铜铃,那时的铜铃声很清亮,楼里的烛火能亮一整夜,族里的孩子们在铁链上跑,笑声能传到云海下……我要让铜铃再发出清亮的声音,让阿铃的娘记起他!”

汉子的话音落下,护楼晶“嗡”的一声,光芒瞬间亮了几分,醒神草的芽尖疯长起来,嫩绿的草叶顺着门口的水迹往外爬,所过之处,铁链上的缠雾渐渐消散,蚀雾液滴落在草叶上,瞬间化作清水。

楼里的人都围了过来,一个个诉说着心愿——老人握着干枯的醒神草,轻声说:“我想记起我老伴的样子,想和她再一起在石楼里看云海……”;妇人抱着呆滞的孩子,柔声道:“我想让孩子记起自己的名字,想让他再喊我一声娘……”;年轻的姑娘攥着驱雾石,小声说:“我想让缠雾散了,想再去中央石楼看铜铃……”

一句句心愿顺着草芽往外漫,嫩绿的醒神草顺着铁链疯长,很快就爬满了整座石楼,朝着中央石楼蔓延。草芽所过之处,缠雾被驱散,蚀雾液化作清水,石楼窗棂里的烛火愈发明亮,孩子们呆滞的眼神渐渐有了光彩,开始小声交谈起来。

“走!去中央石楼!”石铃站起身,手里的驱雾石亮得刺眼,他回头看了眼楼里的人,语气里满是振奋,“阿娘肯定能记起我!”

星暖领着众人往中央石楼走,二十五盏灯的暖光在前开道,醒神草的芽尖在铁链上铺路,沿途的缠雾尽数消散,石楼墙面的紫液停止了渗出,符号的光芒渐渐暗淡。映心镜的镜光裹着金光团跟在后面,镜面上映出中央石楼的景象——迷魂眼在楼底泛着暗紫的光,雾气从眼里窜出,顺着楼壁往上爬;铜铃响得愈发急促,楼内的烛火忽明忽暗,像是在挣扎。

快到中央石楼时,楼顶的铜铃突然剧烈晃动,无数缠雾从铃身涌出,像团紫色的云,朝着众人扑来!石铃赶紧将驱雾石举过头顶,石上的光丝缠上醒神草的芽尖,他大喊一声:“阿娘!我是阿铃!”话音刚落,驱雾石射出一道淡黄的光,竟将雾气冲开一道缺口。

“快!趁雾气弱了!”星暖将二十五盏灯围着中央石楼摆成圈,心暖土一把把撒向楼壁,道心花露顺着符号往下流。众人也跟着动手,汉子用醒神泉水擦拭楼壁的紫液,老人将醒神草的芽尖缠在铜铃上,孩子们用暖光擦拭铃身的雾气。

暖光顺着花露渗进楼壁,醒神草的芽尖钻进楼底,迷魂眼的暗紫光渐渐弱了,铜铃的响声慢慢变得清亮。突然,石楼“嗡”的一声,射出一道淡黄光,穿透整个悬楼界——缠雾散了,蚀雾液化作清水,醒神草在铁链上织成绿网,楼底的醒神泉重新涌出水柱,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空气里满是醒神草的清香。

石铃冲进石楼,楼内的妇人正站在泉边,眼神里满是迷茫。他跑过去,握住妇人的手:“阿娘!我是阿铃啊!”妇人的眼神渐渐清明,泪水顺着脸颊滑落:“阿铃……我的阿铃……”

星暖收起潮暖灯,灯壁上的醒神草碎屑化作草纹印记。他看向映心镜,镜面里的下一个宇界已然清晰——是片覆盖着极光的冰原,冰原上立着冰制的图腾柱,柱顶嵌着泛绿的宝石,极光里似乎藏着古老的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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