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越狱犯被押回警局的审讯室时,李阳的电脑早已在重案六组的办公桌上展开了一场无声的追击。十个技术模块如同十张精密的网,正沿着张强、李伟、赵刚这三个“节点”,逐层打捞他们背后潜藏的罪恶链条。
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的光束聚焦在从三人身上搜出的物品上:张强鞋底的泥渍里混着微量的沥青成分,与城郊“黑砖窑”的土壤样本完全吻合;李伟口袋里的半截烟蒂,滤嘴上的dNA除了他本人,还检测到另一个陌生男性的基因分型;赵刚手腕上那串廉价的佛珠,珠子缝隙里卡着一根红色纤维,经双技术证物扫描系统分析,来自某地下赌场专用的桌布。
“罪恶功能系统启动全链溯源。”李阳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屏幕上瞬间浮现出一张覆盖非法采矿、地下赌博、非法枪支交易的灰色网络图谱。图谱中心,一个标注为“虎哥”的名字被红色高亮,向四周延伸出数条链路:一条连接着张强,银行流水显示,张强入狱前每月向“虎哥”账户转入“保护费”,金额从五千到两万不等;一条指向李伟,他的通话记录里,与一个备注为“炮哥”的号码联系频繁,内容多涉及“窑厂缺人”“晚上赌局”等字眼;还有一条暗线通向赵刚,他在狱中的信件(经技术还原)里,多次提到“出去后要找虎哥拿家伙,报仇雪恨”。
身临其境功能系统构建出三维场景,将众人“带回”三个月前的黑砖窑——虎哥叼着烟,踢了踢地上的麻袋:“张强,你那批‘货’(指非法开采的矿石)要是敢掺假,就别怪我卸你一条腿。”张强点头哈腰:“虎哥放心,绝对纯料,这趟能赚不少。”这一场景,与李阳通过黑客技术恢复的、砖窑隐蔽摄像头录像内容完全一致,连虎哥吐烟圈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超高模拟画像技术根据黑砖窑工人的描述(“虎哥中等身材,左手有个蝎子纹身,说话带点东北口音”),还原出其完整面容。屏幕上,虎哥的虚拟形象与某监控中一闪而过的身影重叠,那身影正从地下赌场走出,腰间鼓鼓囊囊,显然藏着东西。更高级的模拟画像师技术通过分析虎哥的步态特征(走路时左腿微跛),与三年前某起非法枪支交易案的监控录像比对,确认是同一人。
案发现场字幕技术在虎哥的加密手机(经技术破解)里自动标注:
【“窑厂的‘苦力’快不够了,让李伟再‘弄’几个过来,手脚麻利点”——虎哥发给手下的短信】
【“下周有批‘家伙’(指枪支)到,让赵刚出狱后去码头接货,别出岔子”——虎哥的语音备忘录】
【“张强那蠢货被抓,幸好他不知道核心账本在哪,不然咱们都得完蛋”——虎哥与“炮哥”的聊天记录】
追踪之瞳的红线穿透层层伪装,锁定了该犯罪网络的核心据点——城郊废弃水泥厂的地下仓库。李阳调阅仓库周边的监控,发现张强入狱前,曾多次在深夜驾车前往此处,每次停留都超过两小时;而李伟在越狱前,通过探视者传递的纸条里,画着一个简易地图,终点正是水泥厂。“这里肯定藏着他们的赃款、账本,甚至可能有非法枪支。”周志斌指着屏幕上的轨迹图,眼神锐利。
双技术证物扫描系统同时发力:物理扫描在张强的老家炕洞里,发现了一本记满“交易记录”的笔记本,上面详细记载着黑砖窑的产量、地下赌场的抽成、甚至“买卖”劳工的价格,每一笔都标注着“虎哥提成30%”;电子扫描则破解了虎哥与境外军火商的邮件往来,附件里是一批制式手枪的照片和价格单,交货地点正是本市的货运码头,时间就在三天后。
超动态视力技术调阅了码头的监控,在人群中捕捉到“炮哥”的身影——尽管他戴着口罩,但系统仍清晰截取到他与一个码头工人交换暗号的瞬间(右手食指敲了敲帽檐三下),时间恰在虎哥发出“接货”指令的当天,显然是在部署接枪事宜。
“背后势力全部查清。”李阳将一份厚达百页的证据报告推到郑一民面前,“以虎哥(本名赵虎)为首的犯罪团伙核心成员23人,涉及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非法采矿罪,赌博罪,非法买卖枪支罪,强迫劳动罪,故意伤害罪(致3名劳工死亡);张强、李伟、赵刚作为团伙骨干,涉嫌参与上述全部罪行,越狱也是为了配合虎哥的‘接货’计划;涉案金额高达8000万元,仅黑砖窑一项,就非法获利3000万,受害者包括57名被强迫劳动的劳工。”
郑一民翻看着报告,指尖在“3名劳工死亡”那页停顿许久,脸色凝重如铁。他拿起对讲机,声音铿锵有力:“通知扫黑办、特警、缉枪支队,统一收网!目标城郊水泥厂地下仓库、地下赌场、码头货运站,务必将这伙毒瘤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抓捕行动在凌晨展开。当虎哥还在地下仓库清点非法枪支时,佟林带着特警破门而入,强光手电的光束照亮了他脸上的错愕,墙角堆着的制式手枪反射出冰冷的光;“炮哥”正带着手下在码头验货,王勇的手铐瞬间锁住了他的手腕,他手里的提货单散落一地,上面赫然写着“机械零件”(实为枪支伪装);李阳则跟着李少成直扑地下赌场,将正在吆五喝六的赌徒和放贷者一网打尽,赌桌上的现金堆成了小山。
审讯室里,虎哥看着屏幕上张强等人的供词,终于垂下了头。“我以为他们三个顶罪就够了,没想到你们连老底都挖出来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甘,“那黑砖窑我经营了五年,从来没人敢查……”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季洁看着他,眼神冰冷,“你以为藏在地下就没人知道?那些被你强迫劳动的劳工,那些被你害得家破人亡的家庭,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被解救的劳工们在警局做笔录时,说起虎哥的暴行,个个泣不成声。“他把我们关在窑里,每天干十五个小时,吃不饱穿不暖,谁要是敢反抗,就往死里打……”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劳工抹着眼泪,“我儿子就是因为想逃跑,被他们打断了腿,现在还躺床上……”
结案那天,李阳的电脑屏幕上,虎哥团伙的组织结构图被逐一拆解,每个名字后面都标注着对应的罪名和证据。郑一民看着屏幕,重重叹了口气:“三个越狱犯只是冰山一角,若不是技术手段挖得深,这背后的黑链不知道还要害多少人。”
佟林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语气坚定:“这些隐藏在暗处的罪恶,就像依附在城市身上的毒藤,看似不起眼,实则能缠死人。我们不仅要破个案,更要借着技术的力量,把这些毒根彻底铲干净。”
李阳关掉电脑,指尖残留着键盘的余温。他知道,这场由越狱案牵出的扫黑行动,不仅告慰了那些被残害的劳工,更净化了城郊的治安环境。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办公室,照亮了每个人脸上的疲惫与释然——他们守护的,不仅是案件的真相,更是每个普通人免于被黑暗吞噬的权利,是这座城市里,不容罪恶滋生的清明。
重案六组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新的案件在等待。但这一次,每个人的心中都多了一份笃定:无论罪恶隐藏得多深,只要技术为眼、正义为锋,终能将其连根拔起,让法网恢恢,疏而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