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礼花,热闹不断。
怨气、怒气,隐隐往上窜。
“呸…”迷龙打着手电,带着一队人在街道上巡逻。“什么玩意儿?”
辛有志有些明知故问,“队长,谁惹你了?怎么这么大怨气!”
后边的四个弟兄憋着笑,忍不住别过头,肩膀阵阵抖动。
“还能有谁?咱们那棒槌科长呗。”张迷龙朝后摆摆手,辛有志他们顿时停下。
“别走了,抽根烟歇会儿。”他掏出烟散了一圈,手电筒朝上指了指。
收到信号,几人立马开始演戏。
“队长,我有个事…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辛有志语气有些无奈。
“有话说,有屁放。都是自己人磨叽啥?”迷龙故意表现得不耐烦。
“那我可真说了?”
“赶紧说,赶紧说。”
“你踏娘的啥时候成娘们儿了…”
“咳咳…”辛有志清了清嗓子,“前阵子,我看到咱们科长在办公室里把食堂那个娘们儿…给爬了?”
男人,对这种话题就没有不感兴趣的。
哪怕,它是编的。
迷龙这个犊子小声地趴在他耳边,小声阴笑:“你小子,有种。”
随后,嗓门故意大了起来。
“啥玩意儿?大白天…办公室扯犊子?”
“你别不信,队长。”辛有志苦着一张脸,声音却有些贱,“那动静儿可大了,办公桌上都扯得湿漉漉的。”
“真假,你小子别踏马放屁。”
“哥们儿,闭嘴,你不想活了?”
“李大炮那家伙可记仇,不怕给你穿小鞋?”
辛有志剜了他们一眼,他知道自己好像编排过火了。
但为了能把暗处的老鼠给吸引出来,不光是他,别的巡逻小队今晚都会把李大炮的名声拿出来猛踩。
“这有啥,很多人都知道。”队伍中有人插嘴,“不光是食堂那个,还有他们院那个寡妇…我估计都爬……”
“队长,我觉得咱们科长就好那口儿?”辛有志故意发出贱笑。
“哪口儿?”
“磨盘大腚啊。”
“我证明,咱们科长见了娘们的腚。眼珠子都恨不得贴上去。”有人唯恐不乱。
“行了行了,少踏娘扯淡。”迷龙把烟头隔墙一扔,摆了摆手,“赶紧巡逻,等会找个暗门子,老子请客。让你们说的,把火都拱上来了。”
“队长尿性。”
“队长局气。”
“义父,我想……”
随着迷龙他们渐行渐远,墙后边一个戴着黑色眼镜,八字胡,眼神阴鸷的中年汉子才敢小声咒骂,“八嘎,良心大大滴坏啦。
怎么可以乱扔烟屁股,道德滴没有。”
旁边一个下属拍起马屁,“吆西,大佐阁下忍辱负重,冈本深感佩服…”
“大佐阁下不愧是梅川家族的第一继承人,实至名归。”
“大佐阁下,属下愿永远追随您…”
名叫梅川镂空的大佐悄么声地转过头呲牙咧嘴抹眼泪,嗓音尖细怪异,“诸君,感谢信任,做好准备,凌晨两点半,提前动手。
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会提前半个小时行动。
而且,就凭他们这群酒囊饭袋,怎么会是我小樱花的对手。
记住,打枪滴不要,偷偷滴进厂。
不惜一切代价,炸了它。”
话音刚落,帽儿胡同这偏院里,密密麻麻的黑衣人集体低头,喃喃低语:“哈衣,杂种万岁,小樱花万岁……”
另一边,光头的部下随着巡逻队的远去,也开始了蠢蠢欲动。
凌晨一点,所有的保卫科人员已经全部就位。
从外边看,除了门口仨值班室亮着灯,四下里黑黢黢一片。
按照“外松内紧”的方案,就等着老鼠钻进口袋。
“金宝,你说这群家伙会怎么编排老子?”李大炮隐藏在一个制高点,居高临下地扫视着厂区周围的情况。
离他一米多远的金宝嘴角上扬,小声说道:“能编排啥?还不是男女那点事?
炮哥,你也知道,现在那些还打光棍的弟兄,可都是一群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做梦都想老婆孩子热炕头。”
记忆里,今年轧钢厂好像要扩大。
整个厂区不断扩建、甚至建立了分厂,职工最后达到了上万人。
人一多,那些打光棍的就容易近水楼台先得月。
“算了,随他们去吧,反正老子身上又不会掉块肉。”
“对了,你跟秀芝啥情况?人家一个好姑娘,别辜负了人家。
就因为你小子先脱了单,大鹏跟大海没少……”
话没说完,“狱妄之瞳”传来的画面让他眼光顿时一亮。
“来了…”
两个一组,三个一群,犹如见不得光的耗子贴着墙角,从胡同或者巷子里慢慢溜出来。
几乎每个黑影的背上都是鼓鼓囊囊,手里提着家伙儿,看那长短粗细,清一色冲锋枪!
“金宝,快去告诉弟兄们,值班室的人抓紧撤出来。
不用担心这群畜牲识破,它们肯定会进去。”李大炮语速飞快。
金宝扫了一眼下面,黑乎乎的一片,啥也看不到。
“炮哥,你小心…”
虽然有些不解,但他还是快速执行命令。
“踏马的,人还不少。”李大炮眼神冰冷,抿了抿嘴唇,“看样子,轧钢厂那几个特殊车间,还真有可能加工了啥稀奇的玩意儿!”
“嗯?还有。”李大炮刚准备瞄准那个拿着刀状的黑影,脑海里顿时又传来新的画面。“没完了是吧?”
一群裹着军大衣的黑影,踩着先前那群黑影的脚印,也朝着轧钢厂奔来。
其中有一个人影相比其他的影子更黑,明显就是手上沾满人命。
“1、2、3…”李大炮心头点着数,最后得出结果是78个。
“今晚,玩把大的。”
眼下的情况是两批耗子相距100多米,很可能第一批接近车间的时候,第二批人也就刚进轧钢厂大门。
他不想打自己的脸,万一有车间被炸了,就算是把所有敌人都给灭了,也会感到脸上无光。
手中的步枪收进空间,李大炮快速从制高点跑到大门口的死角。
“哗啦…”长长的弹链托在左手,搭在肩头,右手拎出一挺差不多八十多斤的勃朗宁m2hb重机枪。
每颗子弹头都被他用空间之力刻了十字花,大大增加杀伤力。
这样的一旦打身上,可以说是打哪哪炸。
“咔哒…”重机枪的枪栓被扳动,子弹顶上了膛。
“孙子们,爷爷请你们吃‘花生米’…吃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