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看着扑在自己怀里抽泣的小徒弟,感受着她单薄肩膀的轻颤,心中那点因她莽撞独自外出而产生的微愠,早已化为了满满的怜惜。她轻轻拍了拍林可可的背,声音放缓了些:“好了,莫哭了。此地不宜久留,随为师回去。”
说罢,云苓不等林可可反应,便伸手——准确地说,是像拎一只不听话的小猫后颈那般,轻松拎住了林可可的衣领,微一用力,便将这小小一只的徒弟提溜了起来,轻巧地放在了已然悬停在一旁的本命飞剑上。
“哎哟!师尊!”林可可猝不及防,双脚离地,吓得轻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才在窄长的剑身上站稳。飞剑看似狭窄,实则稳如磐石,一股柔和的灵力自脚底传来,托住了她。
云苓看也没看地上那些林可可折腾出来的大包小包(多是她在秘境和沿途采集的药材杂物),素手一挥,袖袍卷过,那些零碎玩意儿便悉数被收进了她的储物空间,地面顿时清爽起来。
直到这时,林可可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和师尊的站位。她身形娇小,头顶才刚刚到云苓的胸口。云苓自然而然地站到了她身后,为了确保这毛毛躁躁的徒弟不会在半空中掉下去,一只手轻轻扶在了林可可的腰侧。
那手掌隔着薄薄的衣衫,传来温润而稳定的触感,带着元婴修士特有的、令人安心的灵力波动。可这份安心感此刻却让林可可浑身一僵,腰肢瞬间绷得笔直,仿佛变成了一根木头。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连耳根都悄悄染上了一层绯红。她甚至能清晰地闻到师尊身上那股淡淡的、如同冷冽清泉混合着药草般的独特气息。
云苓并未立刻催动飞剑,而是低头看了看身前僵硬的“小木头”,眉头微蹙。方才拎她上来时就觉着手感轻了不少,此刻近距离再看,小家伙下巴尖好像都更明显了。她心下微软,语气不自觉地又放柔了几分,带着明显的关切:“秘境险恶,独自奔波这些时日,可是吃了不少苦头?瞧着都清减了。可有受伤?回去让为师好好检查一番。”
“没……没有受伤!”林可可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因为紧张而带了点细微的颤抖。她不敢回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飞速掠过的云层,感受着腰间那只手的存在感越来越强,强到她几乎无法思考。“我、我很好!就是……就是有点想师尊了……”
最后那句话声音细若蚊蚋,几乎被呼啸的风声盖过,但云苓何等修为,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她扶着林可可腰肢的手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原本清冷的面容线条也柔和了许多。
“嗯,坐稳了。”
云苓不再多言,心念一动,脚下飞剑青光大盛,“嗖”地一声破空而去,速度比来时更快,却平稳得如同在平地上行走。高空的风凛冽,却被一道无形的灵力屏障挡在外围,只有柔和的气流拂过面颊。
林可可僵直着身体,全部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在了腰间那一小块被师尊手掌覆盖的区域。那温度透过衣衫,一点点渗入皮肤,熨帖着她这些日子以来的不安和疲惫。最初的紧张和羞涩渐渐被一种巨大的安心感所取代。师尊来了,她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她悄悄地,极其缓慢地,将身体的重心向后靠了靠,更加贴近身后那个温暖而强大的源泉。感觉到徒弟细微的依赖动作,云苓扶着她腰的手稍稍收紧了些,将她更稳固地护在自己的气息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