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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东半岛的海风,裹挟着硝烟与淡淡的血腥气,吹散了北海道山林间最后的宁静记忆。
杨烈立在一处焦黑的山岗上,脚下是被炮火反复犁过的田野,远处村庄的断壁残垣在暮色中如同沉默的墓碑。
他回来了。速度更快,力量更强,体内那缕赤金色真元流转不息,核爆中淬炼出的“道种”对能量与物质的感知也愈发敏锐。
但此刻,这些提升带来的并非喜悦,而是更沉重的感知——他能更清晰地“听”到这片土地上无数生灵的痛苦哀鸣。
第一站,他回到了记忆中的沪上,“济世书苑”的旧址。
那里已是一片瓦砾,精心打理过的庭院被战火摧毁,只余下几截残墙,上面还残留着弹孔与熏黑的痕迹。
熟悉的书香与药香,早已被铁锈与尘埃的味道取代。
昔日友人,或离散,或已在这乱世中不知所踪。
物非人亦非。
他没有过多停留,转身融入更加动荡的北方战场。
他无意介入阵营之争,那与他所求之“道”背驰。他的目标明确而纯粹——救人。
凭借着对生命气息的敏锐感知,他总能最先找到那些交战过后、伤员最集中的区域。
一间破败的土地庙,一个废弃的矿坑,都可能成为他临时的“医馆”。
“嗤——”
一道凝练如发丝的“气针”自他指尖弹出,精准地刺入一名重伤员腿部的弹孔。
蕴含生机的真气瞬间包裹住碎裂的骨茬与受损的血管,温和地疏导瘀血,刺激着细胞加速分裂愈合。
同时,他另一只手虚按在伤员胸口,以核爆中领悟的那一丝“创灭”真意反向运用,以其对能量极致的控制力,强行稳定住对方濒临崩溃的心脉。
这不是传统的医术,而是他以武道为基,融合了卡玛泰姬能量操控、x基因自愈原理以及对生命能量的深层理解,在此刻乱世中催生出的的全新法门——“济世医道”。
没有繁琐的器械,无需名贵的药材。仅凭一双妙手与精纯真元,止血、续骨、清创、激发潜能……效率远超时代极限。
被他救治的,有穿着褪色军装的士兵,也有衣衫褴褛的平民。
他从不问来历,只看伤情。有时,刚刚处理完一方的伤员,另一方的散兵游勇也抬着同伴冲了进来。
起初,刀枪相向,警惕与敌意几乎凝成实质。
杨烈只是抬眼,目光平静如水,一股无形却磅礴的精神威压如同水银泻地,瞬间笼罩全场。
“此地,只医伤,不闻事。”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想动手,出去。想活命,放下兵器。”
迫人的气势,加上他神乎其技、肉眼可见的救治效果,最终让理智压过了冲动。
狭小的空间内,竟出现了短暂的、诡异的和平。
双方伤员并排躺着,听着彼此压抑的呻吟,看着那个青衣身影在他们之间穿梭,以超越理解的手段将他们从死亡边缘拉回。
在一次深夜,他为一名腹部被弹片切开、肠子都隐约可见的年轻士兵进行救治时,周围残存的几名同样带伤的战友,看着那在真气作用下缓缓蠕合、生出肉芽的恐怖伤口,眼中已不仅仅是感激,更带上了一种近乎看待神迹的敬畏。
“先生……您,您是上面派来的……神仙吗?”一个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士兵颤声问道。
杨烈动作未停,只是微微摇头:“我只是个路过的郎中。”
他专注于手下生命的流逝与挽回,神识却将这片土地上更宏大的悲怆尽数收纳。
家国破碎,同胞相残,昨日还在一口锅里吃饭的乡亲,今日可能因不同的旗帜而刀兵相向……个体的命运在时代的洪流中,渺小如沙。
他的道心,在这无穷无尽的生离死别与痛苦挣扎中,反复经受着冲刷。
他更加深刻地理解了“守护”二字的重量——它并非空泛的理念,而是具体到每一条可以被挽回的生命。
他也开始触及“因果”的丝线——救一人,或许便改变了一个家庭乃至一个小小族群的命运轨迹,这其中的牵连,玄妙难言。
力量,可以用来毁灭一座城市,也可以用来在废墟中挽救一个微小的生命。他选择的,是后者。
数月间,“游方神医”的名头,开始在部分地区底层士兵与难民中悄然流传。
有人说他青衣仗剑,气质出尘;有人说他沉默寡言,医术通神;也有人说,他身边仿佛有无形壁垒,枪炮难伤。
他从不在一个地方久留,如同一阵风,掠过战火纷飞的大地,留下无数被从鬼门关拉回的生命,以及那份超然于阵营之外的、纯粹的“济世”之心。
他的道,在这最残酷的红尘烟火中,被淬炼得愈发清晰、坚定。
而党和人民也终于要迎来胜利的曙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