麹义长矛破风锐啸,直指马超面门!
然马超仅微微偏头,那裹着寒芒的矛尖便被他轻易避开,连根发丝都未伤及分毫。
麹义瞳孔骤缩。
刹那间,他甚至能看清马超嘴角勾起的讥诮。
怒血顿时上涌,刚要拧转矛杆再刺,视线却骤然一花。
下一秒,眼前景象飞退。
双脚骤然离地的失重感让他心头一沉,这才惊觉……
自己竟已被生擒!
后颈传来冰凉坚硬的触感,一只无情铁手正掐着他的脖颈。
苦涩、憋屈之感顿时涌上心头。
任他拼命挣扎,却无法撼动其分毫,身体只能无力地随风晃荡。
他的【先登之志】命格虽属 “绝伦”,却主打兵团攻防加成。
单凭力量,在马超神力面前不过蚍蜉撼树。
城头之上,公孙瓒全程屏息,紧握狼牙槊盯着战场。
见马超单骑破阵、连斩二将,又轻描淡写擒了麹义,一系列操作如行云流水。
他忍不住猛地握拳捶向城垛,脱口赞道:“快哉!”
那眼底惊艳如星火迸裂,再也压之不住。
一旁刘备眼中亦满是震惊之色。
先前马超与张飞对战,已展露出顶级武力。
然猛则猛矣,不过千夫之敌耳。
为将者,真正最让人重视的,却还是“全军加成”与“破阵”类万人敌能力。
而马超突入袁军阵中,撕裂敌军阵魂竟如热刀切油般轻松。
显然是身负“破阵”类命格。
更遑论他身后五十余骑,杀穿数千人阵列竟无一人阵亡。
这更是“全军加成”命格的明证!
刘备喉结滚动,暗自咽了口唾沫。
这般集个人武勇、破阵能力、全军增益于一身的人物,仿佛天生为战场而来。
却说马超擒下麹义后,并未恋战。
虽与公孙瓒结盟,但如今已为其取敌三将,也算还了他宴请之情。
接下来,该交给他自己了。
马超一声令下,率亲卫队绕开扑杀而来的先登死士与袁军残部,往南方疾驰而去。
先登死士见主将被人擒走,皆目眦欲裂。
此乃奇耻大辱,更是全营死劫!
八百人立即回身,取马欲追。
然而,刚跨上战马,却迎头撞上自龙凑杀出的两千幽州突骑。
公孙范瞥见对面那标志性的武器配比,一眼便认出是“先登死士”。
界桥旧恨瞬间涌上心头,仇敌相见分外眼红,两军当即厮杀起来。
先登虽失主将,军心却未溃散。
先登营别部司马眼看追之无望,迅速接掌先锋军指挥权,严格执行战术命令,鸣金撤退。
随着“铛铛”金声响起,先锋军边打边往芦苇荡方向退去。
那别部司马虽无军团指挥之能,却也跟在麹义身旁习得几分真章。
残部在他调度下分批撤退,阵脚不乱、旌旗不倒,却是颇具良将之姿。
公孙瓒见袁军败退,眼底复仇之火瞬间燃起。
当即喝令:“关靖、单经、王门!速点五千骑兵!随我追击,报界桥之仇!”
刘备忙上前一步,出声相劝:“将军不可轻出,恐其有诈!”
田豫瞥了眼随马超而去的从弟背影,亦急声谏言:“主公!袁军退走,旗不乱、鼓不惊,阵脚井然,恐是佯输诈败!”
“兵法有云‘归师勿遏,穷寇勿迫’,况此等治军严整之师乎?”
“此军虽失主将,却调度有序,若追之,恐堕其彀中矣!”
公孙瓒闻言脚步猛地一顿,眸中烈火渐歇。
方才看清敌军乃 “先登死士”,他遂被怒火冲昏头脑,一心只有“报仇雪耻”。
经二人提醒,再望袁军退势,确如田豫所言,绝非慌乱之态。
终究是麹义被擒,前锋军司马、假军司马亦被马超所杀,但有一人还在,必然不会范这等低级错误。
“我亦知其有诈,然界桥之仇、先登之恨,实难平耶!”
公孙瓒咬牙道:“玄德,你与我同往,我等杀他一阵便回!”
刘备见他尚有分寸,遂颔首应下。
回首招呼关、张领本部人马,一同出城。
公孙瓒挥槊发令,五千骑兵霎时自数门冲出,喊杀声震彻黄河两岸。
【获得成就:生擒贼酋(紫)】
马超率队往南行去出三十余里,眼看眼前景象渐渐熟悉。
残垣断壁映入眼帘,正是先前围剿“天命污染体”的破败村落。
听着溪边潺潺之声,马超令亲卫暂歇,牵战马饮水。
而后反手将麹义掼于地上,泥水溅其满脸。
马超先前见其头顶【先登之志】,便已猜出麹义身份。
遂冷冷问道:“我若没记错,汝乃凉州人士。”
“呸!汝便是马氏小儿?!”
麹义于绝望中,也已猜出了马超身份。
他吐出嘴中泥土,回怼一声,便欲撑着身子爬起。
“敢辱我主!某捅烂你这破嘴!”
典韦听他侮辱马超,登时怒目圆睁,大步上前便要挺戟刺去。
“慢。”
马超出声阻止。
他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陈平安,令其牵去饮水,而后走至麹义身前,靴尖轻点其肩头。
居高临下地藐视道:“败军之将,也敢狂吠?”
“真当我不敢杀汝?”
“要杀便杀!”
麹义梗着脖子,“某麹义征战半生,岂会惧死?”
马超并未因他口出狂言,便将之一枪捅死。
只能说,《三国演义》诚不欺我。
真来到这世界,面对被擒敌将发动“被动控制技”:“武大骂”。
他确实不愿轻易杀之。
主要还是,对方不但是凉州人,而且本就是他渴求的人才!
“你既是凉州人,何不弃暗投明?我麾下从不亏待同乡。”
“休要多言!”
麹义厉声打断,“某生为袁将,死为袁鬼,绝不降你黄口小儿!”
“嗤~”
一旁郭嘉忽地笑出声来。
麹义怒目而视:“竖子笑甚?”
郭嘉轻笑两声:“不好意思,我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
随后,他负手走出,脸上笑意渐淡:“似汝这般,若死于我主之手,恐为天下笑尔。”
“我闻汝先事冀州韩馥,后背主投袁,并倒戈破了韩馥大营。”
“这般‘忠义’,倒真是少见。”
麹义脸色骤变,张了张嘴想要回怼。
想说那韩馥本是庸主,麾下虽能人辈出,却不知善用,反倒偏爱那草包“无双上将”。
他胸口起伏,更想辩解“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
但话到嘴边却猛地顿住。
他心里清楚,韩馥虽是无能庸主,但罪不至死。
袁绍本承诺不会杀韩馥,可其最终还是死在了陈留厕中。
背弃韩馥是他一生的污点,他无言以对。
如此一想,对方所言……
自己所谓“忠义”确实就是个笑话。
一念及此,他不由脸颊烧得发烫。
终是垂首咬牙道:“士可杀,不可辱,请速杀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