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而已。”克劳斯在娜塔莉亚的搀扶下也下了车,他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丝奇异的笃定和尘埃落定般的释然,“里面…是‘熔炉’(the crucible)。我们的基地。”
汉斯已经快步走到那扇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铁门前。他没有去推那扇显然无法人力开启的巨门,而是在门旁一块看似普通、布满青苔和岁月痕迹的混凝土墙面上快速而有节奏地按了几下,指尖的力道精准而稳定。
嗡…嘎吱吱——
一阵低沉而有力的机械运转声从厚重的铁门内部深处传来,带着金属摩擦和液压系统工作的特有韵律。巨大的铁门没有整体移动,而是在靠近地面的位置,无声地滑开了一个仅容两人并排通过的、边缘光滑的合金方形入口!入口内透出柔和明亮、如同白昼般的白光,与外面世界的荒凉破败和阴冷雨夜形成了刺眼而震撼的对比。
汉斯率先弯腰钻了进去,回头催促,语气不容置疑:“快!时间就是他的手臂!”
龙云和卢卡斯抬着林志豪,迅速进入。娜塔莉亚扶着克劳斯紧随其后。
穿过那道狭窄却无比坚实的合金入口,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足以让见惯了生死场面的卢卡斯也倒抽一口冷气,连意识模糊的林志豪都勉强睁大了眼睛!
门后并非预想中的废弃工厂车间,而是一个巨大到令人目眩的地下空间!挑高至少十五米,面积堪比数个足球场相连。地面是光滑如镜的灰色环氧树脂涂层,反射着头顶无数嵌入式的LEd冷光源,将整个空间照耀得如同无菌实验室般纤毫毕现。巨大的、原始厂房的承重柱被巧妙地包裹在哑光的金属外壳中,与充满未来感的整体环境融为一体。空气里弥漫着高效空气循环系统带来的、微带臭氧味的清新气息,将外面世界的潮湿、血腥和硝烟彻底隔绝。
这里灯火通明,秩序井然,是纯粹为战争与生存而打造的钢铁堡垒。
正对着入口的,是一个充满顶级科技感的指挥中心。巨大的、可拼接的弧形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数据流、高分辨率的卫星实时地图、以及不断切换的、覆盖基地外围数公里范围的监控画面(包括热成像和微光夜视)。控制台上密布着各种先进的通讯终端、信号拦截设备、数据链分析仪和加密电台,指示灯如同繁星般闪烁。
左侧区域,是排列整齐、功能齐全的野战医疗单元。最显眼的位置,一张多功能液压手术台已经亮起了无影灯,旁边摆放着最新型号的心电监护仪、血液快速分析仪、便携式x光机、高压氧气瓶,还有数个打开的、装满了无菌器械和各类急救药品(包括强效抗生素和血浆代用品)的医疗箱。一个穿着无菌手术服、戴着口罩和护目镜的护士(显然是汉斯核心医疗团队的一员)已经站在手术台旁待命,动作干练。
而右侧……
卢卡斯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那是一个令人血脉贲张的军火圣殿!长逾百米的武器架如同冰冷的钢铁森林,在顶灯的照射下泛着幽蓝的寒光。从最基础的格洛克17\/19系列手枪、mp7冲锋枪、mp5Sd微声冲锋枪,到经典的hK416 A5\/A7突击步枪(配备10.5英寸、14.5英寸、16英寸多种枪管,搭配EotEch全息镜、AcoG先进战斗光学镜、pEq-15激光指示器)、FN ScAR-h重型突击步枪、mk 48 mod 1轻机枪,再到精确射手用的hK417(配施密特-本德pm II高倍镜)、mK13 mod 7狙击步枪(配刘坡尔德mark 5hd 5-25x56瞄准镜和消音器)……种类之全,保养之精良,堪比最精锐的特种部队军械库。
更震撼的是重型火力区:古斯塔夫m4无后坐力炮粗壮的炮管闪着毁灭的幽光;FIm-92“毒刺”block II单兵防空导弹发射筒被固定在专用支架上,红外导引头蒙着保护罩;FGm-148“标枪”反坦克导弹系统厚重的发射单元和cLU(指挥发射单元)散发着碾压装甲的气息;甚至还有两挺勃朗宁m2hb qcb(快速更换枪管型)重机枪和配套的m3三脚架!旁边的弹药架上,各种口径的子弹(5.56mm NAto、7.62mm NAto、.300 bLK、.338 Lapua magnum)、炮弹(84mm无后坐力炮弹、40mm榴弹)、导弹(毒刺、标枪)整齐码放,如同等待检阅的士兵。防爆柜里,整齐排列着m67破片手雷、m18烟雾弹、m84震撼弹、AN-m14燃烧手榴弹,以及各种类型的炸药(c4、Semtex)和配套的起爆装置。
角落里,停放着几辆经过重度改装、涂着丛林数码迷彩的军用越野车(如奔驰G级6x6、路虎卫士)和全地形突击车(polaris mRZR),车顶预留的环形武器架和遥控武器站接口昭示着它们的凶悍。还有一排排整齐的战术装备架:各式防弹衣(从轻便的III级软质防弹衣到重型的IV级陶瓷插板背心)、头盔(ops-core FASt SF Super high cut、team wendy ExFIL ballistic SL)、最新一代夜视仪(L3harris GpNVG-18地面全景夜视镜、ENVG-b融合增强型夜视仪)、通讯器材(哈里斯Falcon III AN\/pRc-152A单兵电台、peltor tac VI降噪耳机)、各种装载方案的战术背心(crye precision AVS、First Spear Strandhogg)、爆破装备、潜水用具(LAR V draeger闭路循环呼吸器)、甚至还有几套挂在架子上的“十字弓”外骨骼系统……应有尽有,武装到了牙齿。
“欢迎来到‘熔炉’。”克劳斯的声音在震撼的寂静中响起,带着深深的疲惫,但更多的是难以掩饰的骄傲和一种如释重负的归属感。他看着被迅速抬向手术台、生命垂危的林志豪,也看着环顾四周、难掩惊愕的卢卡斯、龙云和娜塔莉亚,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极淡却无比真挚的笑意。“灰烬雇佣兵团…我们真正的家,也是最后的堡垒。”
林志豪被小心而迅速地安置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无影灯刺目的光芒让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汉斯沉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令人安心的绝对专业感和不容置疑的权威:“准备紧急清创手术!注射万古霉素、美罗培南!交叉配血准备!破伤风免疫球蛋白!体温过低,准备加温毯!快!”他一边下达指令,一边动作麻利地戴上无菌手套,眼神专注而锐利。“睡一觉吧,酋长。这里交给我。”
强效麻醉剂冰冷的液体缓缓推入静脉。意识沉入无边黑暗前的最后一瞬,林志豪模糊的视线越过汉斯忙碌的身影,看到了克劳斯在娜塔莉亚的搀扶下,正走向指挥中心旁边一张宽大的、线条冷硬的金属办公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