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摇下车窗,朝着前方的车影吹了声口哨“亮红的法拉利488 pista简直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凯哥加油!凯哥第一!”
有人举着手机,镜头死死追着那三道流光,想把这难得一见的画面定格下来,反驳道“哑光黑的博通Gb110简直是潜行的黑豹,要我说这哥们才是第一!”
“No,No,No,银灰的迈凯伦720S这蓄势的猎豹,才是第一!”
……
凯撒集团总裁办公室内,周含梅正端着骨瓷咖啡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黄昏的余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派从容。
“砰”的一声,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
王诗涵脸色发白地扑到桌前,连喘气都带着急促的颤音:“周总,不好了!周万里……周万里那家伙开着奥迪S8,冲上高架桥了!”
周含梅握着骨瓷咖啡杯的手微微一顿,氤氲的热气在她眼前拂过,将那双沉静的眼眸遮得若隐若现。
她放下杯子,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轻脆的声响,恰好压过王诗涵急促的喘息。
“高架桥?”她抬眼,语气听不出太多波澜,指尖却在杯沿轻轻摩挲着,“他倒是敢。”
王诗涵急得额角冒汗,双手撑在桌面上:“现在那边正乱着!听说有飙车的,他那辆S8混在里面,万一……”
“怕什么。””周含梅打断她,视线投向挂在天边红球,“周万里想玩,总得让他知道轻重,你让人去盯着,别闹出人命,剩下的……”
她嘴角勾起一抹淡不可察的弧度,“让他自己收场。”
只不过他哪来的车呢?
咖啡的醇香还在空气中弥漫,周含梅重新端起杯子,仿佛刚才那番话不过是在谈论天气。
杯壁上却有着清晰的指痕。
王诗涵刚带上门,后背就抵在了冰凉的门板上,先前强装的镇定瞬间崩塌。
她攥紧拳头,指节都泛了白,胸口那股又气又急的火苗“蹭”地窜了起来。
“周万里这个混蛋!”她低低骂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懊恼。
这家伙偷偷开着S8冲上高架桥,居然半句话都没跟她说!
高跟鞋在走廊地毯上碾了碾,她越想越觉得憋屈。
那高架桥飙车多刺激?那么多豪车聚在一起,他居然敢把她落下?哼,等他回来,看她怎么跟他算这笔账!
心里的气鼓鼓的,却又忍不住有点好奇——那家伙开着S8混在一堆超跑里,到底能不能跟上节奏?
念头刚冒出来,又被她强压下去:想什么呢!等他回来,先赏他个白眼再说!
该死的渣男,烂人!
……
高架桥上,原本还在你追我赶的车手们,此刻竟不约而同地放慢了些速度,引擎的嘶吼声中争强好胜的气势减少了。
引擎的嘶吼刚淡下去几分,一阵截然不同的轰鸣突然从后方炸响——那声音带着改装后特有的粗粝感。
像一头蛮横的铁兽正冲破阻拦,油门踩到底的咆哮越来越近。
众车手下意识瞥向后视镜,只见一辆奥迪S8的身影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
车身线条算不上张扬,却被改得筋骨毕露,宽大的尾翼劈开气流,轮胎卷起的烟尘在高架路面上拉出一道灰线。
它不像迈凯伦那般灵巧,也没有法拉利的炽烈,却凭着一股蛮劲,在车流缝隙里横冲直撞,
它前方两辆车正并驾齐驱争抢路线,车手竟猛地向左一打方向盘,车身几乎擦着左侧车辆的后视镜切进去,同时地板油踩到底,引擎爆发出沉闷的怒吼,硬生生从不足半米的缝隙里挤了过去。
右侧一辆保时捷911试图封死路线,S8却突然轻点刹车,车尾微微一甩,借着惯性滑向内侧,轮胎在地面划出一道焦黑的弧线,恰好避开保时捷的车头,随即又猛给油,将对方甩在身后。
有辆兰博基尼试图从右侧超车,S8的驾驶员像是背后长了眼,猛地向右一打方向。
车头稍稍探出,逼得兰博基尼不得不减速退让,趁这瞬间,S8已如离弦之箭般窜出,后视镜里只留下那辆兰博基尼的车尾灯在闪烁。
“呵,开个奥迪来凑什么热闹?以为换套轮毂就当自己是赛车了?”左侧保时捷里的车手瞥了眼后视镜,嗤笑一声,指尖在方向盘上敲得飞快,“等会儿让他知道,行政车就该待在写字楼底下候着,别来赛道上丢人现眼。”
右侧兰博基尼的车窗降下,露出张带着嘲讽的脸:“这S8是来送外卖的吧?变道跟赶着投胎似的,怕晚了客户给差评?”话音刚落,就被S8一个急刹甩在身后,他猛地拍了把方向盘,“德行!真当自己开的是火箭?”
“看看那车身晃的,怕不是改装店学徒的手笔?”后面辆法拉利的车手对着对讲机撇嘴,“再过个弯,我赌他能直接冲护栏上去——这种愣头青,也就敢在直道上踩油门,真到了弯道,看他怎么哭!”
“还想超我?”一辆迈凯伦里的车手冷笑一声,故意压着速度不让S8并线,“就这破车,给我提鞋都不配。等会儿让他尝尝被甩在后视镜里吃灰的滋味,看他还敢不敢来添乱!”
话音未落,S8突然借着迈凯伦过弯的惯性,从一个几乎不可能的角度斜切出去,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竟稳稳卡在了他前头。
迈凯伦车手顿时脸色一沉,对着对讲机骂道:“耍阴的是吧?行,等会儿让你连我车尾灯都看不见!”
那辆迈凯伦的车手刚在对讲机里撂下狠话,眼角余光就见那辆奥迪S8的车尾猛地一沉——显然是涡轮全力介入,引擎爆发出更雄浑的咆哮。
他下意识想提速追上去,却只见S8的身影如离弦之箭般蹿了出去,车身在车流中划出一道流畅的折线,不过三两个呼吸间,那抹黑色尾影就已越过前方两辆赛车,彻底跳出了他的视野。
“操!”迈凯伦车手猛地捶了把方向盘,后视镜里只剩下越来越小的S8尾灯,像两颗逐渐熄灭的星子。
他这才惊觉,刚才那家伙根本没把第二梯队的缠斗放在眼里,那些看似蛮横的变道,不过是为了更快摆脱束缚的铺垫。
S8的速度还在攀升,引擎声从粗粝的嘶吼变成了近乎撕裂的咆哮,宽大的轮胎死死咬着地面,每一次换挡都干脆利落,带着改装变速箱特有的铿锵声。
它像一把被反复淬炼的钝刀,看似不起眼,却凭着一股韧劲儿,在第二梯队的车流里硬生生劈出一条通路。
等最后一辆被甩在身后的赛车反应过来时,只能望着那道绝尘而去的背影,连尾气都快追不上了。
“这他妈是装了火箭筒吧?”有车手在对讲机里咋舌。
刚才的冷嘲热讽早咽回了肚子里,只剩下难以置信——谁也没想到,这台本该在cbd慢悠悠开的行政车,竟能在高架上跑出如此疯魔的速度,连带着被甩在身后的众人,都觉得脸上有些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