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像是沉在海底的淤泥里。
粘稠、黑暗、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每一次试图向上浮起，都感觉有无数只手拽着我的脚踝，把我往更深处拖去。
【脑域开发】这个传说级天赋，在死忍界最后那十分钟里，几乎被我压榨到了极限。不是简单的计算和推演——那十分钟里，我大脑处理的信息量，大概相当于普通人一百年的人生经历总和。
从玄武虚影吞噬坂田幽助的刹那，到封印破碎、灵魂湮灭；从世界意志震怒降下五倍威力的灭世神雷，到引导雷霆、淬炼真雷本源；从一层层防御被攻破，到每一张底牌在精准到毫秒的时机打出；从沙麒玛燃烧本源带着水汪汪进行最后一次相位折跃，到接管倒计时归零前零点三秒，大佬斧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
每一个画面，每一个能量波动，每一个敌人的微表情，每一个队友的状态刻度，都在我脑海里被拆解、重组、模拟了成千上万遍。
这已经不是“思考”了。
这是一种近乎预知未来的“推演强迫症”。我必须确保，在每一个时间节点，我都有至少三个备选方案；在每一次意外发生时，我都能在零点零一秒内切换到最优解；在每一次看似绝境的时刻，我都能从规则、心理、甚至物理学的缝隙里，抠出一线生机。
所以当接管成功的提示音终于在灵魂深处响起，当炼狱主城那冰冷但此刻无比亲切的规则力量开始排斥所有非炼狱单位，当大佬斧在怒吼中被强行传送走的那一刻——
我脑子里那根紧绷了十分钟的弦，“啪”一声，断了。
不是比喻。
我清晰地感觉到，大脑皮层某个负责高强度逻辑运算的区域，传来了物理性的、过载烧毁般的灼痛感。紧接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倦意如同海啸般淹没了所有意识。
在彻底昏过去的前一秒，我只来得及做两件事：
第一，用最后一丝清明，给所有公会成员群发了条消息——“全体，立刻、马上、回到个人空间睡觉。谁敢在外面逗留超过三分钟，下次战争世界我让他享受【脑域开发】‘特级待遇’。”
第二，把身上所有还在运转的装备、技能、包括真雷本源的自动防御机制，全部调成“最低能耗待机模式”。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醒来时，第一个感觉是——饿。
不是普通的饿。是那种每个细胞都在尖叫、每个神经元都在燃烧、仿佛整个身体都被掏空后又在虚空中晾晒了三天的、源自生命本源的饥饿。
我睁开眼。
视线有些模糊，适应了几秒后，才看清自己正躺在个人空间那张花了五万灵魂币购置的【深度精神修复型医疗舱】里。舱内淡绿色的营养液已经见底，舱壁屏幕上显示着一行字：
【使用者：易知难（一只狼）】
【修复状态：已完成】
【脑域过载恢复：98.7%（残余疲劳需自然睡眠补充）】
【身体机能：100%】
【能量储备：17%（极度匮乏，建议立即补充高能营养）】
【本次修复耗时：18炼狱时37分12秒】
【消耗资源：灵魂结晶（中）x83，高效营养原液x12升】
【备注：您的大脑在昏迷期间自发进行了137次高强度梦境推演，消耗了额外63%的营养。本医疗舱强烈建议您下次别这么玩命——或者至少，玩命前先给自己静脉注射两升葡萄糖。】
我：“……”
好家伙，昏迷了还不消停，梦里都在加班是吧？
我推开舱盖坐起身，身上还连着几根监测管线。随着我的动作，管线自动脱落缩回舱内。医疗舱发出“滴滴”两声轻响，侧边弹出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管散发着淡金色光芒的浓缩营养剂，以及一杯温度刚好的温水。
【高效脑力恢复营养剂（紫色无瑕）】
类型：消耗品\/药品
效果：服用后在30分钟内持续恢复大量精神力与脑力，缓解脑域过载后遗症，小幅度提升接下来12小时内思维敏捷度。
评价：知识分子的急救包！熬夜写论文、赶代码、做策划案后的救命稻草！缺点是喝多了容易产生“我还能再肝三天三夜”的错觉，然后再次倒下。
售价：通常在1200灵魂币左右，但有价无市。
我拧开盖子，一饮而尽。粘稠微甜的液体滑入喉咙，几乎立刻，一股清凉的气流从胃部升起，直冲头顶。那种大脑仿佛被砂纸打磨过的滞涩感和隐隐的胀痛，迅速开始消退。
“呼——”
我长长吐出一口气，从医疗舱里跨出来，赤脚踩在个人空间温润的木质地板上。活动了一下脖颈和四肢，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吧”声。
环顾四周，我的个人空间还是老样子——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晋升四阶后，空间面积自动扩大到了大约两百平米，层高也增加到五米左右。原本有些拥挤的“装备陈列区”、“材料堆放区”、“实验角”和“休息区”，现在终于宽敞了些。
墙角的【爱德华（紫色无瑕可成长）】静静待机，旁边堆着从死忍界带回来的各种战利品和材料，分门别类码放得还算整齐——这肯定是爱因斯坦或者爱德华趁我昏迷时帮忙整理的。
我的床铺（一张铺着不知名兽皮的柔软大床）旁边，蹲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是帝江·水汪汪。
这朵肥云……，正蜷成一团混沌棉花球，两对翅膀缩在身体里，睡得正香。它身上还套着一件缩小版的、绣着“保安”二字的红色小马甲——不用说，肯定是小田的恶趣味。
我走过去，蹲下身，伸手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
“喂，醒醒。值班时间睡觉，扣本源之力。”
水汪汪耳朵抖了抖，迷迷糊糊张开一对翅膀，看到是我，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然后用脑袋蹭了蹭我的手心。
【契约感应】传来它模糊的意念：“老大……你醒啦……我守了你好久……小田姐说，你醒了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她……但我好困……再睡五分钟……”
说着，它眼睛又闭上了。
我哭笑不得。
不过心里还是微微一暖。这小家伙，平时贪吃贪玩爱蹭蹭，但关键时刻，是真的把伙伴放在心上。
我站起身，走到个人空间的“控制中枢”前——那是一块镶嵌在墙壁里的半透明水晶面板。上面显示着几条未读信息，以及被我提前设置成静音模式的、密密麻麻的系统提示。
该干活了。
首先，把系统提示音打开。
“叮叮咚咚滴滴哒哒——！！！”
瞬间，一连串急促的提示音如同暴风骤雨般砸进耳朵！面板上，信息流疯狂滚动！红的、金的、紫的、蓝的……各种颜色的系统字体交相辉映，晃得我眼睛疼。
我揉了揉太阳穴，用意念将提示音调回正常音量，然后开始一条条查看。
第一条，也是最醒目的，是任务结算。
【提示：您已成功完成世界任务——入侵&世界：死忍界（三四阶混合）】
【任务世界：死忍界（已更名为‘炼狱前哨·血月死忍界’，归属权：炼狱主城）】
【主线任务：协助炼狱主城完成对‘死忍界’的世界核心接管（已完成）】
【隐藏任务：揭露‘天谴系统’真相、促成宫本灭十郎成为代理界主、协助炼狱使徒阵营抵御入侵（均已完成）】
【综合贡献评估中……】
【评估完成。】
【最终任务评级：SSS+】
看到这个评级，我眉毛挑了挑。
SSS+。
在炼狱主城的任务评价体系里，SSS已经是理论极限，通常只授予那些以绝对碾压姿态、完美达成所有目标、并且对世界造成“良性”深远影响的使徒。而SSS+……只有在任务过程中做出了“超越系统预设框架”的贡献，或者触发了某些“规则级”的隐藏判定，才有可能拿到。
简单说，就是系统都觉得你玩得太骚了，得额外给点奖励意思意思。
嗯，我喜欢。
往下看，是具体的奖励清单。系统贴心地用了加粗加大还带闪光的字体，生怕我看不清。
【基础任务奖励：】
1. 世界宝箱 x 2（SSS+评级保底，有极高概率开出完全契合使用者当前核心需求或未来潜力的高价值物品。）
2. 灵魂晶石 x 350（五阶以上的硬通货，技能冲级、特殊强化、高端交易的必备之物。注意，是‘晶石’，不是‘结晶’，一块晶石约等于100块‘大结晶’的能量纯度与价值。）
3. 灵魂结晶（大） x 600（中坚力量，用途广泛，无论是修炼还是驱动某些装置都必不可少。）
4. 灵魂结晶（中） x 1000（基础消耗，积少成多，永不嫌多。）
5. 灵魂币 x （看到这个数字时，请控制住您激动的心情，毕竟在四阶，这也就是一笔还算可观的小钱……好吧我编不下去了，这他喵的是一笔巨款！）
6. 精·自由属性点 x 460（基于您提交的世界之源纯度与数量计算，远超常规奖励。系统温馨提示：一次性加点过多可能导致身体不适，请循序渐进。本命契约兽多的请忽视）
7. 装备材料箱（蓝色～紫色） x 500（爱德华和金宝的玩具箱再次得到补充！开箱时请注意防火防盗防金宝偷吃。）
8. 装备锻造石 x 720（强化之路，永无止境。失败是成功之母，但请记住，这位‘母亲’有时候收费很贵。）
9. 技能提取石 x 120（让您的技能组合更加完美、适配。注意：提取高阶技能有失败风险，且可能对原技能载体造成不可逆损伤。）
10. 装备耐久恢复石（高级） x 60（持久战的必要保障。尤其是对那些喜欢用自爆战术的使徒来说，这玩意儿就是第二条命。）
11. 试炼之地（四层）门票 x 25（每张门票可使用12炼狱时，层内时间流速与外界比为1000:1，相当于外界 天！闭关冲击瓶颈之神器！请注意，层内无法接收外界信息，且死亡反馈极重，请务必做好万全准备再进入。）
12. 血珀技能点 x 50（稀有资源！专门用于提升 宗师级（LV.10）以上 的技能等级，价值连城，有价无市。系统友情提示：非核心技能，慎用。）
13. 炼狱商城所有物品（除部分特殊限定外），享受 二折 优惠（限十件，此优惠可与其他优惠券叠加，但需符合商城规则）。严禁 以任何形式交易、倒卖给予【无限兽神团】公会外使徒，违者严惩。（薅主城羊毛的机会来了！但请注意薅羊毛的姿势，别被主城当害虫拍死了。）
14. 四阶【图书馆】，可免费进入120炼狱时（时间流速与四阶试炼之地一样，不可转让）。（知识的海洋！但请小心别淹死在里头——字面意义上的，某些禁忌知识真的会杀人。）
洋洋洒洒十四项奖励，每一条都看得我心跳加速。
尤其是最后那三项——二折商城优惠、图书馆免费时长、以及那二十五张试炼之地门票。
系统这意思很明显了：发钱发资源，给你们好好在四阶沉淀一波。别急着去下一个世界浪，先把根基打牢，把该学的学了，该练的练了，该突破的突破了。
很实在，也很符合炼狱主城一贯的“投资”风格——你越有价值，它越舍得在你身上砸资源。但前提是，你得活下来，并且持续产出价值。
“高级牛马，就要有高级牛马的觉悟。”我低声嘀咕了一句，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挺好的。我就喜欢这种明码标价的交易关系。你给资源，我办事。简单，高效，没那么多虚头巴脑的忠诚啊信仰啊之类的东西。
继续往下翻。
接下来是公会任务的结算。
【提示：公会团队任务——屠戮者 已超额完成】
【击杀目标：三阶其他阵营人员（\/）】
【击杀目标：四阶其他阵营人员（\/7000）】
【任务奖励：公会经验值x，公会贡献点x。两次公会技能抽取机会】
公会经验值直接让【无限兽神团】的公会等级从Lv.3冲到了Lv.5过半！公会规模上限、仓库容量、驻地面积、基础设施等级全都跟着提升。那八百多万的贡献点，更是让公会仓库瞬间充盈到可以开杂货铺的程度。
至于两次公会技能抽取机会……这玩意儿可是好东西。公会技能不像个人技能，是作用于整个公会所有成员的永久性增益，而且通常效果非常实用或者霸道。我们公会现在只有两个基础公会技能：【资源叠加（小幅提升公会资源获取率）】和【生命共享链接（成员间伤害分摊）】。是时候抽点新花样了。
最后，是行刑者相关的奖励。
【提示：您已完成行刑者职责——清剿入侵单位】
【基础奖励：行刑者元宝x672】
【击杀其他主城人员共计：行刑者元宝x3487】
【共计：行刑者元宝x4259】
行刑者元宝，这是一种特殊的、只在行刑者内部流通的货币。不能直接兑换灵魂币，但可以在【行刑者专属兑换列表】里，换到很多外界根本买不到的好东西——稀有天赋卷轴、特殊职业转职凭证、高阶世界坐标、甚至是一些涉及“规则”层面的物品或知识。
当然，价格也贵得离谱。
但这4259枚元宝，绝对是一笔横财。要知道，普通行刑者完成一次清剿任务，能拿到几十枚就不错了。我们这次，算是把天谴、御灵主城的中坚力量给狠狠薅了一把羊毛。
“看来，天谴、御灵那边下次见到我们，仇恨值得拉满了。”我摸着下巴，不仅不慌，反而有点想笑。
债多不愁，虱多不痒。反正已经得罪死了，不如得罪得更彻底一点。下次要是再碰上，说不定还能再赚一波行刑者元宝。
把所有奖励信息仔仔细细看了三遍，确认没有遗漏后，我关掉了系统面板。
饥饿感再次袭来，而且比刚才更加强烈。
那管营养剂只能缓解脑力消耗，对身体的能量亏空作用有限。我现在感觉自己能吞下一头牛——四阶的，带元素的那种。
“水汪汪，别睡了，走，去食堂。”我踢了踢脚边还在打呼噜的混沌毛球。
水汪汪“嗷”一声弹起来，瞬间清醒，精神传音：“食堂？开饭了？走走走！老大我跟你讲，你昏迷这十八个小时，小田姐研发了至少二十种新菜式！那香味，我在你门口都闻得到！馋死我了！”
它一边说，一边用身体顶着我小腿往外推，两对翅膀摇得像螺旋桨。
我笑了笑，换上一身宽松的休闲服，推开个人空间的门，走向公会驻地的公共区域。
---
走出个人空间所在的“居住区走廊”，眼前的景象让我微微一愣。
变化太大了。
晋升四阶后，公会驻地的面积至少扩张了三倍！原本只是一个带广场和几栋功能建筑的大院子，现在简直像个小型的城镇街区。
脚下的路面铺着光滑的青色石板，两侧是整齐的、散发着柔和光芒的魔法路灯。远处，原本的“小田食堂”那栋单层小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怎么说呢，金碧辉煌得有点过分的五层建筑。
建筑整体呈塔楼式，外墙贴着某种乳白色的、自带温润光泽的石材，檐角挂着造型精美的风铃和灯笼。正门上方，一块巨大的牌匾龙飞凤舞写着五个大字：
【兽神大饭店】
旁边还有一行小字：五星级享受，家的味道（老板小田亲笔认证）。
我嘴角抽了抽。
好家伙，直接从“食堂”升级成“大饭店”了，还五星级。
“怎么样，老大，气派吧？”水汪汪得意洋洋地蹲在我脚边，仿佛这饭店是它开的一样，“小田姐说了，以后咱们公会接待外宾、搞庆功宴、甚至接点餐饮外包的活儿，就全靠这儿了！下面四层是契约兽用餐区，按体型、食性、元素偏好分了不同的厅；顶层是咱们自己人和契约伙伴的专属包间，那装修，啧啧，我跟你说，沙发都是紫色卓越品质的【云梦绒】做的，坐上去跟坐在我自己身上里似的……”
它滔滔不绝地介绍着，我一边听，一边朝饭店走去。
还没进门，就闻到了里面飘出来的、复杂而诱人的香气。有烤肉的焦香，有炖汤的鲜醇，有糕点的甜腻，还有各种香料和草药混合的奇特味道。光是闻着，我肚子就叫得更响了。
推开厚重的、雕着百兽图案的木质大门，一股温暖的热浪混合着更浓郁的饭菜香气扑面而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其宽敞、挑高足有七八米的一楼大厅。大厅里摆放着几十张造型各异的“餐桌”——有给小型契约兽用的矮几，有给中型契约兽用的普通方桌，也有给大型甚至巨型契约兽特制的、堪比房间大小的金属平台。此刻虽然不是正餐时间，但大厅里依然有不少契约兽在活动。
一只【风影隼】正用爪子抓着一块烤得金黄的肋排，蹲在专属的栖架上大快朵颐；两头【岩甲巨犀】趴在地上，面前摆着两个直径超过两米的石槽，里面堆满了混合着矿物粉末和能量晶体的特制饲料，吃得“咔嚓咔嚓”响；几只【水灵狐】围在一张矮桌边，用爪子小心翼翼地从一盆冰镇水果沙拉里挑拣自己喜欢的果子……
而在大厅侧面的开放式厨房区域，景象更是“壮观”。
一台高度超过四米、宽度近十米、通体由银色金属和透明水晶玻璃构成的巨型机器，正发出低沉而高效的运转声。机器表面有数十个机械臂在同时工作——有的在精准切割食材，有的在控制火候翻炒，有的在雕花摆盘，有的在清洗餐具。机器正中央，一块巨大的屏幕上滚动着当前的菜单、订单和烹饪进度。
【全自动万能灵能烹饪机·史蒂芬（紫色无瑕\/可成长型）】
类型：工程造物\/厨具
制造者：爱德华、爱因斯坦、比格爱（主体重新设计与组装），羊羊羊（炼金法阵与能量回路），小田（核心食谱数据库与调味逻辑）
新增\/强化能力：
1. 万味调和：内置超过十万种基础食谱与无限拓展接口，可识别、分析、处理几乎所有已知食材，并自动优化烹饪流程与调味方案。
2. 灵能精准：利用灵能技术实现分子级操控，火候、刀工、调味误差小于0.01%，确保每一份出品的稳定性与完美度。
3. 超速并行：可同时处理不超过200份独立订单，且互不干扰。支持预约点餐、自定义口味、营养配比计算等功能。
其他技能：食材预处理、百味烹炒、秘制烘焙、汤羹熬煮、智能摆盘、餐具清洁消毒。
评价：厨艺界的“终结者”！有了它，一个人就能撑起一支军队的后勤！缺点是偶尔会因为食谱数据库冲突而做出一些“创意料理”（比如草莓炖蜥蜴尾），建议使用者定期备份核心数据并保持手动干预权限。
当前状态：良好运转中，能量充足，心情愉悦但依然傲娇（由内置情感模拟模块判定）。
而在这台庞然大物旁边，一个娇小的身影正系着围裙，手里拿着一把看起来就很贵的秘银长柄勺，对着一锅正在“咕嘟咕嘟”冒泡的浓汤尝味道。
是小田。
她今天穿着一身浅粉色的、带荷叶边和蕾丝装饰的“小厨娘”打扮，头上还戴着一顶白色的厨师帽，帽檐下露出几缕蓝色的秀发。神情专注，眉头微蹙，嘴唇抿着，似乎在思考汤汁的咸淡是否合适。
她旁边，几只契约兽正在“打下手”。
一只【火焰松鼠】蹲在灶台边，用尾巴精准地控制着一簇小火苗，给一个小炖盅保温；两只【水波雀】在空中盘旋，时不时洒下几滴纯净的水元素，调节锅内的水分；五头憨厚的【土拨熊】正抱着一大筐刚洗干净的、还带着水珠的蔬菜，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把筐子放在指定位置。
整个画面，和谐，忙碌，充满了烟火气。
“哟，田大师，忙着呢？”我走过去，靠在厨房入口的台子上，笑着打招呼。
小田抬起头，看到是我，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易哥！你醒啦！”
她放下勺子，用围裙擦了擦手，小跑着过来，上下打量我：“感觉怎么样？脑子没烧坏吧？羊羊羊的医疗舱的报告我看了，你昏迷期间脑电波活跃得跟开派对似的，吓死人了！”
“还行，就是饿。”我老实说。
“等着！”小田转身，跑到史蒂芬旁边，在一个操作面板上快速点了几下。很快，机械臂从某个保温格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白色骨瓷碟子，上面摆着一块看起来就很不一般的小蛋糕。
蛋糕只有巴掌大小，通体呈现淡金色，表面覆盖着一层晶莹的、仿佛有雷光流淌的紫色果酱。蛋糕本身蓬松柔软，透过表皮能看到里面细腻的组织。更神奇的是，它周围有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电弧在跳跃，发出“滋滋”的轻响。
小田小心翼翼地端着碟子走过来，递给我，又递过来一把小巧的秘银汤匙，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尝尝，新品，【雷霆酥麻小蛋糕】。我用四阶雷系魔兽【紫电云豹】的晶核提取液、加上【雷霆浆果】和【麻痹蜜草】调的酱，蛋糕胚里掺了【风暴鸟】的蛋和【静心麦】的粉。理论上，能在补充大量能量的同时，刺激细胞活性，缓解神经疲劳，还有一点点提神醒脑的效果。”
【雷霆酥麻小蛋糕（紫色无瑕）】
类型：消耗品\/食物
效果：食用后立即恢复35%最大生命值与能量值，并在接下来的60分钟内，持续恢复精神力，小幅度提升神经反应速度与雷电属性亲和度（非雷系使徒效果减半）。
附加效果：有极低概率（＜0.1%）触发“酥麻过载”，获得持续5秒的“雷电麻痹”状态（无法移动、攻击、施法），但结束后全属性临时+10%，持续30秒。
评价：电疗甜点！好吃又刺激！建议食用前确认自己心脏够好，并且身边没有易燃易爆物品——你永远不知道那0.1%的概率什么时候会降临。
制作者：小田（五星主厨认证中）。
“这评价……”我无语地看了一眼蛋糕，又看了看一脸期待的小田，“你确定吃了不会触电？”
“放心啦！我调试过十七次了！概率很低很低的！”小田拍着胸脯保证，“而且就算触发了，也就麻五秒，完事儿还有增益！稳赚不赔！”
我叹了口气，拿起汤匙。
用匙尖轻轻舀起一小块蛋糕，连带上面流淌的紫色果酱。果酱如同融化的紫色水晶，拉出晶莹的丝线。送入嘴里。
下一秒——
“！！！”
酥！
不是形容词，是物理意义上的“酥”！蛋糕入口即化，细腻的甜味和浓郁的蛋香瞬间弥漫开来。紧接着，那紫色的果酱爆开，一股强烈的、但非常奇妙的“酥麻感”如同无数细小的电流，从舌尖开始，迅速扩散到整个口腔，然后顺着食道一路向下，蔓延到四肢百骸！
不是疼痛，不是麻痹，而是一种……每一个细胞都在轻微震颤、被激活、被唤醒的感觉！
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体内那55.36%的真雷本源，在这股外来的、温和的雷霆刺激下，微微雀跃起来，运转速度加快了一丝。
“咔吧。”
我不由自主地晃了晃脑袋，脖子发出轻响。
“哟嚯。”我忍不住赞叹了一句，闭上眼睛，细细品味那种奇特的、让人上瘾的酥麻感在体内流转，“田大师这回可下了大功夫了。这口感，这效果……绝了。”
小田得意地笑了起来，眼睛弯成月牙：“那可不！我的食材用的都是四阶顶级的！除了刚才说的那些，蛋糕胚里我还加了点【月光花】的蜜，增加绵软口感和安抚精神的效果；果酱里除了雷霆浆果，还混了一滴【千年石钟乳】，平衡雷电的暴烈，让刺激更温和持久；最后撒在表面的那层金色糖霜，是【太阳蜂】的蜂王浆结晶，不仅提味，还能小幅度提升能量吸收效率！”
她如数家珍地介绍着，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对于“创造美味”的热爱和成就感。
我一边听，一边几口把剩下的蛋糕吃完。一股温热的、充满生机的能量从胃部扩散开，迅速补充着身体的亏空。那种深入骨髓的饥饿感终于开始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饱足和焕然一新的活力。
“厉害。”我由衷地竖起大拇指，“这水平，开个店绝对客似云来。”
“那是！”小田更得意了，但随即又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过，目前也就咱们公会内部供应。外销的话，成本太高了，而且很多食材是咱们自己猎的或者种的，产量有限。等以后咱们的【兽神生态园】规模再扩大点，说不定真能搞个品牌出来……”
我们正聊着，小田忽然想起什么，拍了拍脑袋：“对了，易哥你醒了得通知大家！他们这两天都惦记着呢！”
说着，她手指在空中虚点几下，显然是打开了公会聊天频道。
很快，她的声音通过公会频道的“广播”功能，传遍了整个驻地：
“通知，通知！重要通知！易哥已醒来，目前精神状态良好，食欲旺盛，刚刚品尝了新品‘雷霆酥麻小蛋糕’并表示‘哟嚯’！请还在外活动的公会成员，以及各位契约兽伙伴，速回驻地顶层餐厅！庆祝大餐准备中，十分钟后开席！重复一遍，十分钟后开席！过时不候，菜凉了不补！”
她一连广播了三遍。
我：“……倒也不必这么详细。”
小田嘻嘻一笑：“营造气氛嘛！让大家知道你没事，还能提振士气！”
她话音刚落，公会频道里就炸开了锅。
影梭（在线）：“收到！我、小灿跟森哥在【竞技场】挑战历届四阶十强的虚拟影像，马上回来！顺便，森哥刚才被一个用斧头的虚拟影像揍得有点惨，急需美食安慰！”
森哥（在线）：“放屁！老子那是战略性试探！影梭你再造谣，下次切磋我让你先跑三十九米！”
爱因斯坦（在线）：“我跟特斯拉在交易区采购一些科技材料设备，已进入传送序列，预计两分钟后抵达驻地。另外，史蒂芬的第七号机械臂传动装置需要更换了，我买了新材料，饭后维修。”
羊羊羊（在线）：“我、韩姐、风丫头（诗语琪）跟叶夜修一家与大家的契约兽，在四阶【图书馆】学习，马上回来！刚发现一本关于‘精神与契约共生体系’的古代文献，很有启发，待会会议上讨论！”
韩女魔（在线）：“羊羊羊你闭嘴，那本书是我先找到的！还有，风丫头你别偷吃我带的零食！”
诗语琪（在线）：“我没有！是金宝（重瞳金火猿）偷吃的！它用猴爪子偷的！韩姐你要信我！”
温迪娅（在线）：“芊芊，把奶瓶放下，我们该回去了。”
叶芊芊（在线，语音）：“咕噜咕噜……再喝一口嘛妈咪……（持续吞咽声）”
看着频道里瞬间刷屏的、充满生活气息的吵闹，我忍不住笑了。
这就是我的团队。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到随时可能团灭的战争，死了不少契约兽伙伴，每个人都筋疲力尽。但一旦回到安全的驻地，回到同伴身边，他们就能迅速切换回这种放松、逗比、互相拆台但又充满羁绊的状态。
很好。
这说明，大家的心理承受能力都还在健康范围内。没有因为战争而变得麻木或者阴郁。
“走吧，易哥，咱们先去顶层准备着。”小田解下围裙，招呼我，“忽姐……已经在那儿了。”
说到忽姐，她的语气稍微低沉了一点。
我点点头，跟着小田走向饭店内侧的传送阵——为了方便，饭店每一层之间都设置了短距离传送阵，毕竟对于某些体型巨大的契约兽来说，爬楼梯不太现实。
传送到顶层。
眼前豁然开朗。
如果说下面四层是“热闹喧嚣的百兽食堂”，那么这顶层，就是“低调奢华的私人会所”。
整个顶层是一个巨大的、没有隔断的开放式空间，但通过巧妙的空间设计和家具摆放，自然划分出了用餐区、休息区、会议区和小型吧台。地面铺着深色的、带有天然木纹的灵木地板，踩上去温润舒适。墙壁是米白色的，挂着几幅意境悠远的山水画和字幅——我认出来，有一幅是妇好写的“道法自然”，有一幅是乌朵画的“百兽巡山图”。
天花板上镶嵌着无数细小的、如同星辰般的光点，模拟出夜空的效果，柔和的光线洒下来，既不刺眼，又足够明亮。
最引人注目的是用餐区中央那张超大的圆桌。桌子本身是用一整块【千年温玉】雕琢而成，桌面光滑如镜，隐隐有温润的白光流转。周围摆放着二十多张同样材质、但造型各异的座椅——有适合人类体型的，有给半兽人伙伴加高加固的，甚至还有几张铺着软垫的、给喜欢保持兽形的契约伙伴准备的“窝”。
此刻，圆桌旁已经坐了一个人。
是忽姐。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浅灰色长裙，长发随意披散在肩上，没有像平时那样扎起来。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看不出是什么的饮料，眼神有些放空地看着窗外——顶层有一整面墙都是落地水晶窗，外面是公会驻地的人工景观湖和远处的训练场。
听到动静，她转过头，看到是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小易，醒了？感觉怎么样？”
“还行，就是睡太久了，骨头有点锈。”我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你呢？看起来没休息好。”
忽姐沉默了一下，低头看着杯子里旋转的热气。
“我……睡不着。”她声音很低，“一闭眼，就是那些孩子的脸。”
她说的“孩子”，指的是那些在死忍界阵亡的契约兽。
这次战争，我们借出了大量契约兽给其他炼狱使徒，组成联合防线。虽然事先有约定，使用方会尽力保护，并且战损会有赔偿，但战争就是战争。面对御灵神使那些精锐的、专门克制我方契约兽的单位和战术，伤亡不可避免。
根据战后统计，我们借出的契约兽，阵亡率接近四成。其中不少，是忽姐从一阶、二阶就开始亲手培育、一点点看着它们成长起来的“元老”。
“花花……就是那只总喜欢用藤蔓编花环戴在头上的【木灵花妖】……它被一个御灵的【破魔猎犬】咬碎了核心……临死前，还试图用最后的生命力给旁边的使徒套了个治疗护盾。”
“大锤……那头憨厚的【重甲铁背熊】……为了帮一个被围攻的盾战士挡下【开山斧】的斩击，用身体硬抗……连熊带盔甲被劈成了两半……”
“小闪……那只刚晋升三阶没多久的【电光鼠】……速度最快，本来可以逃的……但它折返回去，想救被【冰霜囚笼】困住的同伴……然后一起被冻成了冰雕……”
忽姐低声说着，每一个名字，都像是一块石头，压在她的心上，也压在了听者的心上。
“我知道……战争哪有不死人，不死兽的。”她抬起头，眼圈有些红，但眼神里更多的是自责和无力，“我也知道，其他使徒给了赔偿，三倍，甚至更多。他们也不是故意的，他们自己也死了很多人……但是……”
她用力握紧了杯子，指节有些发白。
“但是，我就是忍不住想……如果我能把它们培育得更强一点，如果我能给它们更好的装备，如果我能研究出更有效的合击战术……它们是不是，就能多活下来几只？”
我静静听着，没有立刻安慰。
因为我知道，忽姐不需要空洞的安慰。她需要的是理解，是倾听，以及……一个解决问题的方向。
等她情绪稍微平复一些，我才开口：
“忽姐，你知道，在这次战争里，我们公会核心成员的契约兽，战损率是多少吗？”
忽姐愣了一下，摇摇头。
“零。”我平静地说，“龙灭、金宝、凤曦、小霸王、阿焰、阿霜……所有跟我们签订了本命灵魂契约的核心伙伴，全都活下来了。不仅活下来了，而且都在战斗中临战突破，晋升到了四阶。”
忽姐眼睛微微睁大。
“不是它们运气好，也不是它们天生就更强。”我继续说，“是因为，我们从一开始，就把资源、培养、战术，都向它们倾斜了。我们给它们最好的食物，最合适的训练，最顶级的装备胚胎，最用心的技能搭配。我们把它们当成真正的、不可或缺的‘伙伴’，而不是可以随意消耗的‘炮灰’。”
“而那些借出去的契约兽……忽姐，你做得已经很好了。你在有限的条件和时间内，把它们培育到了能达到的极限。但问题在于，我们的‘资源总量’和‘培养模式’，在之前，支撑一个‘精锐核心团’已经是极限了。不可能让每一只契约兽，都享受到龙灭它们的待遇。”
“这不是你的错。这是现实，是资源的限制，是发展阶段的必然。”
忽姐咬着嘴唇，没说话。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在夕阳下泛着金光的湖面。
“但是，忽姐，现在不一样了。”我转过身，看着她，“我们晋升四阶了。公会等级到了Lv.5。我们拿到了SSS+的评价和巨额奖励。我们有了试炼之地门票，有了图书馆权限，有了行刑者元宝，有了二折商城优惠……”
“我们现在，有资本了。”
“有资本去构建一个更庞大、更系统、也更强大的‘契约兽军团体系’。有资本去研究‘量产型精锐’的培养方案。有资本去打造一套，能让更多契约兽活下去、变强、甚至成为独立作战单元的‘生态系统’。”
忽姐的眼睛，随着我的话语，一点点亮了起来。
“你的自责和难过，我理解，大家也都理解。”我走回桌边，认真地看着她，“但与其沉浸在过去的损失里，不如把这份心情，转化成未来的动力。在接下来的公会会议上，我希望你能提出一个详细的、关于‘契约兽军团化培育与战备升级’的提案。需要什么资源，需要什么技术，需要多少人手配合，尽管提。”
“我们要做的，不是懊悔死了多少，而是确保，下一次，我们能让更多的‘孩子’，活着回来。”
忽姐怔怔地看着我，许久，重重地点了点头。眼里的阴霾散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重新燃起的、带着决心的光芒。
“我明白了，小易。”她深吸一口气，“我会的。”
就在这时，传送阵的光芒接连亮起。
“哟！都在呢！”森哥的大嗓门第一个响起。他穿着一身训练服，身上还带着汗味和些许淤青，但精神头十足。他肩膀上浮出一个宝石麟甲有些凌乱、但眼神锐利的【阎王铁】脑袋，其他的身体部分，还以纹身的形势依附在森哥背后。在死忍界也晋升到了四阶王级，此刻正亲昵地用脑袋蹭着森哥的脸。
影梭和小灿紧随其后。影梭还是那副笑眯眯的、仿佛对什么都很好奇的样子，手里把玩着两把新的、泛着幽光的匕首；小灿则安静许多，脸色有些苍白——连续使用亡灵法术和灵魂秘术的后遗症还没完全消退，但眼神很亮，看到我，轻轻点了点头。
接着是爱因斯坦和特斯拉。爱因斯坦推着一个装满各种金属箱子和仪器的手推车，一边走一边还在比格爱变身成为的平板上计算着什么；特斯拉则站在推车扶手旁，眼睛闪烁着蓝色的扫描雷光，似乎在分析周围环境。
羊羊羊、韩女魔、诗语琪和叶夜修一家与成员的契约兽们几乎是同时传送过来的。
羊羊羊怀里抱着几本厚厚的、看起来就很有年头的皮革封皮书，嘴里念念有词；韩女魔则一脸不爽地瞪着一旁假装看风景的诗语琪——以及诗语琪身后，身体缩成巴掌大小、正用猴爪子捂着嘴、眼睛弯成月牙、明显在偷笑的金宝。
叶夜修一手牵着温迪娅，另一只手里……拎着一个奶瓶。
而温迪娅怀里，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穿着可爱连体兽耳睡衣的小女孩——小芊芊（叶芊语）。小家伙似乎刚睡醒，揉着眼睛，脑袋上两只毛茸茸的白色猫耳挂饰无精打采地耷拉着，但一看到满屋子的人和兽，尤其是看到圆桌上已经开始摆盘的各种美食，眼睛“唰”一下就亮了，猫耳朵挂饰也“啪”地竖了起来。
“肉肉！”她口齿不清地喊了一声，挣扎着要从温迪娅怀里下来。
“老实点。”温迪娅无奈地拍了下她的小屁股，但眼里满是宠溺。她抱着芊芊走到一张特制的、带护栏的儿童高脚椅旁，把她放进去，又把那个紫色的、无瑕品质的【百兽奶瓶】塞到她手里。
【百兽奶瓶（紫色无瑕）】
类型：特殊容器\/哺育用具
效果：内置恒温、保鲜、营养调和法阵。可自动将装入的任何安全可食用液体，调和成最适合使用者当前年龄、体质、能量需求的“营养奶”形态，并提升20%吸收效率。瓶身坚固，附带“防摔”、“防偷喝（非指定使用者无法吸取）”、“自动清洁”功能。
评价：育儿神器！团宠标配！有了它，你再也不用担心宝宝（或心理年龄是宝宝的伙伴）喝奶时烫着嘴、营养不均、或者被其他馋嘴的家伙偷喝！缺点是容易让使用者产生依赖，并且可能养成走到哪都叼着奶瓶的奇怪习惯。
当前内容物：【百兽奶（紫色卓越）】——由超过三十种四阶魔兽奶精华、辅以多种灵果灵草调和而成，营养全面，能量温和，口感顺滑，极受幼年期或保持幼年心态的生物喜爱。
芊芊双手抱着几乎和她脑袋一样大的奶瓶，满足地“咕嘟咕嘟”喝了起来，小脚丫在高脚椅的踏板上愉快地晃荡着，那气势，确实颇有几分“大帝坐镇，睥睨餐桌”的架势。
人员陆续到齐，契约兽伙伴们也各自找位置待着。
龙灭缩小了体型，变成一只手臂粗细的金色小龙螳螂，盘在我旁边的椅背上，闭目养神——它在消化死忍界战斗的感悟，气息沉凝，隐隐有向四阶兽神级巅峰冲击的迹象。
金宝早就蹿到了餐桌旁一张特制的、铺着软垫的高脚凳上，眼巴巴地看着厨房方向，尾巴甩得呼呼响。
凤曦（万虫母皇）没有以类人形出现，而是保持着初始形态——一只巴掌大小、晶莹剔透如七彩水晶般的蜂后，静静地落在我的发梢上，翅膀偶尔轻轻扇动，洒下点点梦幻的磷光。
小霸王（斜眼魔君）现在体型已经超过三米了，但它很懂事地趴在用餐区边缘一个专门给它留出的空地，面前摆着一个巨大的食盆，里面堆满了烤得焦香的、带着骨头的巨型肉块，吃得满嘴流油。
阿焰（六翼八足冰焰马）和它的“好兄弟”阿霜（寒光龙犀）则凑在一起，阿焰用冰蹄偷偷从阿霜的食盆里叉走一块冻得硬邦邦的【极地寒鱼】，阿霜也不恼，慢吞吞地嚼着自己的特制矿物饲料，偶尔喷出一口带着冰碴的鼻息。
其他契约兽，如影梭的【老墨】、忽姐的几头主力战兽、爱因斯坦的机械造物【bGA—001】、羊羊羊的炼金魔像【ARS—075】等等，也都各自找到了舒服的位置，食用着专属于它们的定制能量“食物”。
气氛热闹而温馨。
小田站在主位旁边，拍了拍手，吸引大家注意：“好了好了，人都到齐了！那么，在正式开动之前，按照咱们公会的传统……”
她看向我。
我笑了笑，站起身，拿起面前已经倒好的、一杯散发着淡淡檀香和智慧光晕的紫色酒液。
【菩提灵感酒（紫色卓越）】
类型：消耗品\/酒水
效果：饮用后小幅度提升悟性，持续60分钟。有一定概率（约5%）在微醺状态下触发“灵光一闪”，对当前正在思考的难题获得关键性启发。过量饮用可能导致“灵感爆炸性混乱”，陷入长达数小时的哲学沉思或胡言乱语。
评价：学者与艺术家的灵感催化剂！适度饮用有益身心，过度饮用……可能会让你开始思考“我为什么是我”或者“这块石头有没有梦想”之类的终极问题。
酿造者：小田（参考古方改良）。
我举起酒杯，环视着桌边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以及那些或蹲或趴、但都安静下来看着我的契约兽伙伴们。
“来，大家。”我的声音在安静下来的顶层餐厅里清晰响起，“首先，让我们共同举杯。”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包括坐在高脚椅上的小芊芊，也像模像样地举起了她的奶瓶。
契约兽们也都抬起头，发出低鸣、轻吼或嘶嘶声，算是回应。
“这一杯，”我顿了顿，目光从每一个人、每一只兽脸上扫过，“不敬胜利，不敬荣耀，也不敬那些冷冰冰的奖励数字。”
“这一杯，敬我们所有人，所有兽。”
“敬我们，在那种绝境下，全员活了下来。”
“敬每一个在最后十分钟里，没有放弃、没有崩溃、咬紧牙关撑到最后的兄弟姐妹。”
“敬每一只奋战到最后一刻、甚至用生命为我们争取了宝贵时间的契约兽伙伴。”
“敬牺牲，更敬生存。”
“敬过去，更敬未来。”
“敬——我们还能坐在这里，一起吃这顿饭。”
我的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中。
餐桌旁，一时间安静无声。
森哥咧嘴笑了，用力握紧了酒杯；影梭收起了玩味的笑容，眼神变得认真；小灿默默点了点头；爱因斯坦推了推眼镜；羊羊羊和韩女魔对视一眼；诗语琪握紧了风铃儿的精灵小手；叶夜修和温迪娅相视一笑，温柔地看着怀里好奇张望的小芊芊；乌朵与妇好默默举起酒杯；忽姐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
龙灭发出一声低沉而威严的龙吟；金宝“嗷呜”叫了一声；凤曦的翅膀洒出更明亮的磷光；小霸王抬起头，喉咙里发出“咕噜”的赞同声；阿焰和阿霜也停止了打闹，安静地看向这边。
“敬生存！”森哥第一个吼了出来。
“敬未来！”众人齐声应和。
“干杯！”
“干！”
酒杯碰撞，奶瓶晃动，兽鸣阵阵。清冽中带着微醺意境的酒液入口，一股温润的热流从喉咙滑下，随即，一种奇特的清明感在脑海深处漾开。仿佛连日征战积累的疲惫和紧绷，都被这杯酒轻柔地抚平了一些。
“好了！开动！”小田大手一挥。
早已准备就绪的史蒂芬，立刻操控着数条机械臂，将一道道精心烹制、香气四溢的菜肴，从厨房传送带精准地送到每个人、每只兽的面前。
瞬间，餐厅里充满了碗碟碰撞声、刀叉切割声、满足的咀嚼和赞叹声。
“哇！这个【火山熔岩牛排】绝了！七分熟，外焦里嫩，汁水丰富，里面还掺了【地火椒】的粉末，一口下去浑身都暖了！”森哥切下一大块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赞叹。
“尝尝这个【冰镇翡翠琉璃盏】，用【寒潭玉藕】和【清心莲子】做的，清爽解腻，对平复能量躁动有奇效。”韩女魔优雅地用银勺舀起一勺晶莹剔透的羹状物，放入口中，满意地眯起眼睛。
“唔……这个【星空芝士焗龙虾】……芝士拉丝好长……龙虾肉好弹……还有星星点点的【星光草】碎屑，好吃又好看……”诗语琪吃得脸颊鼓鼓的，像只仓鼠，惹得乌朵与妇好捂嘴偷笑。
“妈咪，我要那个会发光的布丁！”芊芊指着桌子中央一个散发着柔和七彩光芒的甜点喊道。
“那是【虹彩梦境布丁】，用的是七种不同属性的果冻和奶油分层做的，吃完可能会做很甜的梦哦。”小田笑着给芊芊切了一小块，放到她的小盘子里。
“谢谢田田姨！”芊芊欢呼一声，迫不及待地用她的小勺子挖了起来。
契约兽们那边更是热闹。
金宝面前摆着一整条烤【金鳞龙鱼】，它正用爪子按住鱼头，吃得满脸油光；龙灭面前是一盆混合了多种稀有金属粉末和能量晶体的“特调龙粮”，它吃得不快，但每一口都蕴含着精纯的能量波动；小霸王面前又添了一堆新的肉山；阿焰和阿霜在分享一盆冒着寒气的【双极冰焰糕】，一个吃冰的一半，一个吃冒着冰焰的另一半，相得益彰……
我和小田、忽姐、爱因斯坦、羊羊羊、叶夜修等人坐在一起，边吃边聊着一些轻松的话题，比如公会驻地的新变化，交易区的物价波动，最近炼狱主城流传的一些趣闻等等。
气氛热烈而融洽。
这顿饭吃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当最后一道甜品【幸福云朵慕斯】被消灭干净，所有人都满足地靠在椅背上，摸着肚子，脸上带着吃饱喝足后的慵懒和幸福。
“嗝——”金宝打了个悠长的饱嗝，然后“啪叽”一声，从高脚凳上滑下来，瘫在地板上，露出毛茸茸的肚皮，精神波动传音到“不行了……吃不下了……幸福得要升天了……”
“出息。”龙灭瞥了它一眼，继续慢条斯理地舔着爪子，但眼神里也透着一丝满足。
水汪汪那个不输给饕餮的混沌胃袋里，不知塞了多少食物此刻还在埋头苦吃（如果能找到它的头在哪的话）。
小田拍了拍手，史蒂芬的机械臂开始迅速而安静地收拾餐桌。几分钟后，桌面恢复整洁，只留下每个人面前的饮料。
“好了，饭也吃了，酒也喝了，该谈正事了。”我坐直身体，敲了敲桌面。
热闹的气氛稍微收敛，大家都坐正了些，连瘫在地上的金宝也一骨碌爬起来，蹲坐好，竖起耳朵。
“首先，辛苦小田和后勤组的各位，准备了这么丰盛的一餐，让我们能这么快恢复状态。”我看向小田，以及那些一直在厨房和后勤忙碌的、非战斗成员的伙伴们——他们有些是生活职业者，有些是辅助专精，在这次战争中同样贡献巨大。
小田摆摆手：“应该的，大家活着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嗯。”我点点头，“那么，接下来，是我们晋升四阶后的第一次正式团体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