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集团顶楼,水晶吊灯把采购总监额头的汗珠照得发亮。
他站在红木办公桌前,手指捏皱了报告纸。
“顾总...江晚柠咬死只供应丽景酒店。”总监声音发干,“白景云和柯林两位老爷子...最近都住在桃花村养病...”
顾言默背对落地窗,玻璃上映出他阴沉的侧脸。窗外乌云翻滚,暴雨即将来临。
“不卖?”他突然转身,钢笔尖“咔嚓”折断在合同上,“那就让她地里长不出菜!”
总监腿一软:“可使不得!白家小儿子天天在菜园子转悠,柯老爷子还认得出咱们的人...”
“三更半夜动手,谁看得见?”顾言默扯开领带,喉结滚动,“老刀!”
他抓起座机低吼,“带几个生面孔,今晚烧了桃花村的菜地...”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传来沙哑的回应:“老板,那村里还住着...”
“加三倍钱!”顾言默踹翻垃圾桶,“我要顾言希连烂菜叶子都啃不上!”
总监退到门口时,看见办公桌上倒扣的相框——那是顾言默母亲自杀前最后的全家福。
碎玻璃下,五岁的顾言默被父亲抱在中间,而角落被剪刀裁去了一块,留下刺心的空白。
后半夜,我正在灵泉空间里练剑,系统突然在脑子里拉响警报:“警告!检测到恶意破坏者接近菜地!”
我收剑冷笑:“顾言默那孙子真敢来?正好让虎哥活动活动筋骨!”
退出空间,月光把菜地照得发白。
我猫腰钻进西红柿架,摸出手机给白熙扬发消息:“带人来西山头,有热闹看。”
草丛里突然传来窸窣声。三个黑影鬼鬼祟祟摸到田埂边,手里拎着汽油桶。
“动作快!”领头的压低声音,“烧完从东边山路撤...”
我抓起土疙瘩砸过去:“喂!踩着我白菜苗了!”
黑影们吓得一哆嗦。领头的手电筒光扫过来:“谁?!”
“你祖宗!”我吹了声口哨,山坡后突然亮起两盏金灯——虎哥踱步出来,獠牙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老...老虎!”有个怂货腿一软坐进菜地。
虎哥低吼一声,震得西红柿直晃。我慢悠悠走过去:“回去告诉顾言默...”一脚踢翻汽油桶,“再敢打菜地主意,下次放狼哥陪他玩。”
黑影们连滚带爬逃下山时,白熙扬带着人举着锄头赶来:“没事吧?”
我踢了踢翻倒的汽油桶:“搞定!明天该找顾言希涨涨价了——保镖费得算进去!”
虎哥凑过来蹭我手心,毛茸茸的脑袋暖烘烘的。
深夜,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老刀带着三个手下闯进来,满身泥泞,有个小弟裤腿还被撕成了布条。
“顾总!”老刀把开山刀“哐当”扔在红木桌上,“你他妈没说菜地有老虎!”
顾言默从文件堆里抬起头,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什么老虎?”
“一人高的吊睛白额虎!”旁边的小弟哆嗦着比划,“还会...会他妈说人话!让我们滚!”
老刀抓起桌上的矿泉水猛灌几口,水顺着下巴滴在地毯上:“定金不退!这单我们不接了——您另请高明吧!”
顾言默慢慢站起身,雪茄烟灰簌簌落在合同上:“刀哥,价钱可以翻倍...”
“翻十倍也不干!”老刀一脚踢翻垃圾桶,“我兄弟差点被那畜生叼走!您要整人,自己上山喂老虎去!”
办公室门被摔得震天响。顾言默盯着墙上地图的桃花村标记,突然抓起烟灰缸砸过去。
后半夜,顾言默独自把车停在桃花村外的土路上。
山风刮得树叶沙沙响,他握紧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摸向菜地。
“哪来的老虎...”他踢开挡路的菜筐,“老刀那伙人肯定在讹钱!”
菜地中央突然亮起两盏金灯。月光下,白虎缓缓起身,油光水滑的皮毛泛着银光。
顾言默腿一软,手电筒“哐当”掉进菜畦。白虎逼近时,他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再敢踏进桃花村,”少女清冷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我把你剁了当肥料。”
顾言默僵着脖子抬头,看见江晚柠抱着胳膊站在坡上草棚边。
她脚边蹲着那只白虎,正用尾巴扫着地上的土。
“顾言希的生意,”江晚柠跳下草坡,月光照着她手里的镰刀,“你再动一次试试?”
白虎突然咆哮扑来。顾言默惨叫抱头,却只觉裤腿一凉——两只裤管被利爪撕开,腿上皮肉火辣辣地疼。
“滚。”江晚柠镰刀尖挑起他下巴,“告诉你助理,再来惹事,下次撕的就是喉咙。”
白虎叼起瘫软的顾言默甩向山下。助理的惊叫和汽车急刹声刺破夜空。
草棚里,江晚柠挠着白虎下巴轻笑:“虎哥,明天给你加只鸡。”
顾言默躺在惨白的病床上,两条腿打着石膏吊在半空。
顾西城推门进来时,他正把止痛药瓶砸向电视。
“是不是你找人去毁言希的生意?”顾西城的声音冷得像冰。
顾言默扯着嘴角笑:“是又怎样?那个野种...”
“够了。”顾西城把病历拍在床头柜,“医生说你膝盖骨全碎了。以后就在老宅养着吧,公司的事别管了。”
顾言默突然挣扎着想坐起来,吊索哗啦啦响:“爸!你为了那个小三的儿子...”
“本来我和言希妈妈准备结婚了!”顾西城猛地掀翻输液架,“是你妈用手段害我们不能结婚,害他背负了私生子的罪名!”
药水在地上蔓延成诡异的形状。顾言默疯狂按着呼叫铃,护士冲进来时只看见他扭曲的脸。
“滚!都滚!”他嘶吼着抓烂床单,“顾家都是我的...那个贱种凭什么?”
顾西城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眼窗外:“桃花村那边...你好自为之,你再犯的话。死了我也不会管你。”
门关上的瞬间,顾言默突然安静下来。
他盯着自己不能动的腿,突然伸手摸了摸石膏的边缘,指尖传来冰冷粗糙的触感。
他扯动嘴角,竟哼起了一首儿歌,那是他母亲唯一给他唱过的摇篮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