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听到那声厉喝,全都愣住。郑观音率先回头,一看来人,立刻恭敬行礼:
“观音,见过长公主殿下。”
庆元郡主和魏征也赶紧收起神色,肃然施礼:
“见过长公主殿下。”
秦川抬眼一看,心里一震——这不是昨日救下的那位贵人大姐吗?竟然是长公主!贞观年间能被称为“长公主”的,只有李渊的妹妹,同安长公主。此人是三朝长公主,历经高祖、太宗、高宗,九十高龄才安然谢世,简直是大唐的传奇人物。
秦川忙整了整衣衫,躬身施礼:“见过长公主。”
同安公主缓步走来,挥了挥手,一个侍女捧上一件衣衫。
“秦公子,你的衣服,我已让人洗干净了。”
秦川连忙接过,躬身道:“多谢长公主。”
同安公主转头看向魏征,目光带着几分调侃:“魏征,你这脾气啊,这么多年都没改。当年窦建德攻破黎阳,你我同被俘虏,就因为你这臭脾气,吃了多少苦头?如今还是老样子。”
魏征忙躬身:“长公主教训的是。”
同安公主又扫了一眼庆元郡主,一瞬间便明白了怎么回事,旋即看向郑观音。
“观音,你也是为了秦川来的?”
长辈面前,郑观音哪敢再开玩笑,忙恭声应道:“回长公主,绝无此事。”
同安公主眯了眯眼,又问庆元郡主:“你这丫头,应该是为秦川来的吧?”
庆元郡主脸色一红,急忙摇头:“长公主,真的不是!”
同安公主心下暗笑,今日来得正是时候,这浑水怎能不搅一搅?
“既然你们都说不是,那就好办了。本宫今日,却是为秦川而来。”
说着,她走到秦川面前,神情半真半假:“秦川,今日一来,是为谢救命之恩;二来嘛,就是想向你讨个说法。”
秦川一愣,心里直犯嘀咕:“讨什么说法?”
同安长公主唇角一挑,淡淡吐出一句:“你昨日扒我衣服,这是不是得给个交代啊?”
秦川瞳孔骤缩,脑子“嗡”的一声。昨日分明是心肺复苏的无奈之举,连几位太医都能作证!可这位长公主如今却当众说这个,这是要让他死啊!秦川连“大姐”的称呼都不想用了,直接脱口而出:
“老太太,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此刻,众人全都傻了。仔细一想,这事儿真够炸裂的:长公主今天是来给秦川送衣服的,如今她又亲口说出“扒衣服”三字,这画面感……简直不堪想象!更离谱的是,同安公主已年过六十了,秦川竟还能下得去手?
魏征火爆的脾气彻底压不住了,怒喝一声,当场一脚把秦川踹翻在地,拂袖而去。
这一脚踹得极重,连同安长公主都愣了。她本是随口一玩笑,没想到引得魏征如此暴怒,心里顿时有些后悔。
秦川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指着同安公主叫苦连天:“老太太!昨日之事,我也是无奈之举,性命攸关,总算救了您一条命!纵然有些冒犯,也不至于如此害我吧!”
说完,他顾不上疼痛,踉跄着追魏征而去,生怕未来的岳父被这场误会彻底气翻。
剩下的一老两少,三位女子对视一眼,同时叹息。今日这一出闹剧,算是真玩大了。
秦川半路追上魏征,又被打了一顿,最后更是被挡在了魏府门外,秦川沮丧的直接回了庄子,闭门不出了
赶回庄子的郑观音,听说秦川不让人打扰,就知道,这次算是惹恼他了
郑观音原本还想着第二天找个机会,好好和秦川谈谈,再去魏征那儿解释清楚。可没想到一觉醒来,天塌了。
秦川救治同安公主时,虽说场面很炸裂——扒衣服、人工呼吸什么的——可因为是救人,当时并没人多想。可昨日几人的玩笑之举,被人传了出去,又添油加醋,立刻把秦川推到了风口浪尖。
“听说没?秦公子又添一笔风流债,当街对长公主行不轨之事!”
“这算什么?人家本就号称曹贼,不止好人妻,还偏爱寡妇,老少通吃!”
“啧啧,我听说昨日几位贵人为了他,当场大打出手呢!”
……
类似的传言,眨眼间传遍了长安的大街小巷。
李世民早朝中途得到消息,气得直接散了朝,脸色铁青。秦川跟谁传点绯闻倒也罢了,可这回同时扯上了三个人:隐太子妃、王公郡主,还有自己的姑姑同安长公主!尤其同安长公主都六十岁了,竟然能闹出这种流言,这让他如何能当没事?
事关长辈,李世民还是决定去问问父皇李渊。
李渊一听,先是震惊,随即勃然大怒,当场要去找秦川算账。李世民连忙拦住:“父皇!这肯定是误会,秦川绝不是那种人,您先冷静。”
“哼!老子还没糊涂,自然知道是误会。但总得问个明白吧?这叫什么事儿!你姑姑都多大岁数了,还要被人指指点点吗?”李渊气得直哼。
“把人叫来问问吧。”李世民劝道。
李渊喘着粗气,没再说什么,找了地方坐下。
很快人被叫来了,可只见秦川一人,其余几位一个没到。
李世民脸色当场沉了下来:“秦川,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你们真的有什么?这就准备一个人全扛下来了?”
秦川一脸懵逼。来的路上,他也知道出了大事儿,可李世民的话,他却完全听不懂。
“陛下,您说什么呢?这哪跟哪啊?这事儿,我能一个人扛下来吗?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不是你把她们藏起来了吗?”李世民眉头紧皱。
秦川这才反应过来,差点没晕过去:“陛下,那几位是什么身份?我能藏得住?他们会听我的吗!”
他都要哭了。以前和皇后传点花边,他都没在意过。可这次不同啊,这是在皇室面前脚踏三只船!要是处理不好,是真要出大事的!
“人不是你藏的,那她们人呢?”李世民瞪大了眼。
“陛下,我哪知道啊!您先把魏大人叫来,帮我解释一下!不然我这一生的幸福,可就全毁了!”秦川急得直冒汗。
李世民气急反笑:“就你自己幸福重要?那她们三人的清誉怎么办?”
秦川大叫冤枉:“陛下,这能一样吗?她们好歹都成过家,我如今还是个光棍呢!您得先保住我啊!”
李世民愣了愣,竟被逗乐了,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憋出一句:
“秦川,你……你这小子!这事儿过不去,你就别想有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