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苏悦的到来,总算把那些天天在庄子里乱跑的孩子管住了。剩下的,就是那些无所事事的男人。秦川自然不会让他们白吃白喝,考虑到人数众多,他决定先搞点基建。
他把这帮不安分的男人都集中起来,用各种极端办法,让他们给庄子的围墙挖地基。冬天搞基建是大忌,即便在现代也不推荐,但挖个地基应该还是可行的。
然而冬天挖地基,那可真叫一个辛苦。关中的冬天极其寒冷,地面冻得硬邦邦。要不是秦川准备的工具够硬,再加上用煤炭帮忙解冻,这活儿根本干不下去。
众人心里惦记着秦川的好,毫无怨言地刨地。秦川最终还是决定意思一下,给他们点工钱——两天一文。这在秦川眼里不过是象征性奖励,结果这帮人却极力拒绝。
“东家,您这是干啥啊?我们在这儿又吃又住,再拿钱,那可没天理了。”
秦川摆摆手,不以为意:“别客气,老子可不做亏本买卖。等到明年秋天,你们拿的钱,自然会回到我手里,不用操心。”
众人虽然收下了钱,但根本不信秦川的话。他们也不是傻子——庄子上产业是多,可怎么看都不挣钱。砖烧了那么多,却不卖;纸那么金贵,他卖得跟白送似的;还有那叫“卫生巾”的东西,卖得也不贵,庄子上的女人甚至免费用。在他们看来,这庄子压根就是赔本买卖。
他们一边干活,一边替秦川担忧,甚至回去叮嘱自家女人:“卫生巾省着点用。”
结果就因为这句话,整个庄子差点闹翻天。
“一帮臭男人,懂个屁!”
女人们先炸了锅,家庭小战争此起彼伏,随后争吵声遍地开花。秦川打听到原因后,也气得够呛,当场也来了一句:
“一帮臭男人,懂个屁!”
他找了个高处,指着那帮男人劈头盖脸地数落:“自己做的东西,自己不能用,还有天理吗?”
底下有人小声嘀咕:“这有啥,泥瓦匠住草房,纺织娘没衣裳,卖盐的喝淡汤。”
秦川听到这话,刚才的怒气,一下就没了,变成了无限的落寞,他叹口气
“说得太对了,太对了……我是真没本事啊。”
话一出口,他转身离开喧闹的人群,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背影显得格外萧索。
长孙冲看出秦川不太对劲,让所有人闭嘴后,连忙跟了上去。可秦川只是回了屋,蒙头便睡。
秦川睡得有些不踏实,他知道自己在做梦。毕竟,自己身后那一排排林立的导弹,大唐怎么可能会有?他在这些导弹之间穿梭,抬眼就能看到一个个熟悉的型号——全都是他曾亲手主导研发的。
他轻轻贴近一枚导弹,手掌抚过冰冷的金属外壳,眼里满是欣赏。
“还是你好——又大,又快,又好看。”
秦川沉醉在这一刻的现代感里,不想醒,不想回到那个没有tNt、没有氢能发动机、没有核弹的唐朝。
然而正陶醉着,导弹表面忽然浮现出一张张陌生而扭曲的脸,诡异而突兀。秦川微微眯起眼,心头涌起一阵恼火。
“都给老子滚!能让老子的导弹砸死,那是你们的福气,别来打扰老子的美梦!”
他对着那些脸咆哮。
忽然,他感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脸。这一下彻底惹怒了他。
“给你们脸了,还敢动老子!看我不抽死你!”
他猛地挥手,却被抓住了手腕,他开始用力挣扎。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有种出来!”
秦川猛地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他眨了眨,终于看清——那是李世民那张熟悉的脸。
此刻,他的双手正被对方牢牢扣住。
他浑身一软,重重倒回去,长长吐了口气。梦醒了——他知道,自己又回到了现实。
“陛下,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李世民的脸黑得能滴出水来,“小子,朕若不来,怎能知道,在你心里,朕竟是个禽兽?”
秦川瞪大了眼睛,“陛下何出此言啊?”
李世民没理他,只是转头看向王万山。过了好一会儿,王万山才长舒一口气。
“陛下,秦先生吉人天相,已经无大碍了。”
秦川一愣,“我这是怎么了?”
王万山心有余悸地说:“秦先生,您已经高烧昏迷整整五天了。”
秦川吓了一跳,连忙摸了摸额头,确定不烫了,这才安心下来。
周围的李承乾、长孙冲几人,这才放下心来,但看他的眼神,却透着几分古怪。
秦川觉得奇怪,“诸位,看着我干什么?太医都说我没事了。”
李承乾冷笑一声,随手把一本册子扔给他。
“既然没事,那就自己解释解释吧。”
秦川接过册子,翻开一看,字迹凌乱。他仔细看了几行,眼睛越瞪越大。
“这……这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写的?”秦川惊呼。
“秦川,少装蒜!”李承乾冷着脸,“这是你昏迷时说的梦话,只要听得清的,我全记下来了!”
李世民也开口了,“行了,朕还有事,就问一句——朕哪里禽兽了?”
秦川赶紧坐起来,结果被李世民按回床上。
“躺着回答。”
秦川苦着脸,“陛下,我怎会说这种话?一定是被什么鬼物附身,害我胡言乱语。”
李世民冷笑一声,起身道:“谅你小子也不敢。”
说完,带人直接离开,留下一屋子人。
秦川这才松了口气,“到底怎么回事?”
长孙冲摊手:“我们哪知道?那天你回来就睡,第二天早上叫不醒你,发现高烧,太子赶紧请来太医,这一折腾就是五天。”
李承乾气得直瞪他,“秦川,我在你心里是个胆小怕事的小崽子?你可真敢说!”
“没有的事!肯定是小鬼附身!”秦川忙解释。
长孙冲眯眼问:“那秦兄,这‘腹黑’又是何意?你怎么说长乐殿下是个腹黑女?”
秦川直接不想再搭理,他觉得这场病太晦气了。低头看着册子上那些不中听的言辞,他只觉一阵凉意爬上脊背——不仅骂了李世民,还轻佻点评了长孙皇后……这不是作死,是往死里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