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账房”三个字,长孙皇后直接绷不住,噗地笑出声来。
她早就从李世民口中知道,庄子里的人都称呼自家儿子为“李账房”,但一直想象不出那个画面。今日亲眼见到,这称呼配上眼前的情景,实在太新奇了,让她忍俊不禁。
李承乾的脸立刻黑了下来,目光如刀,死死盯着春夏秋冬四人。
秦川也满头黑线,回头压低声音警告道:“这是太子殿下!”
四人这才如梦初醒,慌忙跪下:“请太子殿下恕罪!”
李世民无奈笑了笑,摆手道:“都不必拘礼,起来吧。”
春夏秋冬这才战战兢兢地起身,低着头,再不敢多言半句。
李世民转而问起正事:“秦川,你今天入宫,所为何事啊?”
“好久没见娘娘,有些惦念,所以来看看娘娘的病情。”秦川语气真诚。
然而,以他如今在宫内外的名声,这话在旁人耳中却带了几分别样的味道——什么叫“好久没见”?什么叫“惦念”?李世民听得额角直跳,差点想上前抽他一巴掌,长孙皇后的脸色也微微沉了下来。
秦川却毫不自觉,认真道:“娘娘,看您还这么消瘦,是不是没按我叮嘱的,冬日里多吃羊肉滋补啊?”
长孙皇后虽知他是一片好心,但听在耳里总觉怪怪的,只得抢先接过话头:“秦先生,这事要循序渐进,我一直在遵照先生的叮嘱。”
李世民暗暗叹息,觉得秦川也是倒霉,竟然被人扣上了“曹贼”的帽子,
“行了,别在这儿杵着了,去后殿说吧。”李世民一甩袖,转身向里走去。
众人连忙跟上。
秦川简单为长孙皇后把了把脉,啥也没看出来,可面色依旧凝重,语气里满是担忧:
“娘娘的身体,还需多加留心,切不可大意。”
长孙皇后的身子这些年确实不算好,太医们说的也跟秦川差不多。只是秦川这份担心太明显,李世民忍不住追问:
“秦川,这皇后的身体,到底有什么问题?”
秦川心里犯难,总不能说是因为史书上写的吧。
“陛下,相信我的感觉——这几年,是娘娘的一个坎,熬过去就好了。”他只能这么说。
李世民叹了口气。秦川的话,他不能不信——毕竟这人已经无数次用事实证明过自己的本事。
“好吧,我会让太医院那边盯着的,你就放心吧。还有别的事吗?”李世民可不信秦川今天真是单纯来看皇后的。
秦川想了想,开口道:“我是来谈生意的。”
秦川是什么德行,老李家心里清楚得很——这人一旦放出筹码,必定有所求。
李世民没急着问生意的内容,反倒笑道:“先说说,你想要什么,看看朕有没有。”
“陛下,谈生意自然是为了钱。不过这事儿要谈,还得把长乐殿下请来。”
李世民看了眼时辰,已过午时:“行,我叫人去请长乐,正好一块儿用膳吧。”
等长乐公主的工夫,李世民忽然起了兴趣:“不如先看看你这几个护卫本事吧。”
秦川立刻摇头:“陛下,拳脚无眼,还是算了吧。”
“少废话,带人去前庭。我只出一人,只要她们能拿下,就继续让她们负责护卫你;要是赢不了,明年起就换朕的暗卫护卫你。”
李世民是真担心秦川的安全,所以要当面考教一番。
秦川不想以后一点儿秘密也,干脆给她们下了死命令:“都给我上点心,下死手!不然明年没工钱,孩子也没学上了,自己掂量掂量!”
李世民冷笑:“去,把张晋叫来。”
秦川脸都黑了,长孙冲告诉过他,这张晋可是顶尖高手。
“你们几个,全力出手,打死都没关系!”秦川恶狠狠叮嘱。
李世民挑眉:“你知道张晋有多厉害吗?”
秦川咧嘴一笑:“陛下,您知道我有多怕死吗?”
李承乾听出味儿来了——张晋有危险。平日他们几个有武艺的,没少跟春夏秋冬切磋,可这四个姑娘真是邪门,全身上下都是家伙事儿,冷不丁就能掏出个什么东西来,让人防不胜防。
为了张晋的安全,李承乾赶紧上前,把她们腰间的手弩先缴了,接着伸手:“匕首也交出来。”
秦川立刻不乐意了:“东西都没了,还打个屁啊?”
“秦川,你真想弄死张统领?这些都是杀人利器,切磋的时候就不要用了。”
李承乾把匕首收缴后,才松了口气。
李世民走过来,拿起一把匕首,反复端详,爱不释手:“好东西。”
随即,他将匕首狠狠扎进眼前的石桌,碎石飞溅,然而匕首却丝毫无损。
“这匕首,朕要了。”
秦川无语扶额——好东西就不能让李世民看见,这简直是土匪行径。
很快,张晋被叫了过来。听说要与几个姑娘比试,他虽不情愿,但皇命难违,只得点头应下。
他径直走到场中央站定。
这下可把严阵以待的春夏秋冬看愣了——怎么有人直接站在敌人中间?这不是找死吗?
“东家,这位将军怕不是嫌命长吧?”夏竹忍不住嘀咕。
“少废话,赶紧收了他!”秦川一声咆哮。
张晋被这四个姑娘的话刺激,刚想回骂,却见四个方向同时射来鹰爪钩,砸向自己。还没反应过来,那钩子已经绕着他转了几圈,将他的上半身牢牢困住。
他虽惊讶,但反应极快,全身发力,猛拉连接鹰爪钩的丝线。
可春夏秋冬早就等着这一刻,顺势逼近,同时抽出甩棍。就在她们贴近的一瞬间,一把石灰粉当头洒下——
“啊!”张晋一声惊呼,紧接着便是棍影翻飞,被四人抽倒在地,一顿暴揍。
若不是秦川及时叫停,张晋今日只怕要吃大亏。
等被解开束缚,他依旧一脸懵然。
“卑鄙!末将不服!”
李承乾见状,不想让他继续丢脸,便上前一步,从冬雪的发髻间拔下一支发簪,握在手中,猛地扎向脚下的大理石。只听“咔”一声,簪身竟没入石面足有一寸。
“张统领,您觉得您的盔甲,比这石头还硬吗?人家已经留情了。”
张晋望着那插进石中的发簪,握紧的拳松了又紧,最终还是松开。
“谢几位赐教。”
“陛下,末将告退。”
张晋落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