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透过百叶窗，在办公桌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胖子就抱着台旧笔记本电脑冲进来，键盘上还沾着昨晚的泡面汤渍，屏幕右下角贴着张掉了皮的贴纸 —— 上面是他大学时的游戏 Id “胖哥无敌”。
“野哥！你看！” 胖子把电脑往林野面前一放，鼠标飞快地点击屏幕，“我把快递柜的订单系统改好了，现在用户下单后，系统能自动同步到仓库，还能发短信提醒取件，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手动记了！”
林野凑过去看，屏幕上的表格整整齐齐，每笔订单的时间、地址、取件码都标得清清楚楚。他想起三个月前，胖子还只会帮人装系统赚外快，林野忍不住笑了：“不错，把键盘擦干净，别再把泡面汤洒进去。”
“知道了！” 胖子挠挠头，脸上的肉堆在一起，“我以后就是技术总监了，得注意形象！” 他刚说完，虞可欣抱着个蓝色文件夹走进来，文件夹边缘被她攥得发皱，上面还贴着张便签，写着 “财务制度 V3.0”。
“野总，这是我改好的财务制度。” 虞可欣把文件夹递过来，指尖微微发抖，“以后每笔支出都要走审批，超过 5000 块要你签字，还加了‘供应商对账’的流程，避免出现货款的问题。”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报了 cpA 的网课，每天晚上学到 12 点，以后要帮集团管好钱，不让你操心。”
林野翻开文件夹，里面的每一页都用荧光笔标了重点，有些地方还写着备注，比如 “这里要注意和银行对账”“每月 10 号前要给供应商发对账单”。他抬头看向虞可欣，发现这姑娘的眼底带着淡淡的黑眼圈，却笑得很开心 。
“做得好。” 林野把文件夹合上，递给她，“以后财务这块，就靠你了。” 他刚说完，张叔 —— 夏家派来的供应链负责人，拿着份厚厚的清单走进来，清单上用红笔圈出了好几处，比如 “洗发水库存不足”“毛巾要补货”。
“林总，夏家超市的供应链对接没问题，但有个事得跟你说。” 张叔把清单放在桌上，手指在 “A国货代” 的联系方式上敲了敲，“陈星野他爸最近在跟我们抢供应商，昨天还跟夏家超市的供应商说，要是不跟他合作，就断他们的建材货源。我们得赶紧囤货，不然可能会断供。”
林野拿起清单，目光停在 “A国货代” 那行 —— 他上周刚跟这家货代谈好，运费比市场价低 10%，还付了 5000 块定金，约定下周一发货。他掏出手机，找到货代的联系方式，拨了过去，想确认一下发货的细节。
电话响了足足十声，才有人接起，声音含糊不清，像是还没睡醒：“喂？谁啊？”
“我是林野，野火集团的。” 林野把声音提高了点，“我们约定下周一发日用品到A国，我想确认一下时间和仓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突然传来一声叹气：“林老板，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不能跟你合作了。” 对方的声音里带着点无奈，“ 陈建军，昨天找了我们老板，给了双倍的定金，让我们别接你的单。你也知道，陈老板在本地的势力大，我们要是跟你合作，以后就别想在这行混了。”
林野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紧，指节泛白，屏幕差点从掌心滑出去：“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我还付了 5000 块定金！你们这是违约！”
“定金我们会退给你，双倍退，就当赔罪了。” 对方的声音更低了，“林老板，不是我们不想帮你，是实在惹不起陈老板…… 你再找找别的货代吧。” 电话 “咔嗒” 一声挂了，听筒里只剩下 “嘟嘟” 的忙音。
林野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上面划了半天，却不知道该给谁打电话。他想起昨天陈建军发的短信，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 这家货代是本地最靠谱的跨境物流，其他货代要么运费太高，要么时效太慢，根本满足不了超市的要求。
“野哥，怎么了？” 胖子凑过来，看见林野的脸色不对，声音发紧，“货代那边出问题了？”
林野点点头，把手机揣进兜里，走到窗边。楼下的早餐摊还在冒着热气，有人骑着电动车匆匆路过，车筐里装着刚买的包子。他想起前世自己为了给苏晴买礼物，在早餐摊打了三个月工，每天凌晨四点就起床 —— 现在他有了集团，却还是被陈建军逼得进退两难。
“货代不接我们的单，陈星野他爸给了双倍钱。” 林野的声音有点哑，“我们囤的 50 万日用品，要是下周一前发不出去，A国超市的订单就没了。”
虞可欣手里的文件夹 “啪” 地掉在地上，纸张散了一地。她蹲下去捡，手指却一直在抖：“那怎么办？50 万啊…… 要是砸在手里，我们的流动资金就不够了，下个月的工资都可能发不出来……”
张叔皱着眉，翻了翻手里的清单：“我倒是认识一家广州的货代，但他们的运费比这家高 20%，而且要先付全款。我们现在的流动资金，要是付了运费，就没钱囤货了 —— 夏家超市那边，下周还要补 30 万的日用品。”
林野掏出手机，翻到夏晚的微信，输入框里打了又删，删了又打。他不想再麻烦夏晚 —— 之前工商审核、环保调查，已经欠了她不少人情，现在集团刚成立，他想靠自己撑过去。
就在这时，手机震了一下，是超市的老板发来的微信：“林老板，下周一要是还不能发货，我们就只能找别家了。我们的客户都等着你的日用品，要是断货，以后就没法合作了。”
林野盯着屏幕上的文字，指尖在 “回复” 按钮上悬了半天，却没敢点下去。他知道，下周一就是最后期限 —— 找不到货代，不仅订单没了，夏家超市的补货也会受影响，他刚成立的野火集团，可能真的像陈建军说的那样，撑不过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