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结束了今天下午的直播。
好在这次没出什么岔子，这次直播了三个半小时，拿到了525块。
夏念清背着书包走出社团活动大楼，正低头翻看手机里的课表。
忽然，余光里闪过一抹熟悉的金色——许柠秋正从舞蹈社那边的方向走过来。
她肩上挎着背包，手里还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袋。
许柠秋穿着宽松的黑色运动裤和一件略显陈旧的白色t恤，金发随意地扎成马尾，额前的碎发被汗水微微打湿，贴在皮肤上。
显然，她刚刚结束训练。
夏念清犹豫了一秒，还是抬手打了个招呼：“许柠秋。”
她闻声抬头，美眸微微睁大，似乎有些意外：“…夏念清？”
“巧啊。”他走近几步：”上次说‘明天见’，结果第二天根本碰不到。”
许柠秋嘴角轻轻扬了一下，又很快抿平：“学校太大，专业又不同，正常。”
两人自然而然地并肩走在了一起。
林荫道上，夏念清注意到她走路时右腿似乎有点僵硬，忍不住问：“腿怎么了？”
“训练时扭了一下，没事。”她语气平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夏念清皱了皱眉：“你这样还去打工？”
“没办法，要钱。”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最近有个比赛要准备。”
“比赛？”
许柠秋瞥了他一眼，似乎在判断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最终，她还是开口了：“全国大学生舞蹈预选赛，下个月。”
夏念清微微一怔。
作为学生会他自然知道这个比赛，前不久开会还讨论过。
“你……一个人参赛？”
“嗯，独舞。”
她的语气很平静，但夏念清注意到她捏着帆布袋的手指微微收紧。
“厉害。”他由衷地说。
许柠秋轻轻“哼”了一声，但夏念清还是捕捉到她耳尖微微泛红。
两人不说话，默默走了一段路。
“许柠秋。”
“嗯？”
“上次你问了我一个问题，这次我也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夏念清斟酌着，问出自遇见时便思考着的问题。
许柠秋停下脚步，金发马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什么问题？”
“为什么这么拼命？”
夏念清直视着她的眼睛，“白天训练，晚上打工，现在还要准备比赛。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周末应该也没休息吧。”
许柠秋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帆布袋，里面露出舞蹈鞋的一角。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舞蹈专业吗？”她突然反问，声音很轻。
夏念清摇摇头。
许柠秋抬起头，夕阳的余晖映在她的眼睛里：“六岁那年，我在电视上看到天鹅湖。”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那时候我就知道，我这辈子一定要跳舞。”
她的眼神飘向远处，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坐在老旧电视机前的小女孩。
“我是个单亲家庭，只有我妈妈，她其实不懂舞蹈，只是个普通的纺织厂女工。”
许柠秋的嘴角微微上扬，“但她看到我对着电视模仿那些动作，第二天就去打听附近的舞蹈班。”
夏念清注意到她说这些时，眼睛亮得惊人。
“后来呢？”
“后来…”许柠秋的表情黯淡了一瞬，“两年前的冬天，我妈在车间晕倒了。
医生说需要做手术，但费用…”
她没有说完，但夏念清已经明白了。
“所以比赛很重要？”
“嗯。”许柠秋点点头，“正式赛的二等奖都有五万奖金。而且…”
她抬起头，“这是我和妈妈的约定，我一定要站上最大的舞台。”
夏风吹过，带来远处操场上学生的欢笑声。
许柠秋把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我得走了，今天店里比较忙。”
校门口人来人往，两人的脚步不约而同地慢了下来。
夏念清沉默了一会儿：“你的情况，申请助学金了吗？”
他问出口就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很蠢，他有些想给自己一拳。
“申请了。”许柠秋扯了扯嘴角，“但舞蹈系的助学金…竞争很激烈。”
她没再多说，但夏念清明白了。
没有背景，没有关系，仅凭实力确实很难。
学校其实就是个小社会，这是逃脱不开的现实。
他转移了这有些郁闷的话题：“你的腿还是去看…”
“真的不用。”
许柠秋打断他，眼神却柔和了些，“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她转身要走，又停下脚步：“对了，预选赛在这个月24号体育馆，你要是愿意来看的话……”
夏念清笑了：“我一定去。”
许柠秋摆摆手，走向公交站台。
她的步伐虽然因为腿伤有些不稳，但脊背挺得笔直，像一只骄傲的天鹅。
手机突然震动，夏念清打开一看，是学生会的消息。
昨天会长似乎临时召集开会，由她牵头，力排众议，确认了最终的预选赛安排。
信息是新发的任务流程表。
夏念清点开群内成员列表，找到了一个八卦头像，那是福利与支持部部长张玄。
点击好友申请。
如果许柠秋想要靠自己的实力赢得比赛，那他至少可以想办法帮她减轻些其他负担。
至少，把本该给她的拿回来。
同时，夏念清还有了另外一个想法，关于宁秋白的直播，应该还缺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