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珩的房间布置得素雅,空气里有股淡淡的清香,是她身上独有的味道。
浴室门打开,水汽氤氲而出。
冯玉珩穿着一身丝质睡裙,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柔光,脸上带着几分沐浴后的红晕和无措。
她没有看林涛,只是低着头,小步挪到床边,轻轻掀开被子一角躺了进去,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林涛只觉得口干舌燥,心跳一下比一下重,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走过去,在床的另一侧坐下,床垫微微下陷。
冯玉珩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
林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紧闭双眼、睫毛微颤的模样。
他伸出手,轻轻覆在她抓着被子的手上。
她的手很凉,还在微微发抖。
林涛顺势躺下,手臂一伸,将她连人带被子揽进了怀里。
冯玉珩浑身一颤,像是受惊的小鹿,但终究没有挣扎,只是把头埋得更深了。
林涛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和内心的紧张,他也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这么静静地抱着她。
许久,怀里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林涛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手开始不怎么老实。
冯玉珩猛地抓住他的手,睁开眼,眸子里全是警告。
林涛却像是没看见,另一只手也加入了进来。
很快,睡裙的肩带滑落。
月光透过窗纱洒进来,勾勒出完美的轮廓。
“林涛……”
她终于开口,声音细若蚊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涛动作一顿,低头看着她,故意坏笑:
“哟,原来会说话啊?我还以为捡了个哑巴仙女呢。”
冯玉珩眼圈一红,委屈地把头偏到一边,不再理他。
“嘿,脾气还挺犟。”
……
第二天一早,餐厅里。
冯玉媚端着咖啡,眼神促狭地在林涛和自己妹妹身上来回打转。
当她看到冯玉珩从楼梯上下来时,走路姿势有些不自然的僵硬时,嘴角的笑意便没了了。
好家伙,自己昨晚这是送了个史诗级助攻啊!
冯玉珩感受到姐姐的目光,脸颊瞬间红透,低着头坐到餐桌前,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
吃过早饭,林涛便开着车,载着姐妹俩前往冯家老宅。
老宅是座有些年头的四合院,青砖灰瓦,虽然旧,但被打理得一尘不染,处处透着讲究。
院内的石磨旁,一个身形清瘦、精神矍铄的老人正悠然品茶。
老人身旁站着一个脸色发白、眼袋浮肿的中年男人,正是冯玉媚的二叔冯建军。
而在不远处,昨天在医院见过的保镖队长李浩,像一尊铁塔般杵着。
“爷爷,我们来看您啦!”
冯玉媚人未到,甜美的声音先传了进去。
老人闻声抬头,满是皱纹的脸上立刻笑开了花:
“哎呦,我的两个宝贝孙女来啦!快过来坐。”
他的目光落在林涛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
“这位就是玉珩的朋友吧?
嗯,一表人才,不错不错!”
“爷爷您过奖了。”
林涛不卑不亢地笑了笑,将手里准备好的高丽参和一些温补药材递给一旁的保姆。
“玉媚,你这胳膊有伤,怎么不好好在医院待着?”
老人拉过冯玉媚的手,眼神里满是心疼。
“爷爷,皮外伤,不碍事的。
我今天来,是有一件顶顶重要的大事,想跟您商量。”
冯玉媚收起平日里的娇媚,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哦?说来听听。”
老人呷了口茶,示意她继续。
冯玉媚当即将林涛昨晚那番关于整合煤炭资源的宏大计划,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葡萄藤的沙沙声。
老人听完,久久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轻轻敲击着石桌,目光深邃。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
“这个盘子……很大,也很好。”
他抬眼看向冯玉媚:“爷爷老了,以后的家业,终究要靠你们。
这件事,你放手去做。
公司里那些老人,能跟上趟的就留,跟不上的,多给些补偿,让他们体面离开。”
老人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
“爸!这怎么行!”旁边的冯建军急了,“
这不等于把咱们辛辛苦苦挖出来的煤,把咱们家的钱,白白分给外人和银行吗?
这是引狼入室啊!”
“你给我闭嘴!”
老人猛地一拍桌子,怒视着自己的儿子,
“你但凡有点出息,玉媚用得着一个女孩子家,亲自下矿井跟那帮亡命徒争地盘吗?”
冯建军被骂得缩了缩脖子,但一想到家产,又梗着脖子嚷嚷起来:
“我不管!这家产有我的一半!您不能把家底全给大哥他们家!”
“一半?”老人气笑了,“
你除了吃喝嫖赌,为这个家出过一分力吗?
你想要一半家产,是想拿去澳门的赌场上输光,还是再去养几个小明星?”
“我……”
冯建军被噎得满脸通红。
“从今天起,你搬出公司。”
老人下了最后通牒,“每年从家族账上领五百万零花钱。
什么时候你结婚生子,安分过日子了,再加五百万。
否则,公司的事你一分也别想再碰!”
“爸!你不给我一半,我跟你们没完!”
冯建军彻底撕破了脸,撂下一句狠话,摔门而去。
“唉,家门不幸啊!”
老人长叹一口气,脸上的怒气化为深深的疲惫。
他看向林涛,眼神里带着一丝请求:
“林涛啊,你之前说的那个家族信托……尽快安排吧。我怕我哪天眼睛一闭,这个家就被这孽子给败光了。”
“好的,爷爷。”
林涛点头应下。
就在这时,他感到一道阴冷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是李浩。
林涛心里了然,一旦煤矿整合,打打杀杀的时代过去,他这个靠拳头吃饭的保镖队长,也就没了用武之地。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晚上,别墅餐厅。
三人正安静地吃着饭,冯玉媚忽然放下刀叉,幽幽地开口。
“林涛,我妹妹……有没有跟你说过两年前家里的事?”
“没有。”林涛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冯玉媚的眼圈慢慢红了,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两年前,十几个矿霸带人冲进我们家,逼我爸交出矿场的权证
我爸妈,就是在那天没的。”
林涛的心沉了下去。
“那些人,在杀了我爸妈之后,被我妹妹……反杀了。”
冯玉媚一字一顿,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从那天起,她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她抬起头,那双勾人的狐狸眼此刻满是冰冷的警告。
“所以,你以后千万别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我真怕她再犯病……到时候把你给噶了。”
“噶……噶了?”
林涛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昨晚自己半强迫的行为,又想到自己在外面沾惹的那些风流债,只觉得脖子根和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同时窜起一股凉气。
“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冯玉媚没有回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猜呢?
林涛艰难地转过头,看向从始至终都安安静静吃饭的冯玉珩。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