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隐藏的麻烦
掌门亲自褒奖并赏赐凝元丹的消息，像一阵风似的传遍了整个青云宗。陈凡在藏经阁的声望一时无两，前来请教问题的、单纯来看一眼这位“传奇杂役”的、甚至还有借着由头想来蹭点“福气”的弟子，更是络绎不绝。
陈凡虽然依旧保持着那副谦和低调的样子，但心里也难免有些小得意。看着系统界面里那高达2685点的功德余额，以及怀里那瓶实实在在的凝元丹，他觉得前几天被盯梢、被质疑的那点不快，简直烟消云散。
“果然，老老实实攒功德才是王道。”他美滋滋地想，“等这波风头过去，就找个机会服用凝元丹，说不定能一举突破到炼气四层！”
然而，他显然低估了某些人嫉妒心的顽固程度。
就在偏房整理工作完成后的第三天清晨，陈凡像往常一样，提前来到藏经阁，准备开始一天的清扫工作。他习惯性地先拐去偏房，想欣赏一下自己辛苦劳动的成果——那整齐有序、分类清晰的书架，总能让他心情愉悦。
可刚走到偏房门口，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属于书籍和尘埃的异味。很淡，若有若无，像是某种……刺鼻的药剂？
陈凡的心猛地一沉，快走几步推开了偏房的门。
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然收缩。
昨天还井然有序的几个书架，此刻变得一片狼藉！尤其是标注着“功法基础-五行初解”和“杂学笔记-丹道入门”的区域，大量的书籍被胡乱扔在地上，甚至有些书页被撕扯下来，散落得到处都是。几个精心制作的分类标签也被扯坏，可怜巴巴地挂在书架边缘。
更让他心头火起的是，一些书籍的封皮和书页上，竟然沾染着一种暗绿色的、黏糊糊的液体，正散发着那股刺鼻的怪味！被这种液体沾染的纸张，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焦黄、发脆！
“谁干的？！”一股怒火直冲陈凡脑门。这些可都是宗门的典籍！很多还是孤本残卷！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当务之急是搞清楚状况，减少损失，并找出捣鬼的人。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狼藉，快速检查了一下其他区域。发现只有他主要负责整理的这片区域遭到了破坏，其他老旧区域反而完好无损。
“针对性很强啊。”陈凡眼神冷了下来，“不是随机搞破坏，就是冲着我来的。”
他蹲下身，仔细观察那些暗绿色的黏液。气味刺鼻，带有一定的腐蚀性，但似乎……毒性不强？更像是一种恶作剧式的破坏工具。
就在这时，他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惊呼。
“天哪！这里怎么了？！”
“怎么回事？书怎么都掉地上了？”
“这绿色的东西是什么？好难闻！”
几个早早来看书的弟子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堵在门口议论纷纷。他们的惊呼声很快引来了更多的人，包括闻讯赶来的刘长老。
刘长老看到这惨状，脸都白了，哆嗦着手指着满地狼藉：“这、这……谁干的？！谁这么大胆子？！这些可都是宗门的心血啊！”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电般射向刚刚站起身的陈凡，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陈凡！昨天是你最后锁的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声质问，顿时让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了陈凡身上。那些目光里，有惊疑，有同情，但也不乏幸灾乐祸和怀疑。
“我就说嘛，一个杂役怎么可能真把书整理好，别是弄砸了没法收场，自己搞破坏吧？”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虽然压低了，但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陈凡不用看也知道，多半是器堂张雄那伙人。
刘长老的脸色更加难看，盯着陈凡：“你昨晚离开时，可有什么异常？”
陈凡心中雪亮，这是有人蓄意破坏，并且想嫁祸给他。手段不算高明，但很恶心人。如果他不能自证清白，之前积累的所有好名声恐怕会瞬间崩塌，掌门的赏识也会变成笑话。
他并没有惊慌，反而彻底冷静了下来。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乱。
他先是朝着刘长老和众人恭敬地行了一礼，语气沉稳：“长老明鉴，弟子昨日离开时，此处一切完好，门窗也都紧锁，并无任何异常。此事，定然是有人趁夜潜入，故意破坏。”
“故意破坏？谁能证明？”那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说不定就是你自己没整理好，怕今天露馅，才故意弄乱的呢！”
陈凡根本不理睬那搅屎棍，他的目光重新落在地上的绿色黏液和散乱的书籍上。大脑飞速运转，结合之前兑换的【灵犀归类术】残留的些许感知力和【洞察秋毫】的经验，仔细分析着线索。
忽然，他目光一凝，注意到了几个细节：
第一，破坏虽然看起来严重，但主要集中在几个显眼的书架，真正珍贵的那几本残卷反而只是被扔在地上，并未被黏液污染。搞破坏的人，似乎有所顾忌，不敢真的毁掉核心典籍？
第二，地上的脚印虽然杂乱，但仔细看，能发现一种特殊的泥渍——那是只有后山炼器堂附近特有的赤黏土！普通弟子很少会去那边。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在一个被打翻的书架角落，发现了一小片被撕扯下来的、极不起眼的灰色布料碎片，上面还沾染着一点同样的绿色黏液。
“系统，”他在心中默念，“扫描分析绿色黏液成分和布料碎片来源。”
【叮！消耗50点功德进行深度分析。】
【分析结果：绿色黏液为“腐草汁”与“瘴叶胶”混合而成，具轻微腐蚀性与刺鼻气味，常用于器堂初步处理低阶炼废材料。布料碎片为外门弟子制式服饰，经比对，与器堂学徒常用磨砂布料吻合度99%。布料边缘残留极淡的“火磷粉”气息，常用于器堂点火。】
果然！
陈凡眼中精光一闪，心中已有计较。这50点功德花得太值了！
他直起身，面向刘长老和众人，朗声道：“长老，弟子或许有些发现。”
他先是指着地上的黏液：“此物并非什么剧毒之物，而是器堂常用的‘腐草汁’混合‘瘴叶胶’所致，常用于处理炼废的低阶材料，气味刺鼻且略有腐蚀，但毒性微弱，清洗得当应不会对典籍造成永久损伤。”
此言一出，人群中的器堂弟子们脸色都微微变了变。这东西，确实是他们堂口常用的。
陈凡又走到那个留下布料碎片的地方，小心翼翼地用油纸包起那片碎片和一点黏液样本：“其次，弟子在此处发现了这个。此布料乃外门弟子服饰常用，但其磨损程度和沾染的火磷粉气息，更符合常年在器堂劳作的特征。”
最后，他指向地上的脚印：“大家请看，这几处较为清晰的脚印旁，沾有特殊的赤色泥土。据弟子所知，这种赤黏土，只有后山器堂周边和特定矿道附近才有。”
三条线索，条条指向器堂！
人群顿时哗然，所有人的目光开始下意识地在在场的器堂弟子们身上扫视。
刘长老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但依旧严肃：“即便如此，也不能断定就是器堂弟子所为。或许有人故意沾染了赤黏土，使用了器堂的材料，意图嫁祸呢？”
“长老所言极是。”陈凡不慌不忙地接过话，“所以，弟子还有一个方法。”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特别是在几个神色开始有些不自然的器堂弟子脸上停留了片刻，才缓缓道：“这‘腐草汁’和‘瘴叶胶’混合后，气味虽刺鼻，但还有一种特性——它会与常用的‘火磷粉’产生极微弱的反应，沾染到皮肤后，若一个时辰内接触过火磷粉，接触处的皮肤会在特定药水下呈现出短暂的淡红色痕迹，清水洗净即消，对身体无害。”
他看向刘长老：“只需请长老下令，让今日所有到过藏经阁附近的器堂弟子，尤其是今早行踪不明者，愿意配合的，可当场一试。若无此反应，便可洗脱嫌疑，也能证明弟子推断有误。若有……”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这一下，人群中几个器堂弟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尤其是躲在人后的张雄和他的一个跟班赵虎，眼神闪烁，下意识地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陈凡心中冷笑。这所谓的“特性”和“药水”，其实是他灵机一动，结合系统信息和前世一点化学知识瞎编的，目的就是诈唬！那黏液和火磷粉到底会不会反应，他压根不确定。但看那几人的反应，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刘长老人老成精，一看那几人的表情，心里顿时跟明镜似的。他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扫向器堂弟子那边：“谁干的？现在自己站出来，或许还能从轻发落！若是被查出来……”
话音未落，只见张雄身边那个叫赵虎的跟班，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带着哭腔喊道：“长老饶命！不、不关我事啊！是张师兄！是张雄师兄让我干的！他说……他说只要给那陈凡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丢个大脸就行！那黏液也是他给我的，说不会真的毁掉书……我、我就是气不过，随手撕了几页……我没想到……长老饶命啊！”
真相大白！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面如死灰的张雄身上！
张雄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赵虎大骂：“废物！你血口喷人！”但他慌乱的神色和苍白的辩解，在此刻显得无比无力。
刘长老气得胡子都快翘起来了：“好！好个张雄！身为内门弟子，心胸如此狭隘，竟敢损毁宗门典籍，嫁祸同门！来人！把他二人给我押到戒律堂去！”
立刻有几名执法弟子上前，将瘫软的赵虎和仍在叫骂的张雄带了下去。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众人再看陈凡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不再是单纯的羡慕或好奇，而是充满了钦佩！在如此突发的情况下，不仅能迅速冷静下来，还能在短时间内发现如此多细微的线索，更用巧妙的心理战术让真凶自己跳了出来……这心思、这能力，简直可怕！
刘长老走到陈凡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充满了歉意和赞赏：“陈凡，方才老夫心急，错怪你了。你做得非常好！心思缜密，观察入微，又顾全大局！你放心，此事戒律堂定会严惩，这些被损坏的典籍，老夫也会请专人尽力修复。”
陈凡连忙躬身：“长老言重了，维护藏经阁本是弟子分内之事。”
【叮！成功识破阴谋，化解嫁祸危机，维护自身清白与藏经阁秩序，获得功德400点！】
【叮！间接惩戒心怀不轨者，维护宗门风气，获得额外功德奖励100点！】
又是500点功德入账！功德点数攀升至【3185点】！
陈凡心中狂喜，但脸上却丝毫不显，依旧是一副谦逊的模样。
危机化解，真凶揪出，还赚了一大波功德和众人的敬佩。陈凡看着开始有序清理现场的众人，心情舒畅。
但他心里也清楚，经过这事，他和器堂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张雄虽然会被惩罚，但他在器堂经营多年，肯定还有别的狐朋狗友。
“看来，这低调攒功德的日子，注定是没法彻底安稳了。”陈凡暗暗提醒自己，“还得继续提升实力才行啊。”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
他看了一眼那些被污染的书籍，心疼地咂咂嘴。
“系统，兑换‘古籍清洁术’和‘纸张修复液’，得赶紧把这些宝贝救回来……这可都是潜在的功德啊！”
嗯，麻烦解决了，接下来，又是愉快的赚功德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