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产屋敷宅邸,锖兔并未返回自己的住所,而是径直朝着蝶屋的方向行去。
晨曦正好,柔和的阳光透过林间缝隙,在他的发丝和那副从不离身的狐纹面具上跳跃。
他步履沉稳,心中却在快速盘算着如何说服各位性格迥异的柱。
不远处的蝶屋,无疑是第一站。
不仅因为这里是距离总部最近的柱级驻地,更因为这里同时居住着花柱蝴蝶香奈惠与虫柱蝴蝶忍两姐妹。
若能率先获得她们的支持,无疑能为后续的游说打下良好的基础。
尚未走近,那熟悉的、混合着药草与紫藤花清香的空气便已扑面而来。
蝶屋的庭院一如既往的宁静,几名穿着白色护理服的少女正轻手轻脚地晾晒着纱布,或是照料着药圃。
锖兔的到来并未引起太大骚动,蝶屋的成员们早已熟悉了这位令人安心的曦柱。
一位少女乖巧地向他行礼后,便快步进去通报了。
不多时,两道倩影便出现在了门廊下。
姐姐蝴蝶香奈惠身着淡紫色的蝶纹和服,外罩白色羽织,紫色的眼眸如同盛放的紫藤花,温柔而宁静。
她看到锖兔,脸上立刻绽放出由衷的、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快步迎了上来。
“锖兔先生,真是稀客。”她的声音轻柔悦耳,带着天然的亲和力,
“是来看望炭治郎他们吗?他们的恢复情况都很不错哦。”
妹妹蝴蝶忍则跟在姐姐身后,依旧是那身标志性的鬼杀队制服与蝴蝶翅纹图案的羽织。
她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歪着头,脸上挂着那副仿佛精心计算过的、带着些许戏谑的甜美笑容,紫色的瞳孔中却闪烁着更为锐利和复杂的光芒。
“啊啦,这不是我们的大忙人曦柱大人吗?”忍的声音清脆,尾音微微上扬,
“今天怎么有空光临我们这小地方?该不会是又受伤了,来找姐姐包扎吧?”她的话语带着惯有的、针对锖兔的微妙刺探,仿佛一只试探着伸出爪子的小猫。
锖兔对忍的语气早已习惯,他平静地摇了摇头,目光扫过姐妹二人,开门见山地说道:“香奈惠小姐,忍小姐。我此次前来,并非为私事,而是奉老板之命,与二位商议一件关乎鬼杀队未来的要事。”
听到“主公之命”和“要事”,香奈惠和忍的神色都认真了起来。
香奈惠微微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里面请,锖兔先生,我们详细谈。”
三人来到蝶屋一间用于会客的静室。
锖兔摘下狐狸面具,置于身旁,露出了那张俊美而带着坚毅线条的面容。
他并没有注意到,当他摘下面具的瞬间,香奈惠的目光在他脸上多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而忍则是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耳根却微微泛起了些许不易察觉的淡粉。
锖兔将“柱合训练”的构想,以及产屋敷耀哉的支持,清晰明了地阐述了一遍。
他的话音刚落,香奈惠便毫不犹豫地开口,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棒的想法,锖兔先生。”
她双手轻轻交叠放在膝上,身体微微前倾,紫色的眼眸专注地凝视着锖兔,那目光中充满了欣赏与支持:“在这个关键时期,将大家的力量凝聚起来,互相学习,共同进步,没有比这更好的应对方式了。我和忍,一定会全力支持您的决定。花之呼吸虽不擅强攻,但在身法、剑技的灵动与衔接,以及对队员内心情绪的安抚引导方面,我想我还是能提供一些帮助的。”
她的话语如同暖流,让锖兔感到一阵心安。
他点了点头:“非常感谢,香奈惠。你的经验和温柔,对队员们来说至关重要。”
这时,一旁的蝴蝶忍轻轻“哼”了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她双手抱胸,故意板起小脸,用一种看似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嘛…虽然听起来像是你会提出的、一本正经又麻烦透顶的计划…不过,这次的想法倒也不算太差。”
她瞥了锖兔一眼,迅速移开目光,盯着面前的茶杯:“蝶屋确实需要有人照料,伤员不断,新药的研究也到了关键阶段……我不能离开太久。”她顿了顿,声音稍微低了一些,带着点别扭,
“但是……我会去的。毒理与药理,还有应对各种阴险血鬼术的急救措施,那些笨蛋队员们确实需要好好补补课。免得每次中了点小毒就手忙脚乱,还要麻烦姐姐和我。”
她的话语依旧带着刺,但其中的应允之意已然明确。
而且,她特意强调了“不能离开太久”,仿佛是在为自己找台阶下,又像是在暗示某种微妙的牵挂。
锖兔对忍这种“傲娇”的回应方式早已见怪不怪,他深知在这看似不情愿的表象下,隐藏着的是与她姐姐同样坚定的责任感和对同伴的关怀。
他郑重地看向忍:“感激不尽,忍。你的知识和技巧,是战斗中不可或缺的保障。训练的具体时间和轮换方式,我们可以再详细规划,绝不会影响蝶屋的正常运转。”
听到锖兔理解并考虑到了蝶屋的情况,忍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向上弯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哼,你知道就好。到时候可别指望我会对那群笨蛋客气。”
商谈完毕,正事已定。
香奈惠亲自为锖兔斟上一杯新茶,动作优雅流畅。
在将茶杯递过去时,她的指尖若有若无地轻轻擦过了锖兔的手背,一触即分,快得仿佛是错觉。
她的脸颊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如同初春的樱花,声音愈发温柔:“锖兔先生奔波辛苦,喝杯茶再走吧。”
而忍则是在锖兔接过茶杯后,突然伸出手,飞快地从他放在一旁的狐狸面具上拈起一根不知何时沾上的细小草屑,动作自然得仿佛只是随手之举。
但她做完这个动作后,立刻像是被烫到一样缩回手,别过脸去,耳廓的红晕却更加明显了,嘴上还强自镇定地嘟囔着:“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面具脏了都不知道整理一下,邋邋遢遢的,简直有损柱的形象……”
锖兔微微一愣,对于姐妹二人这些细微的、超越寻常同僚界限的举动,他并非毫无所觉,只是他心系训练计划的推行,加之性情使然,并未深入去想这其中蕴含的深意。
他接过茶,道了声谢,目光沉静,心中思考的依旧是下一个该去拜访哪位柱。
他将杯中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重新戴好面具,起身告辞:“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扰了。还要去通知其他几位柱。”
香奈惠和忍将他送至蝶屋门口。
香奈惠微笑着挥手告别,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林荫小径的尽头。
忍则站在姐姐身旁,看着那个消失的背影,轻轻“切”了一声,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完全明晰的复杂情愫,混杂着关切、认同,以及一丝难以言说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