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九章 联盟暗流
次日清晨，混沌圣殿的广场上已是人声鼎沸。凌清玄带着十余名清风谷核心修士，苏沐雪也领着手下二十余人，先后抵达圣殿——接到蒋渊的传信后，两人连夜安排好宗门事务，第一时间赶来，显然对“灭灵宗”的威胁和“四方联盟”的提议极为重视。
林墨和秦风也按时到场，林墨依旧是一副温和模样，见了凌清玄和苏沐雪，主动上前拱手问好，言语间既不失礼貌，又巧妙地提及天丹宗对灭灵宗的忌惮，悄悄拉近与两宗的距离。秦风则依旧站在林墨身后，目光扫过广场上的修士，尤其是在看到牛凌天身边的墨渊时，眼神微微一凝——他能清晰感受到墨渊身上大圣（6重）后期的气息，以及那股隐隐压制他的混沌之力，心中不禁多了几分警惕。
“既然各位都到了，我们先去议事厅详谈吧。”牛凌天开口，率先朝着圣殿内走去。蒋渊、凌清玄、苏沐雪紧随其后，林墨和秦风也快步跟上，李磊、韩飞、蒋志则留下安抚各自带来的修士，稍后再前往议事厅汇合。
议事厅内，众人分坐两侧，侍女奉上茶水后便退下，殿门缓缓闭合，将外界的喧闹隔绝在外。牛凌天将装有灭灵宗信息的玉简递给凌清玄和苏沐雪，沉声道：“凌谷主、苏门主，这是天丹宗林长老带来的玉简，里面记载了灭灵宗的详细情况，包括他们的实力、行踪，还有能吞噬混沌之力与精神力的灭灵之力，你们先看看。”
凌清玄和苏沐雪接过玉简，同时注入精神力查看。片刻后，两人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凌清玄放下玉简，语气沉重：“没想到混沌域东部竟出现了如此恐怖的势力，半步道祖（1重）的宗主，还有三名道祖（1重）长老，这实力，远超当初的至尊道祖（1重）。若是他们真的要收集本源之力复活远古邪魔，整个混沌域都会陷入危机。”
苏沐雪也点头附和：“灭灵之力能吞噬精神力，这对我们修士来说极为致命。碧水门曾有修士遭遇过类似的诡异力量，最后精神力耗尽，沦为废人。如今看来，那股力量，恐怕就是灭灵之力的雏形。”
林墨见状，适时开口：“凌谷主、苏门主所言极是。灭灵宗的扩张速度极快，若是我们不尽快联手，等他们掌控了混沌域中部，再想对抗就难了。我宗宗主提议四方联盟，一来可以互通情报，共享资源；二来可以联手炼制对抗灭灵之力的丹药，提升整体战力；三来若是灭灵宗来袭，我们也能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蒋渊看向凌清玄和苏沐雪，问道：“二位觉得，这四方联盟可行吗？”
凌清玄沉吟片刻，说道：“联盟本身并无问题，如今形势危急，唯有联手才能应对灭灵宗的威胁。只是，关于资源共享，尤其是混沌本源之力的提供，还需要仔细商议——混沌本源是混沌秘境的根本，绝不能过量外流，否则会影响秘境的根基。”
苏沐雪也补充道：“还有炼丹合作，天丹宗擅长炼丹，混沌秘境有牛少药师这位药尊（10级），我们两宗也有不少高阶药师，若是能联合炼丹，确实能更快炼制出对抗灭灵之力的丹药。但炼丹材料的分配、丹药的归属，这些细节都需要明确，避免日后产生纠纷。”
林墨立刻说道：“二位放心，我宗宗主早已考虑到这些。关于本源之力，我们只需要少量，用于炼制高阶丹药，而且会在混沌秘境修士的监督下使用，绝不私自多取；至于炼丹合作，天丹宗愿意拿出半数高阶炼丹材料，丹药炼制成功后，四方平分，确保公平公正。”
牛凌天看着林墨，心中却隐隐有些疑惑——天丹宗作为混沌域东部的顶尖宗门，炼丹材料本就充裕，为何会愿意拿出半数材料合作？而且对本源之力的需求“只取少量”，这与他们之前急切寻求合作的态度，似乎有些矛盾。他不动声色，指尖悄悄萦绕起一丝本源之力，朝着林墨探去——药尊（10级）的精神力附着在本源之力上，能轻易感知到对方体内是否有异常气息。
就在本源之力即将靠近林墨时，秦风突然上前一步，周身大圣（6重）中期的混沌金灵之力微微爆发，看似无意地挡在了林墨身前，说道：“牛少药师，议事期间动用混沌之力，恐怕不太妥当吧？”
林墨也适时露出一丝疑惑，看向牛凌天：“牛少药师这是？”
牛凌天收回本源之力，笑着说道：“抱歉，刚才只是下意识探查周围的混沌之力波动，并无他意。秦风兄弟多虑了。”他心中的疑惑更甚——秦风的反应太过迅速，仿佛早就料到他会探查林墨，这背后，恐怕另有隐情。
蒋渊见状，连忙打圆场：“既然林长老已经给出了明确的条件，那我们就先按照这个框架，拟定联盟协议。细节方面，我们四方再各自派代表商议，今日先确定联盟的大致方向，尽快启动炼丹合作，毕竟灭灵宗随时可能朝着中部移动，我们没有太多时间浪费。”
众人都表示同意，随后便开始商议联盟的具体事宜。蒋渊提议，由混沌秘境、清风谷、碧水门、天丹宗各派两名代表，组成联盟议事小组，负责拟定协议、分配资源、协调炼丹合作等事务；凌清玄则建议，炼丹地点设在混沌圣殿内，由牛凌天主导，四方药师共同参与，确保炼丹过程的透明；苏沐雪则提出，尽快派人前往混沌域中部的本源宗，提醒他们警惕灭灵宗的袭击，同时打探灭灵宗的最新动向。
林墨对这些提议都表示赞同，还主动提出，让天丹宗的两名药尊（9级）药师尽快赶来混沌秘境，协助牛凌天炼制对抗灭灵之力的丹药。
商议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直到正午时分，才确定了联盟的大致框架。众人约定，三日后由联盟议事小组拟定好正式协议，四方签字后，联盟正式成立；炼丹合作则在两日后启动，天丹宗的药师和炼丹材料，会在今日傍晚之前抵达混沌秘境。
散会后，凌清玄和苏沐雪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跟着牛凌天、蒋渊来到了圣殿的偏殿。刚进偏殿，凌清玄便压低声音说道：“凌天，刚才议事时，你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秦风那小子，反应太奇怪了。”
苏沐雪也点头：“我也觉得不对劲。林墨看似温和，但眼神深处总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而且提到灭灵宗时，语气中虽然有忌惮，却没有太多担忧，这不符合常理——毕竟天丹宗已经损失了两名药尊（8级）长老。”
牛凌天沉声道：“我刚才试图用本源之力探查林墨，却被秦风拦下，而且秦风的反应很快，像是早就有所准备。更重要的是，我从林墨身上，隐约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与灭灵之力相似的气息，只是被他刻意掩盖了，若不是我的精神力足够敏锐，根本察觉不到。”
“什么？！”蒋渊脸色骤变，“你的意思是，林墨与灭灵宗有关？他们此次前来，根本不是为了联盟，而是另有目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牛凌天说道，“天丹宗愿意拿出半数炼丹材料，对本源之力只取少量，这些条件太过优厚，反而显得刻意。他们很可能是想通过联盟，获取我们的信任，趁机打探混沌秘境的情况，甚至可能与灭灵宗勾结，想要夺取混沌本源核心。”
凌清玄眉头紧锁：“若是如此，那我们岂不是陷入了他们的圈套？两日后启动炼丹合作，天丹宗的药师和材料都会进来，到时候他们若是突然发难，我们恐怕会措手不及。”
苏沐雪也说道：“而且我们还打算派人去本源宗打探消息，若是林墨与灭灵宗勾结，他们很可能会提前通知灭灵宗，对我们的人不利。”
牛凌天沉吟片刻，说道：“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我们先假意同意联盟，按照约定启动炼丹合作，暗中加强戒备，尤其是混沌圣殿和本源核心的守卫。至于去本源宗打探消息，我让韩飞亲自去——韩飞擅长水系隐匿，精神力也足够敏锐，就算遇到危险，也能及时撤离。”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炼丹合作启动后，我会趁机试探天丹宗药师的底细，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为了炼制对抗灭灵之力的丹药而来。墨渊对诡异气息的感知比我们敏锐，我会让它留在炼丹室附近，一旦察觉到灭灵之力的波动，立刻通知我们。”
蒋渊、凌清玄、苏沐雪纷纷点头，觉得这个计划可行。蒋渊说道：“我会立刻加强混沌圣殿的守卫，让蒋志带领十名大圣（6重）以上的修士，日夜值守，同时加固混沌预警阵，确保一旦有异常，能第一时间发现。”
凌清玄也说道：“清风谷的修士会留在混沌秘境，协助守卫，若是天丹宗真的发难，我们也能及时支援。”
苏沐雪则说道：“我会立刻通知韩飞，让他尽快出发前往本源宗，同时让碧水门的修士做好战斗准备，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商议完毕，三人便各自行动起来。牛凌天则回到自己的住处，墨渊正趴在地上炼化本源之力，看到牛凌天进来，立刻起身凑了过去，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腕。
“墨渊，两日后天丹宗的人会来炼丹室，你帮我留意他们的气息，尤其是林墨和那两名天丹宗药师，若是察觉到灭灵之力的波动，立刻告诉我。”牛凌天摸了摸墨渊的脑袋，将一丝本源之力注入它体内，“这丝本源之力能增强你的感知，若是遇到危险，也能帮你抵挡一阵。”
墨渊眼中闪过一丝灵光，点了点头，再次趴在地上，周身的混沌之力微微涌动，显然已经开始准备。
而此时的林墨，正站在住处的密室中，手中握着黑色令牌，低声汇报：“宗主，四方联盟的框架已经确定，两日后启动炼丹合作，混沌秘境的人已经放松了警惕。我让那两名‘药师’带着‘灭灵草’和封印着灭灵之力的容器过去，届时只要趁机将灭灵之力注入混沌本源核心，就能削弱核心的防御，到时候灭灵宗的人就能轻松夺取核心。”
黑色令牌中传来沙哑的声音：“做得好。记住，一定要小心牛凌天，那小子是药尊（10级），精神力敏锐，还有混沌火灵之体，若是被他发现破绽，所有计划都会功亏一篑。灭灵宗的人已经在混沌秘境外围潜伏，只要你发出信号，他们就会立刻发动攻击。”
“属下明白。”林墨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等夺取了混沌本源核心，我会立刻通知灭灵宗，让他们将混沌秘境和清风谷、碧水门一并覆灭，绝不给他们留下任何机会。”
说完，林墨收起黑色令牌，走出密室。此时，天丹宗的“药师”已经带着“炼丹材料”抵达混沌秘境，正被蒋志带领的修士引导着前往住处。林墨脸上重新露出温和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一场针对混沌秘境、关乎四方联盟存亡的阴谋，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
而混沌圣殿内，牛凌天正坐在炼丹炉前，手中拿着一枚灭灵草——这是林墨早上留下的样本，说是炼制九转混沌灭灵丹的关键材料。他将精神力注入灭灵草中，仔细探查，很快便发现了异常：灭灵草的根部，隐藏着一丝微弱的灭灵之力，若是不仔细探查，根本无法发现。
“果然有问题。”牛凌天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灭灵草，恐怕就是他们用来传播灭灵之力的媒介。两日后的炼丹合作，就是他们的动手之日。”
他立刻起身，朝着蒋渊的住处走去——必须尽快通知众人，做好应对准备，绝不能让林墨和灭灵宗的阴谋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