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那么多巡抚司的人,咱们早就绑在一条船上啦。这算是交了投名状,回不了头了!”
向无咎心中一动,原来如此!
“不过也好,闷在山里这么多年,也该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了。”
力王笑呵呵地说道,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
“老朽就厚着脸皮,跟着向大人去汉沙城,助你一臂之力!”
“多谢力王!”
向无咎再次拱手,心中大石落地。
有力王坐镇,汉沙城巡抚司就算是暂时安全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黄标急切地问道。
向无咎看了看他们的伤势:“你们能行吗?”
黄标拍了拍胸脯:“死不了!”
“走!”
力王大手一挥,眼中满是兴奋,“老夫多少年没出山了,正好去见识见识!”
说干就干!
力王吩咐力部族人准备马车和干粮,一行人连夜打点行装。
天刚蒙蒙亮,他们便上路了。
马车缓缓驶出力部,消失在晨雾中。
一路上,向无咎将楚王谋反的更多细节告诉了何锦灵和黄标等人。
他们越听越气,恨不得立刻冲到楚王面前,向他讨个说法!
“师傅就这么死了……”
何锦灵眼圈通红,咬牙切齿,“楚王,我记住你了!”
数日后,一行人终于抵达汉沙城外。
城门紧闭,士兵把守,气氛紧张。
“怎么办?”何锦灵皱眉,“城门戒备森严,我们怎么进去?”
力王嘿嘿一笑,脱下外袍,换上一身粗布衣裳。
“我来!”
他跳上马车,拿起马鞭,俨然一副老车夫的模样。
“向大人,你在车里,他们肯定不敢拦!”
向无咎点点头。
“驾!”
力王一甩马鞭,马车缓缓向城门驶去。
“站住!”
几名士兵拦住去路,盯着马车,一脸警惕。
“干什么的?”
力王低着头,装作畏畏缩缩的样子:“大人,小的是拉客的车夫……”
士兵冷哼一声,就要上前检查。
“哼!”
马车内突然传来一声冷哼。
士兵脸色一变,手中的长矛差点掉在地上。
“是、是向大人!”
他结结巴巴地说,腿肚子都在哆嗦。
其他士兵听到这话,也是脸色大变。
向大人!那个一刀劈死宗师的向大人!
“放、放行!”
士兵连忙让开道路,大气都不敢出。
马车缓缓驶入城门,力王偷偷回头,向无咎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汉沙城内,街道冷清,行人稀少。
马车径直驶向巡抚司,一路上无人敢拦。
“到了!”
力王勒住缰绳,马车停在巡抚司门前。
向无咎率先下车,其他人紧随其后。
“向大人回来了!”
门口的巡抚惊呼一声,赶紧传报。
不一会儿,庆云瑶、唐冰倩等人便冲了出来,脸上满是喜色。
“向大人!”
“何姐姐!”
“黄大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热闹非凡。
何锦灵一把抱住庆云瑶,眼泪夺眶而出。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
天刚蒙蒙亮,一缕阳光懒洋洋地洒在巡抚司的屋顶上。
向无咎已经整装待发,背上那个朴素的行囊里,装着足以扳倒楚王的铁证。
“向大人,真的不需要人护送吗?”
唐冰倩一脸担忧,手里捧着刚煮好的热粥。
向无咎接过粥碗,摇了摇头:“有人反而麻烦。”
何锦灵和黄标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向无咎喝完粥,将碗递给唐冰倩,拍了拍行囊:“我尽快往返。”
他跨上那匹通体乌黑的骏马,俯视众人。
“诸位保重,后会有期。”
“驾!”
马蹄声清脆,向无咎像一阵风,瞬间消失在晨雾中。
城门处,士兵们紧张地站着,手按刀柄。
“咚咚咚!”
马蹄声由远及近。
“是谁?!”一名小队长拔刀喝问。
马蹄声戛然而止,向无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咕咚——”
小队长咽了口唾沫,腿像灌了铅一样沉。
“向、向大人!”
其他士兵听到这个名字,全都后退几步,手中兵器哗啦啦地抖动着。
向无咎头也不回,一抖缰绳,骏马嘶鸣一声,箭一般冲出城门。
“快报告上级!”
小队长回过神来,慌忙安排人去报信。
“向无咎出城了!”
“往哪个方向去了?”
“京城!他往京城方向去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迅速传开。
层层上报,辗转数百里,终于传到了蓝水庄园。
楚王正在打盹,被这个消息惊醒。
“什么?!”
他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惊惶。
“向无咎去京城了?”
传信的幕僚战战兢兢:“是的,王爷。”
楚王站起身,在屋内踱步。
他当然知道皇帝给向无咎的旨意——一个月内提供他谋反的证据。
可这才过去多久?
五天?
一周?
向无咎就往京城赶了——
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他已经拿到了证据?
“不可能!”
楚王狠狠一拍桌子,茶盏跳起,水洒一桌。
“那些东西都在最信任的人手里,他怎么可能拿到!”
幕僚小心翼翼地问:“王爷,会不会是他在虚张声势?”
楚王眉头紧锁,来回踱步。
向无咎的行动太蹊跷了。
去京城?
难道真的有证据?
还是想投靠魏毐?
魏毐?
楚王冷笑一声。
那厮现在自身难保,还能保别人?
楚州的事爆出来,魏毐被弹劾得体无完肤,眼看就要被罢官问罪了。
那向无咎此去京城,不是送死吗?
“不可大意。”
楚王突然转身,目光如炬。
他看向站在角落的一个黑衣老头,老头瘦骨嶙峋,脸上皱纹如刀刻,一双眼却明亮得吓人。
“蜈蚣老人到了哪里?”
黑衣老头声音沙哑:“回王爷,刚进入大隋境内,怕是来不及截住向无咎了。”
楚王沉吟片刻,突然一拍大腿。
“那你亲自走一趟吧。”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毒:“荒郊野外的,也不怕被人看见。”
黑衣老头微微躬身:“王爷放心,老奴明白。”
楚王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王爷,”黑衣老头忽然说道,“杀了这个向无咎,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楚王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