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跟着斯内普走了,麦格教授也被邓布利多支走去通知厨房临时准备一场宴会。
病房里只剩下邓布利多和卢修斯,以及昏迷的蕾雅。
“卢修斯,在找到你们之前,我得到了一些消息。”邓布利多转向卢修斯,沉声说。
“呵,我还奇怪你怎么会来得那么是时候,刚好蛇怪死了你才来,原来你是忙着去收集消息去了。真感谢你来得够及时,我们没有死在密室里,真遗憾。”卢修斯翻着白眼嘲讽道。
邓布利多并不生气,“我收到消息说,你把一本奇怪的日记塞进了金妮·韦斯莱的坩埚里。而这本日记,恰好是蛊惑了德拉科的那本。”
邓布利多盯着卢修斯的眼睛,仿佛能看到他心里去。
卢修斯的脸色变了变,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你有什么证据说那是我放进去的?我根本没见过那东西。”
“卢修斯,证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本日记最终差点害了的,是你的儿子——德拉科·马尔福。
或许有些人看亚瑟·韦斯莱最近提出的麻瓜保护法案不太顺眼,或许是急于甩掉和伏地魔有关的东西。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件事的受害者不止一个。而最接近死亡的,是德拉科。”
卢修斯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不知道是后悔还是愤怒。
半晌,他艰难地发出声音,“我很好奇,德拉科是怎么得到那本日记的。”
他想了又想,汤姆·里德尔提到过,在德拉科之前,是哈利·波特拿到了那本日记。那么,为什么日记会到了德拉科的手上呢?
而且,是谁给他传信说德拉科出事了呢?那个在门口等着他,又把他引到密室的家养小精灵明显跟诺亚的女儿一伙的。
诺亚的女儿好像是故意在密室里等他一样,她说希望这天成为他永世不可磨灭的噩梦。看起来,她好像早有预谋。
他有太多疑问了。
邓布利多当然也有很多疑问,但这一切显然得等蕾雅醒了再说了。
好在他们没有等多久,很快蕾雅就醒了,虽然她依然很虚弱,头痛欲裂。
多莉扶着她艰难地坐起来,她情绪暴躁,没心情和卢修斯东拉西扯。“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别怀疑,就是你想的那样。”
卢修斯抽出魔杖指着蕾雅,“真的是你故意把日记给了德拉科?你差点害死他!你这个卑鄙的……”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蕾雅放肆的笑声打断了,这笑声让卢修斯的记忆瞬间回到密室,那个疑似疯了的女孩儿。他浑身的寒毛骤然间立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卑鄙?你竟然会说别人卑鄙?太好笑了。”蕾雅简直要笑出眼泪了。
突然她收起笑脸,目光阴沉,“我这都是跟你学的。跟你相比,我想我还算是个忠诚的朋友。毕竟我救了德拉科的命。”
她换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歪着头看着卢修斯,“或许你该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德拉科会有那么多困惑和痛苦呢?或许他正在怀疑,他的爸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卢修斯脸上血色尽褪,举起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蕾雅并不准备放过他。
“或许我该告诉德拉科,他的爸爸害死了我爸爸,所以我才故意报复他的?”
“我说了我没有杀他!”卢修斯从牙缝里嘶吼道。
“啧啧,对,你没有杀他,你只是把他献给了伏地魔。看,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我们都是一样卑鄙的人,但我从不否认我的卑劣,而你,是个伪君子。”蕾雅撇撇嘴,不屑地说。
邓布利多一言不发,随时准备阻止愤怒的卢修斯。虽然他不认为卢修斯真的有胆量当着他的面伤害他的学生。
蕾雅的情绪愈发暴躁起来,她不想再说这些没营养的话了,一个眼神过去,多莉意会地弹了弹手指。
卢修斯的魔杖突然从他手中飞出,人也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裹挟着,被迫坐在了蕾雅面前的凳子上。
“抱歉,我不喜欢抬着头说话。”蕾雅随意敷衍道。
邓布利多挑了挑眉,瞥了多莉一眼,没想到,这个家养小精灵的魔法竟然也这么强大。
卢修斯恼怒地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了。”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这个魔鬼!“
蕾雅只当没听见。
“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你知道那本日记是什么东西吗?”
卢修斯还在怒骂。
“为什么一本日记能蛊惑人心呢?还能吸取别人的生命力,或许你当时已经发现了,随着德拉科生命的流失,里德尔的虚影变得越来越凝实。如果我们来晚一步,或许他就会吸走德拉科所有的生命力,变成一个真正的人。”
卢修斯顿了顿,德拉科紧闭双眼躺在地上的样子让他浑身发冷。那时候,他真的以为他要失去他的孩子了。
“或许,邓布利多教授花点时间就能猜到那本日记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为了避免你们猜来猜去的麻烦,我决定做一次好人,直接帮你们揭开谜底好了。”
邓布利多看着因为卢修斯的痛苦而感到愉快的女孩儿,看着她的嘴唇吐出一个让他也为之动容的词——“魂器。”
“魂器?那是什么?”卢修斯虽然接触过众多黑魔法物品,但魂器这种层面的,着实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蕾雅耸耸肩,好心地告诉他,“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你主人的一片灵魂。有了这片灵魂他就能无限复活了,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
然后,她开心地看到卢修斯因为她的话变得面如死灰,颓然地瘫在凳子上,显然是被吓坏了。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作了什么死。
“不不不,他会杀了我的,他一定会杀了我的。梅林啊,我干了什么?我死定了,马尔福家完了。”
卢修斯像是疯魔了一样,头枕在椅子背上,两只手无力地垂在腿边,眼神空洞,口中喃喃着,“死定了。完了。马尔福家完了。”
蕾雅欣赏了两眼,就不愿意再看这个懦夫了,她重新把目光转向邓布利多。
这个睿智的老人此刻眉头紧锁,好像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