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星剑光如电,瞬息之间已将最后一名护卫斩于剑下。
他手腕轻抖,甩落剑刃上滚烫的血珠,转身面向虬髯大汉时,眼中寒芒更盛。
虬髯大汉虽已身受重创,但玄罡境强者的尊严让他爆发出最后的疯狂。
他双目赤红,周身血气翻涌,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青筋暴起如虬龙盘绕。
“小杂种,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他嘶吼着,手中重刀带起破空之声,猛地劈向叶寒星。
叶寒星却是不慌不忙,脚下步法变幻,如鬼魅般飘忽不定。
经过先前的交手,他已摸清对方的底细——这大汉虽仗着秘法强行提升实力,却也因此动作迟滞,更致命的是,这种状态绝不可能持久。
“强弩之末。”
叶寒星冷嗤一声,身形如游龙般穿梭在刀光剑影中。
他不再硬碰,而是以精妙步法周旋,剑尖每每点向大汉招式间的破绽。
星辉之力在他剑上流转,每一次碰撞都震得大汉虎口迸裂,鲜血淋漓。
不过三五回合,虬髯大汉已是强弩之末,喘息如牛,攻势明显缓了下来。
叶寒星看准时机,眼中精光一闪:“该结束了!”
他身形陡然加速,化作一道流光直刺对方心口。
剑尖穿透血肉的声音格外清晰。
虬髯大汉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的伤口,张了张嘴,却只吐出几口血沫,最终轰然倒地,睁大的双眼永远定格在愤怒与不甘之中。
叶寒星收剑而立,周身流转的星辉渐渐敛入体内。
微风拂过,掀起他额前几缕黑发,露出下面无表情的俊美面容。
在他身后,只留下满目疮痍的土地和横七竖八的尸骸,浓重的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不去。
叶霄尘负手立于不远处,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招式干净利落,懂得扬长避短,倒是有那么几分样子了。”
另一边,王天枭目睹自家子弟被屠戮殆尽,睚眦欲裂。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叶霄尘一脚踏在胸口,重新压回地面。
“何必呢?”叶霄尘的语气轻描淡写,脚下却微微用力。
只听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王天枭猛地瞪大双眼,随即头一歪,再无声息。
失去生命本源的支撑,秘法的反噬立刻显现。
不过片刻功夫,王天枭原本仙风道骨的模样荡然无存,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萎缩,紧紧包裹在骨骼上,最终化为一具狰狞可怖的干尸,唯有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还残留着生前的惊恐与绝望。
叶霄尘这才满意地抬起脚,仔细打量了下纤尘不染的衣袍,轻轻拍了拍:“还好没沾血,省得回去还要沐浴更衣。”
他转头对叶寒星吩咐道:“寒星,去把他们身上的储物袋和值钱的东西都收起来。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咱们可不能浪费。”
叶寒星领命而去,动作熟练地开始搜刮战利品。
叶霄尘则走向那八辆满载药材的马车,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对旁人来说,这般数量的药材运输是个难题,但对他而言不过举手之劳。
“系统,干活了。”
他心中默念,手掌轻挥。
只见一车车的药材接连凭空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而在叶霄尘的系统空间中,药材名称如流水般刷新:
【火灵芝*999】
【血见愁*999】
【清风草*999】
……
不过片刻功夫,所有药材已被收取一空。
叶霄尘满意地点点头,招呼叶寒星:“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这片血腥之地,神态悠闲得仿佛刚刚郊游归来,哪看得出半点刚刚经历了一场血腥杀戮的模样。
——
这一日,对青云城的多数人而言,与往常并无不同。
猎妖者们照例结队出城,深入险境寻找机缘;
修士们依旧闭门苦修,寻求境界上的突破;
市集坊间照样人来人往,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整个世界依照固有的轨迹运转,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
然而对雄踞青云城数百年的王家而言,这一天却注定要成为刻骨铭心的梦魇。
这一日,本是王家从青木城采购的大批药材送达之日;
这一日,本是王家针对叶家发起的丹药之争的重要一环;
然而这场好戏刚刚拉开序幕,就发现最重要的道具不见了踪影。
时近正午,烈日当空。
王家府邸深处,家主王富贵端坐在鎏金主座之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
他试图保持往日的威严,但微微蹙起的眉头和不时抽搐的嘴角,却泄露了内心的焦躁
那双精于算计的小眼睛里,闪烁着难以掩饰的不安。
车队迟迟未归,连四长老也音讯全无。
这种失控的感觉,他再熟悉不过。
为什么会有这种不祥的预感?
他明明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甚至连族中玄罡境七重的强者都派出去了,难道还不够?
就在他心神不宁之际,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由远及近:“家主大人,不好啦!家主大人,不好啦!”
王富贵手中的白玉茶杯应声而碎,锋利的碎片刺入手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他却浑然不觉。
一名王家护卫连滚带爬地冲进大厅,浑身尘土,脸上写满惊恐。
这正是王富贵一早派去打探消息的心腹。
王富贵猛地站起身,厉声喝道:“发生了什么!四长老他们为什么还没回来!快说!”
护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出完整句子:“家主大人,车队…车队被劫了!药材全部失踪,护卫…护卫全部战死……”
王富贵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四长老呢?四长老怎么了!”
护卫吓得几乎瘫软在地,哆哆嗦嗦地回答:“根据现场痕迹判断,四长老力战匪徒,动用秘法后…精血耗尽而亡……”
王富贵额角青筋暴起,却又突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好,好啊,死得好!”
他的目光骤然转向跪地的护卫,杀意凛然:“既然他们都死了,那你也就别活了吧!”
话音未落,王富贵一掌拍出。
凌厉的掌风呼啸而过,那名护卫根本来不及反应,头颅便如西瓜般爆裂开来,红白之物飞溅一地。
发泄完心中的暴怒,王富贵面无表情地甩了甩手上的血迹,冷声道:“来人,把这里清理干净。”
几名侍从战战兢兢地进来,迅速将现场打扫得一尘不染,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却提醒着方才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