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共此时》连载到第三十章时,番茄中文网的服务器又一次被读者“挤爆”。
这一章写的是主角团队在意大利佛罗伦萨的经历:李奶奶用剪纸复刻了《蒙娜丽莎》,却在画中加入了中国结的纹样;老马爷的皮影戏与当地的木偶剧合作,“穆桂英”与“罗密欧”在舞台上隔空对唱,背景音乐用了岳川改编的《梁祝》小提琴版,混搭着意大利歌剧的咏叹调。
评论区里,各国读者吵成了一团:
“中国剪纸版《蒙娜丽莎》太绝了!微笑里都带着东方的含蓄!”
“皮影戏和木偶剧的合作,像两个老朋友在讲故事,完全不违和!”
“求岳川大大快点更!想看他们去埃及,用剪纸剪金字塔!”
老吴在电话里笑得停不下来:“国际出版机构快把我电话打爆了,都想抢《天涯共此时》的翻译权,说这书‘重新定义了文化交流’。
还有个法国画廊,想请你办个人画展,说要展出你‘创作’的《千里江山图》现代版。”
岳川来了兴趣:“《千里江山图》?可以试试。”
他找出前世临摹过的《千里江山图》手稿,结合现代数字绘画技术,在电子版上加入了流动的光影效果——青绿山水间,隐约能看到高铁穿梭、光伏板在山间闪光,题字处写着“旧山新颜,山河同辉”。
画展定在卢浮宫的临时展厅,开展当天就排起了长队。当电子屏上的《千里江山图》现代版缓缓展开,传统青绿与现代光影交织,画中“飞天”与“高铁”同框,现场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法国画坛泰斗皮埃尔站在画前,久久不语,最后对记者说:“这不是对传统的颠覆,是对‘江山’的重新诠释——中国人的‘山河情怀’,原来可以这么辽阔。”
画展期间,岳川受邀参加了法国电视台的文化访谈节目。
主持人让他用一种中国传统艺术“解读”西方经典,他当场拿起毛笔,在宣纸上画了幅《星空》,却用泼墨技法表现梵高笔下的漩涡,题字“天地一星河,东西共枕眠”。
节目播出后,欧洲的“中国书画热”瞬间爆发,巴黎街头的文具店摆满了毛笔和宣纸,连当地的中学生都在学写“你好”“谢谢”的毛笔字。
从法国回来,岳川直奔故宫博物院。院长亲自带着他看了《千里江山图》真迹,卷轴缓缓展开,青绿山水在灯光下泛着宝石般的光泽,仿佛千年前的颜料还带着湿润的气息。
“我们想搞个‘古画新声’特展,”院长指着画中的游船,“每幅古画配一首主题曲,您能为《千里江山图》写首歌吗?要既有古意,又能让年轻人听懂。”
岳川盯着画中连绵的山峦,忽然想起前世王菲的《但愿人长久》,但这次,他想写得更“重”一点,像山一样沉稳,像河一样流动。
旋律在脑海里成型,他拿起笔,在宣纸边缘写下歌名《青绿》,歌词是自己填的:
“石青为骨,石绿为魂,
一笔画尽,千里晨昏。
墨色皴染的年轮,藏着多少人,
对着山河,叩问初心。
旧纸卷里的云,还在等风来,
新晨光里的山,已换了新裁。
我借你一抹青,当件衣裳,
穿在时代身上,看江山不改。”
录制这首歌时,岳川特意请来了中央民族乐团的首席琵琶手,用琵琶的轮指模拟画中流水的质感,又加入了电子合成器的低频音效,像山峦在地下延伸的根脉。
夏晚晴负责和声,她的声音清越,像画中掠过江面的飞鸟。
歌曲上线当天,正好赶上故宫“古画新声”特展开幕。《青绿》的旋律在展厅里回荡,配合着动态投影的《千里江山图》,游客们站在画前,有的跟着哼唱,有的拿出手机扫描画作,AR技术让画中的游船“驶”出屏幕,载着虚拟的“古人”与现代游客挥手。
“这才是‘活态传承’啊!”一位老教授激动地说,“千年前的画家大概想不到,他的画能以这种方式‘活’在当下。”
与此同时,国庆阅兵式的筹备工作进入了冲刺阶段。军委办公厅的人找到岳川,希望他为阅兵式创作一首主题曲,既要体现“强军”的气势,又要融入“山河无恙”的温情。
“之前的《长风号》太‘锐’,这次想多些‘厚’的感觉,”负责人递过一份阅兵流程表,“徒步方阵走过天安门时,这首歌要能让观众想起‘脚下的土地’和‘身后的家园’。”
岳川想起《千里江山图》里的层峦叠嶂,想起边防战士巡逻时踏过的雪地,提笔写下歌名《山河记得》。
录制那天,军乐团的铜号手王老兵特意穿了挂满勋章的旧军装,当他吹起前奏,整个录音棚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铜号声里没有了《长风号》的凌厉,多了些饱经沧桑的厚重,像山峦在低语。
岳川的声音跟着响起,歌词简单却滚烫:
“脚下的路,是前人踏过的土,
肩上的星,是万家灯火的谱。
钢枪在握,守护的不只是疆土,
还有画里的山,歌里的河,
和每个笑脸的弧度。
山河记得,我们走过的步,
风记得,我们吼过的怒,
当号角再响,抬头看,
红旗漫卷处,正是家国。”
歌曲小样送到阅兵指挥部时,据说几位将军听后都红了眼眶。很快,通知下来:《山河记得》将作为阅兵式的压轴曲目,由军乐团与合唱团联合演绎,无人机方阵还会在空中拼出《千里江山图》的轮廓,与地面的歌声呼应。
岳川站在天安门广场的彩排现场,看着无人机在夜空拼出青绿山水的轮廓,听着远处传来的《山河记得》合唱声,忽然想起刚重生时,那个趴在课桌上听二胡跑调的午后。
那时的他,大概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能让千年前的画、百年前的歌,都变成这个时代的声音。
夏晚晴走到他身边,手里拿着一张刚打印的《天涯共此时》英文版封面,上面是李奶奶的剪纸作品:一只衔着橄榄枝的和平鸽,翅膀上一半是敦煌飞天的纹样,一半是西方的天使羽翼。
“出版社说,这本书要翻译成三十种语言,”夏晚晴笑着说,“他们还想请我们去诺贝尔文学奖的颁奖礼现场,搞场‘文化秀’。”
岳川看着封面,忽然觉得,所谓“巅峰”,从来不是站在某个领域的顶端,而是让不同的“根”都能长出自己的“花”,让每个角落的人,都能在别人的文化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他口袋里的笔记本上,新写的画稿《富春山居图·新卷》旁,躺着几句新填的歌词,是给下一首红色歌曲准备的,叫《人民记得》。
风掠过广场,带着《山河记得》的旋律,飞向远处的万家灯火。他知道,还有更多的“记得”在等着被唱出,而他的笔和琴,永远不会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