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涅盘乐队主唱的见面,约在布鲁克林的一间录音棚。
主唱科特穿着破洞牛仔裤,头发乱糟糟的,眼神却很亮,一见面就递过来一把电吉他:“岳川,试试这个,芬达的限量款,音色够野。”
岳川接过吉他,指尖划过琴弦,重金属的音色瞬间灌满房间。
“《刀剑如梦》里的那股‘狠劲’,我太喜欢了。”科特灌了口啤酒,“西方的摇滚讲叛逆,你们的武侠讲‘侠’,其实本质一样——都是对规矩的打破。”
“有点道理。”岳川调着音,“我最近在想,把李白的诗改成摇滚,比如《将进酒》,‘天生我材必有用’,够不够叛逆?”
科特眼睛一亮:“李白?我知道!那个喝醉酒敢让皇帝身边的人研墨的诗人!他的诗配摇滚,绝了!”
两人一拍即合,当场就捣鼓起来。
岳川哼出《将进酒》的旋律,带着股狂放的调子,科特则用失真效果器铺底,让东方的诗意撞上西方的嘶吼。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岳川唱到这句,科特猛地砸下吉他和弦,像黄河奔涌的巨浪。
录音棚里的其他乐队成员都看呆了,有人忍不住跟着吼:“奔流到海不复回!”
一上午下来,《将进酒》摇滚版的demo初具雏形。科特抱着岳川的肩膀,满脸兴奋:“这歌要是发出去,能炸翻整个摇滚圈!我们一起发,用你的名字,也用涅盘的名字!”
“可以。”岳川点头,“但歌词必须保留中文原版,配英文翻译。”
“没问题!”
离开录音棚时,科特塞给岳川一张演唱会门票:“后天我们在麦迪逊广场花园有演出,你得来,我们把《将进酒》首演了!”
岳川接过门票,笑了:“一定到。”
麦迪逊广场花园的演唱会,现场几万人的尖叫几乎掀翻屋顶。
当科特喊出“接下来这首歌,献给一个来自东方的朋友,也献给一个叫李白的诗人”时,岳川抱着吉他走上舞台。
聚光灯打在他身上,台下瞬间安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不少华人粉丝认出了他。
前奏响起,是《将进酒》的摇滚版。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岳川的声音和科特的嘶吼交织在一起,中文的豪迈和英文的狂放碰撞出惊人的能量。台下的观众不管懂不懂歌词,都跟着节奏蹦跳,有人举着“李白”的名字牌,还有人挥舞着龙国国旗。
一曲终了,科特对着话筒喊:“这就是东方的摇滚!牛逼!”
岳川对着台下鞠躬,心里忽然涌起一股热流。
原来,文化的共鸣,真的能跨越语言和种族。
从纽约回国时,大卫来送机,塞给他一本自己翻译的《唐诗三百首》:“我把你讲的那些意境都加进去了,争取让更多美国人看懂。”
“谢了。”岳川拍了拍他的肩膀,“等《将进酒》摇滚版上线,记得帮我盯着海外数据。”
“包在我身上!”
飞机落地时,周曼已经在机场等着了,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民乐大赛的评委合同签好了,下周六开赛。还有,央视春晚的导演组联系了,想请你做音乐总监,说今年想搞个‘文化复兴’主题的晚会。”
“春晚音乐总监?”岳川愣了下,“担子不轻啊。”
“他们说了,全听你的,想加什么元素就加什么。”周曼递过来一份节目单初稿,“你看看,他们原本想请一堆流量明星唱口水歌,被我怼回去了。”
岳川翻了翻,在“传统民乐”那一栏画了个圈:“把古筝、琵琶、二胡都加上,搞个《民乐大合奏》,用《渔舟唱晚》的旋律打底,再融进《青花瓷》的调子。”
“这主意好!”周曼眼睛一亮,“既传统又新潮,肯定能出彩。”
回家的路上,岳川打开番茄中文网,《倚天屠龙记》的连载已经到了“光明顶之战”,评论区吵翻了天。
“周芷若太狠了!居然刺了张无忌一剑!”
“灭绝师太才是真·反派!被封建礼教洗脑了!”
“岳川大大快更新!张无忌到底选谁啊?”
岳川笑了笑,回复:“下一章,赵敏要出场了。”
刚放下手机,电话响了,是民乐大赛组委会的:“岳川老师,我们收到消息,您写了首《渔舟唱晚》?能不能在决赛现场首演?我们请了最好的古筝演奏家。”
“可以。”岳川点头,“但我有个要求,让演奏家别按老规矩来,加点现代的节奏,让古筝‘活’起来。”
“听您的!”
挂了电话,岳川看着车窗外掠过的街景。
纽约的摇滚还在耳边回响,民乐的旋律已经在心里发芽。
而他口袋里的笔记本上,新写的红色歌曲《东方红》的乐谱,正安静地躺着。
快到建军节了,这首歌唱出来,应该会很应景。
他仿佛已经能看到,当那熟悉的旋律响起时,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这条路,越来越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