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他们居然真的跑了?!”
吱嘎举着直播设备,像个被抢了糖果的屁精,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两道灰色身影以标准的战术撤退动作,连滚带爬(在他眼里)地消失在远处的垃圾山后。扬起的尘土仿佛都在嘲笑着他刚才的激情解说。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火山爆发般的愤怒和委屈。
“搞毛二哥的脚指甲啊!!!”吱嘎的咆哮震得镜头都晃了三晃,他猛地转向屏幕,绿色的脸因激动而涨成了深绿色,“家人们!你们都看到了吧?!这算什么?!戏演到一半,主角扛着摄影机跑了?!还有没有点职业道德了?!”
弹幕也适时地表达了“观众”的“不满”:
【搞毛铁粉:就是!太不像话了!俺刚把零食拿出来!】
【就爱看爆炸:退票!必须退票!(虽然没买票)】
【技术宅小子:从行为学分析,他们的撤退路线规划相当专业,但作为“表演”确实缺乏谢幕环节。】
【色孽の低语:哦~这突如其来的失落感,这被抛弃的愤怒……多么纯粹的情绪~打赏一份“苦涩的甜蜜”~】
“结束?谁说完结了?!”吱嘎看到了那条弹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挥舞着粗壮的手臂,对着空荡荡的“舞台”和镜头怒吼,“俺说完了吗?导演喊‘卡’了吗?家们的礼物白刷了吗?!没有!”
他气得在原地直转圈,脚下的废铁被踩得嘎吱作响。
“铁下巴!你给俺评评理!”他一把拉过旁边试图降低存在感的老副官,“刚才那气氛多好!灯光、音响、演员状态眼看就到位了!就等着高潮部分来一场轰轰烈烈的wAAAGh!大合唱了!他们倒好,直接撂挑子不干了!这像话吗?!”
铁下巴看着空无一人的“舞台”,又看了看暴跳如雷的老大,那张饱经风霜的绿脸上写满了无奈和“我就知道会这样”。他叹了口气,尝试用自己朴素的逻辑劝说:“老大,俺觉得……他们可能不是来拍戏的。他们看俺们的眼神,跟看虫子、看排骨(太空死灵)没啥区别,就是……就是来打架的。”
“打架?那更不对了!”吱嘎的逻辑自成一体,完全无法驳斥,“打架不就是最大的wAAAGh!吗?不就是最精彩的剧情吗?他们摆开架势,俺们也摆开架势,然后‘嗷’一嗓子冲上来乒乒乓乓!多简单!多直接!多符合俺们直播间的核心价值观!可他们呢?”
他模仿着侦察小队刚才的动作,做出一个鬼鬼祟祟探头、然后迅速缩回去的样子:“躲躲藏藏!比比划划!放两枪就跑!这叫什么打架?这叫摸鱼!这叫划水!这叫严重的工作态度问题!”
他越说越气,猛地指向风暴鸦和侦察小队消失的方向,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控诉:
“导演!!!你人呢?!给俺出来!看看你请的这都是什么演员?!一点敬业精神都没有!台词不说,舞蹈不跳,连打戏都敷衍了事!必须扣他们盒饭!扣光!连今天的燃料钱都得他们自己掏!”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呼唤”,远处隐约传来了风暴鸦引擎启动的预热轰鸣声。这声音听在吱嘎耳朵里,更像是“剧组”准备彻底跑路的信号。
“还想跑?!”吱嘎的眼睛瞬间红了,那不仅仅是因为愤怒,还有一种自己精心准备的舞台被砸场子的巨大不甘,“门都没有!戏没演完,谁也别想走!”
他猛地将直播镜头对准自己那张因为决绝而显得格外狰狞的大脸,咆哮道:“家人们!剧组不靠谱,演员耍大牌!但这难不倒俺!他们不按剧本演,俺们就自己加戏!今天这场《天降虾米》,必须有个配得上家人们期待的结局!”
他一把将直播设备塞到旁边一个还在懵逼的兽人小子怀里,吼道:“你!给俺扛稳了!全程跟拍!镜头要是晃一下,俺就把你焊在史古格笼子上当装饰!”
然后,他根本不给铁下巴再次劝阻的机会,迈开两条粗壮的绿腿,轰隆隆地冲向工棚旁边一个用破帆布盖着的巨大轮廓。
“老大!你要干啥?!”铁下巴有种不祥的预感,追在后面喊道。
“干啥?!”吱嘎一把扯掉帆布,露出了下面那台经过无数次“俺寻思”式改装,浑身布满尖刺、焊疤,排气管比屁精腰还粗的砍砍摩托车。他翻身跨坐上去,一脚踹在启动杆上。
“轰——嗡嗡嗡——!!!”
摩托车引擎发出了如同受伤史古格般的狂暴嘶吼,排气管喷出浓密的黑烟和零星的火花。
吱嘎紧紧握住缠满铁刺的车把,头上那顶主播头冠的零件在震动中叮当作响。他回头,对着镜头,以及镜头后无数期待的“目光”,露出了一个混合着疯狂、愤怒和无限表演欲的笑容。
“他们不给俺wAAAGh!,俺就wAAAGh!给他们看!家人们!看好啦!接下来是——俺的独享加戏时间!”
轮胎疯狂摩擦着地面,溅起碎石和火星。下一秒,这台钢铁怪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风暴鸦和侦察小队集结的方向,狂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