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上游戏结束,几人继续结伴去了湿地公园。
嗯,也是白茫茫的一片,几人果断回头。
晃晃荡荡的一路走了好久。
柳寒玉一向运动不达标的人,在冰上玩了很久,现在实在是受不住了。
第一个发现的还是谢景哲,因为他的注意力基本集中在她身上。
“寒玉,你是不是累了?”谢景哲轻声问道。
柳寒玉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我今天运动量有点超标了。”
柳铭凯柳昊然闻言也都围了过来。
柳铭凯说,“寒寒,累了吗?要不回家吧?”
“嗯,我有点走不动路了,先找个地方坐坐吧。”
谢景哲看了看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小亭子。
“我们去那边亭子坐坐吧。”他提议道。
“好,好,好,都怪我们,忘了你从小在南方长大,对于北方的这个冬天来说,哪哪都是冰冻的道路,肯定不习惯的。”柳铭凯有些自责的说。
柳寒玉慢慢的移动着有些颤抖的脚,微喘着气说,“也还行吧,挺有趣的呀!”
听着柳寒玉说话的气息,在场的几个人,都是出于军区大院的孩子,是真心觉的小姑娘被养的很娇气。
没人接话,也不好接话。
柳寒玉看着周围的景象,除了白就是白,还得是北方呢,温度却是很低,但空气是干燥的冷。
不像他们南方是湿冷的天气,是真的冷。
说来也奇怪,这样的鬼天气,柳寒玉真佩服自己,居然没有水土不服,适应良好。
柳寒玉安静的待着,其他几人有点不适应,可又怕说话不得当,完全没有刚才玩耍的气氛。
太过安静了。
柳寒玉被冷飕飕的风一吹,顿时清醒。
看着他们也只是坐着,一想,在室外呢,一动不动的,真不个好消息。
“我们回家吧,天也不早了。”
“寒寒,你休息好了?”
“腿不哆嗦了?”
率先出声的只会是柳铭凯跟柳昊然两兄弟。
柳寒玉头顶一只乌鸦飞过……
她没好气的说,“又不是走路回去,不是可以坐车回去吗?”
“呃,也是哦!”柳铭凯挠挠头说。
“是该回去,在外边干坐着也不是事儿,人容易受冻,容易生病,况且还运动过后。”谢景哲实话实说。
主要是他担心小姑娘真的生病,他一个外人又不好过多的关心,容易让人误解。
他可不想她心里留下不必要的误解,到时他难堪,她亦难做。
自己只要把心思掩藏好,自己受着就行,何必两人烦恼呢!
“那就回去吧。”谢琪附和的说。
“行吧,回去了,说实话,天确实冷。呵呵……”
大家一致认同,动作挺快的,很快远离这座小凉亭。
四面透风,没什么可留恋的。
……
正月初二,出嫁的女儿回娘家拜年,这是沈市延续多年的传统习俗。
婶婶张香莲是土生土长的沈市人,初二这天一大早,二叔柳建国就带着妻子和儿子准备回岳父家拜年。
“寒寒,跟我们一起去姥姥姥爷家吧。”柳铭凯热情地邀请道。
柳寒玉轻轻摇头,“这...不太合适吧。”
“怎么会不合适呢?”柳铭凯笑着说,“我姥爷家都是男孩子,你要去了,姥姥肯定特别高兴。”
张香莲也柔声劝道,“是啊寒寒,那边的孩子都和你差不多大,正好可以一起玩。”
“真的不用了,”柳寒玉坚持道,“家里不是还有小爷爷和姑姑在嘛,我没关系的。”
见张香莲还要再劝,柳建国轻轻拉了拉妻子的衣袖,“那寒寒就留在家里陪姑姑吧。要是觉得无聊,可以让姑姑带你去商场转转。”
“这个主意不错,”一直没说话的柳老爷子突然开口,“寒寒来的时候带的衣服不多,正好可以添置些新衣裳。”
柳寒玉目送二叔一家离开后,轻轻舒了口气。她转身时,发现姑姑柳建茵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寒寒,真不去商场?”柳建茵的声音比平时柔和,我看你也就带了一套换洗衣服过来。
柳寒玉本就个懒性子,来时两个行李箱,看着就头疼,所以果断摇头拒绝,“姑姑,还是不了,逛街太累了,家里衣服够穿的。”
柳建茵的目光落在侄女身上,看她身上的这套衣服,一眼就能看出,羽绒服是名牌的,内在的毛衣也是保暖性很好的羊绒毛衣。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一整套下来,在这个平均月薪不过一两千的年代,估计得一两个月的工资吧。
再说,去年去她家也发现,她们爷孙俩的生活质量很好。
她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寒玉的肩膀,“那就在家歇着吧,我去给你煮杯热牛奶。”
厨房里飘来奶香时,柳寒玉走到门边,“姑姑...我能问您些事吗?”
“什么事?”柳建茵头也不抬地搅动着牛奶。
“关于...我爸的事。”柳寒玉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柳建茵的手突然顿住了。
牛奶在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映着窗外的雪光,像是要溢出来。
“小心烫。”柳建茵关了火,把牛奶倒进杯子。“先喝牛奶,等下来我去我房间吧。”
“好。”柳寒玉应完声,柳建茵先离开,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里,柳建茵从书柜最上层取下一个老旧的铁盒。
铁盒打开时发出轻微的声,里面整齐地放着几封信和一张泛黄的照片。
这是她心底里的痛,也是她最不想面对的事情。
可事情往往是你不想翻过,它却永远横在你头上。过不去啊……
没过多久,柳寒玉柳推门走进来。
事情还是要面对的。
“这是你爸参军前拍的。”柳建茵递过照片,“还有几封你妈妈写给你爸爸的信。”
柳寒玉接过照片,上面是三个年轻人——柳建国、柳建茵,一眼就能看出,站在中间的是她的父亲,柳建民。
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上父亲年轻的脸庞,那笑容如此鲜活,仿佛能穿透时光。
“他最后那次任务牺牲前,给我打过电话。”柳建茵的声音有些哑。
“他说...”柳建茵别过脸去,“说对不起,没能看着你长大。”
柳建茵说了很多柳建民在部队里的事情,有训练中的,有私底下的,还有对媳妇怀上孩子的喜悦,对孩子的出生抱有很高的期许。
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