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第一个周末，霍格沃茨迎来了一位特殊的访客。
早餐时分，礼堂的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结实的身影走了进来。
威克多尔·克鲁姆停在大厅中央，目光扫过长桌，最后定格在格兰芬多那边——赫敏正抬起头，对他微微点头。
斯内普从教师席上站起，黑袍无声地垂落，“克鲁姆先生，欢迎来到霍格沃茨。”
“谢谢，斯内普校长。”克鲁姆的声音低沉，带着口音，“感谢您的许可。”
“德拉科·马尔福代表斯莱特林魁地奇队提出的申请，董事会通过了。”斯内普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你的临时教练聘期到明年三月，期间享受客座教授待遇，但无权参与学术事务。明白了吗？”
“明白。”
斯内普坐下，示意克鲁姆可以入座。
克鲁姆走向教师席末端的空位——那是临时加的位置，在罗齐尔旁边。
罗齐尔对他点了点头。
礼堂里响起压抑的议论声，学生们偷瞄着克鲁姆，又偷瞄斯莱特林长桌——德拉科正平静地切着烤肠，哈利在喝南瓜汁，两人都没往教师席看。
“他真来了。”潘西低声说，叉子戳着盘子里的煎蛋，“我以为保加利亚国家队不会放人。”
“德拉科的父亲赞助了他们今年所有的魁地奇装备。”布雷司说，“而且克鲁姆本人……有私人理由。”
这个“私人理由”大家都懂。
赫敏和克鲁姆的通信持续了两年，现在克鲁姆以教练身份留在霍格沃茨，名义上是指导斯莱特林队，实际上谁都看得出来是为了谁。
格兰芬多长桌那边，罗恩盯着克鲁姆，脸色不太好看，他旁边的拉文德·布朗正兴奋地摇晃他的胳膊。
“看，威克多尔·克鲁姆！真人也太帅了！”拉文德的声音不小，周围几个女生跟着点头。
罗恩含糊地应了一声，目光却飘向了别处，赫敏已经低下头继续看书了，仿佛刚才的点头根本没发生过。
“你怎么了？”拉文德注意到他的走神。
“没什么。”罗恩收回视线，“就是……他怎么会来当斯莱特林的教练？斯莱特林队又不缺人。”
“谁知道呢。”拉文德耸肩，“反正这学期的魁地奇联赛有意思了。对了，你们格兰芬多队下周和赫奇帕奇的训练赛，你会首发吧？”
“应该会。”罗恩说，他是守门员，上学期表现不错，伍德毕业后他成了队里经验最老的成员之一。
“那我一定去看！”拉文德眼睛亮亮的，“给你加油。”
罗恩勉强笑了笑，他的注意力又飘走了——这次飘向斯莱特林长桌。
哈利和德拉科已经吃完起身，准备离开。
他们走过格兰芬多长桌时，赫敏恰好合上书站起来，三人很自然地一起走出礼堂，像约好了似的。
但那不可能，罗恩想。
哈利和德拉科是斯莱特林，赫敏是格兰芬多，他们不该走得这么近。
可事实上，这个学期以来，赫敏和那两人的交集明显变多了。
有时候在图书馆看到他们坐在同一张桌子，有时候在走廊碰到他们一起走，偶尔还能看到赫敏和潘西·帕金森说话——潘西·帕金森！
那个纯血至上的斯莱特林女生！
“你到底在看什么？”拉文德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礼堂门口消失的背影。
“没什么。”罗恩站起来，“走吧，该去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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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咒课教室，弗立维教授正在讲解高级召唤咒。
赫敏坐在第一排，笔记记得飞快。
罗恩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眼睛看着黑板，脑子里却乱糟糟的。
他想起一年级刚认识赫敏的时候，那时候她还是个头发乱蓬蓬、说话像连珠炮的书呆子，总是捧着厚厚的书，动不动就纠正别人的错误。
虽然有点烦人，但至少……真实。
现在的赫敏不一样了，头发整齐地束在脑后，说话前会停顿思考。
她不再急着展示自己的知识，不再为 家养小精灵的权益激动辩论，甚至不再和格兰芬多的老朋友们一起吃午饭。
她大部分时间待在塔楼，或者图书馆，或者……和斯莱特林的人在一起。
“韦斯莱先生！”弗立维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请你示范一下这个手势。”
罗恩慌慌张张地站起来，魔杖差点掉地上，他笨拙地比划着，咒语只成功了一半——召唤来的羽毛笔在半空中解体，撒了一地羽毛。
教室里响起几声窃笑。
罗恩的脸红了，低头坐下。
余光里，他看到赫敏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她又转回去了。
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下课铃响，学生们涌出教室。
罗恩磨蹭着收拾东西，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才站起来。
走廊里，他看到赫敏正和克鲁姆说话——克鲁姆居然来教学楼了。
“训练下午三点开始。”克鲁姆说，“我会先看他们的基础动作，你要来看吗？”
“好。”赫敏点头，“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不用。你……”克鲁姆停顿了一下，“你最近怎么样？”
“很好。就是课业有点重。”
他们的对话很平常，但站得很近，克鲁姆低头看她的角度让罗恩觉得刺眼。
他快步从他们身边走过，故意撞了一下克鲁姆的肩膀。
“抱歉。”罗恩没回头。
克鲁姆没说什么，赫敏看了罗恩的背影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他好像不太高兴。”克鲁姆说。
“他一直这样。”赫敏转回话题，“对了，德拉科让我问你，周末有没有时间。他说斯莱特林队的追球手配合有问题。”
“可以。周六下午？”
“好，我会转告。”
他们分开后，赫敏独自走向图书馆。
路上经过二楼拐角，墙上的一幅画像突然开口：“他们在看着你。”
赫敏脚步没停，“谁？”
“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还有他的……朋友。”画像里是个戴眼镜的女巫，声音压得很低，“刚才你在走廊说话时，他们在三楼栏杆边。”
罗齐尔。
赫敏心里记下，面色不变，“谢谢提醒。”
“小心点，姑娘。”画像说完，恢复了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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