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妇幼保健院妇产科诊室、检查室。
妇产科诊室的气氛,通常与“新生命”、“希望”相连。但偶尔,也会被现实的残酷阴影笼罩。柳飘飘的“小三”攻势和杨莫的“星探”闹剧带来的喧嚣刚刚平息,一股沉重而压抑的气息,随着一位特殊患者的到来,悄然弥漫。
诊室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宽大不合身外套、戴着口罩和帽子、身形单薄、眼神惊恐的女孩,在一位女警官和一位面容憔悴、眼睛红肿的中年妇女(显然是女孩的母亲)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女孩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手指紧紧攥着衣角,仿佛要将自己缩进壳里。
“吴医生,您好。”女警官声音低沉,带着职业性的严肃,“这位是林小雨(化名),我们需要……为她做一下妇科检查和取证。”
“林女士(女孩母亲),这位是吴德医生,我们医院妇产科最权威的专家。”护士长张姐轻声介绍,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女孩母亲嘴唇哆嗦着,眼泪无声滑落,对着吴德深深鞠了一躬:“吴医生……求求您……救救我女儿……”
女孩林小雨身体猛地一颤,头埋得更低了,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
吴德站起身,脸上惯有的冰冷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而凝重的专业态度。他目光平静地看向女孩,声音低沉而温和:“林小雨?别怕。我是吴医生。能告诉我,哪里不舒服吗?”
林小雨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牙齿紧紧咬着下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小雨……别怕……告诉医生……”女孩母亲哽咽着,轻轻拍着女儿的背。
“她……她被人……”女警官压低声音,言简意赅,“昨晚。嫌疑人已经控制。但……她……她回家后……洗了澡……”她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沉重。
诊室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空气仿佛凝固了!
“洗澡?!”张姐失声惊呼,脸色瞬间变了!(内心oS:糟了!证据可能被破坏了!)
林薇薇也倒吸一口凉气!(内心oS:天啊!洗澡了?!那……那怎么取证?!)她看着那个瑟瑟发抖的女孩,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愤怒、同情、担忧……交织在一起。
女孩母亲“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都怪我!都怪我!我没看好她!她……她回来就拼命洗……洗了好多遍……说……说自己脏……呜呜呜……”
林小雨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那无声的哭泣,比任何嚎啕大哭都更令人揪心。
吴德的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如鹰。他沉默了几秒,声音依旧沉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洗澡,确实会增加取证的难度。但,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他看向林小雨,声音放得更轻缓,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林小雨,看着我。”
林小雨身体一僵,迟疑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口罩上方露出的那双眼睛,红肿不堪,充满了恐惧、羞耻和……绝望。
“你听着,”吴德直视着她的眼睛,目光深邃而坚定,“你没有做错任何事。脏的,不是你。是伤害你的人。”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诊室里沉重的空气!
林小雨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吴德!
女孩母亲也停止了哭泣,呆呆地看着他。
女警官和张姐也露出惊讶的神色!
林薇薇更是捂住了嘴!(内心oS:他……他这么说?!)
吴德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依旧平静而坚定:“洗澡,洗掉的是表面的污垢。但有些东西,是洗不掉的。比如,施暴者留下的……生物信息。它们可能存在于更深层的地方。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找到它们。这需要你的配合。可以吗?”
他的话语,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空洞的安慰,只有冷静的事实和……一种强大的、令人信服的专业力量!他告诉女孩,她无罪,她干净,伤害她的人才肮脏!他告诉她,证据还在,还有希望!
林小雨怔怔地看着吴德那双深邃而平静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怜悯,没有同情,只有一种……纯粹的、坚定的、将她视为一个需要帮助的患者的……尊重?她眼中的恐惧和绝望,似乎……被这目光融化了一点点?她迟疑着,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好。”吴德微微颔首,“林薇薇,准备检查室。温水冲洗液。无菌棉签。细胞保存液。快。”
“是!吴医生!”林薇薇立刻应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动作却异常麻利!她迅速准备好所需物品,眼神坚定。(内心oS:一定要帮到她!)
检查室里。气氛凝重。林小雨躺在检查床上,身体依旧僵硬,但眼神不再像刚才那样空洞绝望。她紧紧抓着母亲的手。
吴德戴上手套,动作轻柔而专业。他没有立刻进行检查,而是先轻声解释每一步操作:“我会先用温水冲洗,目的是尽可能收集可能残存的表层细胞和分泌物。这个过程不会有疼痛感。”
他一边说,一边极其轻柔地进行操作。动作精准,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谨慎。
林薇薇在一旁协助,递上冲洗液、棉签、保存液。她看着吴德专注而轻柔的动作,看着他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他很少这样出汗),心里充满了震撼和……敬佩!(内心oS:他……他好温柔……)
“接下来,我需要取一些宫颈细胞样本。”吴德继续解释,声音低沉而稳定,“这可能会有一点不适感。如果觉得不舒服,随时告诉我。”
林小雨紧张地点点头。
吴德的动作更加轻柔,如同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他一边操作,一边低声安抚:“放松。深呼吸。对,就这样。你很勇敢。”
林薇薇看着林小雨紧绷的身体在吴德的声音和动作下,一点点放松下来,眼泪再次涌了上来。(内心oS:他……他真的好厉害……)
取样结束。吴德仔细地将样本封存好,交给女警官:“深层宫颈细胞样本。虽然洗澡可能破坏了大部分表层证据,但宫颈管深处的细胞,相对不易被冲洗掉。另外,冲洗液里也可能含有微量残留。需要尽快送检。”
女警官接过样本,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敬佩:“谢谢您!吴医生!太感谢了!”
“应该的。”吴德点点头,摘下手套,走到林小雨面前。
“检查结束了。你很勇敢。”他看着她的眼睛,声音温和而坚定,“记住我的话。脏的,不是你。好好休息。配合警方。法律会给你一个公道。”
林小雨的眼泪再次涌出,但这一次,不再是绝望的泪水。她看着吴德,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谢……谢谢您……吴医生……”
女孩母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吴医生!谢谢您!谢谢您救了我女儿!谢谢您……谢谢您说她干净……呜呜呜……”
吴德赶紧弯腰扶起她:“林女士,快起来。这是我应该做的。”
林薇薇也赶紧上前帮忙搀扶,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内心oS:太好了……太好了……)
女警官带着林小雨母女离开诊室。临走前,林小雨回头,深深地看了吴德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一丝重燃的希望。
诊室里恢复了平静。但那份沉重和压抑,似乎被吴德那番话和行动,驱散了不少。
张姐抹了抹眼角:“吴医生……您刚才……说得真好……”
陈小雨也红着眼睛:“是啊……吴老师……您太厉害了……”
林薇薇站在吴德身边,看着他依旧平静但略显疲惫的侧脸,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崇拜和……爱意!(内心oS:他……他不仅是医术厉害……他……他真的好温柔……好有力量……)
吴德没说话,只是走到洗手池边,仔细地洗手。水流哗哗作响。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薇薇走过去,小声问:“吴医生……您……您累了吧?喝点水?”
吴德关掉水龙头,用纸巾擦干手。他转过身,看着林薇薇红红的眼睛和担忧的眼神,沉默了片刻,才低声说:“不累。”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脸上,声音低沉:“刚才……做得很好。”
林薇薇:“!!!” (内心oS:他夸我了?!在这么严肃的时候?!)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又掉下来!“我……我没做什么……”
“你稳定了她的情绪。”吴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也……帮到了我。”
林薇薇:“……” (内心oS:他说……我帮到他了?!)她感觉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巨大的喜悦和满足感淹没了她!她看着吴德深邃的眼睛,那里面似乎……有光?一种……肯定和……信任的光?
她再也忍不住,也顾不上旁边还有张姐和陈小雨,猛地扑上去,一把抱住了吴德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前!(内心oS:吴德!你太棒了!)
吴德:“!!!” (内心oS:……)他身体瞬间僵住!耳廓“唰”地一下红透了!他下意识地想推开她,但手抬到半空,又顿住了。他感受到怀里女孩微微颤抖的身体和……那滚烫的、带着湿意的泪水(?),最终,那只手,轻轻地、带着一丝迟疑地……落在了她的背上,极其笨拙地……拍了拍。
诊室里,张姐和陈小雨目瞪口呆!随即露出“磕到了”的姨母笑!赶紧捂着眼睛溜了出去!(内心oS: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林薇薇抱着吴德,感觉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消毒水味和……淡淡的体温,让她无比安心。她闷闷的声音从他胸前传来:“吴德……你……你刚才……真的好帅……好温柔……”
吴德:“……” (内心oS:……)他身体依旧僵硬,耳廓红得滴血,但那只放在她背上的手,却慢慢放松下来,带着一丝……无声的安抚。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
窗外的阴云似乎散开了一些,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诊室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一种劫后余生般的、温暖而宁静的气息。那座曾经坚不可摧的冰山,此刻不仅融化了,还……开出了一朵小小的、温柔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