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妇幼保健院妇产科病房。
林薇薇带着“见习助手”首战告捷的兴奋劲儿,像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刘英英的病房。刘英英刚做完手术不久,麻醉药效还没完全过去,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清明,看到林薇薇进来,虚弱地笑了笑。
“薇薇姐……”刘英英声音很轻。
“英英!你醒啦!”林薇薇立刻凑到床边,眼睛亮晶晶的,“感觉怎么样?疼不疼?手术特别成功!吴医生技术超棒的!你是没看见,他那手稳得……啧啧啧!跟机器似的!”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完全忘了吴德叮嘱的“理解原理意义”,沉浸在“粉丝”模式。
刘英英被她逗笑了,牵动了伤口,轻轻“嘶”了一声。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林薇薇赶紧道歉,小心翼翼地帮她把被子掖好,“你别动!好好休息!吴医生说了,手术很顺利!接下来就是好好恢复!按时吃药!补充激素!很快就能活蹦乱跳啦!”
“嗯……”刘英英点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感激,“谢谢你,薇薇姐……还有吴医生……”
“谢什么!应该的!”林薇薇拍拍胸脯,“以后我就是你的专属……见习健康顾问!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虽然……可能我也不太懂……但我可以帮你问吴医生!”她说着,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渴不渴?要不要喝水?我喂你?”
“不……不用了……”刘英英有点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就行……”
“哎呀!跟我客气什么!”林薇薇不由分说地拿起水杯,小心翼翼地凑到刘英英嘴边,“慢点喝!小心呛着!”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朴素、风尘仆仆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大编织袋。她看到林薇薇正在喂刘英英喝水,愣了一下。
“妈!”刘英英看到来人,眼睛一亮。
“英英!”刘英英的母亲快步走到床边,心疼地看着女儿,“怎么样?疼不疼?手术……顺利吗?”
“妈!我没事!手术特别顺利!”刘英英连忙说,“多亏了吴医生和薇薇姐!”
刘英英母亲这才把目光转向林薇薇。她上下打量着这个穿着便服、但动作麻利、眼神热切的年轻姑娘,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你就是薇薇姐?英英在电话里总提起你!谢谢你照顾我们家英英!真是太麻烦你了!”
“阿姨!您别客气!”林薇薇赶紧放下水杯,站起来,“我叫林薇薇!是……是吴医生的见习助手!照顾英英是应该的!”
“见习助手?”刘英英母亲显然不太懂这个名词,但她看着林薇薇那张漂亮的脸蛋和热情的态度,又看看女儿依赖的眼神,心里有了自己的判断。她拉着林薇薇的手,热情地说:“哎呀!姑娘!你人真好!长得也俊!跟吴医生……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林薇薇:“!!!” (内心oS:啊?!什么?!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她瞬间石化!脸“唰”地一下红透了!舌头都打结了:“阿……阿姨!您……您误会了!我……我不是……我跟吴医生……就是……就是同事!哦不!我是他学生!见习助手!不是……不是那种关系!”
刘英英也急了,赶紧解释:“妈!您别瞎说!薇薇姐是吴医生的学生!是来帮忙的!”
刘英英母亲看着林薇薇涨红的脸和女儿着急的样子,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随即露出一个“我懂我懂”的笑容,拍拍林薇薇的手:“哎呀!阿姨明白!明白!年轻人嘛!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没事没事!阿姨不说!不说!”
林薇薇:“……” (内心oS:您明白什么了?!您根本不明白啊!)她感觉自己百口莫辩,急得直跺脚:“阿姨!真不是您想的那样!我跟吴医生……清清白白!比白开水还白!”
“好好好!白开水!白开水!”刘英英母亲笑得更慈祥了,“阿姨懂!都懂!你放心!阿姨不会乱说的!不过啊……”她凑近林薇薇,压低声音,带着点过来人的语气,“吴医生可是个好小伙!有本事!人又稳重!姑娘,你眼光不错!”
林薇薇:“……” (内心oS:救命啊!!!)她感觉自己快要原地爆炸了!
就在这时,病房门再次被推开。吴德拿着病历夹走了进来,准备查房。他一眼就看到林薇薇站在床边,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而刘英英母亲正拉着她的手,笑得一脸……欣慰?
“吴医生!”刘英英母亲看到吴德,立刻热情地招呼,“您来啦!快坐快坐!英英的手术真是多亏了您!还有薇薇姑娘!真是辛苦你们小两口了!”
“噗——!”林薇薇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内心oS:小两口?!阿姨!您这是要我的命啊!)
吴德:“……” (内心oS:……小两口?)他脚步顿住,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目光扫过林薇薇那张快要滴血的脸,又看看刘英英母亲热情洋溢的表情,瞬间明白了七八分。
“阿姨,”吴德的声音平静无波,带着职业性的温和,“您误会了。林薇薇是我的见习助手,是医院的工作人员。我们只是同事关系。”
“对对对!同事!同事!”刘英英母亲连连点头,但眼神里的“我懂”丝毫未减,“同事好!同事好!一起工作!互相了解!感情基础更牢固!”
吴德:“……” (内心oS:……)他感觉太阳穴又开始跳了。他决定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转向刘英英:“感觉怎么样?伤口疼吗?”
“不……不疼……”刘英英小声回答,脸也红了,不敢看吴德和林薇薇。
吴德检查了一下伤口,又问了几个问题,在病历上记录着。林薇薇站在旁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查完房,吴德准备离开。刘英英母亲又热情地送他到门口,还不忘叮嘱:“吴医生!薇薇姑娘!你们忙!别累着!有空常来家里坐坐!”
吴德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快步走出病房。林薇薇像个小尾巴一样,垂头丧气地跟在他身后。
走廊里,吴德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林薇薇:“怎么回事?”
林薇薇抬起头,一脸委屈和崩溃:“吴医生!我冤枉啊!我就是给英英喂了口水!阿姨就……就误会了!我怎么解释她都不信!还说……还说我们……小两口……”她声音越说越小,脸又红了。
吴德看着她那副窘迫的样子,心里那点不快也消散了,反而觉得有点……好笑?(内心oS:喂口水就成小两口了?这阿姨想象力够丰富的。)他淡淡地说:“行了。误会而已。以后注意点分寸。在病房里,保持专业形象。”
“是!吴医生!我一定注意!”林薇薇如蒙大赦,赶紧保证,“绝对保持距离!绝对专业!”
吴德点点头,转身继续往前走。林薇薇赶紧跟上,小声嘟囔:“吴医生……您……您没生气吧?”
“没有。”吴德头也没回。
林薇薇松了口气,但心里又有点……小失落?(内心oS:他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她甩甩头,把这个奇怪的念头赶走。(内心oS:不在意才好!对!不在意才好!)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刘英英母亲那句“小两口”的玩笑话,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已经在病房区激起了小小的涟漪。
隔壁床的一位大妈,耳朵尖得很,早就把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等吴德和林薇薇一走,她就凑到刘英英母亲身边,压低声音,一脸八卦:“哎,老姐姐!刚才那个漂亮姑娘……真是吴医生的对象啊?”
刘英英母亲神秘一笑:“那可不!我亲眼看见的!可般配了!姑娘人也好!对英英可上心了!”
“哎哟!那可真是好事啊!”大妈一拍大腿,“吴医生这么年轻有为!是该找个对象了!这姑娘看着就机灵!不错不错!”
“是啊是啊!”刘英英母亲连连点头。
于是,在两位热心阿姨的“宣传”下,“吴医生有个漂亮的小对象,还是他的小助手,两人一起做手术,可恩爱了!”的“绯闻”,如同长了翅膀,开始在妇产科病房区悄悄流传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