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岳看向崔济,疑惑的看着他,崔济看到崇岳的表情,心中一凛,忙对着崇岳拱了拱手,道:“是在下唐突了!这炼制法宝本就私密,如今能让我等见识到已是万幸了,崔某多言了!”
崇岳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到:“崔城隍这么说可就见外了,这本就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有何不可说的!”随后便将邹虞的想法说了出来,而后接着道:“这样也算给世人一个自保的机会,当然,是给那些有保护他人想法的那群人!”
然后崇岳又看向邹虞,撇了下嘴,说到:“如今这书中天地算是开辟好了,可你这神念不太行,根本没办法分出一缕到此镇守!哎~”
邹虞听到师尊这么一说,一下就将头低得深深的,羞愧的说不出有一句话,好在一旁的涂山长嬴此时说了话,为邹虞解了围:“叔叔,我问下,师兄的伥鬼能不能到这里镇守,我感觉他的伥鬼也能算是一种特殊的神念了。”
崇岳闻言,仰着头思索了一会儿,说到:“这确实是个办法,伥鬼的一切行为都受到其主人的指使,好像伥鬼无法根据自己的想法去做任何事情,不知我说的是否准确?”
邹虞点点头,道:“师尊说的是,只要我想,伥鬼的眼中所见心中所想,全部都能为我所知,只有得到我的同意,伥鬼才能得到解脱,否则会一直被我奴役,根本不可能逃脱。”
听到邹虞如此一说,张佑德阴沉着脸,看样子若不是崇岳在身边,必定会上前与邹虞较量一番,而崔济就没那么好的脾气,同样是阴着脸,冲着邹虞喝到:“奴役灵魂,这等邪法还说的如此轻巧,还不将你奴役的灵魂尽数散去,念你是崇先生弟子,我等便不为难与你,若非如此,定让你好看!”
邹虞以睨视的目光扫了一看崔济,不屑的说到:“就凭你,可别以为我看着好说话便能在这儿对我吆五喝六的,你若真不服,咱们便斗上一斗!”
若真是让这二位斗在一起,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当然了,有崇岳在,这二人也不可能都得起来,崇岳看到这情况,轻咳了声,说到:“其实这功法神通没有善恶一说,只有施术者有善恶,就像邹虞这奴役灵魂的神通,如果施术者奴役无辜之人,那便是施术者的恶,可施术者奴役恶灵,那便算是除恶扬善,岂不是功德一件么?”
听到崇岳开口说话,邹虞便收回了那蔑视的气势,崔济也将脑袋转向了一边,说到:“妖物本就喜食人!”
崇岳轻轻摇头,到:“天理自然,兽本就是天理循环中的一环,其实食人本无错,就行人能进山猎兔,那山中的狼也能食人,这本无错,可若这狼修成妖,还要专门以人为食,甚至吞噬一村百姓,那便是孽障!难道天理只有人猎兽,而兽只能等死,甚至连饿死都并不能咬人一下?难道只能是修士不分善恶的屠戮妖物,而妖物只能要么逃要么被屠戮么?”
听到崇岳这么一说,崔济几次想要张嘴说话,却都没办法说得出来,紧跟着崇岳便接着说到:“这都是立场不同的原因,其实只要不做杀戮,人和兽,修士和妖物都能做到互不打扰。再说了,人里面有好人恶人,妖同样如此,所以,做任何事情都要做到中正,不偏不倚,不能因为身份等其他的外在因素从而去断定他是善还是恶!”
崔济闻言默默的点点头,冲着邹虞拱拱手,算是道了歉,邹虞也不再摆架子,同样是还了礼,一旁的张佑德开口说到:“多谢崇先生赐教,先生说的不错,是我等着相了。”
崇岳冲着崔济和张佑德点了点头,便将此事揭过,转头问邹虞,道:“你说让曹德安来做这书的器灵如何?”
邹虞想都没想,说到:“当然可以了,对他来说,在这儿待着可太舒服了,在我那儿不仅暗无天日不说,还一点自由都没有!”
崇岳点点头,说到:“那就这样定吧,我们出去吧!”说罢,众人便在一阵眩晕后回到了院中。
崇岳等众人坐好,对着崔济说到:“一会儿就让邹虞将他那伥鬼换来,还望崔城隍莫要让阴差阻拦,这邹虞的伥鬼其实也跟你有些缘分。”
崔济看着崇岳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心中不免打起了小鼓,可他根本就猜不到自己与那伥鬼有何缘分,索性便不再想这事,反正再过一会儿就能看到那伥鬼了,这一切就能解开了。
此时的曹德安已与叶渡生分开了,曹德安回到邹虞所在的洞府,见自家大王不在洞中,便猜出大王应该正在拜见仙师大人,就安心的等待着。
忽然,曹德安心有所感,紧跟着自己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化作一道青烟,飘出洞外,直直的朝着吴桐县的方向飞去。不多时,曹德安便从青烟状态化为人形,出现在院子中。
曹德安首先看到的便是自家大王邹虞,于是赶忙躬身施礼,道:“大王!”而后忽然感觉气氛稍微有些不对,便下意识的环顾了下四周。
这不看还好,一眼看去,差点把曹德安吓得当场魂飞魄散,在场的除了一个小姑娘不认识以外,剩下的那些人,都不用出手,随便打个喷嚏都能将自己整没了。
曹德安战战兢兢的靠近邹虞,而后朝着崇岳拜了拜,道:“见过仙师大人!”又看向崔济和张佑德,虽然曹德安没见过这两位,但是那两位是神明,对伥鬼有实质上的克制,连忙朝着二位神明拜了拜,道:“拜见二位神明!”而后也不敢抬头,只能把脑袋压的低低的,以期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崇岳看了看曹德安又看向崔济,说到:“崔城隍,看着此鬼可觉得面熟?”
自打崔济第一眼看到曹德安,便有种难以名状的感觉涌了上来,此时又听到崇岳询问,便轻轻摇了摇头,道:“看样貌不曾相识,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却与众不同,应该是认识的,可是已我的记性,不应该不记得!”
崇岳出言提醒道:“他叫曹德安!”
崔济听闻这个名字,不由得眼睛瞪大,喝到:“可是赡州的书生,曹德安?”
这声呼喝,吓得曹德安将头埋得更低了,就连身子也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若按照活人的标准看,他此时便是吓尿的状态。
崔济看到这样子,哪还能不明白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冷笑一声:“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当时你害了人家性命,闹得人家家破人亡,自己也成为了伥鬼,被无尽幽禁,好!报应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