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棒梗心里苦。
自己这家人怎么这样?
我被人打死,倒是为我好?
我被人打死,还是我不争气?
呜呜。
我叫棒梗,我太惨了。
在别的地方被狗咬、被老鼠夹夹。
不是断腿就是断手。
有时候还直接废了。
有的还把我关进少管所。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对我?
还不如干脆弄死我。
把我交给曹坤,生不如死啊。
棒梗绝望地痛哭起来,满脸恐惧。
隆老太太看着棒梗,皱起眉,一脸不满:“这孩子,真是长歪了。”
“曹坤多好的人,我听得多了,都说他好。”
“棒梗还不愿意?真是福气在手不知福。”
棒梗忍不住喊:“曹坤坏透了!”
“他打我有多疼你们知道吗?我快被他打死了!”
隆老太太更气了:“这孩子怕是真的没救了。”
贾张氏黑着脸,一脚踹过去:“跪好!”
棒梗被踹得跪在地上。
秦淮茹也气冲冲过来打他:“让你乱怪人!”
啪啪啪地打。
小当也上前,抬脚就踢:“不许说我爹!”
棒梗欲哭无泪。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为什么都说曹坤好?
他明明坏透了,打我的时候真像要打死我!
槐花站在一旁,对着棒梗:“呸!”
“坏狗狗,姐姐打坏狗狗。”
“不许说爸爸!”
她叉着腰,粗眉毛一抖一抖,奶凶奶凶的。
棒梗心都碎了。
我才是你们的亲人啊。
“别打了,我错了。”
他疼得满地滚,只好求饶。
小当又踢了一脚:“再说我爸爸,我踢死你。”
棒梗无话可说。
贾家屋里,贾东旭趴在窗边,看着这一切。
他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攥得死紧。
娶我老婆。
打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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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当皱着眉头推开碗:“我只想吃瘦肉,不要肥肉。”
傻柱一时语塞,讷讷道:“肥肉多香啊,你看这油光......”
小当依旧满脸抗拒。这几个月跟着曹坤生活,餐桌上几乎顿顿有肉,把她的口味都养挑了。从前吃肥肉是因为缺油水,如今早已不稀罕了。
跪在地上的棒梗眼巴巴望着那盘肥肉,不住地咽着口水。
小当听见动静,看了眼手里啃了一半的鸡腿,随手往地上一扔。
棒梗立刻被吸引,双眼发亮地盯着鸡腿,猛地探头一口叼住。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小当目瞪口呆。
曹坤暗自好笑,对傻柱说:“你们干活辛苦,需要补充油水,多吃点肥肉。小当年纪小,吃不了多少,吃点瘦肉就够了。”
“大家快动筷子,这顿饭不吃饱,下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曹坤说着率先夹起一块瘦肉。
众人闻言不再客气,纷纷伸筷争抢肥肉片,反倒是瘦肉无人问津。曹坤乐得清静,慢条斯理地品尝着瘦肉,看众人筷子翻飞。
刘海中绷着脸用筷子压住一块肥肉,易中海也不甘示弱地按住另一块。两人抬头对视,刘海中沉声道:“老易,我好歹是院里的一大爷。”
易中海淡然回应:“饭桌上不分辈分,老刘,你这拿筷子的手法还得练练。”
另一边,许大茂怒气冲冲地瞪着傻柱:“你能不能别总抢我要夹的菜?”
傻柱得意地嚼着刚从许大茂筷下抢来的肥肉:“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连吃饭都赶不上热乎的,干活肯定偷奸耍滑。”
许大茂气得直瞪眼,转而飞快伸筷,从阎埠贵眼前抢走他盯了半天的肥肉。
阎埠贵黑着脸咳嗽两声:“大茂啊,咱们院还缺个三大爷,不过这位置得找人品端正的......”
许大茂囫囵吞下肉块,含糊道:“二大爷,吃饭就吃饭,别提正事。我现在就想着跟曹坤兄弟学修自行车,对当什么三大爷没兴趣。”
阎埠贵被噎得说不出话,暗自腹诽这年轻人真是不懂礼数。
曹坤在旁看得津津有味,和小当专挑瘦肉吃。小当啃不干净的骨头随手往地上扔,跪着的棒梗总是仰起头,眼巴巴地等着接住那些残羹剩骨。
好多肉。
棒梗吃得满嘴油光,高兴得不得了。
“咳,我吃饱了,去走走,你们继续。”
曹坤已经吃好了,毕竟瘦肉没人跟他抢,大家眼里只有肥肉。
所以他很快放下了筷子。
他站起身,把小当放回凳子上,就一个人溜达起来。
走到聋老太太身边,曹坤端着酒杯问道:“老太太,吃得还行吗?”
聋老太太笑呵呵地:“你这孩子真不错,看这一院子人乐呵呵的,挺好挺好,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曹坤笑笑:“喝一杯?”
老太太应声喝了一口。
曹坤又和几位大妈各喝了一杯。
然后他走到秦淮茹那儿问了问,秦淮茹嘴里塞得满满的,秦京茹也是一脸油光。
真是的,这个年代,吃肉就跟抢一样。
没人客气,没人谦让,先塞进嘴里再说。
什么风度不风度,根本没人在意。
连漂亮姑娘于莉也吃得两眼放光,一脸满足。
“于莉,咱俩喝一个。”
曹坤端着酒杯走过去。
于莉开心地举杯,和他碰了一下。
曹坤继续在人群中走动,挨桌敬酒。
最后来到梁拉娣那一桌,她正带着四个孩子狼吞虎咽。
俗话说得好: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年轻人吃饭就是猛,更何况今天有肉吃。
曹坤过来的时候,梁拉娣嘴里塞满了肉和馒头,话都说不出来。
“梁拉娣。”
曹坤好笑地看着她。
梁拉娣一扭头,见是曹坤,脸“唰”一下就红了。
她慌慌张张地想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结果吃得太急,一下子噎住了。
曹坤赶紧给她拍背,哭笑不得地说:“你急什么呀?”
梁拉娣脸红得发烫,看着眼前的曹坤,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心里却一片哀嚎——
完了完了完了!
形象全没了,我怎么就塞了这么一大口?
我那小仙女的形象彻底毁了呀。
梁拉娣内心一片崩溃。
“曹坤,喝一杯。”
旁边一位大姐见梁拉娣尴尬得说不出话,赶紧举杯打圆场。
这年头,妇女能顶半边天,可不是随便说说。
有的女人喝酒,那是真的很厉害。
曹坤举杯和她碰了一下:“喝。”
梁拉娣这时也缓过劲儿来,看着曹坤,脸上还带着红晕说:“曹坤,谢谢你请我们来吃饭。”
曹坤摆摆手:“没事儿,知道你也不容易。”
“各位大姐,梁拉娣大家都认识吧?就隔壁院子的。”
在座的几位都是明白人。
平时曹坤就没少帮梁拉娣,她们一下子就听懂了他的意思。
“瞧你说的,拉娣谁不认识啊,一个人拉扯四个孩子,给咱们女人长脸。”
“就是就是,梁拉娣确实不容易。”
“曹坤,咱俩也喝一个,我家孩子还麻烦你多照应啊。”
“来来来,我也跟你喝一杯,好久没喝了。”
这一桌大姐们喝起酒来那叫一个猛。
曹坤一人敬一杯,杯杯都满上。
光是这一桌,就把他喝得有点哭笑不得。
他不是怕醉,只是本来就不太喜欢喝酒。
梁拉娣见曹坤喝了这么多酒,连忙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喝点茶缓缓,慢些喝,喝多了难受。”
她神情温柔,也顾不上旁人的眼光了。
曹坤笑了笑,开口说道:“梁拉娣一个人工作还要带四个孩子,确实不容易。虽然我们不在一个院子,但互相帮衬也是应该的。今天我喊她过来一起吃顿饭,改善下生活,大家别介意。”
“瞧你说的,这饭本来就是你请的。”
“对啊,菜是贾张氏送你的,其他也是你出的,我们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就是,曹坤,我们可不是小气的人。”
“梁拉娣给咱们女人争气,我们都喜欢她。”
“你看她那几个孩子教得多好,比棒梗强多了,这就是当妈的区别……”
“曹坤,我可不是说秦淮茹不好,我意思是……”
曹坤摆了摆手:“不用解释,秦淮茹确实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没关系。”
梁拉娣看着曹坤和人说话,目光柔和,心里却隐隐发闷。
秦淮茹这样的女人,怎么运气就这么好……
如果自己不是寡妇就好了。
梁拉娣性格坚强,敢爱敢恨,一旦喜欢上谁,就会不顾一切去争取。
这些年曹坤没少帮她,起初她还以为曹坤对自己有意思,心里也暗暗喜欢他,就等他开口。
可曹坤一直没表白,梁拉娣还为此生过闷气,以为他变了心。
后来才知道,是曹坤身体有问题。
她想,曹坤大概是自卑才不敢对她表明心意。
她也犹豫过,是否要嫁给一个天阉。毕竟自己是寡妇,还有四个孩子,总得为孩子考虑。
就这么犹豫的工夫,竟被秦淮茹抢先了一步。
梁拉娣心里一直憋着气。
如今看着曹坤前途大好,她更不愿拖累他。
她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若真嫁了曹坤,岂不是让他被人笑话?
她甚至想过劝秦淮茹和曹坤离婚,别耽误他的前程。
可听说白天的事后,她打消了这个念头——曹坤这么重情义,肯定不会同意离婚。
曹坤笑着问她:“吃得还好吗?”
梁拉娣点点头:“好久没吃这么好了,孩子们都快吃撑了。”
曹坤叮嘱:“别吃太多,撑着不消化。长时间不吃肉,一下子吃太多对身体不好。”
梁拉娣笑着应道:“我看着呢,没事。”
曹坤又说:“一会儿有剩下的,带点回去明天吃。”
梁拉娣轻声答:“好,听你的。”
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只可惜……被秦淮茹抢先了一步。
梁拉娣忍不住瞥了秦淮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