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车驶离断城三十公里后,牧野下令在一片废弃的服务区休整。临时队伍的五个人——除了牧野、方小妖、老周和林小雨,还有之前加入的瘦高个阿凯和络腮胡王虎——纷纷从各自的载具上下来,围到基地车旁领取补给。
林小雨分发着压缩饼干和水,脸上带着一丝疲惫:“断城这一趟消耗不小,我们的饮用水只剩不到半箱了。”阿凯接过水,瞥了眼基地车后备箱里的物资箱,突然开口:“牧野哥,你们基地车的物资好像还很充足?刚才从断城出来,我看到你们装了不少工分兑换的罐头和药品。”
牧野正在检查秦弩的部件,闻言抬头:“那些是用我们自己的工分兑换的,用来应对接下来的规则畸变区。”王虎立刻接话:“但我们是临时队伍啊!既然一起行动,物资就该平分吧?我们的载具空间小,根本带不了多少补给,到时候真遇到危险,总不能让我们饿着肚子战斗吧?”
老周皱起眉头:“当初说好的是‘协作探路’,我们负责提供主要装备和路线规划,你们负责外围警戒,物资各管各的。现在怎么又提平分了?”阿凯冷笑一声:“此一时彼一时!之前不知道断城的虹吸器这么危险,我们帮你们吸引了多少守卫注意力?现在你们拿到了好处,就想把我们当工具人?”
方小妖从终端前抬起头,眼神冷淡:“你们的工分账户里,至少有三成是靠我们提供的虹吸器破解技术赚的吧?断城交易时,是谁帮你们识别了假虹吸器?现在反过来要物资?”她调出终端记录,“从组队到现在,我们提供的装备维修、路线探测,折算成工分至少两万,你们付出的警戒工作,折算下来不足五千。要算账?我们可以好好算。”
王虎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涨得通红,突然伸手抓住旁边一个物资箱:“少废话!今天这物资必须分!不然我们就不跟着走了,还会把你们要去咸阳墟的消息告诉其他势力!”老周立刻上前一步,手按在腰间的枪上:“你敢威胁我们?”
场面瞬间剑拔弩张。牧野突然开口:“住手。”他走到王虎面前,目光平静却带着压迫感:“物资可以分一部分,但不是平分。我们拿出三成罐头和药品,作为你们接下来三天的补给。但有个条件——从现在开始,所有行动必须听指挥,不准擅自离队,更不准泄露路线。”
阿凯和王虎对视一眼,似乎有些犹豫。王虎咬咬牙:“五成!不然我们就走!”牧野摇摇头:“最多三成。如果你们不同意,可以现在离开,但我们不会提供任何后续的路线信息和技术支持。前面五十公里就是规则畸变区,没有我们的规则适应装置,你们的载具根本穿不过去。”
这话戳中了两人的软肋。他们之前听说过规则畸变区的恐怖,若没有牧野队伍的技术支持,确实很难通过。阿凯低声和王虎商量了几句,最终点头:“三成可以,但必须现在就分!”林小雨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按照牧野的吩咐,拿出三成物资分给两人。
然而矛盾并没有就此解决。傍晚扎营时,牧野发现基地车的备用能源模块少了一个——那是用来给规则适应装置供电的关键部件。“肯定是阿凯和王虎偷的!”老周愤怒地说,“他们白天没拿到足够的好处,就想偷部件要挟我们!”
方小妖检查了周围的脚印,点头道:“脚印是王虎的,他刚才借口去方便,绕到了基地车后面。”牧野脸色沉了下来:“看来他们根本没打算真心合作。”他召集众人,直接问道:“王虎,我们的能源模块是不是你拿的?”
王虎眼神闪烁,却嘴硬道:“什么能源模块?我不知道!你们别血口喷人!”阿凯则站在一旁,神色复杂,既没有帮腔也没有揭发。牧野不再废话,对老周使了个眼色,老周立刻上前搜查王虎的背包——果然在里面找到了能源模块。
“你还有什么话说?”牧野的声音冷了下来。王虎见状,突然掏出枪对准牧野:“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我也不装了!把所有物资和技术资料交出来,不然我就开枪!”阿凯脸色一变:“王虎,你疯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变异体的嘶吼声——是之前被基地车惊动的变异狼群追上来了!至少有二十多只变异狼,眼睛在夜色中闪着绿光,朝着营地扑来。“先对付变异狼!”牧野大喊一声,率先举起秦弩射击。王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枪,和众人一起对抗变异狼。
一场混战过后,变异狼被击退,但队伍也有两人受伤。牧野看着浑身是血的王虎,冷冷地说:“现在,你可以选择离开,或者留下接受‘工分考核’——通过考核,才能继续留在队伍里,否则立刻走人。”王虎攥紧拳头,沉默了许久,最终低声道:“我接受考核。”但牧野知道,这场分裂危机并没有真正结束,临时队伍的信任已经出现了裂痕,接下来的路只会更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