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的更漏 “嘀嗒” 响着,指针刚过子时三刻。
夜雨顺着屋檐淌成细线,“嗒嗒” 打在庭院青石上。
溅起的水花沾湿大和的裤脚,凉得钻心,斗笠压得极低。
指尖捏着份染血的密函,信纸边缘被雨水浸得发皱。
却仍能看清暗部最高警示的火漆印 —— 红漆狼头在烛火下泛冷光。
这是他第三次半夜被传唤。
前两次送来的,不过是秽土转生的零星情报,翻两页就完。
可这次不一样 —— 密函上的血迹还没干,指尖一碰。
黏糊糊的余温混着雨水的凉,直往骨头缝里渗,让他指节发僵。
“进来吧。”
门内传来鸣人的声音,裹着熬夜的疲惫。
推开门就见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指缝夹着没写完的批示。
砚台里的墨都快干了,卡卡西和鹿丸坐在旁边。
桌上摊着密密麻麻的地图,边角都被手摸得起毛。
大和走到桌前,轻轻展开密函。
染血的字迹在烛火下晃,每一笔都扎眼:
“第一处遇袭点,火之国与岩隐交界的‘青石贸易站’。”
青石贸易站的废墟还冒着余温。
焦黑的梁木横七竖八堆着,有的还在 “噼啪” 掉火星。
空气里除了焦糊味,还飘着股奇异的草木香。
像烧透的艾草混着松针,吸进鼻子都发涩。
大和蹲在烧穿的货仓前。
指尖拂过一根碳化的木梁,木纹里还嵌着火星子。
自然感知顺着木纹爬,捕捉到残留的能量:
“敌人用的不是普通火遁,火焰是青蓝色的。
燃点高得吓人 —— 连防忍者的玄铁大门。
都被熔出拳头大的缺口,边缘还挂着青黑色熔渣。”
他伸手碰了碰熔渣,烫得赶紧缩回手。
指尖留着点灼热的疼:“这温度,能把铁水都烧开。”
卡卡西凑过来,皱着眉。
鼻尖几乎贴到指尖捻的灰烬,连护额滑下来都没顾。
“是扉间大人的‘青炎’?”
他声音压得低,“这种火遁要精准控查克拉。
能把温度压到极致,除了千手一族,没几人能会。”
“没错。”
大和展开手绘的现场草图,上面标着火焰范围和温度。
线条歪歪扭扭,是他在废墟里蹲着想出来的:
“我用查克拉模拟过轨迹。
攻击者当时站在三公里外的山顶。
火遁像算好的一样,刚好盖满整个贸易站。
连角落的储物间都没放过,普通忍者根本做不到。”
他指向墙角一堆碎石。
碎石表面爬满蛛网裂纹,边缘泛着玻璃似的光:
“这是高温下岩石先胀后冷弄的。
当时的温度,能把石头都熔成水。”
第二处据点藏在木叶地下百米的暗部密库。
这里存着历代火影的机密卷轴,外层裹着三重结界。
连尾兽查克拉都难穿透,可此刻 ——
合金大门被轰成碎片,散在地上 “嘎吱” 响。
边缘划得鞋底发毛,反射着应急灯的冷光。
大和掀开一块变形的金属板。
地面赫然嵌着几道深可见骨的爪痕。
不是苦无或刀剑弄的,更像巨掌拍出来的。
指尖顺着爪痕摸,能感觉到凹凸的纹路。
边缘还残留着空间波动的残影,凉得像风。
“水门老师的飞雷神?”
卡卡西从阴影里走出来,蹲下身。
指尖拂过爪痕,自然感知捕到熟悉的查克拉:
“只有飞雷神能在结界上留这种波动。”
“不是完整的飞雷神。”
大和摇头,指尖蘸起一点金属碎屑。
碎屑上沾着细微的查克拉,还带着点空间的涩味:
“爪痕边缘的波动不稳,像用飞雷神‘坐标标记’硬撕的。
你看墙面 ——” 他指向结界残留的光纹。
光纹呈不规则断裂,像被生生扯破的布:
“施术者先在结界外留坐标,再用巨力配合空间忍术。
硬生生撕了道口子,连结界核心都震伤了。”
更骇人的是密库内的尸体。
八名暗部成员倒在卷轴架旁,尸体散得不规则。
胸口都有个规整的血洞,边缘光滑得像切的。
却找不到任何凶器,血顺着卷轴流,染黑了纸页。
大和闭上眼,自然感知顺着血迹爬。
在血洞深处捕到一丝微弱的查克拉:
“是螺旋丸的波动,水门老师标志性的‘压缩螺旋丸’。
只有他能把威力控到这份上 —— 既能穿透身体。
又不破坏周围的卷轴,连纸角都没烧到。”
“爸爸的螺旋丸?”
鸣人猛地站起来,九尾查克拉 “轰” 地翻涌。
金色气流把桌上的文件吹得翻飞,砚台都晃了晃:
“可他的灵魂不是被封印在死神肚子里吗?
怎么会以秽土转生的形态出现?”
“封印能困完整的灵魂,却困不住留在世间的查克拉。”
鹿丸合上报告,手指在战术板上画得飞快。
笔尖戳得木板 “沙沙” 响:“有人收集了扉间大人和水门老师的细胞。
用改良版秽土转生召唤了他们,这术比大蛇丸当年的成熟。
不仅能复刻忍术,还能强化破坏力,就是群‘战争兵器’。”
大和的声音冷静得像念简报,却带着难掩的沉:
“从现场看,他们的战斗风格和生前几乎一样。
扉间大人的青炎范围更广,水门老师的飞雷神配合螺旋丸更猛。
这不是随便召的傀儡,是精心养来毁木叶的。”
会议散了,其他人都走了。
大和没动,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怀里的布包。
直到鸣人递来一杯温茶,杯壁的热气熏得他眼眶发潮。
他掏出布包,布是师父当年缝的,针脚歪歪扭扭。
边角磨得起毛,里面裹着半枚生锈的苦无。
苦无柄上刻着 “千手” 家纹,还缠着几根干枯的狗尾草。
“火影大人,” 他低头,声音比平时低,
“我师父是扉间大人的弟子。
当年他临终前,让我发誓守木叶,守千手的荣耀。
现在有人这么亵渎先辈,我不能坐视不管。”
鸣人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九尾的查克拉温和地裹住他,像晒过太阳的被子:
“我们都不会不管。大和,你熟扉间大人的忍术特性。
接下来追秽土源头的任务,还得你牵头。
咱们一起,不让先辈的意志被玷污。”
黎明前的木叶,结界全开启了。
淡蓝色光罩裹着村子,像层坚固的铠甲。
鸣人站在火影岩上,望着大和带队巡逻的背影。
他穿暗部的黑作战服,身影在晨雾里渐远。
手里攥着那半枚苦无,布包在口袋里硌着。
像师父在提醒他 “别怂,好好守着”。
“通知所有上忍和暗部,随时准备迎敌。”
鸣人对着通讯器说,目光望向天际线。
朝阳正从山后冒头,金色光芒驱散夜色:
“告诉卡卡西,找到秽土祭坛立刻通知我。
我要亲自去,让那些被操控的先辈看看。
现在的木叶,还是他们守护过的家园。”
通讯器那头传来卡卡西的声音,带着点笑意:
“我已经追着那两股查克拉了,波动熟得很。
像跟晓的残余势力有关,放心,近不了木叶一步。”
鸣人握紧拳头,身后的木叶渐渐醒了。
村民家的炊烟袅袅升起,孩子们的笑声隐约飘来。
他知道这场仗难打,可只要还有人愿为守护而战。
只要还有人记得先辈的意志,木叶的光就不会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