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块最值钱的料子,包括那块紫罗兰原石,被他们麻利地塞进麻袋,前后不到十分钟,悄没声儿地从后巷溜了。
李长老早就在后巷等着,见他们出来,赶紧接过麻袋:“快走,往东边的废弃窑厂去,那儿有车等着。”
等麻脸他们走远了,李长老和赵玄风才慢悠悠往宿舍走,一路上还哼着小曲,跟没事人似的。
第二天一早,经理第一个到店,一拉门就觉得不对劲——锁是开着的。
他心里“咯噔”一下,冲进店里一看,顿时傻眼了:原石柜台的锁被撬了,几块最值钱的料子没了,尤其是那块紫罗兰,连个影子都没剩。
“妈呀!”经理吓得腿都软了,赶紧给张伟打电话,声音抖得不成样:“张总……不好了!店里遭贼了!原石……原石被偷了!”
张伟正在新店看装修,一听这话,脑袋“嗡”的一声:“什么?你再说一遍!”
等他赶到店里,警察已经来了,正在勘察现场。
监控拍了个寂寞,只对着天花板晃悠,锁孔有被撬动的痕迹,但更像是从外面打开的。
“昨晚谁最后走的?”张伟问经理,脸色铁青。
经理这才回过神:“是……是李长老和赵玄风,他们说肚子疼,留下关的门……”
张伟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想起这俩老头最近的“老实”——天天干活不偷懒,见了谁都笑脸相迎,甚至上次自己随口说喜欢喝龙井,第二天他们就从家里带来一小包,说是老家寄来的。
当时只觉得是俩老头认命了,现在想来,全是装的!
“调周围的监控,”张伟咬着牙说,“查昨晚所有从店门口经过的人,尤其是后巷!”
警察很快查到了线索——后巷的监控拍到三个黑影,扛着麻袋往东边跑了,其中一个脸上有疤,正是麻脸。
“麻脸……”张伟捏紧了拳头,眼里冒火。他太清楚了,麻脸这种小混混,没人指使绝不敢动他的店,背后肯定是那俩老东西!
“张总,要不要去把那俩老头抓来问问?”铁雄急道。
张伟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不用。他们既然敢这么干,肯定早就想好了说辞。”
他冷笑一声,“想玩?那我就陪他们玩到底。去查麻脸的底细,看看他把原石藏哪儿了,还有,盯紧那俩老东西,别让他们跑了。”
铁雄点头应下,转身就去安排。
张伟站在空荡荡的柜台前,指节捏得发白。他原以为给这俩老头一条活路,他们能安分点,没想到狼就是狼,改不了吃人的本性。
这次,他不会再手软了。
张伟没急着找赵玄风和李长老对质,只是让铁雄加派人手盯着俩人,自己则带着人追查麻脸的下落。
麻脸在道上混得不算深,没两天就被揪了出来——这小子正躲在城郊一个废弃的仓库里,守着那袋原石打盹,被堵个正着时,裤腿都湿了。
“谁……谁让你们来的?”麻脸哆嗦着,没等铁雄动刑,就把赵玄风和李长老供了出来,“是那俩老头找的我,说事成之后分我三成,还说店里的监控和锁都是他们弄的……”
张伟捏着从麻脸身上搜出的一小块紫罗兰碎料,指腹摩挲着冰凉的石头,眼神冷得像冰。
他没让人去抓那俩老头,反倒让铁雄把麻脸“送”到了赵玄风和李长老住的宿舍楼下,故意让俩人看见。
赵玄风正在院里晒被子,抬头瞧见被押着的麻脸,手里的竹竿“哐当”掉在地上,脸色瞬间煞白。
李长老端着的水盆也晃了晃,水洒了一地,俩老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慌乱。
张伟这才慢悠悠走进院,双手插兜,看着手足无措的俩人,嘴角勾着冷笑:“俩位长老,昨晚睡得安稳吗?”
赵玄风还想嘴硬:“张总这是啥意思?我们俩老实干活,可没犯啥错。”
“是没犯错,”张伟把那块碎料扔在地上,“就是麻脸嘴不严,把你们分给他三成的事,全抖搂出来了。”
李长老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赵玄风赶紧扶了一把,可自己的手也在抖。俩人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最后还是赵玄风闭了闭眼,咬着牙道:“是我们干的!你想咋地吧!”
“不咋地,”张伟蹲下身,捡起那块碎料,“这原石是我准备给新店镇场子的,你们倒好,连锅端了。现在给你们两条路:要么,把原石完好无损交回来,我就当这事没发生,你们滚出我的地盘,永远别再出现;要么……”
他顿了顿,抬头时眼里没了温度:“我让铁雄把你们俩送进局子,偷这么贵重的东西,够判个十年八年了。”
赵玄风脸涨得通红,想说什么,却被李长老拽了拽袖子。李长老垂着头,声音闷得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我们选第一条,现在就去把东西拿回来。”
没过多久,俩人果然把原石都搬了回来,少了的那块碎料,是麻脸偷偷扣下的,早被铁雄搜出来了。
张伟看着失而复得的原石,没再看那俩老头一眼,只冲铁雄抬了抬下巴:“把他们俩赶出去,以后再敢踏入这地界一步,打断腿。”
赵玄风和李长老灰溜溜地收拾了东西,走的时候头都没敢抬。看着俩人佝偻的背影,张伟捡起地上的碎料,扔进了垃圾桶——有些东西,脏了就是脏了,留着恶心。
从那以后,翡翠店再没出过乱子。
只是偶尔铁雄会提起:“张总,那天我瞅见赵玄风回头看了好几眼,跟丢了魂似的。”
张伟正在给新到的原石开窗,头也不抬:“管他呢,路是他们自己选的。”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原石上,泛着温润的光。这地界,容不下歪心思,想混饭吃,就得守规矩。
某一天,赵玄风和李长老站在街角看着张伟的店铺,牙齿咬得咯咯响,眼里全是怨毒。
“张伟那小子,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李长老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赵玄风死死攥着手里的布包。
他喘着粗气,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别让我逮着机会,不然我非把他那破店砸个稀巴烂,让他尝尝从云端摔下来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