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国法律,死刑犯在被法律执行后,必须及时通知死刑犯家属,在限期内领取死刑犯骨灰,没有火化或者无法通知家属的,由人民法院通知死刑犯户籍所在的民政部门代为处理。
这就意味着将死刑犯的骨灰交还家属是首要原则。
虽然谭笑的死亡并非由法律执行,但是在很多人看来,这个下场对他过于仁慈,尤其是李医生的家属和肿瘤医院的所有医护人员,由肿瘤医院帮助李医生的遗孀和孩子聘请的律师立刻请求法院马上扣留谭笑九的全部遗产,防止犯人家属出售或者抵押遗产,特别是犯人有个一直没露面的哥哥,这很可疑,谁家弟弟出了这么大的事,当哥哥的不出面的。
在从公安和监狱的内线口中得知谭笑九已经去世后,邬总马上通知张斌律师按照谭总的要求立刻请求警员和法院执行局扣押房产,这个也是需要资金做润滑的,否则没人会办事这么利落。
当谭爸谭妈在东郊火化场忙着领取小九的骨灰,商量着购买什么价位的骨灰盒,以及办一个为期三年的骨灰堂里摆放骨灰盒的位置时,几辆亮着顶灯的公安及法院的车子停在谭家那套两居室楼下,李医生的太太在张律师的陪伴下,由执行局的法官陪同办理这套两居室的扣押程序,当然今天李医生太太肯定拿不走房子,扣押程序有时限限制。李医生遗孀只是来认一下门,张律师好心告诉她说,没必要非要住在这里,因为杀人犯的父母很可能经常过来骚扰。
李医生的遗孀坚定地说,“我就是要住在这里,给我儿子一个上光明小学的机会。我就不信了,我还会怕一个杀人犯的父母,他们吓不住我!”
当谭爸谭妈紧紧攥着一个小条回家时,看到等在独居门前的警员和法官,谭妈知道他们时做什么来得,立刻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起泼来,“我儿子刚死,你们就来抄家,让不让人活了!”
邻居们饶有兴趣地看着,李医生太太大骂,”你儿子无端杀了我丈夫,我孩子没了父亲,我没了丈夫,你们家早就不让我们娘仨活了,咱们今天都别活了,我跟你们老两口拼了!“
于是谭妈投降,乖乖在扣押文书上签字,着意味着不用很久李医生太太和孩子就能搬进来,而且谭爸谭妈不会过来捣乱,毕竟他俩还是国家干部,某显赫部委的工作人员。邬总混在执行局工作人员中,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公公婆婆“的样子,她很为他俩悲哀,这明显就是一对窝里横的父母,除了就会欺负谭笑七,什么都不灵。
邬总记得谭总说过一句话,就是关于这两套房子的3万5,他说她如果没花这3万5,可能这中间被父母敲诈走的钱会更多,所以3万5买个清净,值了,再怎么说也是父母,用3万5买断不贵,很便宜了。
虽然谭笑七不记得五岁的时候去过阎罗殿,但是对于五岁前的印象,以及谭爸谭妈小九的亲情早已不复存在。至于所谓的父母怎么想,与他无关。
二叔得知了小九的后事基本办妥,也知道了小九名下的房产已被法院扣押,叹了口气,她觉得这太正常了,小九夺了李医生的命,那就应当付出代价,不仅是他自己的命,还有他的财产,虽然按道理那应该是谭笑七的,可是既然小七浑不在意,二叔也就管不着了,这个世界不是每件事都能说清楚的,他只希望自己的大哥大嫂能就此消停下来,他已经想好,如果大哥他们能安静一年,他就走个后门,把他俩都安排进内部养老院,有人照顾,吃食堂,一帮老头老太太天天凑在一起打麻将,神仙日子。
接着一份卷宗放在二叔面前,是关于他”女婿“廖三民”的,说实话如果不是这段婚姻,二叔也不至于被临时免职,跑到阿根廷呆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份文件压在钱景尧的头头,现在也是二叔的头头那里半年多了,就是如何处理廖三民的意见。按照常规来看,既然廖三民参与了杀害无辜者的行为,那么就应该判处死刑。
何况跟谭笑九一样,廖三民也有病,虽然对外宣称是胰腺癌,但是这个癌症里最严重的病成活率很低,死亡率极高,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廖三民早就应该去阎罗殿报道了。二叔还是由衷地感激谭笑七,这一切都是那小子设计的,谭笑七的意思是至少得让三民看见晓烟生下的孩子,六个遗嘱,让孩子名正言顺进入廖家宗祠,这不是谭笑七的本意,而是廖三民的渴望。
二叔叹了口气,在文件最后的空白委婉地填写了自己的意见,根据小七找来的那个邬总师父给三民把脉的结果,大胖子最多还有半年时间,于是二叔咬了咬牙,写出了限相关执法部门在半年内搞清楚廖三民的全部犯罪事实的批示,明眼人能看出来,这就是说,廖三民仅剩半年时间了。
为了能让谭晓烟高兴,二叔和小七可以说是不顾一切。
她是二叔的养女,不是小七的亲堂姐,可是两个男人对她比对亲人还要好。二叔在战斗中负的伤没法延续后代,那时命运把失去了丈夫和父亲的晓烟母女送到自己面前,所以他故意在海南岛多住了一段时间,名正言顺地把自己的妻女带回北京,住在厂桥。在某个势力的子弟看上晓烟时,他操纵廖三民和晓烟真结婚,并且指使被自己救过命的廖三民在川西杀掉了那个觊觎晓烟很久的世家子弟,并且看准机会,把那个子弟的小妻子送给了钱景尧,生下一个儿子。
二叔只是没想到,晓烟和小七成了好事,这在以前二叔想都不敢想,或者说这曾经是二叔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没想到居然被小七办成了。
二叔这辈子救过一些人的命,包括廖三民,钱景尧等人,其中一些人以各种方式还了二叔的救命之恩,现在还差廖三民和钱景尧。二叔觉得钱景尧就留给谭笑七这位大侄子,这也是他给侄子的一份试卷,在这个世道上混,心必须得狠,钱景尧的命也是一份谭笑七的投名状。
只是得知侄子明天要登上一架明知会有人劫持他的飞机,而那小子还不想躲,这令二叔有点不快,趋利避害是人类的本能,象小七这样就有点逞能了,虽然小七的师父已经赶到墨西哥城,还有孙农的一位黑衣人同事也会上飞机,但是二叔还是觉得不踏实,似乎有什么事不在把握中,毕竟那是飞机,民航飞机,万一匪徒铤而走险,那侄子这辈子就回不来了。
于是二叔思虑再三,打出几个电话,其中一个是让驻墨西哥城的隐秘部门警告墨西哥城国际机场,明天开始增强安检力度,做到不放过每个包裹,每个旅行箱,坚决不能容许有火器和管制刀具上飞机。
其实二叔知道,真正的高手是不需要武器的,甭管是短火还是冷兵器,谭笑七的师父就是这样的。但是二叔不知道,有人高价求来一份能令高手在24小时内失去动武能力的无色无味的药液,悄咪咪放在奶声奶气的师父的饮食中。如果邬总知道这副药是从师父手里卖出去的,一定会急得跳脚。
师父和谭二叔有些渊源,就是说二叔曾经无意中辜负过邬总师父。所以师父一定要辜负一次二叔,的侄子,才算扯平。嗯,高层之间就是如此随意。万一谭笑七就此送命呢?邬总的师父觉得一切都是命,如果邬总的小个子爱人死去,正好把自己的在海市做工行行长的儿子许给邬总,相得益彰。
恰好师父刚把那份下了药的烤羊后腿吃进了肚子,立刻便有所察觉,但是为时已晚,能做的只有劝小七把行程改在后天,把身体的药意渡过去。师父想好了,如果小七这次听话,他就把清音许给谭笑七,随便霍霍。
师父不知道这次谭笑七要做的不仅是对抗劫机分子,更主要的是祸水东引,他要制服劫机分子,再冒充劫机分子把飞机停在距离海岸不远的某机场,吴尊风的远洋捕捞船就在机场附近,谭笑七虽然不喜欢现钞,但是必须把所有现钞运走,在顺便把随现钞附送的金锭据为己有,然后让飞机起飞降落在阿根廷。
就是说谭笑七要假意被劫机分子绑做人质,再隔开飞机上乘客,因为波音747有二层客舱,所以不难做,然后命令机师在指定机场降落,卸下全部财物后命令飞机开走,当然了劫机分子会和自己下飞机然后消失。这样不就能嫁祸给马克了吗。
谭笑七回顾整个计划后感叹,特么的多好的计划,我真是个天才。
他不知道的是师父已经暂时丧失了一身功力,关键是黑衣人无法及时前来,因为陪同虞大侠前往训练营的黑衣人的要镇压一场小型叛乱。孙农听到消息后觉得无关大局,因为师父已经及时赶到了墨西哥城。
所以跟【红灯记】李奶奶的唱段一样,那就是千钧重担压在了谭笑七一个人身上,这完全是因为师父的虚荣心,还有谭笑七的不听劝。
后来九死一生的谭笑七在阿根廷养伤将近四个月,虽然养伤期间功成,真正得到了孙农和清音,功力增加一倍,但是错过了堂姐的生产,后来那个姓廖的儿子不争气,堂姐就抱怨说,都怪谭笑七没能及时回国陪她生孩子。
还有谭笑七和许林泽的约定也做了废,好在不久马克被清除,许林泽得以最后完成合同期限,这里边最舒服是吴邪,他在梅里达过的是舒坦日子。
最受谴责是师父,虽然他后来承担了虞和弦头头出国引来的二叔头头的怒火,但是他失去功力却不告诉徒弟行为,成为一个经久不衰的话瓣,这很让清音在众女中抬不起头来。
最意外就是谭笑七,他想不到距离上次看到十殿阎罗王薛礼才半年多,就这么快重见了。按照这个频率,他俩见面次数比尘世间异地恋的男女还要多。
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