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电器部小程探头探脑，谭笑七喊他进来，于是韩主任赶紧告辞，他知道自己该说的都说了，他还有个主意，但是先不能告诉谭笑七。
小程说华宝空调船运过来二千台空调，三天后到港，只收一成的定金。谭笑七知道那边是看到海市这边的销售成绩很好，也知道安装对象除了市局和中心分局，还有所辖的二十来个派出所，加起来快八百台了。空调这个东西是谭笑七无比推崇的，改变了人类的生活方式。
小程的本意是问谭笑七接下来这笔进货是算在智恒通还是杨氏的账上，谭笑七毫不犹豫地说杨氏，虽然小程他们也在22号大楼办公，但是谭笑七有意把智恒通的业务和杨氏的业务分开，既然杨书逸迟迟不来海市办理相关手续，谭笑七觉得就别沾上一点杨氏的好处，免得到时候万一闹翻了落人口实。
事实上在三亚市府翻脸前，谭笑七就做了预案。，应对韩主任的方法早就在脑海里成熟。
早在他带着孙农在体育基地食堂吃饭时，他就对人性有了深刻的了解。譬如说如果不是自己任劳任怨给许妈做家务，中间最少有一次许妈会耐不住压力把他和孙农赶出食堂。譬如说你在食堂吃饭，不碍着别人什么事，可就是有人看你不顺眼，想把你赶走。
谭笑七知道杨书逸故意把一个烂摊子甩给自己，根本就是不怀好意。杨氏就算再烂也就那样了，可要是经过自己的手有所好转，按照正常人的行为方式，杨书逸应该在吴尊风还款的第二天就赶来海市和自己签订相关条约，为了以后更好的办事。可是杨书逸偏偏没有，谭笑七那时就知道，其实杨爸和杨一宁一样，都是势利眼，觉得谭笑七人微言轻，就算是自己拿下德国汽车合同，对谭笑七的看法也没有多少改变。
孙农毕业后有一次对谭笑七说过，只要有可能就使劲从银行贷款，
谭笑七打算去银行贷款，以与德国汽车的销售协议作为抵押向银行贷款，这件事他打算交给邬总，让她坐着自己的虎头奔600去跑各个银行，探听各个银行口风，尽量把行长们请出来去狮子楼吃饭，该送礼就送礼，不必吝啬。能贷多少就贷多少，能贷多久就多久，反正孙农是学银行的。现在海市的贷款标准居间费是六十万吗，他谭笑七也照着这个数给，不过要是邬总贷来的，最多一千万给五万的辛苦费。
不过谭笑七知道，邬总跑的第一次很可能无功而返，毕竟没有实在的订单，他只是让邬总去探个道摸个哨，下次就不难了。
三亚海鲜酒楼老板的家族的订单，他打算和孙农说一声，让她在国外帮自己付这一次款，有个好得开始还是很必要的，这是他最后一次主动请求孙农帮忙，即使是亲哥俩也要明算账，倒不是生分，而是做事情必须守规矩。谭笑七猜往后的几年里，应该都是孙农帮自己，再往后就不一定了，像地产项目周期长，回款相对比较慢。
对于mRI项目，谭笑七的打算是开始能卖机器就卖机器，只要这边的医院的账上有钱，不能要求所有医院都愿意合作按月回款。他知道孙农为了七哥担负了很大的人情和商业压力，所以自己能做首先就是把可能的损失降到最低，争取不亏损。谭笑七现在所谓的大方也是放长线，其实他算盘很精的，事情一旦做起来了，他就会严格财务制度，开源节流，能省则省。
”对了谭总，容声那边也是刚来电话，说他们最近会检修设备，所以增大了产量，问咱们这边需要多少货，最好多压点库存，您看？”
谭笑七果断回答“杨氏库房能放多少你心里应该有数，按照最大的量，对了小程，我知道你想入职智恒通，但是你在杨氏还有责任，所以我暂时不能招你进来，等杨总回来时你考虑清楚，如果想来就做好交接，好吧。”
小程是看来智恒通员工，譬如那些退伍兵们的待遇有多好，小程虽然可以去饺子馆吃饭，但是他眼下拿的还是杨氏的公司，其实谭笑七等的是他能主动跟杨爸请辞，现在看来只能等杨爸万一和自己翻脸时的表现了。谭笑七还是很看好小程的，小伙子上海人，白白净净，很能干，凡事都拎的清。
毛总和刚才小程一样，探头探脑想进来，于是小程赶紧告辞，谭笑七起身请毛总进来。
“小谭，我听说三亚那边黄了？”毛总惴惴的，他有点怕一时没活干，谭笑七会取消和他口头上的合作。
像是预料到毛总会来，谭笑七去办公桌抽屉里抽出一份合同递给毛总，他自己惬意地喝了一口高碎，这也是叶永嘉给他寄来的，不过按照眼下和叶永嘉的关系，暂时叶子是帮不到他这个忙了。不过问题不大，谭笑七现在喝普洱也行。小个子其实就喜欢喝浓茶，他不喜欢那种品茶，就喜欢拿个大茶缸子泡一大杯子，能喝个痛快。
“谭总，您这个协议是真的？”毛总惊喜交加地问，谭笑七给的条件太好了，令他不可置信。
“哈哈，毛总，您什么时候见我拿生意开玩笑”，谭笑七示意毛总过去坐在办公桌前，拿起钢笔，在合同自己姓名栏签下名字，盖上手章，一式三份，随后毛总也照猫画虎。二人同时起身握手致意，然后哈哈大笑。谭笑七知道，要想留住人，不慷慨一些是别想的。
一座建筑业里的丰碑就此开始屹立，毛总想不到若干年后，自己走过了多少地方，之前说过，就连距离最远的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都有毛总建设的“NoNG pLAcE,其实孙农的本意是以谭笑七的名字命名。但是谭笑七说”7 pLAcE过于歧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7-11”呢，犯不着帮别人打广告，其实谭笑七是不想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自己的一丁点痕迹。如果不是孙农开头，他甚至不想有后代。谁成想口子一旦撒开，就呈井喷状态，这要是后话，姑且不表。
二
灵芸从国宾宾馆出来以后，就回到廖家收拾自己的行李，她想的是收拾好了就和邬总说一声，没想到被前来查封的执法部门堵在屋里。谭晓烟出门的时候是破天荒锁了房门，要知道廖家这个大门至少五年没上过锁了。
执法部门先是暂时限制了灵芸的人身自由，让她坐在门口鞋柜前的小皮凳子上别动，嗯，简称别动队，然后执法部门给屋子关了水电总闸，带着灵芸走出房门，给房子的前后门都上了封条。在门外询问了灵芸几个问题，譬如廖三民老婆去哪里了等等，后知后觉地让灵芸在查封通知书上签字，于是灵芸就两手空空地站在廖家大门前，空悲切。
好在谭晓烟刚给了她一万块钱，反正廖家她是彻底回不来了，她得置办点日用品，看看邬总会安排她去哪里栖身。灵芸确定自己得换老板了，照刚才的架势，廖三民可能真的出不来了，自己就是个打工妞，不工作就会饿死。
灵芸给邬嫦桂打电话表达了想投奔她的愿望，邬总告诉她说真的想来智恒通入职，就马上过来由谭总面试，正好老板在大楼的二层办公室。此时灵芸最想见又最怕见的就是谭笑七，她总是记得当初谭笑七痛揍廖三民后拉她出来塞过来五百块钱的情景，面对谭笑七的真挚的目光，那时的灵芸无地自容。
对于灵芸的来访谭笑七并不惊奇，甚至邬总都没跟他提前打招呼。谭笑七拿出一份邬总拟就的聘用合同，问灵芸“要是廖三民明天就出来了，你会怎么选择？”
谭笑七知道没有邬嫦桂的推荐，灵芸决计不会走进自己办公室，所以就是说邬总认可她的能力，智恒通又是用人之际，所以他自己完全能做到捐弃前嫌，本来灵芸也是个被动的演员，谁又能抗拒廖三民那个无耻的大胖子呢。
对于灵芸的迟疑，谭笑七并不惊奇，事实上如果灵芸毫不迟疑的话，他倒是有可能怀疑灵芸另有目的或者不可相信。
灵芸双眼流下眼泪，她思索了很久，想起谭晓烟的疯狂，彻底打碎了她对廖三民知遇之恩的感激，“谭总，就算廖总现在出来了，我也是智恒通的人了！”
“那好，你签了这份招聘协议，要是变卦，你损失很大，你现在去六层找邬总，你的薪水和职务都是邬总安排，咱们公司现在事情很多，我希望你能马上进入角色，帮助邬总扛起担子，对了你多大了，上的哪所学校？“
”谭总，我是1969年生人，二十二岁，我初中跳了一级，高中跳了一级，我上的上海财经大学，学的是工商管理。”提起母校灵芸很自豪。上财是211 ，也是第一批mbA试点，很好的学校。
谭笑七对灵芸跳过二级颇感兴趣。
至于个人隐私问题，谭笑七没兴趣知道，别说灵芸了，吴德瑞魏汝知包括邬总的个人情况，谭笑七都没问过，他只知道吴德瑞是武夷山人，别的一无所知。
“好啊，这个专业好，咱们公司缺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才，跟着邬总好好干，争取有一天超过她！”难得谭笑七这样有耐心对待灵芸，要是昨天，他必然会让灵芸滚蛋，就算她再有才能也不行。但是今天他的心气有所不同，因为三亚市府的背刺之后，韩主任又给了自己一份更好的合作合同。
灵芸犹豫一下，没有告诉谭笑七之所以会跟着廖三民的原因，是因为那个大胖子在她险些遭到侮辱时救了她，她后来怀疑一切过于巧合，但是没有真凭实据时，她必须给廖三民帮忙。
灵芸跑上六层闯进邬总的办公室，紧紧抱着邬总。莫名其妙的邬嫦桂喊道“哎哎，什么情况啊这是，你不是回廖家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谭总答应我进智恒通了！”灵芸一甩头，很自豪地告诉邬总，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灵芸一直给邬总当助理，哪怕大家都认为她在管理方面的才能出众，可以独挡一面时，她也宁可由邬嫦桂给她发工资，住在22号大楼六层西北角落最小的那间间屋子里，还救过邬嫦桂一命。
不过此时灵芸担心的只有一件事，她的换洗衣服，被褥什么的都锁在廖家了，等同于净身出户的意思。“邬总，我什么东西都没拿出来！”
“简单，咱们先去饺子馆吃饭，然后让大个子带你去友谊商场。”得到灵芸这个助手的邬总很高兴，眼看时间都过了中午，她带着新助手乘电梯到二层，却是空无一人，一看窗外，就见谭总他们乌泱乌泱那的刚走出大楼，邬总恨恨地说“也不叫咱们一声！“
22后大楼距离饺子馆的距离很搞笑，就是说步行的感觉略远，开车的话脸半脚油的觉得浪费，这年海市有一种机动三蹦子，简称海奔，就是”海市奔驰“的意思，在海甸岛上横行穿梭，方便得紧。就连谭笑七都喜欢打一辆海奔去饺子馆或者从饺子馆回来。
邬总带着灵芸，两个小娘皮正好同打一辆海奔，跟着前边的谭总等人的几辆海奔，浩浩荡荡地走进饺子馆，正好刚来不久的毛总点地猪肉空心菜馅刚上桌，几个人包括俩姑娘，一人过去叼一个就搞起了光盘行动。毛总也不恼，笑呵呵地吩咐后厨赶紧的多包点。
猪肉空心菜馅饺子是谭笑七在1991年的独家发明，做法很简单，空心菜洗干净焯水捞出，挤干水分后切碎，猪肉馅先用水打馅，然后放进葱姜末，少许酱油，盐，香油，海市这边也叫麻油，使劲搅匀，再放进空心菜末，制作空心菜猪肉馅饺子，空心菜独有的清香加上猪肉馅的鲜美有机结合，口感独特清新，空心菜可以解除猪肉的油腻，后来海市很多饺子馆都新加了空心菜饺子，毛总还有点愤愤不平呢。
毛总最大的感觉是，多吃一点猪肉空心菜饺子，他一贯的老便秘都见好了。后来他悄悄去问谭笑七怎么回事，其实小个子也不大知道，只能拿空心菜富含膳食和纤维说事了，事实上他蒙对了。
昨天晚上邬总给灵芸要的饺子不是空心菜馅的，这也说明这种饺子的受欢迎程度，今天灵芸吃下去第一个空心菜饺子时眼睛一亮，连忙问邬总这个饺子的内容，在听到时谭总的发明后，灵芸撇了一下嘴，她对谭笑七的惧意尚存，所以进包间后拉着邬总坐在距离谭总最远的位置。
按照谭总的潜规则，一般情况下，除了毛总，其他任何人中午不许喝酒，包括啤酒，所以大家吃饭很快，外边那些退伍兵无比喧嚣，谭笑七乐在其中，他觉得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就应该朝气蓬勃。其实他自己比小伙子们大不了几岁，但他已经觉得自己老气横秋了。
三
杨一宁就在去查封廖家的队伍里，只不过灵芸不认识她，杨一宁很想亲眼见见谭笑七的亲堂姐，据说美貌惊人。杨一宁有个很不道德想法的，就是谭笑七和谭晓烟未必是亲堂姐弟，她想不出这两个人有亲缘关系的理由，她觉得这不符合遗传生物学。
廖三民的家杨一宁去过，但上次不是现在这个家。屋子里奢华令杨一宁非常吃惊，其实杨家已经很腐败了，但是远远及不上廖家，有些东西杨一宁见都没见过，她忽然想起谭笑七在华侨新村的租屋，她第一次去的时候，谭笑七那个租屋简直就是家徒四壁。所以这两个人怎么可能是亲的堂姐弟呢。
魏汝知悄悄走近谭总，问他明天要不要请个黄梅戏戏班子来大戏台唱大戏，他说金莲虽然没能今天过来，但是她认识的一个戏班子就在文昌给一个大户人家唱堂会，昨天唱完，下午将来到海市，游玩两天，后天离开。魏汝知说这个班子里有一位着名的姓吴的旦角，国家一级演员，唱【红楼梦】里的林黛玉和【雷雨】里的繁漪最拿手，因为这两个角色差别很大，反映出这位演员的功底深厚。
谭笑告诉老魏，首先是看看人家是否愿意过来唱，再者就是费用，还有要搞清楚一整出大戏要多久，咱们这个大戏台能否满足人家唱戏的需求，总是一切都要摸清楚了再和人家签合同。谭笑七知道自己不喜欢戏剧，但是喜欢戏剧的人非常多。这些天大戏台每天吸引了多少人他都在看在眼里。他觉得关键是在大戏台上演出，一定要热闹才能招人，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才行，咿咿呀呀的纯文戏不吸引观众。
谭笑七在思忖如何把一个已经确定了时间的拍卖推迟一天，虽然方法很多，但是大多过于生硬，对于以后自己发财的运道不利。他最直接的办法是拿市里老一当借口。
忽然他想起什么似的给六层的邬总打电话，”邬总，告诉办公室和财务室，凡是打着三亚名义的单位都不许参加拍卖，对，坚决不许！“谭笑七知道三亚老一是只老狐狸，他让韩主任传话而不是递交书面文件，无非就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觉得那鞥拿住自己，为以后的合作捞便宜。想到这里小个子有点后悔自己把三亚海鲜酒楼购买二十辆虎头奔的消息转告了三亚市府，让他们产生一个错觉就是自己胆小怕事，人善被人欺啊，故人诚不欺我。
这时就听楼下很喧哗，只见一辆电信局工具车停在停车场，谭笑七估摸这是来大楼大规模安装座机来了，22号大楼每层七个办公室，加上传达室和在建的食堂，邬总申请了六十部座机。邬总魏总和吴德瑞房间都能直拨长途。
魏汝知忙得不可开交，谭总不问过程，只想知道结果。他觉得奇怪的是吴德瑞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总是见不到影子。杨爸回海市，他和吴德瑞都没及时回杨家问安，老魏觉得没啥，人总得为自己活着，在杨家他除了开车就是去病房照顾病人，哪像在智恒通，可以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就像防盗门，他还没来得及告诉谭总订单数量之大，他没在杨家的加工厂开展这个业务而是找了心底厂家，很快魏汝知就会自己建厂，不必求人了。
总之老魏觉得跟着谭总，每天都很快乐，不憋屈，不求人，只要能赚钱，干什么都行，老魏觉得再拼命干一阵，给智恒通赚些钱，就可以请求谭总帮自己报仇了，谭笑七那个人想法多，心眼狠。
吴德瑞悄悄抽走了退伍兵里的两个他看上的人，在更远的澄迈县福山镇找了一片咖啡园，以此作为谭总吩咐他马上建立的情报和行动基地。福山镇是海南着名的咖啡产区，距离海市整五十公里，县城十八公里。这片园区大约一百亩，中间有建筑和空地，从外边几乎看不到里边的情况，方便组员训练。吴德瑞按照谭笑七的吩咐，先租下这块地方，等时机成熟再想办法购买。这件事只有谭总和吴德瑞知道，老魏和邬总都不能告诉。吴德瑞帮着组员购买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和食品后带了点园区生产咖啡豆拿回来给谭笑七尝尝。
谭笑七知道到了晚上，牛鬼蛇神大概又该出笼，尤其是谈向前和谈波，他已经觉察出谈向前和包租婆的关系不一般，但那是人家隐私，谭笑七不想关心。他有点看不清楚谈波，但是她坚定地认为谈波的智商和情商不弱于老一，甚至更高一些。所以他对谈波是加倍小心，唯恐被那人暗算。谭笑七认为许林泽父母的死和谈向前甚至谈波有着不可推卸的关系。他认为谈波这个人，用好了能成大事，用不好或许会玉石俱焚。
踩着刀尖过河，一定得小心，万万不可大意。
北京的许林泽用过午饭后已经躺下准备午睡，忽然想起什么事情换鞋要出门，小姨问她做什么去，她说七哥的茶叶应该没了，她现在去吴裕泰买一些。
四十分钟后许林泽回来，塑料袋子里有六包包装纸的茶叶，小姨见到包装平平，以为廉价就没多问。其实四包每包半斤的绣球价值四千，两包高碎倒是不贵，二十块钱。
又躺下的许林泽吁了口气，总算是帮七哥买了点比较昂贵的东西，以前都是谭笑七买东西送她，许林泽反思自己为什么在海市就没想过给七哥买点什么呢。
她不确定七哥是不是想过这个问题，要是想过，会不会对自己很失望呢。
当许林泽这样思索时，叶永嘉来敲门，递给许林泽两包吴裕泰的高碎，跟她买的那两包一模一样。
许林泽又吁了口气，嗯，二哥这人还有救。于是她又想起了自己，嗯，自己也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