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狂在混沌中继续着他的“咸鱼漂流”,本以为大道意志被聊跑之后能清静一会儿,却隐隐感觉周围的混沌气流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引导着,不再是完全无序的涌动,而是带着一种微不可察的“流向”。
“嗯?导航开了?”他挠了挠头,也没太在意,反正他本来也没什么固定目的地,随波逐流正是咸鱼的本色。
然而,随着“漂流”的持续,他袖子里刚刚恢复点精神的摩罗斯充电宝,又开始传递出惊恐和极度困惑的波动。周围的混沌气息,给它一种既熟悉又无比陌生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家”,却发现“家”里的一切规矩都变了。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穿过了一层无形的薄膜,周围的景象豁然一变!
依旧是混沌,但那混沌的色彩更加古朴、苍茫,仿佛处于某种…初始状态。更让萧狂瞪大眼睛的是,他看到了“活”的混沌魔神!
而且不止一个!
只是,这些混沌魔神,与他认知中(包括从摩罗斯零碎记忆里读取到的)那种混乱、狂暴、遵循本能厮杀吞噬的形象…截然不同!
只见远处,一尊通体由无数棱镜构成、折射着迷离光线的魔神,正悬浮在混沌中,身前浮现着一面巨大的、由法则凝聚的光屏,上面流淌着无数复杂到令人头晕的符文和数据流。那魔神巨大的、由晶体构成的“手指”正在光屏上飞快地点动着,时不时还停下来,似乎在“思考”或“调试”着什么,周身散发着一种严谨、专注甚至带着点…焦虑的气息?
另一边,一团不断蠕动、变幻着形态的阴影状魔神,正将一缕缕混沌之气吸入体内,然后从其“身体”另一侧“吐”出更加精纯、但也更加…格式化的能量流,注入到虚空中某个看不见的“接口”里。整个过程高效、重复、一丝不苟,像极了流水线上的工人。
更远处,甚至有几个体型相对较小的魔神,聚集在一片相对稳定的混沌区域,面前悬浮着类似“图纸”的东西,似乎在…“开会”?他们用低沉而快速的混沌语交流着,偶尔还会因为某个“参数”或“节点”争论几句,虽然听不懂,但那氛围,萧狂太熟悉了——项目进度研讨会!
所有这些魔神,都给人一种极其“正经”、极其“忙碌”的感觉。他们似乎有着明确的任务和目标,行为模式高度规范化,虽然力量依旧恐怖,气息依旧混沌,但缺少了那种属于混沌生物应有的、狂野不羁的“灵性”,反而更像是一群…在混沌这片巨大工厂里辛勤劳作的高级社畜!
“我勒个去…”萧狂看得目瞪口呆,连袖子里摩罗斯那“这不可能!这画风不对!”的精神尖叫都忽略了,“这…这是混沌魔神?怎么感觉比洪荒天庭那些打卡上班的妖神还像打工人?”
他仔细观察,发现这些魔神虽然忙碌,但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交流,更别提厮杀了。他们仿佛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各自在自己的“工位”上,完成着某种…维系这片古老混沌区域运转的“工作”。
有的在“梳理”混乱的法则线头,使其不至于过度纠缠; 有的在“净化”某些区域过于狂暴的混沌能量,维持着某种平衡; 有的则在“构筑”着什么,像是在搭建某种庞大的、无形的框架…
一切都井然有序,但也…死气沉沉。
“太卷了…混沌里都开始卷了吗?”萧狂嘴角抽搐,感觉自己这条咸鱼误入了什么奇怪的奋斗逼集中营,“这加班费…啊不,是混沌本源之力,给够了吗?”
他回想起之前与大道意志那“不愉快”的会面,一个念头冒了出来:难道是那家伙被我聊宕机了,觉得面子挂不住,故意把我丢到这个“模范员工示范区”来恶心我?想用这些“勤劳肯干”的魔神来衬托我的懒散?
萧狂看着眼前这群一本正经、忙到飞起的混沌社畜,再对比一下自己袖子里那个已经被带偏成“充电宝兼看门石像”的摩罗斯,以及洪荒那些被他忽悠得开始研究“再就业”和“功德榜”的巫妖大能……
他非但没有被“激励”到,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咸鱼信念。
“唉,没劲,真是太没劲了。”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活着就是为了干活?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哦不对,咸鱼至少还能躺着。”
他决定离这个“混沌奋斗逼孵化基地”远点,免得被传染了什么奇怪的工作热情。
然而,就在他准备悄悄“漂”走的时候,目光无意中扫过这片混沌区域的极深处。在那里,他似乎看到了一尊无比庞大、气息也与其他“社畜魔神”截然不同的身影,正背对着他,手持一柄模糊的、散发着开辟气息的巨斧虚影,对着前方的混沌,做出一个蓄势待发的姿势……
萧狂的心猛地一跳。
盘古?!
这里…难道是开天辟地之前?!
而那些忙碌的混沌魔神们,他们正在“维护”和“构筑”的,难道就是…开天前的“准备工作”?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更加浓烈的疑云,笼罩了萧狂。他看着那些如同工蚁般辛勤工作的混沌魔神,又看了看那尊顶天立地、即将挥出开天一斧的庞大身影,感觉自己仿佛窥见了一个被精心编排、而非自然演化的…开天剧本。
“这班…是非上不可了吗?”他低声嘟囔了一句,感觉这次混沌之旅,似乎挖出了比“观察者”更惊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