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炕沿上将头发梳开,不断的用手摇一摇,一个小时后我的头发干得差不多了,我就开始梳头了。
我趁着头发还有些潮湿,赶紧拿起梳子,准备先把这一头如瀑布般的长发梳理通顺。这梳头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我的头发实在太长了,现在都已经垂到了脚后跟。我只能站在炕沿上,小心翼翼地梳理着,生怕一不小心头发就会被扯断。
我低下头,看着那如丝般柔滑的长发,它们就像一条条黑色的绸缎,轻轻拂过地面。这要是一坐下,那头发肯定会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拖到地上。我可不想让它们弄脏了,所以只能站着,慢慢梳理。
好不容易把头发梳理通顺了,我梳理完成后,还得把它们编成辫子。这辫子编好可真长啊,编好之后竟然还到了小腿肚子下面的位置。我不禁感叹,这头发长得也太快了吧!
我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手中握着一把木梳,轻柔地梳理着我的头发。每一下梳理都像是在抚摸着我最珍贵的宝物,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我一边梳理着头发,一边思绪万千。今天下午,妈妈本来要给我剪掉这长长的辫子,可我从心底里就不愿意。这辫子陪伴了我这么久,它就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怎么舍得剪掉它呢?妈妈似乎也能感受到我的不舍,所以她也一直犹豫不决,迟迟没有动手。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们都在拖延着这个决定。谁能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五师兄突然来了。他的到来打破了原本的僵局,妈妈和我都松了一口气。
因为五师兄的出现,我的长辫子终于得以保留下来。我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有五师兄,不然我真的要和我的长辫子说再见了。
下午,我去了照相馆准备拍身份证照片。本以为会有些麻烦,毕竟我的头发这么长,可能需要花费一些时间来整理。然而,让我意外的是,整个过程异常顺利,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拍完了照片。
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照相馆的小老板竟然对我的长辫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觉得我的长辫子非常漂亮,很有特色,于是又提议给我拍一张广告照片。我有些惊讶,但还是欣然答应了。
就这样,我的长辫子不仅没有被剪掉,还意外地成为了广告照片的主角。这一切都让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仿佛是命运的安排,让我的长辫子在这个下午经历了一场奇妙的冒险。
我在县城李美美那里时,也想着拍一张穿着大襟上衣、黑裙子的照片,由于种种原因没有拍成。今天照相馆老板为做广告,他给我拍成了,只是没有穿黑裙子,我也不好意思跟他说。拍完照片我换上衣服前,我在镜子中看到,我完全像李铁梅的形象,只是辫子比她的长。照相馆答应给我也放大一张,等我从城里回来时,我去拿回来,用一个大相框装好挂在我的屋子里,留个纪念。
我一边想着一边梳着头,由于头发太长,就连这梳头也要分成几部分来梳,先梳头顶至脖颈部分的头发,然后再梳脖颈至臀部的头发,最后梳臀部以下部分的头发。要是一梳子到底,我的胳膊可没有那么长。三个部分的头发分别都梳完了之后,还要从头到下再梳一遍,那就要一把一把的往下捯着梳了。梳完后头之后。头发差不多也干了,这时候我还要往头发上抹点杏仁油。
在我们这里的山上有一种野生杏树,结出的杏子个头不大,果肉也很薄,并且又苦又酸又涩,不能吃。但是里面的杏核很大,砸开后的大杏仁是甜的,特别好吃,因为杏仁个头儿大,是扁的,所以人们就把这种杏仁叫做“大扁儿”,把这种杏树也叫做“大扁儿”。
这种杏仁含油量很高,我们这里家家户户都会自己用杏仁熬油,就是把杏仁砸碎,放到开水锅里去煮,里面的油脂就自然的浮了上来。然后把上面的一层用勺子撇出来,放到另一个锅里,坐在火上,耗去水分,剩下的就是杏仁油了。用这种油做饭炒菜,有一股子特殊的清香味儿,特别好吃,所以我们这里家家户户都不买油吃,而是吃自产的杏仁油。锅里剩下的杏仁渣滓也有用,在锅里放上些棒子或者小米,煮出来的粥叫做“杏汤粥”,带有杏仁的清香味儿,特别好喝。
用大杏仁泡了之后拌上泡好了的黄豆、青豆,放上一点盐,拌匀之后,你看吧,白、黄、青三色分明,吃在嘴里特别的香脆爽口。要是用来下酒,那可真是没治了!有的时候家里来了客人,没有能力或者是没有时间弄菜,就干脆油炸大杏仁,或者是放上点儿盐一炒,吃起来又香又脆,也是一盘不错的风味小菜。
其实这杏仁油不仅能吃,用来抹头发也是相当不错的,用一句现在时髦的话来说就是纯天然,效果起码要比某些化学合成的香波、发乳要好得多。我们这里的女人都是用杏仁油来抹头发,70岁的人头发还不白呢!
我的头发之所以这么好,这和我近20年来一直使用杏仁油滋养头发不无关系。我的头发实在是太长了,抹完了之后,原来的那一瓶子杏仁油就已经下去少半瓶了。我把头发松松的包在头上,就准备收东西了。
这个时候我又想到,头发太长了不好洗,洗一次头最少要一两个小时,太麻烦了。下次洗头前,我将头发辫子打开后,将辫捎修剪的短一点,尽量到了小脚附近,就这样我还是一个长辫子姑娘。
我的头发总算是弄完了,两个钟头也过去了,天也黑透了。一般的时候天黑以后我们家都是不开灯的。为了节约用电,洗完了之后躺下就睡觉了。
对于我来说,有时候我还想看看书再睡觉,我就会开一会灯看书。虽然我屋里的电灯泡只有25w,即使是点上了也十分的昏暗。即使是这样,只要我不关灯,一个晚上也不知道爸爸要喊我几次呢;“他总是说,三儿,怎么还不关灯啊?关了灯快睡觉吧。”
其实这也不能够怪爸爸,就因为我们家太穷了,每一个地方都要节省啊。今天晚上,父亲知道我明天就要出去打工,晚上要收拾一下东西,所以我屋子里的电灯一直开着,爸爸也一直没说什么。
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在思考着,去丰州我带些什么呢?也就是衣服及随身用品吧。我从李美美那里带回一个衣服箱子,这次出门又用上了,将我的女装全带走,放在家里会让妈妈给我送了人。虽然母亲对我穿女装没有说什么,但我总是她的儿子。过去我年龄小,加上奶奶的干涉,妈妈一直让着我,还给我做的是女孩子衣服。
奶奶病重我从城里回来,我穿着城里姑娘的漂亮衣服,还穿着黑色裙子和高跟鞋,进了村子没有人认识我。我是第一次穿着裙子进了家,由于奶奶病故我大哭着,父母亲和两个姐姐也没有说什么。过后大姐就说了我,让我在家不要穿裙子,因为村子里的老人都知道我是男孩子。母亲虽然没有明说,也在暗示我不要穿裙子,我在奶奶去世后,不但没有穿裙子,连上衣也换了,在家给父母亲做了半年的儿子。
我的真实性别五师哥当然知道,也知道我为什么留辫子,那我这次去丰州市也就没有必要穿男装了。而且五师哥已经给我说,到了市里就让我女孩子装扮,还要我继续做旦角演员。但是,在家里还是穿上妈妈给我做的对襟男式上衣吧。
我要去丰州市了,在市里当然要穿好一点的衣服了。穿什么呢?现在天气凉了,我的那身还算是时髦的荷叶领的白衬衫、黑色长裙是不能穿了,现在穿着秋衣秋裤都不暖和,就甭说穿汗衫裙子了。就是能穿,我现在出门,爸爸也不会让我穿着女装出门去的。
我在张家庄水华姐的饭馆打工的时候穿女装,一是因为我当时的年纪还小,二是水华姐跟爸爸说好了的,要我当服务员,必须穿女装。而这一次爸爸绝对不会允许我到丰州再去装女人了。老人家的心思我明白,他想叫别人都知道,他刘高山有儿子,老刘家有香火继承人,只有这样他在村里才能挺直腰杆儿,在人前说话才硬气啊。
我现在唯一的新一点儿衣服,就是今天叫五师哥穿了一次的那身妈妈新给我做的衣服了,那是男式的,咔叽布的,是妈妈一针一线给缝出来的。虽说式样是农村人穿的对襟衣服,土气一点儿,现在县城的人都不穿这个式样了,可那毕竟是一身新衣裳啊。看样子明天我也只能穿它了。把大辫子盘在头上,戴上帽子,穿上一身蓝布的家做衣裳,一双胶皮鞋,一看就是山里来的。可是我没有别的衣裳了,也只能这样打扮了。
我的女装和高跟鞋装在衣服箱子里也要带上,还有我的乳罩和假乳、长筒袜都带上。我穿了这么多年的女装了,一时怎么能割舍得下呢?在家里尽管我没有机会公开的穿女装,但是每天晚上我也要身上盖着女装才能够睡得着觉。有时候实在是忍不住了的时候们也会趁着家里父母亲不在的时候,穿上女装,过一过当女人的瘾的,因为那种滋味实在是太美妙了。这次到了丰州,如果有机会,我还要穿上它,过一过当女孩的瘾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