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夜叉故意在贾瑛身上蹭来蹭去,雄伟的山峰几乎要贴到他的脸,笑道:“小公子,不如你留下来做我的相公吧,你可比那小青虫强多啦。”
贾瑛不理她,温热的触感隔着布料传来,鼻子里满是她身上的浓香味,夹杂着一股骚臭,恶心得差点吐出来。
又僵持片刻,贾瑛虽奈何不了俏夜叉,但俏夜叉一时也拿他没办法。
俏夜叉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双腿猛地一抬,死死缠住贾瑛的腰,同时大喝一声:“夺命剪刀绞!”
她缠在贾瑛腰间的双腿骤然发力,肌肉绷紧如钢索,力道顺着腰腹往贾瑛体内钻 !
贾瑛只觉身体如被大蛇缠住,一股大力要将自己的内脏挤碎。
危急之下,他咬紧牙关,舌绽春雷:“开!”体内无相真气运转到极致,全身瞬间坚硬如铁。
俏夜叉两腿绞了几绞,便似绞在一根大铁柱上,贾瑛毫发无伤。
俏夜叉忽然一声长笑,浑身软下来,像团棉花般贴在贾瑛身上:“小公子,你可真硬啊!”
贾瑛双手被她握住,只得用膝盖向她小腹撞去,却被她轻松化解。
“松手!”
“不松!”
“松手!”
俏夜叉语气里满是撒娇的意味:“不嘛!小相公就在这里陪我吧。老娘保证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贾瑛有些失落,未曾想到这天地间竟有如此多的高手。自己这些时日来勤修苦练,自觉进步神速,可今日遇上这母夜叉,竟仍是被压制得束手束脚。
反观对方,却似游刃有余,仿佛还未使出全力。
忽然旁边阴影里传来岫烟的声音:
“公子小心暗器!”
贾瑛立刻想起当初和云鉴搏斗的情景,刹那间全身变得又软又滑,低头闪在一边。
俏夜叉只觉手中一滑,眼前这少年忽然变得如泥鳅般滑不溜手,令她不由得一怔。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岫烟掷出的暗器已破空而至。
却是岫烟从石室门口拾来的一截森白指骨,此刻却化作夺命利刃,精准地刺入俏夜叉左目。
“啊——”俏夜叉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猛地一掌将贾瑛推开,尖声喝道:“谁!谁敢暗算老娘,我要吃了你!”
月光凄清,照见她左眼中那截断骨兀自颤动,鲜血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她原本妖艳的面容此刻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岫烟正要起身,忽听不远处草丛中传出一个洪亮的声音:“善哉!今日贫僧就要超度你这吃人的夜叉鬼!”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头陀自暗处缓步走出,手中握着一个拽自石室的大铁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俏夜叉心下大骇,再也顾不得其他,当即转身便逃,身形快如鬼魅。
“哪里走!”贾瑛急追而去,然而那妖妇身法诡异非常,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了夜色深处,再也寻不着踪迹。
他担心岫烟的安危,不敢穷追,急忙折返。
回到原处,只见岫烟与那头陀仍在原地盘膝调息。
这迷香之力甚是厉害,贾瑛只吸了一口,便需半个时辰才能恢复。而这二人被迷香困住足有一刻钟之久,到目前也只是恢复一两成武功而已。
那头陀周身真气流转,僧袍无风自动,显然正在全力运功逼毒。又过了半个多时辰,方才轻叹一声,睁开双目,一双眸子在暗夜中精光闪动。
贾瑛看他气势慑人,便知也是个高手,当下心中暗暗警惕。
“贫僧智苦,多谢二位救命之恩,敢问恩公姓名?”头陀三十七八岁年纪,声如洪钟,眉宇间带着一丝愁苦之色。
贾瑛微笑道:“大师客气了,不用谢,在下贾瑛,这是在下的……义妹,岫烟。”
岫烟正在闭目运功,闻言不觉嘴角微翘。
又过一会儿,岫烟功力恢复大半。三人不敢大意,又将这荒郊野店内外细细搜查了一遍。
除了那两个负伤逃窜的贼首,其余四名为虎作伥的伙计已尽数伏诛,再无其他同党。
他们发现每间客房墙壁上都暗藏着一根细小的铜管,蜿蜒连通至店主所在的密室。想来那令人筋骨酥软的迷香,便是通过这些铜管无声无息地渗入客房,难怪过往旅客毫无察觉便着了道。
最后,三人回到前厅。
贾瑛将搜罗到的金银细软堆在桌上,对智苦说道:“这都是恶徒们的不义之财,咱们三人见者有份。智苦大师,你可先挑一份。”
智苦肃然道:“贫僧本就是苦行僧人,再者这条命也是公子所救,这些财物是断不能取的。”
贾瑛正色道:“这其实都是过路客人的财物,可怜他们都成无辜冤魂。大师,我们二人还有要事,只取这一半财物。
另一半还请大师拿去,为亡魂超度一下,或是赠与附近的穷困之人,也算是替这些逝者行一桩善事。”
智苦口宣一声佛号:“善哉!贾公子悲天悯人,思虑周全。既是如此,贫僧便依公子所言,定让这些钱财化作功德,泽被众生。”
于是,贾瑛与岫烟随意分取一半的财物,收拾停当后便向智苦告辞。
智苦却望着二人,目光闪动,没有说话。
贾瑛心中奇怪,这头陀怎么忽然又变成哑巴了。
智苦沉吟片刻,忽然道:“公子,姑娘,实不相瞒,贫僧苦行二十余年,武功还算可以,但如今日之险实乃平生未遇。
二位救命之恩,如不报答,我心念不得通达,修为难得寸进。”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贾瑛:“贫僧看公子的武功虽然不错,但刀法却是一般。我这里有几手刀法,愿与公子切磋印证一二。”
贾瑛大喜,他的刀法何止一般,简直就是没有。
智苦说是切磋,实则是要传授。
他取出随身的一对雪花镔铁戒刀,将一套风雷刀法慢慢演练出来。
只见他身形展动,时而如狂风卷地,时而如惊雷破空。刀身映着残月寒光,隐隐有风雷之声。
这套刀法共分九势,每势又暗含若干变化。譬如惊雷初动可化雷震八方,狂风卷地可转电闪千里。整套刀法环环相扣,刚猛无俦中又含着一丝悲天悯人之意。
岫烟在旁观悟,见这刀法过于刚猛霸道,确实不宜女子修习,便在一边闭目调息恢复。
贾瑛早已看得如痴如醉,眼中精芒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