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隐宗内,灵气氤氲如常,却比往日多了几分躁动与期待。
柳谨负手立于新开辟的炼器静室中,面前悬浮着几块闪烁着不同光泽的金属矿石——这是赵铭动用人脉重金搜罗来的“天外陨铁”、“寒潭沉银”以及一些连名字都拗口的特殊合金。室内一角,那个从青松观捡漏来的古朴丹炉正被柳谨以金丹真火温养,炉壁符文流转,散发出灼热而内敛的气息。
“身为金丹真人,岂能无飞剑?”柳谨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自幼受各类仙侠影视剧熏陶,对御剑飞行、出入青冥的潇洒形象向往已久。先前法力低微,空有《龙虎金丹秘要》中记载的“飞剑祭炼术”而不敢尝试,如今金丹既成,灵力浩荡磅礴,这“神仙的牌面”必须安排上!
他心神沉入玉简,《龙虎金丹秘要》中关于飞剑炼制法门的心诀符文一一流过心田。所谓飞剑,并非凡铁,需以神念为引,真火熔炼,赋予其大小如意、心神相通的灵性,核心在于“凝神刻符”与“塑形纳灵”。
过程远比想象中复杂。即便有金丹修为支撑,操控真火精密熔炼不同金属、剔除杂质、融合其性,也极耗心神。柳谨全神贯注,依照法门,将神念细细刻入逐渐成型的剑胚之中,勾勒着“大小如意”、“御空”、“聚灵”等基础符文。
失败了几次,烧毁了几块珍贵矿石后,柳谨渐渐摸到门道。
“关键在于神念的稳定输出和符文的完整性……嗯,还得加点个人特色。”他摸着下巴,想起影视剧里拉风的巨剑,心思一动,“攻击力一时半会儿追求不了极致,但这‘装逼’……呃,这‘仙家气度’必须到位!要能大能小,平时背着帅,关键时刻还能带人组团飞行!”
数日后。
静室门开,柳谨略显疲惫却满面春风地走出。他手中托着一柄长约三寸、通体流溢着淡金色光泽、造型古朴精致的小剑。剑身隐约有符文流动,灵性内蕴。
“成了!”他心念微动,那小剑“嗡”地一声轻鸣,瞬间化作一道流光,眨眼间变为一柄长约四尺三寸、宽约一掌、造型大气的古朴长剑,悬浮于空,剑身光晕流转,卖相极佳!
“小!”长剑应声缩回三寸小剑,落入他掌心。
“大!”又瞬间变回长剑。
“再大!”长剑嗡鸣,陡然变为一柄门板似的巨剑,悬浮离地一尺,足够三五人站立其上。
柳谨满意地点头,尝试踏足其上,心念驱使,巨剑托着他稳稳地升空,在院落上空低速盘旋了一圈。虽然速度暂时比不上飞机,甚至可能比某些跑车还慢点,但这份腾空御虚、凭虚临风的潇洒,足以让任何现代交通工具黯然失色!
“哈哈哈!好!甚好!这牌面有了!”柳谨抚掌大笑,心情畅快至极。
恰在此时,赵铭引着一位龙虎山来的中年道士匆匆而来,恭敬递上一份烫金请柬。
“师尊,龙虎山张掌教遣使送来请柬,下月十五,龙虎山将依古礼召开‘罗天大醮’,广邀天下道门同修。张掌教特意恳请师叔祖您务必拨冗莅临,于盛典之上讲法说道,以震玄门,显我道威。”赵铭语气激动,与有荣焉。
柳谨接过请柬,入手沉甸甸的,透着古雅贵气。他神识一扫,内容诚惶诚恐,极尽尊崇。
“罗天大醮?讲道?”柳谨挑眉。他对讲道没什么兴趣,自己都是半路出家,全靠丹药和仙府作弊。但对这传说中的道教盛会倒是颇有几分好奇。
“通知下去,此次便由我亲自前往。”柳谨略一思忖,做了决定。云隐宗既已立派,也需要适当在圈子里露个脸,维持一下“师叔祖”的排面。
“师尊,您要带哪位师兄同去?”赵铭期待地问,眼神不住地往那柄悬浮的巨剑上瞟。
柳谨目光扫过闻讯赶来的众弟子。清虚要打理宗门日常,赵铭需处理对外联络和“生意”,玄尘要管理藏书楼和负责与各寺观沟通,参小淼痴迷种地,熊猛正在疯狂闭关,石娃年纪太小……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刚刚筑基、精神矍铄、气息沉稳的马老三身上。
“马老三,你随我同去。”
马老三闻言,古井无波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激动,上前一步抱拳:“谨遵师命!”他古武练了一辈子,实战经验丰富,如今又是筑基修士,正是最佳的护卫人选。更何况,这可是跟随师尊乘坐飞剑出行!想想就令人心潮澎湃。
其他弟子顿时投来羡慕至极的目光。
“御……御剑去啊?”赵铭看着那帅气的巨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被网络仙侠小说支配的日子。
清虚也是一脸向往,搓着手:“师尊,这飞剑……能带几个人?要不……”
“此次人数不宜多,下次有机会再带你们。”柳谨笑着打断他,心意一动,那巨剑轻巧地飞至马老三面前,悬浮不动,“老三,上来,先熟悉一下。”
马老三深吸一口气,稳住激动的心神,小心翼翼地踏足剑身。巨剑微微一沉,随即稳如磐石。
柳谨也轻飘飘落于剑首,心念微动。
“起!”
巨剑托着两人,缓缓升空,在云隐宗上空绕行一圈,速度逐渐加快,化作一道流光,朝着远处天际掠去,虽不及传说中剑光如电,却已是仙姿飘逸,引得山下“云隐别院”中无数求道者惊呼仰望,纷纷拿出手机拍摄这“真仙显圣”的一幕。
院内,清虚、赵铭、玄尘等人仰着脖子,看着消失在天边的剑光,羡慕的口水差点从嘴角流下来。
“御剑飞行啊……师尊真是太帅了!”赵铭喃喃道。
“下次!下次我一定要跟去!”清虚握紧拳头,下定决心。
而智通大师则一边维持着秩序,一边对着天空合十鞠躬,嘴里念叨着:“仙师威武,保佑我别院香火……哦不,是保佑别院业务兴隆,多招优质学员……”
云隐宗上空,回荡着众弟子羡慕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