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筑基成功,带来的变化是翻天覆地的。
以往那个带着几分市侩、几分狡黠、总显得有些底气不足的老骗子气质荡然无存。如今的他,肌肤莹润,眼神清澈透亮,举手投足间竟自然而然地带着一股出尘之气。虽然干的还是挑水、照料人参的活儿,但那感觉截然不同了——以前是杂役,现在嘛,颇有点“仙童执役”的味道。他甚至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时刻运转体内那微弱的气感,虽然还不能外放伤敌,但身轻体健,干起活来效率倍增,连呼吸都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
这可把赵铭和玄尘给羡慕坏了。
赵铭每次看到清虚轻松提起两大桶水还能气息匀称地跟他打招呼,就感觉心里跟猫抓似的。玄尘则更是痴迷,常常捧着古籍,对照着清虚的状态,试图从中找出更多筑基的奥秘。
于是,云深居的画风再次突变。
每日清晨,天还没亮透,就能看到赵铭和玄尘两人盘坐在院子里,面前摆着一个小玉杯,里面是柳谨定量赐下的稀释版“竹露清心液”。两人如同进行某种庄严仪式般,小心翼翼地将灵液服下,然后立刻闭目凝神,按照柳谨传授的最基础的引气法门,拼命感应、引导体内那微弱的暖流,争取多吸收一分药力。
赵铭一边努力感应,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气感气感快快来,筑基筑基早成功……等我筑基了,看谁还敢说我是靠爹的富二代,咱是仙二代!”
玄尘则更为沉稳,但紧皱的眉头和微微颤抖的眼皮也暴露了他内心的急切。他修道之心最为纯粹,如今大道之门就在眼前,却因体质所限不得其门而入,这种煎熬比赵铭更甚。
柳谨看着两个徒弟如此用功,又是欣慰又是好笑。他服下一颗筑基丹后,感觉体内灵力再次暴涨,不仅量变,更产生了某种质变。原本有些晦涩的法术,如今理解起来轻松写意,施展起来也更加得心应手。
这日,他看着赵铭和玄尘还在那苦苦感应,而清虚则在远处吭哧吭哧地……用气感辅助松土,便想着给徒弟们露一手,激励激励他们。
他走到院子中央,咳嗽了两声,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徒儿们,看好了!”柳谨微微一笑,伸出右手食指。
只见他指尖灵光汇聚,并非以往那种单纯的光芒,而是迅速凝结成一枚复杂而精美的淡金色符文!符文微微旋转,散发出一股锐利的气息。
“去!”
他屈指一弹,那枚淡金色符文如同拥有生命般,嗖地一声飞射而出,精准地打在院角一块用来练习拳脚的青石板上。
嗤——!
一声轻响,坚硬的青石板上瞬间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小孔,边缘光滑如镜,仿佛被激光打过一般!
“哇!”赵铭第一个跳起来,“师尊!这……这是什么法术?太帅了!能学吗?”
玄尘也是目露精光:“此乃符法?竟能凝虚化实,瞬发伤敌!师尊修为大进!”
清虚也停下了松土,羡慕地看着那个小孔,心想自己那点气感啥时候能有这威力。
柳谨负手而立,故作高深:“此乃《小五行剑指诀》中的‘金锋指’,凝灵力为锋锐金气,无坚不摧。修为到了,自然水到渠成。”他心里其实也挺美,这招他之前试过几次都半生不熟,现在总算能拿出来见人了。
接着,他又演示了一个新领悟的“小五行护身咒”。只见他心念一动,周身瞬间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流转着五色光华的透明护罩,将他笼罩其中。
“清虚,用你那根扁担,用力打一下试试。”柳谨示意道。
清虚犹豫了一下,还是抡起扁担,运起刚获得的那点微薄气力,用力砸向护罩。
砰!
一声闷响,扁担像是砸在了坚韧无比的橡胶上,猛地弹了回来,震得清虚手臂发麻。而那层薄薄的护罩,只是荡漾起一圈涟漪,纹丝不动。
“厉害!”赵铭眼睛更亮了,“这简直就是无敌护盾啊!”
柳谨散去护罩,笑道:“修行之路,永无止境。你二人只需勤加修炼,打好根基,日后这些法术,乃至更强大的神通,皆可掌握。”
他看着眼中燃烧着渴望火焰的两个徒弟,又看了看已经踏入仙途的大徒弟,心中豪情再生。
“至于宗门名字……”柳谨摸了摸下巴,目光扫过云雾缭绕的终南山峰,忽然灵光一闪,“咱们起于终南,缘法自然,不求闻达于喧嚣,但求逍遥于天地……便叫‘云隐宗’,如何?”
“云隐宗?”三人细细品味。
“云中隐仙,逍遥世外!好!师尊,这名字好!有格调!”赵铭第一个捧场。
“云卷云舒,隐逸求真,贴合我道宗旨。”玄尘点头赞同。
清虚自然是师尊说啥都好。
“好!那便如此定了!”柳谨一锤定音,心情大好,“自今日起,我等便是云隐宗的门人了!尔等需勤加修炼,光大宗门!”
“谨遵师尊法令!”三人齐声应道,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归属感。
云深居内,未来的云隐宗,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号。而宗主柳谨的法力大增,也让这个初生的宗门,有了更足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