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呢,娘娘!” 荣嬷嬷的语气愈发兴奋,她向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却难掩激动地继续说道,“如今这宫里,可没人敢再小瞧咱们澄光殿了!上到各宫的小主,下到负责洒扫的太监宫女,谁见了咱们澄光殿的人不是客客气气的?前几日还对咱们冷眼相待,连见面都不肯打招呼的丽嫔,方才还巴巴地遣人送来了她自己亲手绣的屏风呢!那屏风绣的是百鸟朝凤,针脚细密,一看就是花费了不少心思的!”
谢含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清冷的弧度,那笑意未达眼底,带着几分不屑与嘲讽:“墙头草罢了,风往哪边吹,它便往哪边倒。这种人的东西,不必理会,让来人把屏风带回去就是。” 在这深宫之中,趋炎附势之人比比皆是,丽嫔此前对她态度冷淡,如今见她得势,便立刻转变态度前来讨好,这般虚伪的行径,她早已见怪不怪,也不屑于与之周旋。
说罢,谢含烟迈步走到窗边,目光望向翊坤宫的方向。翊坤宫位于皇宫的西侧,此刻在晨曦的笼罩下,显得格外静谧,却又隐隐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她的眼神深邃,如同平静湖面下暗藏的汹涌波涛,让人看不透她心中所想。
“华妃虽被禁足在翊坤宫,看似虎落平阳,没了往日的权势,但她的根基在宫外,她兄长华文手握京畿卫戍兵权,在朝堂上势力不小。” 谢含烟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猛虎被困,只会更加凶残。她现在无法在宫中对我动手,定然会想方设法,从朝堂上对我谢家动手。我父兄远在江南,恐会成为她的目标。”
晚晴听后,脸上的喜悦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担忧,她急切地说道:“那…… 那该如何是好?老爷远在江南,若是华妃真的对老爷下手,咱们在宫中根本无法及时相助,万一…… 万一老爷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啊?” 晚晴越说越着急,声音都有些哽咽。
谢含烟转过身,看向满脸担忧的晚晴和荣嬷嬷,眼中闪烁着运筹帷幄的智慧光芒,语气坚定地说道:“不必担心。我早已料到华妃会有此一计,之前便已修书一封,用八百里加急送往江南,告知父亲此事,让他提前做好防备。父亲为官多年,一向清廉正直,深受百姓爱戴,华妃的兄长华文想从政绩上找父亲的麻烦,无异于痴人说梦,根本不可能找到任何把柄。至于他们可能会捏造的所谓‘前朝余孽’的罪名…… 不过是捕风捉影罢了,只要我们应对得当,便不足为惧。”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荣嬷嬷,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嬷嬷,您在宫中人脉广,消息也灵通。帮我做一件事。你去暗中查一查,近来有谁在偷偷往宫外递消息,尤其是往华妃母家 —— 华将军府的方向递消息的人,一旦发现可疑之人,立刻向我禀报。另外,你再派人盯紧三皇子身边的人,三皇子与华妃素来亲近,华妃被禁足后,三皇子必定会有所动作。我要知道他每日的言行举止,见了哪些人,说了哪些话,哪怕是细微的举动,也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