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作品打烂他们的脸？”林可儿看着江川，有些不解，“可是……孟大哥的电影还没拍完，怎么……”
“孟大哥的电影是武器，但不是现在唯一的武器。”江川的目光落在了录音棚的隔音玻璃上，玻璃后面，是正在调试设备的录音师老周。
“你，和你的歌，也是武器。”江川看着林可儿的眼睛，语气无比认真，“而且，是一把更锋利，出鞘更快的剑。”
林可儿的心猛地一跳，她瞬间明白了江川的意思。
“江川哥，你是说……我们现在就把《破晓》发出去？”
“不。”江川摇了摇头，“现在发，只会被这股黑水淹没。我们要等，等一个最好的时机。”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后台的打赏余额。经过孟龙事件的发酵，打赏金额已经积累到了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字，足够他支付录音棚的费用，并且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周哥！”江川对着对讲机喊了一声。
录音棚里的老周比了个“oK”的手势。
“可儿，进去吧。”江川拍了拍她的肩膀，“忘掉网上那些杂音，今天，你的世界里，只有音乐。”
林可儿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胆小怯懦，她现在是江川团队的一员，她要战斗。
走进录音间，戴上监听耳机，当《破晓》激昂的前奏响起的瞬间，林可儿感觉自己整个灵魂都被点燃了。
江川没有再管录音棚里的事，他相信老周的专业，更相信林可儿的天赋。
他重新打开直播，面对着直播间里铺天盖地的谩骂和质疑，他没有解释，也没有愤怒，只是平静地开口。
“我知道，现在网上有很多关于我和孟大哥的谣言。说我们是剧本，是炒作。”
“我不想解释。因为我知道，对于那些装睡的人，你说再多也没用。”
“所以，我今天开直播，不是来辩解的。我是来宣布一件事。”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屏幕，仿佛能看到每一个Id背后那一张张或质疑或愤怒的脸。
“三天后，我的团队，将发布第一首正式单曲，由林可儿演唱的《破晓》。”
“这首歌，不会在任何音乐平台上线。”
“我会把它，免费上传到全网。任何人，都可以免费下载，免费收听，免费传播。”
江川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不仅让直播间的黑粉们愣住了，就连一直支持他的粉丝也懵了。
“卧槽？主播疯了？免费发布？”
“这……这可是花大价钱在顶级录音棚录的歌啊！就这么免费了？”
“我懂了！主播这是要用作品硬刚啊！牛逼！”
而那些黑粉，在短暂的错愕后，立刻开始了新一轮的嘲讽。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是知道自己名声臭了，歌卖不出去了，所以干脆免费送？”
“黔驴技穷！江川已经黔驴技穷了！他这是最后的挣扎！”
“还三天后？我赌三天后他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王皓在办公室里看到这一幕，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免费？江川，你真是个天才！”他拍着桌子，对身边的助理说道，“他以为免费就能挽回口碑？太天真了！没有平台的推荐，没有宣发，一首免费的歌，扔到网上，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他这是在自寻死路！通知黑哥，让他继续加大力度，把‘江川心虚免费发歌’这个点给我炒起来！我要让他死得更难看！”
对于外界的风起云涌，江川毫不在意。
他关掉直播，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破晓》的后期制作中。
混音、母带……每一个环节，他都亲力亲为，力求做到完美。
老周看着他那副拼命三郎的架势，也是暗暗咋舌。他认识江川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他如此专注，如此……锋芒毕露。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这三天里，网络上的骂战愈演愈烈。
在王皓不计成本的水军攻势下，“神之眼剧本”的说法，几乎已经成了主流。无数路人被带偏，对江川和孟龙粉转黑，甚至连带着陈凯导演都被骂“晚节不保”。
江川的信誉，跌到了谷底。
所有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等着看他那首“免费的歌”如何石沉大海。
第三天晚上八点。
江川的个人微博，和他那个只有十几万粉丝的直播账号，同时更新了一条动态。
没有多余的文案，只有一个音频文件，和一张简单的歌曲封面。
封面上，是林可儿在麻辣烫店唱歌时的侧脸剪影，背景是漆黑的夜，唯有一束光，从天而降，照亮了她。
歌曲的名字，只有两个字——《破晓》。
音频上传成功。
江川靠在椅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林可儿，女孩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江川哥，会……会有人听吗？”
“会的。”江川笑了笑，眼神里充满了自信，“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何况，我们这块，是比金子还贵重的稀世珍宝。”
他没有去管网上的数据，也没有去看那些评论。
他只是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对林可-儿和录音棚里忙了三天三夜的老周说：
“走，我请客。吃顿好的，然后，好好睡一觉。”
“那……网上的事？”老周有些担忧地问。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江川说完，带头走出了录音棚。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主动权已经不在他手里，也不在王皓手里。
而在所有听众的，耳朵里。
这首歌，会像一颗火种，在他点燃之后，以燎原之势，烧尽一切污蔑与黑暗。
而他要做的，就是静静地等待，等待那黎明破晓的时刻。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第一个点开音频的网友，在听完整首歌后，呆坐了整整一分钟。
然后，他颤抖着手，在江川的微博下，留下了第一条评论。
“我宣布，21世纪以来，最伟大的歌曲，诞生了。”
这条评论，很快被淹没在水军的嘲讽中。
“哈哈，楼主收了多少钱？五毛？”
“吹，接着吹，免费的歌能好听到哪去？”
但很快，第二条，第三条，第十条……越来越多听完歌的真实用户的评论，开始涌现。
“这不是歌，这是核弹！我的天灵盖都被掀飞了！”
“对不起，江川，我之前骂了你，我道歉！这首歌，值得我给你磕一个！”
“我不管什么剧本不剧本，就冲这首歌，我挺你到底！谁黑你我跟谁急！”
“下载了！这就去设置成手机铃声！这辈子不换了！”
风向，似乎又一次，开始发生了变化。
王皓看着后台监测到的数据，那些真实的、压倒性的好评，让他嘴角的笑容，一点点凝固。
他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没有宣发，没有平台，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反响？”
他不知道的是，真正的口碑，从来不需要宣发。
真正的作品，自己会说话。
他拿起电话，准备让黑哥再加大水军力度。
可就在这时，他的助理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王总！不好了！出大事了！”
王皓心里咯噔一下，怒道：“慌什么！天塌下来了？”
“天……天没塌，但是……”助理指着手机，声音都在发颤。
“但是，央媒的官博……转发了《破晓》！”